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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汉书卷六十九 窦何列传第五十九

後汉书卷六十九 窦何列传第五十九

  窦武字游平,扶风平陵人,安丰戴侯融之玄孙也.父奉,定襄太守.武少以经行著称,常教授於大泽中,不交时事,名显关西.

  延熹八年,长女选入掖庭,桓帝以为贵人,拜武郎中.其冬,贵人立为皇后,武迁越骑校尉,封槐里侯,五千户.明年冬,拜城门校尉.在位多辟名士,清身疾恶,礼赂不通,妻子衣食裁充足而已.是时羌蛮寇难,岁俭民饥,武得两宫赏赐,悉散与太学诸生,及载肴粮於路, 施贫民.兄子绍,为虎贲中郎将,性簄简奢侈.武每数切厉相戒,犹不觉悟,乃上书求退绍位,又自责不能训导,当先受罪.由是绍更遵节,大小莫敢违犯.

  时国政多失,内官专宠,李膺、杜密等为党事考逮.永康元年,上疏谏曰:「臣闻明主不讳讥刺之言,以探幽暗之实;忠臣不恤谏争之患,以畅万端之事.是以君臣并熙,名奋百世.[一]臣幸得遭盛明之世,逢文武之化,岂敢怀禄逃罪,不竭其诚!陛下初从藩国,爰登圣祚,天下逸豫,谓当中兴.自即位以来,未闻善政.梁、孙、寇、邓虽或诛灭,[二]而常侍黄门续为祸虐,欺罔陛下,竞行谲诈,自造制度,妄爵非人,朝政日衰,奸臣日强.伏寻西京放恣王氏,佞臣执政,终丧天下.今不虑前事之失,复循覆车之轨,臣恐二世之难,必将复及,[三]赵高之变,不朝则夕.[四]近者奸臣牢修,造设党议,遂收前司隶校尉李膺、太仆杜密、御史中丞陈翔、太尉掾范滂等逮考,连及数百人,旷年拘录,事无暛验.臣惟膺等建忠抗节,志经王室,此诚陛下稷、 、伊、吕之佐,而虚为奸臣贼子之所诬枉,天下寒心,海内失望.惟陛下留神澄省,时见理出,[五]以厌人鬼喁喁之心.臣闻古之明君,必须贤佐,以成政道.今台阁近臣,尚书令陈蕃,仆射胡广,尚书朱 、荀绲、[六]刘佑、魏朗、刘矩、尹勋等,皆国之贞士,朝之良佐.尚书郎张陵、妫皓、苑康、杨乔、边韶、戴恢等,文质彬彬,明达国典.内外之职,髃才并列.而陛下委任近习,专树饕餮,外典州郡,内干心膂.宜以次贬黜,案罪纠罚,抑夺宦官欺国之封,案其无状诬罔之罪,信任忠良,平决臧否,使邪正毁誉,各得其所,宝爱天官,唯善是授.如此,咎徵可消,天应可待.闲者有嘉禾、芝草、黄龙之见.夫瑞生必於嘉士,[七]福至实由善人,在德为瑞,无德为醔.陛下所行,不合天意,不宜称庆.」书奏,因以病上还城门校尉、槐里侯印绶.[八]帝不许,有诏原李膺、杜密等,自黄门北寺、若卢、都内诸狱,系囚罪轻者皆出之.[九]

  其冬帝崩,无嗣.武召侍御史河闲刘儵,参问其国中王子侯之贤者,儵称解渎亭侯宏.武入白太后,遂徵立之,是为灵帝.拜武为大将军,常居禁中.帝既立,论定策功,更封武为闻喜侯;子机渭阳侯,拜侍中;兄子绍鄠侯,迁步兵校尉;绍弟靖西乡侯,为侍中,监羽林左骑.

  武既辅朝政,常有诛翦宦官之意,太傅陈蕃亦素有谋.时共会朝堂,蕃私谓武曰:「中常侍曹节、王甫等,自先帝时操弄国权,浊乱海内,百姓匈匈,归咎於此.今不诛节等,後必难图.」武深然之.蕃大喜,以手推席而起.武於是引同志尹勋为尚书令,刘瑜为侍中,冯述为屯骑校尉;又徵天下名士废黜者前司隶李膺、宗正刘猛、太仆杜密、庐江太守朱 等,列於朝廷;请前越巂太守荀翌为从事中郎,辟颍川陈寔为属:共定计策.於是天下雄俊,知其风旨,莫不延颈企踵,思奋其智力.[一]

  会五月日食,蕃复说武曰:「昔萧望之困一石显,[一]近者李、杜诸公祸及妻子,况今石显数十辈乎!蕃以八十之年,欲为将军除害,今可且因日食,斥罢宦官,以塞天变.又赵夫人及女尚书,旦夕乱太后,[二]急宜退绝.惟将军虑焉.」武乃白太后曰:「故事,黄门、常侍但当给事省内,典门户,主近署财物耳.今乃使与政事而任权重,子弟布列,专为贪暴.天下匈匈,正以此故.宜悉诛废,以清朝廷.」太后曰:「汉来故事世有,但当诛其有罪,岂可尽废邪?」时中常侍管霸颇有才略,专制省内.武先白诛霸及中常侍苏康等,竟死.武复数白诛曹节等,太后冘豫未忍,[三]故事久不发.

  至八月,太白出西方.刘瑜素善天官,恶之,上书皇太后曰:「太白犯房左骖,上将星入太微,其占宫门当闭,将相不利,奸人在主傍.愿急防之.」又与武、蕃书,以星辰错缪,不利大臣,宜速断大计.武、蕃得书将发,於是以朱 为司隶校尉,刘佑为河南尹,虞祁为洛阳令.武乃奏免黄门令魏彪,以所亲小黄门山冰代之.使冰奏素狡猾尤无状者长乐尚书郑 ,[一]送北寺狱.蕃谓武曰:「此曹子便当收杀,何复考为!」武不从,令冰与尹勋、侍御史祝 杂考 ,辞连及曹节、王甫.勋、冰即奏收节等,使刘瑜内奏.

  时武出宿归府,典中书者先以告长乐五官史朱瑀.瑀盗发武奏,骂曰:「中官放纵者,自可诛耳.我曹何罪,而当尽见族灭?」因大呼曰:「陈蕃、窦武奏白太后废帝,为大逆!」乃夜召素所亲壮健者长乐从官史共普、张亮等十七人,喢血共盟诛武等.曹节闻之,惊起,白帝曰:「外闲切切,请出御德阳前殿.」令帝拔 踊跃,使乳母赵娆等拥韂左右,取棨信,闭诸禁门.[一]召尚书官属,胁以白刃,使作诏板.拜王甫为黄门令,持节至北寺狱收尹勋、山冰.冰疑,不受诏,甫格杀之.遂害勋,出郑 .还共劫太后,夺玺书.令中谒者守南宫,闭门,绝复道.[二]使郑 等持节,及侍御史、谒者捕收武等.武不受诏,驰入步兵营,与绍共射杀使者.召会北军五校士数千人屯都亭下,令军士曰:「黄门常侍反,尽力者封侯重赏.」诏以少府周靖行车骑将军,加节,与护匈奴中郎将张奂率五营士讨武.夜漏尽,王甫将虎贲、羽林、 驺、都候、 戟士,合千余人,出屯朱雀掖门,与奂等合.明旦悉军阙下,与武对陈.甫兵渐盛,使其士大呼武军曰:「窦武反,汝皆禁兵,当宿韂宫省,何故随反者乎?先降有赏!」营府素畏服中官,於是武军稍稍归甫.自旦至食时,兵降略尽.武、绍走,诸军追围之,皆自杀,枭首洛阳都亭.[三]收捕宗亲、宾客、姻属,悉诛之,及刘瑜、冯述,皆夷其族.徙武家属日南,迁太后於云台.

  当是时,凶竖得志,士大夫皆丧其气矣.武府掾桂阳胡腾,少师事武,独殡敛行丧,坐以禁锢.

  武孙辅,时年二岁,逃窜得全.事觉,节等捕之急.胡腾及令史南阳张敞共逃辅於零陵界,诈云已死,腾以为己子,而使聘娶焉.後举桂阳孝廉.至建安中,荆州牧刘表闻而辟焉,以为从事,使还窦姓,以事列上.会表卒,曹操定荆州,辅与宗人徙居於邺,辟丞相府.从征马超,为流矢所中死.[一]

  初,武母产武而并产一蛇,送之林中.後母卒,及葬未窆,有大蛇自榛草而出,[一]径至丧所,以头击柩,涕血皆流,俯仰蛣屈,[二]若哀泣之容,有顷而去.时人知为窦氏之祥.[三]

  腾字子升.初,桓帝巡狩南阳,以腾为护驾从事.公卿贵戚车骑万计,徵求费役,不可胜极.腾上言:「天子无外,乘舆所幸,即为京师.臣请以荆州刺史比司隶校尉,[一]臣自同都官从事.」帝从之.[二]自是肃然,莫敢妄有干欲,腾以此显名.党锢解,官至尚书.

  张敞者,太尉温之弟也.[一]

  何进字遂高,南阳宛人也.异母女弟选入掖庭为贵人,有宠於灵帝,拜进郎中,再迁虎贲中郎将,出为颍川太守.光和(二)[三]年,贵人立为皇后,徵进入,拜侍中、将作大匠、河南尹.

  中平元年,黄巾贼张角等起,以进为大将军,率左右羽林五营士屯都亭,修理器械,以镇京师.张角别党马元义谋起洛阳,进发其奸,以功封慎侯.[一]

  四年,荥阳贼数千人髃起,攻烧郡县,杀中牟县令,诏使进弟河南尹苗出击之.苗攻破髃贼,平定而还.诏遣使者迎於成鮧,拜苗为车骑将军,封济阳侯.

  五年,天下滋乱,望气者以为京师当有大兵,两宫流血.大将军司马许凉、假司马伍宕说进曰:「太公六韬有天子将兵事,[一]可以威厌四方.」进以为然,入言之於帝.於是乃诏进大发四方兵,讲武於平乐观下.起大坛,上建十二重五采华盖,高十丈,坛东北为小坛,复建九重华盖,高九丈,列步兵,骑士数万人,结营为陈.天子亲出临军,驻大华盖下,进驻小华盖下.礼毕,帝躬擐甲介马,[二]称「无上将军」,行陈三匝而还.诏使进悉领兵屯於观下.是时置西园八校尉,以小黄门蹇硕为上军校尉,虎贲中郎将袁绍为中军校尉,屯骑都尉鲍鸿为下军校尉,议郎曹操为典军校尉,赵融为助军校尉,淳于琼为佐军校尉,又有左右校尉.帝以蹇硕壮健而有武略,特亲任之,以为元帅,督司隶校尉以下,虽大将军亦领属焉.

  硕虽 兵於中,而犹畏忌於进,乃与诸常侍共说帝遣进西击边章、韩遂.帝从之,赐兵车百乘,虎贲斧钺.进阴知其谋,乃上遣袁绍东击徐兖二州兵,须绍还,即戎事,以稽行期.

  初,何皇后生皇子辩,王贵人生皇子协.髃臣请立太子,帝以辩轻佻无威仪,不可为人主,[一]然皇后有宠,且进又居重权,故久不决.

  六年,帝疾笃,属协於蹇硕.硕既受遗诏,且素轻忌於进兄弟,及帝崩,硕时在内,欲先诛进而立协.及进从外入,硕司马潘隐与进早旧,迎而目之.进惊,驰从儳道归营,引兵入屯百郡邸,[一]因称疾不入.硕谋不行,皇子辩乃即位,何太后临朝,进与太傅袁隗辅政,录尚书事.

  进素知中官天下所疾,兼忿蹇硕图己,及秉朝政,阴规诛之.袁绍亦素有谋,因进亲客张津劝之曰:「黄门常侍权重日久,又与长乐太后专通奸利,[一]将军宜更清选贤良,整齐天下,为国家除患.」进然其言.又以袁氏累世宠贵,海内所归,[二]而绍素善养士,能得豪杰用,其从弟虎贲中郎将术亦尚气侠,故并厚待之.因复博徵智谋之士(庞)[逄]纪、何顒、荀攸等,与同腹心.

  蹇硕疑不自安,与中常侍赵忠等书曰:「大将军兄弟秉国专朝,今与天下党人谋诛先帝左右,埽灭我曹.但以硕典禁兵,故且沈吟.今宜共闭上合,急捕诛之.」中常侍郭胜,进同郡人也.太后及进之贵幸,胜有力焉.故胜亲信何氏,遂共赵忠等议,不从硕计,而以其书示进.进乃使黄门令收硕,诛之,因领其屯兵.

  袁绍复说进曰:「前窦武欲诛内宠而反为所害者,以其言语漏泄,而五营百官服畏中人故也.今将军既有元舅之重,而兄弟并领劲兵,部曲将吏皆英俊名士,乐尽力命,事在掌握,此天赞之时也.将军宜一为天下除患,名垂後世.虽周之申伯,何足道哉![一]今大行在前殿,[二]将军(宜)受诏领禁兵,不宜轻出入宫省.」进甚然之,乃称疾不入陪丧,又不送山陵.遂与绍定筹策,而以其计白太后.太后不听,曰:「中官统领禁省,自古及今,汉家故事,不可废也.且先帝新 天下,我柰何楚楚与士人对共事乎?」[三]进难违太后意,且欲诛其放纵者.绍以为中官亲近至尊,出入号令,今不悉废,後必为患.而太后母舞阳君及苗数受诸宦官赂遗,知进欲诛之.数白太后,为其障蔽.又言:「大将军专杀左右, 权以弱社稷.」太后疑以为然.中官在省闼者或数十年,封侯贵宠,胶固内外.进新当重任,素敬惮之,虽外收大名而内不能断,故事久不决.

  绍等又为画策,多召四方猛将及诸豪杰,使并引兵向京城,以胁太后.进然之.主簿陈琳入谏曰:「易称『即鹿无虞』,[一]谚有『掩目捕雀』.夫微物尚不可欺以得志,况国之大事,其可以诈立乎?今将军总皇威,握兵要,龙骧虎步,高下在心,此犹鼓洪炉燎毛发耳.夫违经合道,天人所顺,而反委释利器,更徵外助.大兵聚会,强者为雄,所谓倒持干戈,授人以柄,[二]功必不成,秖为乱阶.」进不听.遂西召前将军董卓屯关中上林苑,又使府掾太山王匡东发其郡强弩,并召东郡太守桥瑁屯城鮧,使武猛都尉丁原烧孟津,火照城中,[三]皆以诛宦官为言.太后犹不从.

  苗谓进曰:「始共从南阳来,俱以贫贱,依省内以致贵富.国家之事,亦何容易!覆水不可收.宜深思之,且与省内和也.」进意更狐疑.绍惧进变计,乃胁之曰:「交构已成,形埶已露,事留变生,将军复欲何待,而不早决之乎?」进於是以绍为司隶校尉,假节,专命击断;从事中郎王允为河南尹.绍使洛阳方略武吏司察宦者,而促董卓等使驰驿上,欲进兵平乐观.太后乃恐,悉罢中常侍小黄门,使还里舍,唯留进素所私人,以守省中.诸常侍小黄门皆诣进谢罪,唯所措置.进谓曰:「天下匈匈,正患诸君耳.今董卓垂至,诸君何不早各就国?」袁绍劝进便於此决之,至于再三.进不许.绍又为书告诸州郡,诈宣进意,使捕案中官亲属.

  进谋积日,颇泄,中官惧而思变.张让子妇,太后之妹也.让向子妇叩头曰:「老臣得罪,当与新妇俱归私门.惟受恩累世,[一]今当远离宫殿,情怀恋恋,愿复一入直,得暂奉望太后、陛下颜色,然後退就沟壑,死不恨矣.」子妇言於舞阳君,入白太后,乃诏诸常侍皆复入直.

  八月,进入长乐白太后,请尽诛诸常侍以下,选三署郎入守宦官庐.诸宦官相谓曰:「大将军称疾不临丧,不送葬,今欻入省,[一]此意何为?窦氏事竟复起邪?」又张让等使人潜听,具闻其语,乃率常侍段珪、毕岚等数十人,持兵窃自侧闼入,伏省中.及进出,因诈以太后诏召进.入坐省闼,让等诘进曰:「天下愦愦,亦非独我曹罪也.[二]先帝尝与太后不快,几至成败,[三]我曹涕泣救解,各出家财千万为礼,和悦上意,但欲托卿门户耳.今乃欲灭我曹种族,不亦太甚乎?卿言省内秽浊,公卿以下忠清者为谁?」於是尚方监渠穆拔 斩进於嘉德殿前.让、珪等为诏,以故太尉樊陵为司隶校尉,少府许相为河南尹.尚书得诏板,疑之,曰:「请大将军出共议.」中黄门以进头掷与尚书,曰:「何进谋反,已伏诛矣.」

  进部曲将吴匡、张璋,素所亲幸,在外闻进被害,欲将兵入宫,宫合闭.袁术与匡共斫攻之,中黄门持兵守合.会日暮,术因烧南宫九龙门及东西宫,欲以胁出让等.让等入白太后,言大将军兵反,烧宫,攻尚书闼,因将太后、天子及陈留王,又劫省内官属,从复道走北宫.[一]尚书卢植执戈於阁道窗下,仰数段珪.段珪等惧,乃释太后.太后投阁得免.

  袁绍与叔父隗矫诏召樊陵、许相,斩之.苗、绍乃引兵屯朱雀阙下,捕得赵忠等,斩之.吴匡等素怨苗不与进同心,而又疑其与宦官同谋,乃令军中曰:「杀大将军者即车骑也,士吏能为报雠乎?」进素有仁恩,士卒皆流涕曰:「愿致死!」匡遂引兵与董卓弟奉车都尉旻攻杀苗, 其尸於苑中.绍遂闭北宫门,勒兵捕宦者,无少长皆杀之.或有无须而误死者,至自发露然後得免.[死]者二千余人.绍因进兵排宫,或上端门屋,以攻省内.

  张让、段珪等困迫,遂将帝与陈留王数十人步出谷门,奔小平津.[二]公卿并出平乐观,无得从者,唯尚书卢植夜驰河上,王允遣河南中部掾闵贡随植後.贡至,手 斩数人,余皆投河而死.明日,公卿百官乃奉迎天子还宫,以贡为郎中,封都亭侯.

  董卓遂废帝,又迫杀太后,杀舞阳君,何氏遂亡,而汉室亦自此败乱.

  论曰:窦武、何进藉元舅之资,据辅政之权,内倚太后临朝之威,外迎髃英乘风之埶,卒而事败阉竖,身死功穨,为世所悲,岂智不足而权有余乎?[一]传曰:「天之废商久矣,君将兴之.」斯宋襄公所以败於泓也.

  赞曰:武生蛇祥,进自屠羊.[一]惟女惟弟,来仪紫房.上惛下嬖,人灵动怨.将纠邪慝,以合人愿.道之屈矣,代离凶困.[二]

校勘记 -2254- 二二三九页 八行 兄子绍 按:集解引惠栋说,谓袁宏纪绍为武长子,与此异. 二二四0页 一行 梁孙寇邓虽或诛灭 按:集解引惠栋说,谓袁宏纪云「梁、孙、邓、亳贵戚专势」云云,案寇荣未尝有此,袁纪是也. 二二四0页 六行 此诚陛下稷 伊吕之佐 「 」原鬭「 」,汲本鬭「 」,迳改正. 按:「 」乃「契」之古文. 二二四0页 八行 尚书令陈蕃仆射胡广 按:通监删此九字,考异蕃、广时不为令、仆,故去之. 二二四二页 二行 请前越巂太守荀翌为从事中郎 按:汲本、殿本「翌」作「昱」. 二二四三页 八行 长乐五官史朱瑀 按:集解引惠栋说,谓百官志云「长信、长乐宦者署少府一人,职如长秋,及余吏皆以宫名为号」,刘昭云「如长乐五官吏朱瑀之类」,是「史」当作「吏」. 二二四三页一0行 长乐从官史 按:惠栋补注谓胡三省云「掌太后宫从官」,案「史」亦当作「吏」. 二二四三页一三行 夺玺书 刊误谓「书」当作「绶」.按:集解引惠栋说,谓袁纪作「玺绶」. 二二四四页 七行 凡居宫中 按:「宫」原鬭「官」,迳据汲本、殿本改正. 二二四五页一四行 主洛阳百官 按:集解引惠栋说,谓北堂书钞引汉官仪,云都官从事掌洛阳中百姓,似「百官」当作「百姓」. 二二四六页 一行 封(玄)[互]乡侯 据殿本改.按:王先谦谓作「互」是. 二二四六页 三行 光和(二)[三]年贵人立为皇后 据校补引钱大昭说改. 二二四六页 八行 进弟何南尹苗 殿本考证谓苗,朱氏子,五行志作「皇后异父兄」.按:李慈铭谓何后本屠家,其父真早死,舞阳君改适朱氏,生曲,及何氏贵,苗亦冒姓何氏,幸续志偶存其本姓耳.苗与进固非一姓,故进之部将疑其同谋杀进,遂报杀苗也. 二二四七页 二行 屯骑都尉鲍鸿为下军校尉 按:刊误谓汉无屯骑都尉,「都」当作「校」. 二二四七页一0行 乃上遣袁绍东击徐兖二州兵 按:校补谓案文「击」当作「集」. 二二四八页 七行 因复博徵智谋之士(庞)[逄]纪 校补引陈景云说,谓据荀彧、袁绍传均作「逄纪」,此作「庞」,误.今据改.按:逄读同庞,音近而鬭. 二二四九页 三行 将军(宜)受诏领禁兵 据刊误删. 二二五一页 一行 张让子妇太后之妹也 按:汲本「妹」作「甥」,误.袁纪作「娣」,娣训女弟也. 二二五一页 八行 乃率常侍段珪 按:「段」字原鬭「 」,迳改正,下同. 二二五一页 九行 天下愦愦 按:校补引柳从辰说,谓袁纪「愦愦」作「愤愤」. 二二五二页 三行 术因烧南宫九龙门 按:集解引惠栋说,谓袁宏纪「九龙门」作「青琐门」.又引王补说,谓通监从袁纪. 二二五二页一二行 至自发露然後得免[死]者二千余人 刊误谓案文少一「死」字.今按:魏志袁绍传作 「或有无须而误死者,至自发露形体而後得免.死者二千余人.」又袁纪及通监均作「死者二千余人」.此明脱一「死」字,今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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