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打坐观呼吸的过程中,忽然感觉到自己的生活仿佛浮在表面,以往觉得亲切的人和重要的事,在那个时刻忽然感到陌生、遥远,我和他们没有关系,也无法搭上关系,只有老师深深地在心底里,感到温暖和亲切,那仿佛是我唯一真正称得上有关系的。那一刻让我想到了死亡,死亡的时候那些以为亲切真实的都是真实的吗?那些真的和我有关系吗?心里浮出一句话“万般带不走,唯有业随身”。我以为的我的某物某人——“我所”,那只是自己的妄想,是自己的愚痴给自己增加的负担,而真正跟随我、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的是“业”,是“我是什么”的真相。想起老师说的,我们总是习惯于忽略心,碰到事情的时候,总感觉心的状态仿佛是虚无的、假的似的,总感觉方法、做法才是真的、重要的。而其实,事情怎么发生真的那么重要吗?而在这些发生中,“我”是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可我们总是把事情颠倒,总在看外面发生了什么、又发生了什么,而无法看到“我”是什么,“我”其实是什么。所以,老师说,哪怕刀架在了脖子上,也可以“定格”。我想这个“定格”就是不管外在发生什么,只关注“我”是什么,因为是生是死都是表象,我们能带走的只是“业”,是“我”是什么的真相。
随着东友事情的深入,我被带到越来越深的真相中,我们越来越无法回避真相,这个真相并非其他人的真相,对我来说,是我们的、更是我自己的真相。我不能再逃避,不能再闭上眼睛随业流转,那些化脓留血的伤口、那些污秽难闻的垃圾,与其让它们在里面毒害自己,不如勇敢一些,早日动手术清除它们。
老师说,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L,只是没有碰到因缘现起。——这是最可怕的事情,比任何事情、结果都可怕,就是我身上也有个L,想到这,就忍不住汗毛倒竖。西友说,她有个亲戚,年轻时曾经是那么聪明、骄傲、优秀,可是到了年老时却成了老年痴呆,可怕的是,当她从天堂到地狱时,对于她本人来说,她的“我”没有感觉到任何变化。我们在从一个界到另一个界的时候,也是如此不知不觉,觉得“我”没有任何变化,我还是我,于是,我们就自然而然地成为了L,成为了任何人……这实在是太过可怕的事情,没有比这更可怕的事情了。当我们眼泪流干、肝脑涂地,身中三百矛……这就是因为我们平时不愿意看见真相积累而成的,当垃圾发臭、毒瘤发作的时候,我们却还是不愿意看、不愿意动手术,永远自以为是怎样,没有比这更可悲可悯的了。
如果我们能在一个界里清醒地看到自己是怎样走到另一个界并在其中流转轮回的,那我们会怎样撕心裂肺痛哭啊,因为我们自己在毁害自己,我们总是在自己害自己、自作自受。经上说到贪的时候常常提到“害觉”,是的,贪是害人害己,是恶、是过患,有时候虽然看起来似乎是小事,但其本性是一样的,我心中的贪欲、愚痴、无明不也有L的影子吗?那只是五十步和一百步的差别。她的一生就可能就是我曾经的一生,当那些贪欲、无明有一天遇到因缘发作起来……如果没有佛,没有老师,我们去向哪里忏悔?为了我们自己,也为了L,远离心中的贪欲、愚痴和无明,那才是最终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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