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谢谢马先生给我们带来的精彩的演讲。我们知道,并不是在这个地球上发生的每一次地震,都是可以被预测出来的。但是当年的这个唐山大地震之前,特别是这个群测的点,确实有很多人曾经发现过异常的现象,同时呢我也见过北京地震局,他们曾经预报出来的这些专业的工作人员,那么这些信息的汇总,有没有被引起重视?
马宗晋:这些问题呢,已经引起人们重视了,但是他的困难在哪里呢?他不知道究竟这个异常是代表着,是在怀来啊,还是在大兴啊,还是在哪里啊,于是他就把一个最主要的一个现象,就是在北京地区有一个相对的比较活动的一个地堑带,地堑带就是有一个断裂的那么一个分布带,曾经有点儿微弱的活动,有点儿活动,就认为呢这些异常可能在它的两侧,这个问题可能出在它的两侧,因为他不好去我在邢台这个地方,我是这个北京地区的范围的兵,你叫我一下子打到这个河北去,他不会这样做,所以他就说他华北地区的,北京这个地区里头,只是在这个地堑的两侧可能会有问题,是这么个情况,但是他们紧张,但是最没有把握的,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主持人:那我想,大家还是不是特别明白,为什么之前的这么多信息在青龙,在青龙县的那些领导那里可以得到重视,但是为什么,比如说在唐山,在其他的地区,大家没有引起这样的重视?其实,今天我想在30年之后,大家再去讨论这个问题,并不是说一定要追究谁的责任,追究谁的错误,说这是谁的过失,我想大家可能是想形成一种更好的预报机制或者是说预警机制,在未来的大地震当中,让我们每个人都知道应该怎么样去面对它,应该怎么做。
马宗晋:你说得非常对,我们呢就自己也对自己有这种批评,就是我们现在要搞一个预报的话呢,多半都是投票选举性质的。什么意思呢?就是比如说您是搞这个地下水的,我是搞地震活动的,那位是搞地电的,那位是搞重力的,那位是搞地形变的,就等于说我八路军马,都有自己说话发言权,我在这个会上,我都要发言,因此我说有,他说没有,那他说这个问题不大,他说那个可能有危险,大概就是这个状况,那么最后呢,大家说来说去,比来比去,唯一的办法可以说,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多数票,我们现在呢,那就是一直大家都共同地有个愿望,希望找出一个地震的必震信号。世界上好多人也在讨论这个问题,都想找寻这个必震的信息,但是直到现在,没有一个信息被大家承认说,这就是必震的信号,如果有了必震的信号,那我,其他人我可以不管了。你预报没有,我也没事儿,我这是必震信号,是不是?但是实际上没有证明任何一个是必震的信号。
主持人:那关于当年的唐山大地震,我还是想问,有没有一些体制上的原因,使得之前的一些信息没有能够被传播到老百姓中间?因为据说当时社会上也流传着这样的说法,可能某些领导其实也知道,可能要震,但是呢为了保证首都的安定,为了保证像京津地区的社会的稳定,所以没有确保的可能性,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大家?
马宗晋:这个问题呢,也很现实,也是老百姓很容易提出来的问题。我讲个反面的例子。海南岛曾经发生过一次所谓震慌,有20多万人就是自己跑了,从海南岛就跑了,从这个地方跑那去,从那跑到这来了,这种情况都有,就是有人预报了,说是这个地方呢,海南岛可能要发生地震,比较大的地震,于是这么多人就开始跑。跑以后呢,没发生什么情况,那么这20多万人呢就回去,回去之后是大骂,你说真折腾我们,我们出去跑了,又伤财是又伤我们这个整个的这个生活,是不是,就对这个就很有意见,就说你干嘛你不搞清楚了,你们就来预报,就叫我们往出乱跑,那么这个情况就给我们搞预报的人一个很大的教训就是说,既不敢轻易地预报,报了你就成为一个慌乱,是吧,又不敢不报,就这个情况对我们来讲,说是非常非常地难的问题,非常非常难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