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宗肜日 王以安撰
《尚書‧高宗肜日》云“高宗祭成湯,有飛雉升鼎耳而雊。祖己訓諸王,作高宗肜日。高宗之訓。”五十三回載“寧國府除夕祭宗祠”是為“高宗祭成湯”,以始祖寫“成湯”。四十九回載“脂粉香娃割腥啖膻”則寫“有飛雉升鼎耳而雊”。寶琴披著鳧靨裘就是野鴨子頭上的毛作的,實寫“飛雉”,雉者野鴨也。老婆們了拿了鐵爐、鐵叉、鐵絲蒙則寫“鼎耳”,狀似扛鼎。寶琴過去吃了一塊鹿肉即為“升鼎耳”,猶言染指於鼎也。黛玉要爲蘆雪庵一大哭是寫“雊”,雊者雉鳴也。《脂批》云“大約此話不獨黛玉,觀書者亦如此。”在此“書”則《尚書》也。湘雲回嘴“是真名士自風流,你們都是假清高,最可厭的。”是為“祖己訓諸王”。自己喫肉是“祖己”;名士風流寫“諸王”,以王導風流百代故耳。
五十三回載“次日由賈母有誥封者,皆按品級著朝服,先坐八人大轎,帶領著衆人進宮朝賀,行禮領宴畢回來,便到寧國府暖閣下轎。諸子弟有未隨入朝者,皆在寧府門前排班伺候,然後引入宗祠。…賈敬主祭,賈赦陪祭,賈珍獻爵,賈璉賈琮獻帛,寶玉捧香,賈菖賈菱展拜墊,守焚池。青衣樂奏,三獻爵,拜興畢,焚帛奠酒。禮畢,樂止,退出。…至次日五鼓,賈母等又按品大妝,擺全副執事進宮朝賀,兼祝元春千秋。領宴回來,又至寧府祭過列祖。”祭之明日又從而祭之故謂之肜,肜者相尋不絶之意。賈府連續次日祭祖為是在寫一個“肜日”。寶琴是初次入宗祠,實寫“作高宗肜日”。
轉回四十九回寶釵訓示寶琴“你嘗嘗去,好吃的。你林姐姐弱,吃了不消化,不然他也愛吃。”寶釵為寶琴堂姊,托尊為高宗以寫“高宗之訓”。
《禮記‧郊特牲》云“毛、血,告幽全之物也。告幽全之物者,貴純之道也。” 新鮮鹿肉是為“毛血告幽全之物也”。湘雲說“我們這會子腥膻大吃大嚼,回來卻是錦心繡口”則寫“告幽全之物者貴純之道也”,此當特點“純”字。純為中外皆善,非“錦心繡口”而何。
寶釵道“你回來若作的不好了,把那肉掏了出來,就把這雪壓的蘆葦子揌上些,以完此劫。”《毛詩‧野有死麕》曰“野有死鹿,白茅純束”,以《説文》曰“茨,以茅葦蓋屋也”為言,則“雪壓的蘆葦子”可況“白茅”。揌者動也,俗語作“塞”解,或訛作“摠”,則為“聚束”也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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