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h&t]THE GHOST IN MY ROOM
“当我能够下笔写这篇日记的时候,我知道,我已经足够了冷漠,或者,足够坚强。
我要写的是我和hyde的故事。看,我轻松的写出了他的名字呢。在以前的日记里,我甚至不敢写下完整的他的名字,只是写作“他”或者干脆草草画一个“h”,结果,每每写完一本日记,就会留下满纸满纸惨不忍睹的“他”和“h”……”
“医生!tetsu又发作了!”护士小姐急匆匆的跑来。我把手里的日记丢到一边就跟着赶到tetsu的病房。“hyde!hyde!对不起……”还没进病房,就听见了歇斯底里的叫声。我平静了一下心情,直接走到tetsu跟前一把把他摁到床上,一边避开他挥舞的手别过头,一边冲着护士大声喊,“镇静剂!”
“吵死了,你不能让他安静点儿么?”一个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我吃惊的回过头。角落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穿黑衣服的人,用食指和拇指的支撑着眉心,很烦恼的样子,优雅的叠着腿,长长的黑色的发丝垂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
“哗”一不留神tetsu的指甲划过我的脸。
“医生您的脸流血了!”护士惊叫着,手忙脚乱的去拿止血棉,更多的人在忙碌的穿梭着,帮忙按住tetsu、拿药、拿器材.....我终于能腾出手,回过头又去看那个角落,这一看,倒抽了一口气——他已经抬起头,用一只手托着腮,正眯着眼睛看我。那双眼睛,那个眼神,真是说不出的......勾引人。
“医生?ken医生?”护士把我叫回神儿,向那个角落扫了一眼,又疑惑地望着我递上针管。我没多想,接过针筒开始给tetsu注射。又是一阵折腾,床上的人终于安静下来,慢慢合上眼睛。我呼了一口气,再看那角落,已只剩一张空椅子。
“见鬼了...”晚上回家,在地铁上我还一直在想这事儿,“难道因为最近看太多推理悬疑小说?又或者是我的间歇性神经质发作?啊,这个是开玩笑的……不然我都变成一个神经病了还怎么给神经病看病?算了,回去还是再研究一下tetsu的日记吧……”
“哈~~罗~~”
“哇!!!”
“你吓死我了!跟你打个招呼叫那么大声干吗?”说话人不高兴的撅着嘴,一屁股坐到身后的座位上,又翘起一只脚搁到另一个座位上。黑衣黑发,正是下午在病房看到的那个人。
“你你你,我又不认识你!突然冒出来,我还以为是鬼呢。”
“不认识?下午不是见过么?而且……”说话间,他半眯起眼睛,故意让声音从喉咙深处模糊不清的飘出来:“我本来就是鬼啊~~~”
诺大的地铁车厢,一时空旷无声。车厢门静静的合上,刚才到站下了两个人,上来0个人,现在车厢里除了我和他,没有别的活物。该死为什么偏偏今天车还在修理厂!“咕咚”,我有点紧张的咽下一口口水,然后,我听到了一阵很奇怪的声音……只见那个人脸上一阵红晕……
“看什么看?没见过鬼肚子饿啊?”
“哈哈哈……”我毫不客气的笑出声来,同时松了一口气。哪来的小孩,没事装鬼吓人——虽说装得还蛮像的。
“我中午饭都没有吃呀……”他换了一个姿势,单手撑着靠在椅背上,外套的一边斜斜的滑下来一点,露出细细的锁骨。
“我请你吧,你叫什么名字?”我难得心情很好。
“我不记得了。”他轻轻的说,脸上的表情一点变化都没有:“我从醒来就待在那个房间,那个人,嗯……那个tetsu,他不让我走。也许我活该被困死……”
我想我的脸色一定变得很严肃,这只是作为一个医生的职业习惯——我遇见了一个病人。
他突然把脸凑过来:“不要怀疑我是精神病,因为我就是一个鬼,一个被强大怨念困住的鬼……有病的人是你,因为你能看见我,并且把我带走。”
“那你为什断定你是鬼而不是人呢?”我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
“你还不相信我么?我还知道很多那个房间里的秘密哦……他的秘密……你和他的秘密……”他得意似的笑着,冲我眨眨眼睛。这时报站的声音响起来,我赶快跟着说:“我到家了,到我家去吃点东西吧,鬼先生?”真是个麻烦的病人,不不,按照他的说法,是个麻烦“鬼”。
“你就请你第一次见到的鬼吃捞面啊?真小气。”他一边鼓着嘴巴吃的稀里哗啦一边嘟囔着:“我比较喜欢吃拉面……嗯,再来一碗!”他直直的伸过手,把一个干干净净的大汤碗递到我面前,嘴角还挂着一点面条。然后我做了一件傻事,我没有拿住碗,而是握住了他的手。
“咣!”碗掉到地上晃了几圈,没有碎。他的手,也早已抽回。那是一只冰凉的小手。
“你……不是,你大冬天的穿这么少冷不冷啊?手冰凉……”
“喂~~~你这样不怕你的病人情人吃醋啊!”刚才的惊慌转瞬即逝,现在的他,已经满脸挂着坏笑,人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蹭到我身旁,“喔喔,原来是个花心情人……”
“你到底知道多少?”我现在已经确定他不是什么病人,很有可能是个骗子。我有什么好骗的?财?有那么一点干收入,不过也被我花得差不多了,只有这套房子,还是贷款没有付完的;色?哈哈我有色好骗的吗?不过看这家伙的样子,倒真像骗色的:手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搭到我的肩上,并且有向下滑的趋势,那双大眼睛斜斜的轮过来看着我,眼角闪动着兴奋。
“嗯?我知道什么?我知道……”他的手已经滑到了我的胸口:“我听到你跟他表白,看见你……吻他……”他把一半肩膀靠在我身上,脸冲着我靠近。我尽量轻轻的呼吸,不让呼出热气喷到他脸上。
他的声音变得越来越低沉,是很好听的男中音:“说实话那时候我很想……”他的另一只手也搭上来,抚上了我的脖子:“掐死你!”他的手指轻轻的用力,仍然是冰凉的,但是他摸到的地方,已经火热了,我是一个生理行为正常的男人。
“那你为什么不掐死我?”我一把扯下扣着我脖子的小手,握着他的手腕向后拗,同时我整个人的重心贴着他压下来。
“我掐了,但是那个时候你没有感觉到,我是鬼啊……”他并没有怎么挣扎,只是向侧边一歪顺势倒下,一条腿抬起来,蹭到我的腰上。这个小骗子的骗术真不怎么高明,这家伙要是骗色的……他就吃大亏了。
……我系写H再次失败的分割线……
第二天早上我先醒,天才蒙蒙亮我就没了睡意。多么恶俗的一个早上,我的心中充满内疚。不不,不是对着身边这位睡死过去的小猪,嗯,也许有一点吧。我其实不是个随便的人,可能说出去也没多少人相信,连跟tetsu表白我都思前想后了一个星期,还特地挑tetsu比较清醒的时候说的,免得日后有人说我趁人之危。我只是一个倒霉的同性恋,活到这么大了唯一一次心灵的恋爱还发生在病房,对象还是一个更倒霉的心里只装着一个叫hyde的人同性恋疯子。我真是蠢到极点了我,遮遮掩掩这么多年,还是一冲动就让把柄落在了别人手里。我看一眼身边那个睡得不是很安稳的的小骗子,现在他更有理由来威胁我了。脑子乱成一团麻。
我又想起了tetsu的日记,那是他还清醒的时候记的。如果昨天不是看他的日记看到那么晚也许不会碰到这个小骗子。其实我有点搞不清楚我现在看到的tetsu跟之前认识的那个正常的tetsu到底那个更接近真实的他。他还正常的时候我就觉得他给我的感觉很合我胃口,他说的话,他听的音乐,他向往的人生......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符合我的要求,直到他成为我的病人后的某一天,我听到他的嘴里喊出了那个名字,我知道了他其实一直一直在追着另一个人的脚步。
真想拎着身边的这个家伙起床,带他去见tetsu,把他的谎言先戳破一个口子,但是心底残存的隐隐不安或许是歉疚阻止了我。我悄悄的摸黑爬出被窝,然后轻轻的带上房门。他爱骗就骗吧,反正这个空荡荡的屋子里也没什么可偷的。啊,难得上一个早班,那些护士小姐会露出怎样的神情呢?
但是我错了,当我晚上拖着一身疲惫下班回家,就听见一声兴奋的“你回来啦!”然后一个小东西腾腾腾的从客厅里奔出来,手里拎着一双拖鞋:“快来尝尝我的手艺!”
于是我看到了一盆……捞面。
“比你做得好吃多了。”他夹了一筷子递到我面前,又飞快的塞进自己的口里,叽叽咕咕的说:“我好容易从午饭里省出的料……”
“你不会一天都没出门吧?”我已经可以想象我的冰箱是怎样的空空如也。
他仍然在叽叽咕咕:“嗯?我是鬼啊,你不带着我我怎么出门?”
我哭笑不得。他到底是病人先生还是骗子先生还是……鬼先生?
这样,我莫名其妙的收留了一个“鬼先生”。虽然我知道这中间有很大的问题,但是我暂时不想去多想了,反正晚上我会把爬到我床上的一个小东西严厉的赶走——我说过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权且当他是个病人好了。我养了两个病人,一个在这边等着我领他找到回忆,另一个在那边等着我帮他忘掉过去。不管怎么样我是不会放弃tetsu的,不过解铃还须系铃人,也许我先得搞清楚hyde是谁。
我没想到答案会那么快富出水面。
“hyde是谁?”我吓得手一抖,tetsu的日记本滚落在地上。都这么多天了我还是没有习惯鬼先生的突然袭击——这次他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到了我的沙发后面。
“偷看别人日记不是好习惯。是不是又饿了?”
“切~~我又不是猪,那你看什么看?”
“我是为了治病!而且是tetsu允许我看的。”
“我也想帮tetsu治病啊……”
“那你怎么不自己跟他说?都一个房间待了那么久了。”说完这句我有点后悔,因为我似乎把一个完美的谎言撕开了一个口子。
果然他的眼神黯淡了一下“……我……我是鬼啊,我跟他说话他听不到的……”
“那你跟楼下的小妹小卖部的大叔怎么聊天聊得那么起劲?”我这么想着没有开口,他倒主动开口解释。
“你看到我跟周围的人都能正常的说话是因为你在旁边啊……虽然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我陪你去找tetsu?”
他咬着嘴唇不说话了,半晌才幽幽的发出声音:“我有点不敢去……我怕他又把我关在他身边……你不知道那种感觉……他冲着我叫‘hyde!hyde!’我捂着耳朵大叫‘我不是hyde我什么也不知道……’但是他全都听不见……我再回去,他一定又把我囚禁住不放开……”
“没关系……如果他再把你囚禁住,我会再带你离开的。”我的声音难得的轻柔,这一定是医生的职业习惯!我把伸出去要抱他的手在半空中捏成一个拳头,收回来。
“嗯,”他点一点头:“那好吧,我明天跟你去……其实我也有点想他的……”
“那今晚来欣赏一下ken大厨的手艺如何?”仿佛为了挽救一下这个糟糕的气氛,我把他摁坐在沙发里,语气愉快的说:“你就等着享受史上最丰盛的晚餐吧!”
“什么什么?你那种手艺……算了还是我来吧……”
“你还小看我!我跟你说我平时那是没好好做!你你你……你还是涮涮碗洗洗锅什么的吧……噢,切菜也可以……先去把香肠切了!”
如果那会儿有人躲在房间里偷拍,我一定高价收购那些珍贵的照片。
拍第一张照片,他把香肠切成大小不一的“长方形”;拍第二张照片,他举着涮锅的小钢丝球向我示威;拍第三张照片,他用力的扇着小舌头,那是我给他尝了刚出锅的菜的咸淡;拍第四张照片,他因为没有抢到最后一片烤土豆拿筷子戳我的头……
然而这些珍贵的“照片”,在我的记忆里也变得模糊了……
每当我想忘记什么东西的时候,现实总会最快速的给出回击,因为有些东西是不可以忘记的,比如说……责任,比如说……事实的真相。
“tetsu你看得见他吗?”我把身后的人往前拖了下,在tetsu面前我不用掩饰什么。tetsu没看见一般,有些疑惑的望着我。今天tetsu的情况应该还比较正常的。
“tetsu……”他小心的叫了一声tetsu。
tetsu突然瞪大了眼睛:“hyde!hy呜……”我连忙上前捂住他的嘴,他浑身都在颤抖,我知道他在很努力的克制住自己。感觉到他稍微放松了一点,我慢慢的松开手。tetsu大口呼吸了几次平息下来,用有些压抑的声音问:“hyde……你真的回来了吗?ken我不是又犯病了吧?或者在做梦?”
我突然发现他眼前的这个人也在发抖,于是把手绕到他身后握住了他的手。小手的主人开口了,声音很平静:“我不是hyde……不,其实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你的那个hyde,但是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tetsu脸色一变:“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我那天也吃了药!爸爸妈妈还有妹妹我都不要了呀!可是他们又把我抢救回来了……你不用原谅我!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是我的错……”tetsu的手又开始控制不住的挥舞。“镇静剂!”我再次上前捉住他的胳膊,别过头冲着门口大喊。护士小姐拿着家伙冲进来,病房又开始热闹了……
“终于结束了……”我抹一抹额上的汗,猛然发现有个人不见了!“喂!你在哪儿?”我才想起还不知他的名字。病房里没有,走廊里没有,我的办公室里更没有。我跟小护士们描述他的长相时,她们都摇着头,作着异样的眼神交流。你们就八卦去死吧!我心里骂着,放弃了寻找——也许他已经回家了。可是我的车还好好的停在后院——大概他去搭地铁了吧,这么想着,我朝地铁站奔去。
在那里,我的心脏差点停止了跳动。他正张开双臂,身子倾向铁轨。地铁一定马上就要来了,因为地铁口吹出来的风把他的黑色发丝拂向了一边……
“你干什么你!”我想也没想冲上前扯过他的衣服就把他抓着摔倒在月台上。他也很吃惊,没反应过来的样子瞪大眼睛望着我:“我……”
“你,你想自杀啊!你又没做错什么!”我摇着他的肩膀大声吼,我的心脏还跳动得很快。
“没有……你不在的时候,我可以穿过地铁的……真的,刚才就穿了一辆……”
“你说什么鬼话!”真想给他一拳,但我什么也没做,只是揪着他的衣服站起来,一把抓过他的手:“走!回家!”
回到家他可怜兮兮的小声问我:“我可以看看tetsu的日记吗?我……”
“看吧。”我把日记本丢到沙发上,转身走进厨房,我要熬一点姜汤可乐,刚才在月台吹了那么久风,这个家伙肯定要感冒了。
那天晚上,我一直没有睡着,客厅一直亮着灯照到了我床头,他在外面看了一晚上日记。
好吧我承认我是因为心里不安才睡不着的。
白天发生的事一件件在眼前晃过,但是我不敢去理清它们,还有之前发生的点点滴滴,我都看得清清楚楚,但是我不愿去想清楚它们。他不是hyde他不是hyde,hyde是一个已经服毒自杀的人啊!他不是鬼他不是鬼……我没有自觉的在心里默念着,一个鬼怎么会总是饿还饿得肚子叫呢?想起跟他的第一次对话我就想笑,但是笑不出来。
一夜无眠,第二天早上我顶着熊猫眼走出卧室,日记本整整齐齐的摆在茶几上,他又不见了!我的心被狠狠的揪了一下,发疯似的往车库跑,却看见他正在车库里给车灌水。“能给单位请个假么?陪我出个远门。”他像说着“今天吃番茄炒鸡蛋哦”一样说着令人吃惊的话。更令人吃惊的是我非但没有骂“你又说什么鬼话!”还乖乖的照着做了,原因是他说这话的态度非常严肃,虽然他以前说“我是鬼”的时候也非常严肃,但是这次是不一样的。
“只要去看一看我就知道我是不是hyde了。”他最后补充了一句,然后就安静的坐进副驾驶座。实际上他一路都很安静,只是偶尔给我指点一下大概的方位和地名,或者对我的问话回答几句“嗯”、“啊”、“好”,再或者随着车载CD机的旋律哼几句不着边的调子……
车外的风景在不停向后退,林立的高楼退去,换作稀疏的小楼,再换作零星的平房,柏油公路退去,换作破旧的公路,再换作尘土飞扬的泥砂路……“还往前走吗?”我看看前面是一座一座半黄半绿的丘林,不像有人烟的样子,再这么任这小子胡闹下去,恐怕会出事。
“再往里开一点就到了……那里是我出生的地方……”
“你出生的地方?!”我吃了一惊。
“我出生在一个很穷很偏僻的小山村啊……嗯……其实我已经想起来一些事了。”
天边轰的炸起一个惊雷,早上还好端端的晴天这会儿突然飘起了雨星。我却不由自主的硬着头皮往山路里开——有时候好奇心能杀人。
“兹——兹——”车轮开始猛转但是车却丝毫不能向前了——前些时下雨还没收住潮,今天细雨一淋,平整的土路顿时变成了烂泥滩,表面的平整只是因为没有人走而看起来结实罢了。
“真的不远了!你等等我下去推。”他话音刚落就拉开门跳下车,一会车后传来他的声音:“开呀!发动啊!我推着呢!”“兹——兹——”车艰难的向前挪动了一点,又猛的退回一大截,就再不能挪动分毫——这下好了,倒也倒不回去了。
“你搞什么!”我真的火了,这会儿正被他拖着弃车而行:“看看我被弄成什么样了?皮靴都看不出颜色了!”还有我的宝贝车,被折腾到这个荒山野岭的地方……我都不想说了。
“呵~~~”他盯着我看了一秒钟,忍不住笑起来:“难得看见你这么狼狈……脸上……脸上还有泥,哈哈……”
“还笑!”我捞起一把泥就往他身上抹:“坏小子!哪里逃!”
他躲闪着在泥堆里蹦跳着向前跑,仿佛有什么在指引一般,方向走得丝毫不见犹豫:“快点跟上,回家我给你捂柴鸡蛋吃,呵呵……”一串笑声洒在他身后,那是我最后一次听见他的笑声。
“到了!”果真有一个小村庄,小得可怜,不到十户人家的样子……渐渐降下的暮色把整个村子笼罩得有些阴森。走进村口他也愣住了——这哪里是一座村庄?分明是一座死城!天色已经很暗了,但还不见一星灯火,而且静寂得可怕,只有穿堂风在嗖嗖的发出怪叫。
“妈妈?哥哥?虎子……”他叫着往村里冲,我想拦住,但是他一下子就跑得不见踪影。我深吸一口气,也走了进去。
“别看!”他突然又跑回来,扑进我怀里,伸高他的手捂住我的眼睛。这次我没有推开他,而是紧紧的把他拥进怀里,等待着他颤抖停止,平静了呼吸。
“我们得想办法在这里过一晚。”我理了一下思绪。不管他是谁,是人是鬼,我都得好好保护他渡过这一个寒冷的夜晚,然后带他离开这个倒霉的地方,带到手机有讯号的地方找人求助,带他回我的小家,叫他每天给我做饭……
我们找到了一间还算齐整的房子,开始搜集稻草,但都已腐烂,木柴倒不缺,只是干的没几块,在我的打火机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嗞”的一声,几块木头中间终于窜起了火苗,他鼓起腮帮子使劲吹。
“你一边待着,我来!”我把他揽到逆风面。
“不用,这个我在行!”他又把我推开继续吹。火越烧越旺,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眼睛里竟有星星点点的闪光,我那时还以为是烟火熏的,我该怎样为我的迟钝悔过?
我抱着他在火堆边睡着了,半醒半睡之间,我听见他悉悉索索的爬起来。
“你干什么?”
“我要走了。”
“走?去哪?”
“哪里来的就回哪去……我现在先要去找tetsu,我还欠他的……”
“不要走!你不能走!”
“你拦不住我,因为我是鬼啊……而且,你现在还在梦里呢,嘻嘻……”
他走了,临走时恶作剧一般在我嘴唇上轻轻啃了一口:“再见,亲爱的。”
“别走!”我想伸出手,但是浑身动弹不得。用力挣扎,终于可以动了!一睁眼,已经天亮,身边空荡荡,仿佛从来没有人存在过一样。“喂!你在哪?”我发现我站不起来,大概是昨天被冻僵了,“你在哪?快出来!”我用手扒着往外爬,希望又像以前一样在哪个角落里又发现他。
但是没有。我后来再也没见过他。
我爬出村口爬完一半泥泞路的时候听见了引擎声,是一辆营救的越野车。听人说这是一个奇迹,是tetsu那天晚上突然感应到我在哪里,然后奇迹般的自己打电话叫来的营救。
回去以后tetsu抱着我大哭一场,然后病好了很多,发作间隔越来越长,hyde这个名字,也几乎再没有从他嘴里出现过,别人说这是我们的诚心感动了天。他的家人,也不再因为我跟他在一起是禁忌的恋爱而为难了。倒是我,有时会向别人问起,有没有见过一个穿黑衣服的长发小个子,常常作点善意的恶作剧,但是回答我的只有怪异的目光。
那个记满他的印记的日记本也不翼而飞了。他竟然走得这么干净,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当所有地方都找不到他的痕迹的时候,我开始在我残留的记忆里寻找他的影子。我买了一个日记本,提笔写下:
“当我能够下笔写这篇日记的时候,我知道,我已经足够了冷漠,或者,足够坚强。我要写的是我和hyde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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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制造混乱外加三角恋控||||||||
这里面的任何逻辑问题我付不了责任……因为我已经混乱到昏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