[一] 会稽典录曰:牧之在濡须,深以进取可图,而不敢陈其策,与侍中东观令朱育宴,慨然叹息.育谓牧恨於策爵未副,因谓牧曰:「朝廷诸君,以际会坐取高官,亭侯功无与比,不肯在人下,见顾者犹以於邑,况於侯也!」牧笑而答曰:「卿之所言,未获我心也.马援有言,人当功多而赏薄.吾功不足录,而见宠已过当,岂以为恨?国家不深相知,而见害朝人,是以默默不敢有所陈.若其不然,当建进取之计,以报所受之恩,不徒自守而已,愤叹以此也.」育复曰:「国家已自知侯,以侯之才,无为不成.愚谓自可陈所怀.」牧曰:「武安君谓秦王云:『非成业难,得贤难;非得贤难,用之难;非用之难,任之难.』武安君欲为秦王并兼六国,恐授事而不见任,故先陈此言.秦王既许而不能,卒陨将成之业,赐剑杜邮.今国家知吾,不如秦王之知武安,而害吾者有过范睢.大皇帝时,陆丞相讨鄱阳,以二千人授吾,潘太常讨武陵,吾又有三千人,而朝廷下议,弃吾於彼,使江渚诸督,不复发兵相继.蒙国威灵自济,今日何为常.向使吾不料时度宜,苟有所陈,至见委以事,不足兵势,终有败绩之患,何无不成之有?」

[二] 会稽典录曰:牧次子盛,亦履恭让,为尚书郎.弟徇领兵为将,拜偏将军,戍西陵,与监军使者唐盛论地形势,谓宜城、信陵为建平援,若不先城,敌将先入.盛以施绩、留平,智略名将,屡经於彼,无云当城之者,不然徇计.後半年,晋果遣将修信陵城.晋军平吴,徇领水军督,临陈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