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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 秦淮抱夫子 半夜二更半 中秋八月中
作者clockworkjo
标签金圣叹 南京 秦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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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快要忘却了我出生在南京,几乎没有再回去过,十里内外秦淮缠绕着夫子庙,旖旎,曼妙,无厘头。我一只觉得那是一个很恶搞的城市,拂去6朝的粉黛,我是这样理解。记忆里,还有这样2个人,金圣叹和方孝襦。一个死于南京三山街北向的一块开阔坡地,一个死于南京聚宝门外。 金圣叹,点评家,书商、玩世不恭的先锋人士、学生运动领袖。经常点评,删改古典小说且尤以腰斩 《水浒》出名。因此也有一说他死于点评古诗19首,冒犯了鬼神。但客观而讲,他是在少年康熙刚继位,不合时宜的在夫子庙闹了场学潮,呼呼啦啦连带了一群人,作鬼也热闹。 金一生不羁,把恶搞进行到死。在狱中还完成了两个绝对: 其一比较灰色 莲(怜)子心内苦 梨(离)儿腹中酸 是对他的儿子说的生离死别 另一个是他曾经到西湖灵隐寺去见老方丈,要批佛经。老方丈不给他看。于是他俩就吵了起来,一直争论到半夜。老方丈说:我出个上联,你对得上,就让你看佛经;对不上,佛经你就别看了。金圣叹一想:对对子有什么难处,还不是手到擒来,就点头答应了。老和尚当场出个上联:半夜二更半。这还真把金圣叹难住了,左思右想怎么也对不上,只好离开了灵隐寺。后来,临刑的那一天,正好是八月十五。他猛个丁地想起了灵隐寺对对子的事,同时也想出了对句。他自言自语地说:“我金圣叹临死之前,总算对上了老方丈出的那个上联,在文字上不欠什么账啦。”说完,就在狱中写了对句:中秋八月中。 然后,他买通了狱卒,极力说服他同意将一封自己写下的遗书偷送出狱,并再三保证内中绝无任何忤法之事。而这个狱卒出于怜悯与同情,或许还有那么一点儿对金先生崇仰,踌躇再三后终于接受了下来。于是这封密密封讫,似乎干系甚大的神秘信件于次日中午,即被斩前夕,按照事先约定,被安全递交到了囚犯家人手中。不过中途发生了个个小小插曲:承担传递风险的狱卒由于害怕和某种自我保护的需要,还有好奇, 忍不住将此信私下开拆并与一个关系相当不错的上司同观,只见上面令人啼笑皆非地写着这么一段话:“字付大儿看,盐菜与黄豆同吃,大有胡桃滋味。此法一传,我死无憾矣!” 差不多两小时后,遗书的作者作为那个时代一场未遂政治骚乱的策划者与组织者,连同他的十七名同党,做视死如归的革命者状,就义。尤其金圣叹,临终前饮酒自若,且饮且言曰‘割头痛事也,饮酒快事也,割头而先饮酒,痛快!痛快!且作诗曰:天悲悼我地亦忧,万里河山戴白头,明日太阳来吊唁,家家户户泪长流. 刽子手高高举起大刀,自当天清晨起那里就被数万名前来观看的士子百姓密密扎扎的围起来。那种摩肩接踵、伸脖子踮脚的场面,相信就是鲁迅后来在小说《药》中描述的。苏越人士常说百批金圣叹----带着很大的贬意。我默默的惋惜一下,比之被愚民分食吃掉的袁崇焕,金先生要幸甚,但比之同样是吴门才子的唐伯虎,唐寅真实幸甚。 然后就是方孝孺,被腰斩于南京聚宝门外。传说一刀下去之后,方孝孺还以肘撑地爬行,以手 沾血连书篡字,一共写了十二个半才断气。我小时候作过这样的实验,趴在小石桌上,以手沾茶,写了十二个10公分的篡字,我不知道那半个是怎样的概念,总之经过精密的计算,和误差处理,一共用时约6分半。不想猜度方先生当时的想法,专心写字,也是一种转移注意,减轻痛苦的好方法,我和哥哥被罚抄家训的时候就常常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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