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后续——现实与梦想

　　自从和秀人确立暧昧关系以后，处于青春发情期的肯同学就时不时想和他拉个小手亲个小嘴什么的，但是无奈于大四的全员回归，毕竟做贼心虚，但凡听到楼道里有脚步声就紧张到寒毛直竖。加上秀人天生比肯还谨慎的性格，时常是任性到肯刚把嘴凑上去就不耐烦地推手把他搡开。两个月下来，真正亲密接触的没几次，弄得肯同学非常郁闷，但又不能说什么。只好天天数手指盼望，终于盼到了6月15日全体大四离校的最后期限。
　　肯第一次觉得和大四住一起是这么的美好，整个楼道都空了，只剩下楼道那头的一个宿舍和肯的宿舍一样还住了两个大三的，压根不会听到接近楼道这头的肯和秀人的宿舍的声音。终于可以盼到正大光明做的时候了，学长们离开的那天，肯笑得特别灿烂。
　　下午的时候，楼道里已经没有了声音。肯和秀人坐在肯的下铺一起吹电风扇，吹着吹着，肯就摸过去了，手有点汗有点抖。
　　秀人还是推手挡开了。
　　恩？！肯很不满意地侧过脸瞪着他。
　　既然是第一次，那么总要好好准备一下吧？这样太仓促了吧？明天开始准备，日子就定在后天吧。
　　秀人别着也许是被热闷得通红的脸，不看肯，朝着与风扇相反的方向坐过去。
　　肯吃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张口结舌地愣了半天，总算在秀人回头嗔怒自己“怎么没反应啊？！”之前明白过来了，感情是秀人完全会错了自己纯洁的只想亲一个的意了！老天！
　　怎么没反应啊？！秀人的羞愧感已经撑到极限了，回头吼了肯。
　　啊啊，好好，没问题！对不起我没考虑周全！
　　肯在秀人面前唯唯诺诺，转身借口上厕所走进卫生间却闷笑到脸都变了型。他肯可是做梦都没想到回来得这么快啊！原来秀人比自己还急啊！真是看不出来啊！
　　啊哈哈哈哈！我做男人的一天终于要来到了！

　　第二天俩人就准备开了，秀人从早上开始就禁食了，只喝蜂蜜水。其他需要注意什么，俩人都是一头雾水，毕竟都没有经验，只好凭借想象去做准备。
　　肯是负责采购的。
　　学校旁边有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药房，里面的东西他们想要的估计都有。药房旁边是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超市，里面的东西估计也挺齐全的。肯在药房旁边徘徊了七七四十九圈，楞是没胆跨进去一步。最终拐进了旁边的超市，溜达巡视了半天，拎了瓶瓶子最小标价最贵的小磨麻油去结帐了。
　　出了超级市场，觉得还是不能这么算了，于是咬牙进了药房，当然之前有把麻油寄放在超级市场的储物柜里，生怕别人看到他手里的东西做什么联想，由此可见肯同学的做贼心理有多么严重。
　　闷头走到成人用品柜，说给我一盒安全套。耳边传来售货小姐的声音：“您要什么样的？”
　　啊？肯愣了，不自觉地抬头，看到的是小姐“就知道你是个新手嫩吧~什么都不懂吧~让我来教你吧~”的戏谑表情，肯顿时有种强烈的挫败感，无奈地问：“都有什么样的？”
　　有芳香不同的，有触感不同的，有颜色不同的，有大小不同的，您要什么？
　　肯听得一愣一愣的，好在还能思考。想反正都买了麻油了，味道什么的就无所谓了吧？再说这个味道有什么用啊？
　　于是他就说：“最贵的，要薄的，普通的就可以。”
　　当秀人看到肯的战利品的时候，不禁冷笑了起来。
　　麻油？你是真的想吃了我啊？！干脆烧个紫菜蛋汤一边吃一边做好了！咱们的沐浴露都比它有情调啊！
　　肯这才想起，自己和秀人合用的多芬绿茶沐浴露其实是非常爽滑的，并且味道也很好。怎么就紧张成这个样子了呢？
　　秀人看到肯窘在一边说不出话的可怜小狗样，心软下来了，拍拍他的肩膀说好了好了，其实也没什么，好歹麻油也是天然的，用沐浴露那种化学品可能会拉肚子或者其他后遗症什么的。
　　完全是安慰的话，肯听得却很舒服，抱着秀人很有爱地啃了两下。
　　第三天的下午，身体什么的，全部都准备好了，随着太阳一点一点消失，俩人的紧张指数也呈几何级数增长。这个时候秀人才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两个男人到底怎么做？
　　肯听了也慌了，关键时刻拿出自己的小攻气势：上网找教材！
　　于是俩人手忙脚乱地在网上窜了半天，终于下到了几部视频“教材”。挨在一起看了10分钟，秀人说肯你把电脑关了吧我想吐。
　　其实肯也觉得想吐，只是撑着小攻的尊严罢了。
　　关了电脑，电灯也没开，秀人闷闷地坐在肯的床边，很是不开心。肯叹着气坐到他身边，说也许那只是电影效果，实际做起来没那么恶心的。咱们可以纯洁一点做的。
　　秀人还是不出声。
　　秀人…… ……肯伸手过去揽过秀人有点小肉的肩膀，秀人却冷不丁地来了句：
　　“我们将来要怎么办？”
　　肯觉得真的是天气太热了，要不怎么最近老是脑子打结呢？黑暗中看不清秀人的表情，就看到他那双大得吓人的眼睛盈满了委屈的酸水向他扑扇着憋屈的睫毛，眼看就要下雨了。
　　“我们都有各自健全的家庭，都是家里的希望，所以等到毕业了，大家理所当然会各奔东西，可是我不会甘心的啊！”
　　虽然不想承认自己是某某控，但是肯还是打心底败给了这样的情景。心疼的是秀人的担心，那是秀人真心对待自己的证明。感动地把秀人紧紧抱在怀里：
　　“能不能不要想明天的事情？我们就享受现在不好吗？我们都不是可以轻易忘记的人。”
　　虽然没有人会再上到这个已经是顶楼的六楼了，但是考虑到学校墙壁的隔音效果，俩人还是把阳台门阳台窗卫生间门寝室大门和通风窗全部密密关好，所以现在屋子里是很闷热的。虽然有风扇在吹，但是闷热是吹不掉的。肯和秀人都是一身粘搭搭的汗，滚在一起的时候并没有什么顺滑的感觉。肯这个时候终于明白什么是实践出真知了，电影小说什么的都不可信，只有靠自己亲身体验。
　　一开始肯在秀人身上做前戏的时候，秀人还时不时娇媚地呻吟两声勾引肯同学继续，等到来真的时，秀人反而紧咬嘴唇不出声了。
　　没关系，喊出来比较舒服。看着秀人疼得一头汗的样子，肯也紧张得满头汗，一边安慰着秀人，一边在关键部位加油。
　　恩恩……恩……哼……
　　秀人紧皱眉头惨白着脸胡乱摇头不肯出声。
　　会，会有人听见……
　　喘气的瞬间，秀人从牙齿缝里挤出这句话，汹涌的眼泪和汗水混在了一起，浸湿了散乱在夏枕上的乌亮的头发。
　　肯的心狠抽了一下，在黑暗中摸索到自己的枕巾，交到秀人嘴里。
　　恩~~~~~~~~~~啊哼~~~~~~~~~~~唔恩…… ……
　　自始至终，秀人始终隐忍着，只愿意发出含糊的被枕巾埋没的呻吟。
　　大约生孩子也就这感觉了…… ……
　　结束以后，肯艰难地从秀人身体里退出来，趴在秀人身上喘得像条狗，一半是被紧张和生疏给折腾的。秀人搂着肯汗涔涔的背，安慰地拍打着的时候，就想到了这样一句。其实自己也好不到哪去，意识早就涣散，唯一想到的就是，那一屋子的麻油味要怎么去处。

　　多年以后，秀人回忆到：我们的第一次，充满了厨房的味道。那小瓶子几乎被我们用光了，多半是慌乱中翻在了席子上，肯自己买的竹席和垫在它下面用的学校发的草席全浸透了。事后我们拼命刷了那席子，在外面整整晾晒了三天才把味道都晒掉了。肯没有席子那几天，就和我挤床，一台落地扇一架微风吊扇对着我们吹，到凌晨两三点还是会一身汗地热醒过来。很怕热的我就很愤恨地掐他，掐得他嗷嗷叫，但还是不肯放开紧箍在我腰上的咸猪手。
　　回忆起这些的时候，秀人已经29岁了。漂亮的妻子笑吟吟地拉着四岁小女儿的手走过来问老公你在想什么呀？
　　秀人回过神，笑笑说没什么，看到这个游乐园忽然回忆到学生时代罢了。
　　今天是女儿四岁的生日，三口人出来小小庆祝，居然还能想到那些事情，是不是太对不起妻子孩子了？
　　恩？看来你一定在这里玩得很开心。
　　怎么讲？
　　你满脸都是神往啊！可惜现在年纪大了再也不能和以前一样疯了吧？
　　神往？秀人在心里打了个咯噔。原来潜意识里还是那么留恋的么？就像肯说的，我们都不是可以轻易忘记的人。
　　其实直到大学毕业，肯和秀人都没能真正做上几次。大三最后那两星期总共就做了两次。然后是各自回家的暑假，开学时趁着大一新生还没来的时候俩人提前到了学校，做过两次，然后整个大四，也就逮着机会死命忍住声音来过两三次。时间过得很快，很快他们自己的6月15日也到了。
　　6月14日的时候，肯和秀人把行李全部交给托运公司，下午的时候搭公交车去了市里，找了家价格适中的酒店。由肯去开了单人房，先进去，然后秀人从酒店走垃圾的后门进去，从安全梯爬到了八楼，闷了一身汗。进门以后大家都没有多话，分别洗澡做准备，秀人甚至还买了瓶芳香精油。
　　差不多入夜的时候俩人终于坦裎相待，秀人有点邪恶地笑着说你要有精神准备，过去一年我没得到的我可都得在今天补回来。
　　肯有点心虚，然后就瞠目结舌了。
　　秀人喊得震天响，纵使这个酒店的隔音效果再好，要是隔壁住着人也肯定能听得一清二楚。这个可真的是“一夜纵情高歌”了。另一件事情就是秀人上了肯。是肯自己被钻了空子，正当趴在秀人身上休息片刻准备梅开二度的时候，忽然就被秀人一顶膝盖翻了过来，肯只来得及看到秀人狞笑着再次把自己放趴在床上，揪住自己的头发就骑上了自己的腰。肯在形式上挣扎了两下，也就随他去了，想反正是最后了，就顺着你的任性到结束吧。不过仅此一次，下一轮你休想！
　　俩人就这么在狭窄的单人床上滚来滚去直到东方微曦。
　　各自洗澡更衣，肯去结帐，秀人还是从安全梯出去了，结果给大清早的垃圾味道熏得直流眼泪，蹲在楼梯拐角干咳了半天才爬起来走了出去。
　　然后大家回到宿舍，拿上自己的车票，背上小背包，一个南下一个东去，从此没有关系了。
　　天亮就分手，其实是很多大学情侣的真实写照，只不过肯和秀人稍微特殊了一点点罢了。
　　肯和秀人都没有考研。毕业以后，秀人靠着1/3实力1/3运气1/3关系，进了家实力口碑都不错的外企，并且成功结交了漂亮的女朋友。于是秀人22岁毕业，24岁结婚，25岁做了爸爸。
　　29岁的时候忽然回想起了以前。
　　孩子刚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秀人和漂亮的妻子离婚了。七年之痒终究没有躲过去。没关系，反正离婚很流行。只是大约是要苦了孩子了。
　　原因是妻子有了外遇。
　　其实这不全是妻子的错，就像辛晓琪唱的那首《爱上他不只是我的错》一样。最后通牒的时候，妻子给过秀人机会。
　　你能不能以后都像个丈夫一样爱我？
　　我不爱你吗？
　　你爱，但我要的不是这样的爱。你太任性了，总要我让步让我来宠你。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丈夫？哪有这样的妻子？这个不是颠倒过来了吗？
　　难道宠着我你不觉得开心吗？
　　你疯了吗？！这个应该是丈夫的义务吧？！
　　……你小声点，孩子刚睡下……
　　……好好，给你最后的机会你也不要了，那么明天去签字吧。秀人，我爱你，我知道你也爱我，但我更希望有个能把我爱得像个小女人一样的丈夫！
　　孩子判给了秀人，妻子只拎了简单的行李就走了。外遇对象不见得比秀人有钱多少，但是他可以把妻子爱得像个小女人。
　　秀人抱抱怀里的孩子说，跟妈妈说再见。
　　孩子很早熟，瞪着双大眼睛说妈妈再见，然后直到妈妈的身影再也看不见，才“哇”地一声哭出来。
　　秀人忙着安慰孩子，脑子里盘旋地却全是妻子那句话：
　　你疯了吗…… ……你疯了吗…… ……你疯了吗…… ……
　　明明你宠着我的时候，你就是很开心的…… ……
　　结果孩子没哄成，大人小孩抱在一起哭，淅沥哗啦的，弄得路人以为孩子妈妈死了，纷纷过来劝慰。
　　有时候哭出来确实好受一点。明白了这点的父女二人擦干眼泪迎接夕阳。
　　其实日子还是要过的。要为秀人的任性脾气付90%的责任的秀人妈妈时常劝秀人趁孩子还小再娶一个，秀人爸爸也难得放下父亲的架子说孩子从小带的话，后妈感情会比较深。
　　秀人笑笑摇头，这个不急，硬来的也不知道会不会是狼外婆，一切都要看缘分的。
　　老夫妻两个想想也在理，而且俩人身子都很好，带孩子没问题，再婚的事情也就放下了。
　　时间就滑到了秀人35岁。
　　公司和其他公司建立了一个长期合作项目，双方人员见面，开了个不大不小的酒会。其间时不时随着大家和对方人员握手，然后就握到了那双手，那双即使被自己掐青了也不愿意从自己腰上离开的咸猪手。
　　是做梦吗？
　　肯的容颜没有多大改变，虽然多了成熟男人味，但眯眯眼依旧那么委琐翘嘴唇依旧那么性感。那嘴唇动动，始终没能发出声音。然后握着的手撒开了，伸过来摸摸秀人的依然长密如扇子的睫毛，然后颤着声音低低说了句：
　　“原来是真的。”
　　秀人当即闷头走进洗手间，扒着洗手池就哭开了。
　　35岁还哭，真丢人。
　　红眼睛的兔子飘进来，还是颤着声音嘲笑他。
　　如果这个是梦，就请别让我醒过来。
　　毕竟是酒会，不能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回到大厅，肯向刚才目睹了自己行为的几个诧异的同事笑哈哈地解释说这个是我大学同学，毕业以后就再没见面了。这小子睫毛特别长，跟女人似的，摸到以后我才相信自己不是做梦，你们说巧不巧？哈哈哈哈！
　　大家也就跟着说好巧好巧，哈哈地笑着。
　　有时候事情真的是很好蒙混的。
　　酒会结束以后，肯一路跟踪秀人到停车场，借着酒意靠在他车上问他去哪。
　　去我父母家，把孩子接回家。
　　因为还在生酒会上肯没心没肺地跟几个女职员调笑的气，秀人又加了句：
　　“老婆今天上夜班，孩子先托他们管了。”
　　为什么要这么说？反正秀人说出来就后悔了，因为他看到刚才还半眯着眼的肯立即清醒过来似的，从秀人的车上弹开了。
　　肯挠挠头，这样啊……你看，我今天喝醉了不能开车，能不能搭个顺风车？
　　随便，不过我要先去接孩子，怕她等急了。

　　一路无语。
　　等到秀人父母门口的时候，肯看到那眼睛鼻子嘴唇仿佛是和秀人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漂亮又骄傲的小公主跑过来搂着秀人的脖子亲亲叫“爸爸”时，心就沉到太平洋底了。
　　秀人还摇着孩子的小手跟肯介绍。
　　我女儿，小茗。很漂亮吧？小茗，叫叔叔。
　　叔叔~！小女孩很听爸爸的话。
　　秀人又问，改天也见见你孩子啊。
　　啊……肯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笑得自然，我可比你高产呢。双胞胎，龙凤的，怎么样？
　　秀人的眼底冷了下来，说真好。然后放下女儿，说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不用！肯连连摆手，时间已经很晚了，孩子早点回家睡觉要紧，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可以了。不等秀人再跟他客气，跑到路口伸手拦了辆车逃走了。
　　为什么要撒谎？
　　开车回去的路上，秀人很是后悔。
　　爸爸你怎么哭了？
　　又哭了么？
　　秀人拍拍女儿的头说没什么，你爸爸喝点酒就会哭的。
　　女儿没回话，努力伸长小手帮爸爸擦脸，早熟的她才不会相信爸爸只是喝点酒就可以哭到浑身颤抖，一定是想妈妈了。
　　其实我也想。
　　于是一大一小又抱一起哭，车子歪歪扭扭地差点引来交警。
　　这边厢，肯回到自己小小的黑黑的单身公寓，坐在客厅发呆的时候，也问自己，为什么要撒谎？
　　结果俩人第二天都迟到了，错过了合作洽谈的时间，没能再见面。
　　再次见面的时候，秀人带着明显的怒气，肯则是很悠闲地看着那即将喷火的小恐龙向自己“噔噔噔噔”地一步一个脚印地走过来。
　　说！你为什么要骗我？！
　　骗你什么~？
　　你说你结婚了还有龙凤胎！
　　这有什么~？你不是也骗我你没离婚吗~？
　　好啊你查我！
　　你不也是~？
　　你好可恶！
　　彼此彼此~
　　在同事眼中看来，这个场景是大学时代的同学重逢以后，为了面子各自夸耀自己的家庭被戳穿的斗嘴现场，纷纷掩嘴而笑，特别好人的还上去劝两句说都是面子惹的祸大家就别计较了。
　　天知道这俩家伙都快给强忍的笑憋出内伤来了。

　　下班以后，肯照例跟踪到停车场，照例靠在秀人的车上，语气很是委琐地问：
　　“回去陪老婆吗？”
　　秀人气哼哼地甩手打过去，完全被肯接住，眼神里已没有戏谑。
　　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有结婚吗？
　　声音软得像刚摘下的新鲜棉花。
　　秀人的心理防线顿时就崩溃了。

　　打电话回家说临时要通宵加班，让小茗在父母那住一晚。
　　秀人坐到副驾驶席上让肯来开车。
　　去哪里？
　　希尔顿吧，好不容易才见面，第一次可不能马虎。
　　大酒店管理严格，于是这次肯和秀人各自下了血本，先后岔开15分钟各自开了间单人房，好在房间是靠一起的。
　　肯一把拉过来敲门的秀人，二话不说就啃了起来。
　　秀人也拼命啃他。
　　结果又是一夜高歌，不同的是肯没再让秀人得手。

　　刚刚天亮的时候，肯趴在床上抽烟，问秀人：
　　“我们以后怎么办？”
　　秀人横在他旁边睡眼朦胧地说别吵我要好好睡觉。
　　肯无奈地帮秀人拢好被子。大酒店的设施就是好，才见点汗就被中央空调吹干了。第一次那种粘呼呼的感觉怕是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也许真的是连老天爷也感动了。
　　偷偷摸摸了一个月以后，接到消息说项目组部分调派，一小部分人将到美国的总部进行接洽和工作，至少也要两年才能回来。
　　俩人都觉得机会到了。于是暂时放下儿女私情，白天拼命工作，晚上报夜校狂补英语，完了还要加班。一个月下来，俩人都跟刚从难民营出来一样，但是也如愿以偿，顺利通过面试，获得了名额。
　　收拾行李的时候，女儿眼泪汪汪地拉着自己的裤管，秀人觉得实在于心不忍。妈妈也跟在一边抹眼泪说那么远没人照顾你怎么办孩子还这么小。
　　妈，小茗已经四年级了，没事的。何况她妈妈也经常来看她的。您就用当年教育我的方式来教育她吧，包准再出个让您骄傲的孙女。
　　再出个跟你一样脾气的我可受不了！妈妈终于破涕为笑，又稍微恳求地说，难道不能不去吗？国内的薪水已经很足够了啊…… ……
　　对不起妈妈，这个机会是我一直想要的…… ……

　　临行的飞机场，秀人看到了仿佛是从两层楼梯上滚下来过一样的肯。
　　怎么回事？
　　从楼梯上滚下来了。
　　……不理你了！
　　好好好。事实上是家里死活不肯我出国，非要我定了终身大事不可。我就跟我老父亲说，他儿子在大学的时候爱上一个人谈了次一辈子也忘不掉的恋爱恐怕这辈子也不会爱上别人了您还是把传宗接代的重任托付在我弟弟身上吧！
　　秀人有点心疼地摸摸肯身上的淤青问，疼吗？
　　拜托你别问这样的傻话好不好？我老父亲那直径5厘米的拐杖可是上好的紫檀木的，我可是跪着一躲都没躲的，你说我会不会疼？
　　傻瓜……
　　好啦……去登机吧……
　　恩……
　　飞机上相临而坐的俩人，在盖着腿的毛毯底下牵着手。
　　能不能不要想明天的事情？我们就享受现在不好吗？我们都不是可以轻易忘记的人。
　　这句话一直在秀人脑子里回响着。
　　是的，管他明天怎么样？也许两年以后我们已经不再相爱了，也许我们会在美国遇到心仪的对象，也许我们可以狠心抛弃父母孩子私奔到意大利结婚，也许…… ……
　　哪有那么多也许？至少我们有两年可以考虑可以创造可以补偿，所以现在，就不要想那么多了。
　　现实与梦想终究有距离，但是距离归距离，两者之间总归是有些相象的。
　　所以我相信公主和王子，即使不能相爱到老，却也能相伴一生，因为过去的磨难，不会轻易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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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是想要写劳燕分飞的结局的，想了半夜，始终没能下狠心，最终还是秉承了我“过程随便虐，结局一定不能虐”的原则。生活中已经有太多的不如意了，至少要在文章中创造理想国，至少不要写让自己憋闷的东西，我一向是这么认为的。

　　好吧我食言了，我没结束《白夜》就把这后续弄出来了。
　　关键在于什么比较有感觉嘛……（狡辩）

　　其实我是觉得我的文章太理想了，在现实中，秀人应该是和妻子相亲相爱的，肯也有自己温暖的家庭。如果放到现实，劳燕分飞是必然的。但是我就是狠不下心，因为这两只，我满手都是心疼，打不下一个虐结局。
　　不是说艺术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的么……
　　啦啦啦…… ……（不顾群众意见飘走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