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　终章　今生来世

　　原来保护苏家直到尽头是这个意思……那么我也终于可以宽慰了……老先生您说是不是？
　　诶！萧哲也你别忙着瞪我！我饿了！快给我拿饼干！
　　恩恩，还是秀人好~~~~~~~蹭！
　　啊！！！好痛！
　　萧哲也我恨你！！！

　　（众：咋是酱EG的开场？
　　某F：EG惯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我果然不适合文艺小说只能耍嘴皮子……）



　　回来以后就开始过年了，家里的人也都知道了亚舒的事情，于是为了秀人的心情着想，没往太热闹里弄。秀人也知道大家是为了自己好。本来是也觉得没什么反正之前哭也哭了闹也闹了，自以为不要紧了。但是在这样刻意制造的关心气氛中，还是忍不住是不是心酸一下红红眼眶。
　　所以有句话说的真的很好，在一个人伤心的时候，最糟糕的劝慰是“别这样”，这样只能引得他人更加伤心，以至号啕。
　　但人总是人，无法对别人的伤心置之不理。
　　其实人也不是那么没良心的生物，只是还没有学会怎样才是做人。
　　忙过了初六，春节长假也要结束了。秀人觉得应该在父母回去工作以前把情况说明了，于是召集了外公小舅舅和妈妈爸爸，在客厅里坐下。
　　事情讲起来本来就很简单。听完以后一屋子寂静。
　　一直寂静着。
　　最终还是外公先开了口。
　　“秀人你自己觉得……怎样？”
　　这个话其实就是说秀人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们帮不了你。
　　秀人听得懂。
　　所以他就说：
　　“我想和哲也在一起，不论他是什么人。”
　　看到妈妈已经掩面转身，秀人觉得其实也没什么。如果不是事关自己的生死，开明的妈妈也许只会无奈地笑笑说要是你的姐姐还活着就好了。
　　是不是太自私了？
　　家里人养了自己多少年？这么些年的磕磕碰碰都是靠谁挺过来的？关键是，到底是谁才是和你有血缘关系的人？这么年的亲情是可以说放就放的吗？家人把自己白养了吗？太没良心了啊！
　　秀人低下头，眼睛有些发胀。
　　再说呢，如果要和哲也一起离开，那么到底到哪里去？天大地大，但是没有我们可以容身的地方。这个世界上没有世外桃源，究竟能够躲到哪里去？
　　况且，自己也不是什么命硬的种，迟早有一天要被哲也克死的吧？值得吗？
　　值得吗？
　　秀人这么自问着。
　　就这么僵持着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恩，是我。恩，好，我等下过去。恩，再见。”
　　收了线，秀人站起身说我要出去一下，很快回来。
　　“小秀儿！”
　　小秀儿……许久不听到的，那是母亲对自己最宠溺也最诚恳的称呼。秀人轻轻叹了口气，说：“妈妈你放心，我不会做对不起你们的事情的。”
　　说得好听，对个男人投怀送抱让苏家绝后还不是对不起家人？
　　秀人坐在公交车上就这么神游着，心想等下要是哲也向自己提出私奔要怎么办呢？
　　事实上哲也说的跟这个差不多，只不过他把问题抛给了秀人，他问秀人你愿意跟我私奔吗？
　　这个时候秀人想到一句老话，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然后也想到政治课上的老生常谈，任何事物都不是孤立的，现实对于它有许多的影响。
　　所以秀人说，哲也我愿意，但是我不能。
　　我料到了。
　　哲也垂下头笑笑，眼光并没有黯淡。秀人知道他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如果没有这样的事情，那么他以后必成大事。
　　但是自己不是。所以他也笑笑，说：“但总得有个人陪你的。”
　　“恩？怎么说？”哲也抬头，有掩饰不住的激动。
　　“老天爷没有那么心狠的。寂寞太长也太难受了，我不相信我们之间就只有9个月。所以我要陪你。”秀人并不避讳地把手搭到哲也手背上。
　　“说得容易，你命多硬啊？陪我……哼……”哲也继续笑着，仰脖子灌啤酒，“你又不欠我的。”
　　秀人叹着气收回手：“你明明知道这个根本无所谓欠不欠的。”
　　“不后悔？”
　　“你说呢？”
　　“这问题深奥的。”
　　“恩，的确，那我简单一点问。”
　　“什么？”
　　秀人死盯着哲也的眼睛：“你要不要我陪？如果你说不，那么我马上走，就当从来没见过你。我们从此没有交集。”
　　哲也伸手到对面玩弄秀人柔软的头发，尽量镇定地说：“我不可能说不……”
　　语音未落，眼眶已经泄洪。秀人想起似乎还从来没有见过哲也落过泪，所以也就很坦然地任由别人眼光惊奇地看着自己把哲也按在胸口，对他的背拍啊拍啊地安慰他。
　　餐厅里甚至有几个小女生一脸兴奋地拿起了摄像手机，大约他们心里想的是男零号和男一号在生离死别或者经过长征终于修成正果又或者是其他乱七八糟的电视剧情节。
　　拍去吧拍去吧。秀人摸摸哲也的头，然后听到小女生们轻微又尖细的叫声。哲也还是趴着不动。
　　算了算了，老子今天心情不好，就当服务大众了。
　　不过…… ……秀人稍微有点脸红地问扒在自己胸口不动的人：“拜托你别咬了好不？很痒的。我要保持表明‘你什么也没做’的表情也是很辛苦的知道不？”
　　哲也这才抬头，说那些女孩子喜欢看，就当做善事了。
　　秀人有点嘴角抽筋，然后又笑了。本来嘛……和哲也在一起就应该有这样的心情不是吗？
　　于是秀人就扒着哲也的耳朵说起来我们还有正经事情要做。
　　什么正经事情啊？
　　去你家做的正经事情~秀人向哲也挤了下眼睛。估计他们身后的小女生正在为谁是一谁是零而争论着。

　　在哲也的车上，秀人本来是想打电话，想想还是没勇气，就发消息回家说今天住哲也那了不回来了。想了一下又添了句：放心我不会出走的我会回来的。
　　其实秀人也知道自己在撒谎，怎么叫说不出走又能陪着哲也呢？
　　谷雨在员工间奖惩分明，优秀员工被她率领到九寨沟旅游了，要到明天才回来。秀人跟哲也滚床单的时候想其实被谷雨看到了也无所谓，反正哲也迟早是要走的。
　　但是秀人还是在清晨时分离开了，回家没走大门，偷偷从后门穿过后院子回到自己的房间。听声音估计父母还没有起床。下半身还是有些疼的，秀人慢慢坐到床沿上，看着窗框发呆。早起的鸟儿在找虫吃，唧唧喳喳地。
　　怎么办呢？
　　露水从窗边的小盆栽上滴下来，砸到鸟儿的脑袋顶上。鸟儿受了惊吓，忽悠一下子飞开了。秀人看着它们笑笑，起身搓了点面包屑放在窗口，等了一会儿鸟儿果然飞回来了，小脑袋一点一点地啄得厉害。
　　人总是要回家的不是？只有这里才有你想要的。
　　那么……怎么办呢？
　　一直这么想着，秀人几乎有点恍惚了，当然也跟昨晚没睡好有关系。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惊觉自己居然已经在收拾衣服了。
　　秀人怔怔地盯着自己手里叠得整齐准备装包的衣服，忽然猛得把他们甩在地上，很少有地低声恶吼了一句“TMD”，然后就蹲下去轻轻呜咽着，小肩膀一抽一抽的。
　　“你现在很矛盾啊。”
　　身后突如其来的低沉声音着实让秀人大吃一惊。慌忙擦下眼睛回头，看到的是神威大人蹩起眉头的仿佛是有点生气的脸。
　　秀人站起来有那么点不知所措，然后才礼节性地做个手势示意他坐。
　　“秀人你知道我喜欢你吗？”不坐也不动，就硬生生地来了这么句话。秀人张口结舌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一直以来，他不过是把神威大人对自己的感情当作是履行承诺罢了。其实也不是没想过做他“老婆”，但是很是时候的，哲也出现了。于是所有就不了了之了。
　　看着秀人尴尬的脸色，神威大人颇为无奈地叹气：“我也知道你根本就不知道。不过算了，既然比的态度是这样，我也不勉强你。今天来是有事情要说的。”
　　我有办法救你的萧哲也。
　　秀人差点没一屁股跌坐下去，脸色急剧地由惊讶到狂喜到怀疑转变了3个来回，终于抖抖地上前怨妇一般的声音问：“您，不是消遣我？”
　　“是不是消遣就要你们自己判断了。”
　　我们？你是说哲也？
　　还有你家人。另外一个客人已经先去拜访你的长辈了。你也过来吧。
　　秀人懵懵懂懂地跟着神威大人去了客厅。
　　父母小舅舅和外公已经在客厅了，还有一个30岁左右的女人，估计是神威大人说的客人吧。秀人向长辈问了好就伸脑袋过去看她的样子，忽然觉得很熟悉，努力回想了一下，然后大喊起来“原来是你！”
　　女人笑笑说难得你还记得我。
　　秀人冷笑一声说我怎么会不记得你呢？是你把姐姐带走的啊，后勤死神！
　　女人依旧笑笑，说那是我的工作。
　　秀人有点恼怒，转头用询问的目光看毓秀，才发现母亲也是很茫然的样子。
　　“既然大家都到了，那我就说明一下吧。”女人很大方地拉过椅子让秀人坐下，“11年前我没自我介绍，现在我正式告诉大家，我叫卢湘，是后勤死神。不过你们别担心，这次我不是来要谁的命的，我是想和神威大人一起帮助你们，主要是……帮助秀人。”
　　“周亚舒留下话说要秀人今后不要再有磨难永远幸福，我既然发过誓言要让周家后代全部都走得没有遗憾，那么我就必须做到。
　　“长话短说，我的想法是这样的。目前看来萧哲也的情况是，本身的灵魂是傀儡，如果天煞星离开他，那么他就只有死路一条；如果继续让天煞星留在他身上，那么最后只会落到孤独一生的下场。命再硬也斗不过这个煞星的。”
　　秀人有点心虚地瞟向门口。
　　“所以我就想，如果可以时光倒转，回到哲也出生的时候，由别的灵魂替代煞星的位置，那么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
　　说到这里卢湘停下来看大家的反应。雅正皱眉问：“你的意思是时光倒转？虽然是个办法，但是……”
　　“代价巨大，我知道。” 卢湘说，“但是答应别人的事情一定要做到，所以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那么……替代的人是谁？”秀人外公是问到正题了。
　　卢湘用余光扫了一下神威大人。
　　这下子所有人都立马站起来了，属秀人最吃惊：“不行！这样的话不是神威大人就会死了吗？！不可以！”
　　神威大人盯着秀人向自己紧张瞪大的眼睛，自嘲地说：“原来你还担心我，真是太荣幸了。”转身不再理会秀人，他转向秀人外公说：“老先生当年留下一句话，他说‘请您务必保护苏家直到尽头’。以前我一直以为他的意思是说让我保护秀人到他老去为止，但是萧哲也的出现让我很困惑，前天听到卢湘的计划以后我才明白了，原来是这么一个意思。天机不可泄露，老先生当年不能明说。现在看来，老先生确实用心良苦。况且你们别担心，我是不会死的。以我的修为，大约在哲也身体里最多待到他30岁，就可以恢复元气出来了。由于进入哲也身体的是我的未亡的生魂，因此我会想尽办法救活哲也的灵魂的。如果救不活，最多我呆哲也身体里一辈子不出来就是了。”
　　然后有暧昧深长得看着秀人说：“说实话这样的情形我还是很期待的。”
　　秀人脸红红地死盯着脚尖。
　　“那么，现在就只等你们同意了。” 卢湘征求大家的意见，“正月15的晚上，我会打开时间的门，然后神威大人回到哲也出生的时候，打倒煞星取代他的位置，而我则回到哲也出车祸的时候，保证我的书架子会去揪他。这样就可以保证你们以后的日子了。只是那以后哲也的力量不会立即变得那么强大，你们可能是要有点记忆错乱和改变了。”
　　“这样的话……您不是回不来了吗？”毓秀问。
　　“是，老实说用30岁的样子活了1000年我也乏了，不如就此了断。” 卢湘并不在乎地说，“看的事情太多了。做死神尤其是后勤死神很累的知道吗？”
　　“这么说来，时光倒转的代价就是你的……性命？”秀人问。
　　“哈！哪有这么简单。秀人你也要付出代价的。”
　　“是……什么…… ……？”秀人顿时紧张。
　　卢湘上下打量秀人，最后说：“我不告诉你！谜题要到正月15揭晓！你这样的小美人就是要稍微折磨折磨才有乐趣的~”
　　“你们这个态度是不是就表明答应了？”神威大人有点不耐烦了。
　　秀人抬头问：“不用问问哲也的意见吗？”
　　“他没说话资格！”神威大人转身就和卢湘消失在了客厅门口，“正月15我们再来…… ……”
　　“我要欠他人情了？”接到秀人的电话，哲也躺在自己的床上有点意识朦胧，还没清醒过来。
　　“怕是要欠一辈子了。”
　　“哈！我就知道他没那么好心要跟我一辈子分享你才甘心！大坏人！”
　　“哲也…… ……”秀人有点急想训他两句。
　　“但是除了这样……还有什么能让我继续和你在一起的办法……？”哲也的语气软了下来，“秀人，我去……我一定去…… ……”
　　秀人的心都被这句话给泡软了。
　　电话那头挂断了。
　　秀人想，应该要好好准备准备了。
　　这个春节，比任何一个都要不寻常。

　　正月15的晚上，孩子们或提着或拖着灯笼兴奋地走街串巷，大约在哪条从没去过的巷子里会出现从没见过的老婆婆和大姐姐给自己好吃的元宵；少男少女们在公园的湖中放下荷花灯，盼着梦中情人的出现；大人们则忙着晚饭招呼客人和照顾孩子，本来很安静的小城在今夜仿佛时光倒退500年，热闹非凡。
　　而这个时候，包括哲也在内的7个人已经在举行白夜宴会的院子里等待了。卢湘抬头看看烟花闪耀的夜空，说时间到了。
　　卢湘蹲下双手撑地，默默念叨。众人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因为烟花爆竹的声音掩盖住了一切。秀人紧紧抓住哲也的手，就怕他会突然消失掉。
　　大约是过了1分钟的样子，在卢湘手按住的地面上直立起一扇光耀的四方型空间。本来是很异常的光亮，但是和周围的烟花比起来也就不足为奇了。卢湘舒了口气站起来，示意神威大人先进去。
　　“等……”秀人上前一步想阻拦，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傻愣愣地伸手拉住他的袖子。
　　“怎么？舍不得？”被火光映衬忽明忽暗的神威大人的脸，看不清楚表情，但却让秀人觉得从来没有那么好看过，居然第一次产生了留恋的感觉，不觉心酸。
　　“没什么，只是想好好再看你一眼。”秀人知道多说也徒然，“要顺利啊。”
　　神威大人头也没回地走了。
　　等到神威大人完全进去了，卢湘才说“大家祝我好运啊~”，又对秀人说“如果成功了，那么一星期以内就会有人来通知你的，你要做好准备，那是个辛苦活。”
　　秀人点头。
　　随着卢湘的身体也完全进入那道光以后，门消失了。
　　正在众人紧张等待的时候，忽然哲也轻微呻吟一声倒地不起。秀人赶忙想去扶他，自己却也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天花板……是我房间的天花板…… ……
　　秀人睁开眼睛看着四周，然后看到了母亲微笑的脸庞。
　　“秀人你醒了。” 毓秀替秀人盖好被子，“你睡了两天了。”
　　怎么会睡这么久呢？难道是考试K书弄的？
　　“秀人……你记得……萧哲也这个名字吗？” 毓秀的表情是尽量装出的平静。
　　萧哲也？谁啊？萧哲也……恩…… ……有点点耳熟……谁呢？
　　“你……记得他吗……？” 毓秀再问。
　　恩…… ……好象…… ……怎么说…… ……
　　“不记得了吗？”
　　“你给他点时间。”秀人爸爸端了粥进来，“醒了就好，让他休息一下好好想想。”
　　毓秀出门前还关照：“你要仔细想想啊！”
　　恩……谁啊……萧哲也么…… ……
　　意识再次朦胧起来，似乎又要睡过去了。

　　放心，哲也，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你，直到世界的尽头…… ……

　　我完全没办法生气，所以我只好继续喜欢你…… ……

　　NE，我叫萧哲也，你呢？
　　NE，我叫萧哲也，你呢……
　　NE，我叫萧哲也…… ……
　　哲也…… ……

　　在房间稍稍休息的毓秀听到了秀人跌跌撞撞跑来的脚步声，赶紧起身开门。
　　“哲也，哲也在哪里？他怎么样？”只披了件睡衣的秀人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抓住毓秀的手不住颤抖，连嘴唇都哆嗦地厉害。
　　毓秀立即把他捂进自己的被窝，暖着他的手说：“哲也很好，她的母亲把他接回去了。”
　　“那他，他，他还记得我，我么？”秀人的牙齿还是打架打得厉害。
　　“他还没有醒，但是秀人，你放心，他一定会记得的，一定会的。”
　　会的会的，我们之间经历了那么多，他一定不可能忘了我的！秀人这么想着，困意和寒气却迫使他再次沉沉睡去。

　　又是两天以后，秀人家的电话响了起来。秀人有点紧张又警惕地看着电话，几次伸手又缩回去，仿佛那是炸弹的引爆器。最终在响到第12声的时候，秀人豁出去般抓起电话，凝神屏息等待那头的声音。
　　“是秀人吗……”那温柔的声音，似乎有一个世纪没有听到了。
　　别说话，哲也，什么都别说，我现在只想好好哭一场…… ……


　　5年以后
　　7月末的天气热得叫人发狂，在这样的天气里，秀人却还要浑身湿嗒嗒地骑着引有“中国邮政”字样的自行车艰难地跋涉在连游泳池都能烤干的午后的太阳里。
　　还不是因为有特殊信件嘛。
　　秀人今年27岁，面子上的工作是邮递员，里子里的工作是后勤死神。所谓后勤死神，就是专门收拾后事的，比如回收死神没来得及带走的灵魂啦，完成死者生前的愿望啦之类的小事情。
　　秀人的代价，就是代替卢湘的位置，当然是活人的身份了。
　　讲到这个秀人就来了气，为什么当年卢湘就可以舒舒服服地坐办公室看书自己却要当邮递员这种风里来雨里去的辛苦活？大学4年学的经济学有P用额…… ……
　　在一栋普通的居民楼前停下来，秀人甩了把额头上的汗，把只有收信人才能看到字的信件放进邮筒里。
　　明天晚上7点，我将登门拜访，请做好准备。
　　其实卢湘说得对，这个工作真的是磨难，因为看到的东西比自己以前看到的要多多了，5年来，看尽人间冷暖美丑，已经使得秀人的心都变硬了。
　　大约也只有在和家人在一起的时候，才能觉得舒心。
　　话说“明天”这个时间是被秀人私自延后了一天，因为今天晚上的事情比较重要。
　　神威大人要回来了。
　　早上哲也很难得没拖着自己做早间运动而是一本正经地说我凌晨的时候梦到神威大人了，他说事情已经都办妥了现在他可以出来了。
　　那事情以后，哲也也开始恭称他为“大人”。
　　秀人看看天上刺眼的太阳，眯着眼睛深呼吸。
　　神啊，请眷顾我！

　　晚上八点半，所有的事情已经准备停当了。院子里的桌子上已经摆上了接风的宴席，哲也辞了所有的会议早早就到了秀人家——他已经继承了他母亲的半壁江山了，而且如秀人所想，他才是真正学了经济有用的人。
　　这5年来，他的力量才恢复到5年前的7成，看来那煞星是真的厉害的。
　　为了以防万一，秀人外公甚至把已经成了一对的碧绫夫人与凤涟都请来了。
　　秀人和哲也并排坐着，手拉着手。大家都在等待。
　　放心放心，大家都在心里安慰着。
　　10点过了一点以后，哲也忽然浑身颤抖起来，电流一般的感觉穿过秀人的手心，让他有一瞬间的眩晕，失去了知觉，但是很快就恢复了神志，并且真切感觉到，在自己和哲也的中间多了个人。
　　但是秀人和哲也都不敢睁开眼睛去看，把眼皮关得死死的。
　　倒是坐在他们对面的雅正和外公声惊呼：“天哪！这个是神威大人！”
　　然后是碧绫夫人与凤涟不可遏止的大笑声：“噗哇哈哈哈哈哈哈~~~~~~~~~~~~~神威大人也有今天啊~”
　　最后是毓秀充满母爱的声音：“啊哟~~~~真可爱~~~~~~是我外孙吧~~~~~~~~~~外婆来抱抱~~~~~~~~~”
　　外孙？！！！
　　秀人和哲也同时瞪大眼睛向俩人中间看，一个哈可爱的两三岁大的孩子扑闪着眼睛看着他们，笑得颇为邪恶。
　　=口=|||||||
　　秀人和哲也半天没合上嘴。
　　这时候毓秀已经拿了大毛巾过来把孩子包起来了，虽然是凉爽的夏夜但是孩子着凉了就不好了。孩子是有实体的，这点很好。
　　小孩子在毓秀怀里不吭声，就盯着哲也死瞪。
　　“您……真的是……神……神威大人…… ……？”好不容易止住笑的碧绫夫人边顺气边上前摸摸孩子的头。
　　孩子瞟了他一眼，终于开口，声音很稚嫩：“这个月的3号，在哲也家，秀人说腰疼要哲也帮忙揉揉，然后哲也就…… ……”
　　0口0|||||||
　　秀人急忙阻止说：“好好好我相信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
　　小孩子笑得很是阴险，意思是每次我可都是看的现场直播咧~
　　秀人和哲也羞得现在就想找个没人的地方隐居起来。

　　“这么说，是因为在哲也体内功力耗尽，所以只能以孩子的样子出现？”外公懂得比较多。
　　“恩，是的。”神威大人很没形象地吃小熊饼干，“估计三五年可以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在此期间……就拜托你们照顾了。”
　　“那是当然。” 毓秀微笑着帮他擦掉嘴边的碎屑。
　　哲也一时间没回过神，猛然想起才问：“诶？不是吧？是要我们养？”
　　大家都是“除了你和秀人还有谁啊”的表情。
　　哲也有把这孩子拎起来往墙上拍的冲动。
　　秀人有点难为情地笑笑，从母亲怀里接过孩子：“谢谢你，神威大人，我们会好好照顾你的。”
　　孩子眼珠狠转了两圈，扒住秀人撒娇说妈妈我要吃奶~~~~~~~~~~~~~
　　“你给我适可而止！！！”哲也终于爆发，抓起坐垫就砸了过去。
　　“哲也你怎么可以打小孩子？！”
　　“他明显是要吃你豆腐！”
　　“你跟小孩子计较什么？！”
　　“他那算是小孩子？！”
　　“…… ……”
　　“…… ……”


　　嘛…… ……以后会怀念热闹了不是？？

　　白夜的故事……也许还会继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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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白夜就在一片EG的气氛中结束了，电影播完以后，除了中途离场的，睡着的，吃饭的，吵着要退票的，剩下为数不多的人给予了稀稀拉拉的掌声。
谢谢大家。
导演某F还是很有风度的。
以下是全体演员答记者问的时间。
由于没有记者，改成自我陈述。= =|||
哲也：话说导演我很生气来着，你明明说是结束白夜以后才让秀人和肯再续前缘的，结果您居然停了这边的工到那边去了，让我长夜漫漫无人陪我容易嘛我？！到头来还弄个小孩！冈部学你把你的嘴从我老婆身上拿开知道不？！（操起道具话筒就砸过去）
肯：我很满意很满意很满意很满意很满意很满意很满意很满意很满意很满意（至于满意的原因请到以下任意地址观看谢谢我没打广告！）
秀人：怎么说呢，作为一个在ALL猪派手下工作的演员，我不得不忍辱负重。现实是残酷的。为什么我做不了攻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怨念爆发，吓退了要退票的）
神威大人：…… …… …… ……（被玩具麦克风打晕了还没醒过来）
某F：放下你们的炸弹机关枪听到没有？！再说一次！作为导演！我…… ……（剧场工作人员慌张过来耳语）我不是导演！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是导演了？！现在我宣布，由于愤怒的群众安放的原子弹将在10秒以后爆炸我建议大家立即疏散！退朝！！！！！


飘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