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再受骗了” ──聚焦儿童读经
作者:刘德斌 更新时间:2008-8-3 17:43:50
近年来,社会上出现了不少关于儿童“读经”的宣传,即让“小学生读《大学》、《老子》、《论语》等,甚至称“目前全国已有100万孩子加入了读经的行列”。从亲自接触到现在,几年来,对于“儿童读经”的思考与忧虑也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里。虽然我对于“传统文化”了解不深,但从我从事语(作)文教学研究的工作实践来看,“儿童读经”并不是什么好事。近日,遍览有关读经的各方评说,以下算是读书笔记!
引用鲁迅当年反对儿童读经的一句话,叫:“我们不再受骗了”。
一 四十年前的读经运动及其结果
读经本就不是什么新鲜事,民国废止读经后曾有过三次儿童读经运动,目前出现了第四次儿童读经运动。早在1912年蔡元培先生在教育总长任上一举废除小学读经科之前,读经乃是基础教育的必修课,自不待言;1934年前后,当时由陈济棠在广东、何键在湖南,以及宋哲元在北方,以方面大员的身分提倡读经。1937年,何键还在国民党三中全会提出过一个明令读经议案,希望中小学十二年之间,让儿童读孝经、孟子、论语、大学、中庸。到了大学阶段,更当选读他经。另外,冀察两省也都提倡过中小学读经的办法。
当年,陈济堂、何键、宋哲元等人提倡读经的时候,尚有胡适、傅斯年诸君不畏强权,大声疾呼。胡适连续发表《写在孔子诞辰纪念之后》、《所谓“中小学文言运动”》、《我们今日还不配读经》、《试评所谓“中国本位的文化建设”》等文,力抗狂澜。最终所谓读经运动不了了之。
想想100年以前,200年以前,这些所谓的经典不是曾经被很多中国人所熟读吗?这解决了他们所要面临的人生和社会问题了吗?百年来前贤的思考果然都是谬误吗?鲁迅痛心疾首的说"少读或干脆不读中国书"难道只是狂人的胡说吗?胡适力主的"全盘西化"难道是只是他崇洋媚外的心里在作怪?五四以来,孔家店的打倒,旧礼教的颠覆难道是历史的错误?
在中国封建社会,封建统治集团鼓励人们学习儒家经典著作,并使这些人当中的优秀者成为官员,这项政策使无数青年才俊奔波于追求功名利禄的道路上。人们把精力和时间都用在钻研儒家经典上,很多人把毕生的精力都用在科举考试上、用在诠释儒家经典上,因此他们就忽略了对其它学问的关照;人们把站在君王的旁边维护儒学权威看成是无比崇高的事业,同时他们就会贬低社会上的其他行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所反映的就是那种奇怪的社会存在。中国的科学技术和哲学研究远远地落后于西方。中国没有原创的宗教。中国的美术项目中只有水墨画和与佛教有关的石窟雕塑,而西方则有油画、水粉画、金属雕塑以及其它材料的雕塑;中国古代的美术作品所表现的多是山水、花鸟以及佛教故事,西方美术所表现的除了自然风光和宗教之外,还有大量的人物,这其中所透露出来的人文关怀是中国的美术作品难以企及的。在音乐方面,中国乐器的种类不如西洋乐器的丰富,中国乐器的表现力低于西洋乐器;中国有五千年的文明史,而广为传诵的音乐作品却屈指可数。
二 当代儿童读经会有神奇效果?
为了推广儿童读经,主张者可谓“煞费苦心”,一再表明儿童读经会有“神奇效果”,其实不过是抓住广大家长不明其里和望子成龙、盼女成凤的求成心切的心理而喷洒的一支支“迷糊药”罢了。
一是开发潜能,夯家文化根基说。主张者说“十三岁以前是儿童记忆学习的黄金时期,也是儿童语言文字学习的最佳时期,更是儿童文化素养、高尚人格形成的关键时期。”“我们面前的每一个孩子都是有潜力的,只不过需要我们去开发”,甚至还大言“学习一年,能有高中语文程度;学习二年,能有大学语文程度;学习三年,能有中文系语文程度”。
儿童的心智有其自身发展的规律。按照皮亚杰的说法,儿童心智的发展是通过其自身的构建而实现的。这种构建需要以先天图式或现行的动态心智结构(也可以理解为奥苏贝尔认知结构中的"先行组织者")为基础,儿童在与外部条件的相互作用中通过同化与顺应作用不断达成动态的平衡。而死记硬背既不能产生同化,也不能产生顺应,它是儿童生命、生活中异质的东西。著名教青家苏霍姆林斯基明确反对死记硬背。他认为,“应当设法做到使儿童在直接观察的过程中就能掌握关于周围世界的现象和规律的重要原理,而不是需要专门去熟背和记住。”苏霍姆林斯基反对让小孩子通过专门的反复的机械记忆去熟记什么东西。 “死记硬背总是有害的”,“死记硬背的产物和不良后果之一,就是书呆子气”。死记硬背得来的"知识"是脱离生活实际的。
二是以德立校,加强文化教养说。主张者把“小学生读大学”当成是“引导学生诵读中华经典加强学生思想道德建设实施的德育新举措”,认为“读诵《论语》《大学》及《老子》等优秀的传统文化,追求真善美圣,能使行为好转,心地向善,修养提高,增强民族文化凝聚力,丰富个人精神家园”。大家不妨想想:同是诵读“经典”,状元秦桧的功底之厚是不在岳飞之下的,可是千功评说之中,是不是秦桧的思想道德也要高于岳飞之上?由于“经”中精华与糟粕杂糅,儿童入世不深,阅历不足,分辨力不够,意识里无形中就会认同一些封建腐朽思想为合理性,正如钱玄同的说“此等书籍,若使知识正确,头脑清醒的人看了,自然不至堕其玄中;若令初学之童读之,必致终身蒙其大害而不可救药”。这句话,对于现在我们仍有警示作用。
三是乐趣教学,获得成就感说,主张者认为“读经”是“用唱儿歌或背广告词等活泼愉快的方式进行,在没有压力的状态下,不求理解,只求反复诵读,自然熟读,然后从中取得背诵的乐趣和成就感”。
我们不妨来看看著名教育家、曾长期担任北京大学的校长的蒋梦麟先生童年是怎样对待读经的:有一天,乘先生不注意的时候逃回家的蒋梦麟对母亲说:“家塾不好,先生不好,书本不好”,“先生,我要杀了他!家塾,我要放火烧了它!” 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就是如此仇恨先生、仇恨家塾和书本的。为什么恨呢?因为先生、家塾和书本都是背逆儿童的天性、儿童的需要和儿童的兴趣的。因而必然要使儿童的心灵遭受苦难和创伤。教育本来应当促使儿童的成长,促使儿童快乐成长的,但在旧式教育里,儿童稚嫩的生 命和幼小的心灵却受到了压抑、束缚和戕害。教育本来是教人以善的,然而这种压抑天性的教育培养的是什么?是压抑,是捆绑,是仇恨。蒋梦麟的这次逃学所表现出的旧教育的仇恨可谓溢于言表。
蒋梦麟回忆的幼年读书的情况:“书却仍旧是那本《三字经》。我高声朗诵着不知所云的课文,一遍又一遍地念得烂熟。一日又一日地过去,课程却一成不变。一本书念完了之后,接着又是一本不知所云的书。接受训练的只是记忆力和耐心。”记忆呀,背古书呀,小孩子失去了天真烂漫的童年生活,小小年纪就变老了,回到过去了。还没有等到长成,他们就回到古代变成化石了。他们看似老道了,像小大人了,其实他们尚未真正长成,他们成长的机会、通过欢乐的童年生活才能获得的成长机会,被经书、被记忆剥夺了、毁灭了。新生一代本来可以长成茂密的大树,现在却只能在记忆的压迫下面蜷缩在一本本经书的缝隙中,变成了可怜的豆芽菜。
四是促进作文教学,牢固文学功底说。甚至还让“小学生读大学”成为作文训练的重要组成部分,认为读经可以让儿童“语言表达能力增强,文学写作水平提高”。这是先用完全无用又完全不懂的"四书五经"来灌输给孩子,使他们既不能提炼和发展自己的话语,又不能用它来与父母、老师、社会交流,来习得普通社会生活的话语,这样就堵塞了他们语言生长和发展的通道。儿童的精神世界就是童心、童言、童真、童趣,他们应是在这样的天地之中健康地成长,包括他们语言的习得与发展。他们之所以特别乐于接受儿童文学作品--儿歌、童话、故事等,就在于其中跃动着一颗颗童心,散发着童真和童趣。儿童有他自己的话语,这些话语虽幼稚却真纯,他们可以在生活交往中和阅读中提炼自己的话语,渐渐地走向规范,走向成人化、社会化。所以,首先要保护“孩子自己的话”,然后才能通过交流,慢慢学会和熟悉“爸爸妈妈”,也就是成人的话语;行有余力,才能接触到古诗古文──“爷爷奶奶的话语”。
《语文课程标准》指出,正确地理解和运用祖国语文的方法是“丰富语言的积累,培养语感,发展思维”,而儿童读经,积累的是远古语言,培养的是远古语感,作为运用语言文字进行表达和交流的重要方式,作文是不可能在儿童读诗中获得营养的。由于学生并不理解“经”的内容,就算至今仍然可用的“思维”也不能让儿童在读经中得到发展。
三 他们推崇“儿童读经”是要干什么?
谁人不曾有少年?被命运选择在中国做儿童,是不幸的。从小就要被灌输各种各样的垃圾思想,一边教虚伪的道德,一边教无耻的权谋,谁来告诉你怎样做一个有独立人格、自由思想的公民?我们从来被教训要听话,听家长的话,听老师的话,听领导的话。现在,大儒们也来了,要我们课业繁多、压力重重的孩子们每天都要背书。我们是否可以问一下,为什么要背这些?人家早就预备好了答案,“不了解这些经典内容就不能成为一个文化意义上的中国人”!
在中国,从政是人们的首选,研究自然和艺术则被视为雕虫小技,西方的科学技术和艺术进入中国之后,上述现象有所改观,但是以官为贵的传统依然如故。从政为什么会成为最尊贵的?这与人们所受到的儒学熏陶有关。儒学在教育上抢得先机,这就使人们被官场所吸引,于是人们就没有精力关注自然现象、 哲学、宗教和艺术。今天,一些知识分子把古代的教育模式安放在当下,使读儒家经典从儿童开始,于是“学而优则仕”的回归就成了一件可能发生的事情。如果现在的当政者也那样注重儒学,那么那些可能的事就一定会发生。西方文明传入中国之后,有的小孩会说,我长大了要当科学家。儒学全面复兴之后,这样的宣示恐怕就很难听到了。
阅读儒家经典为什么要从儿童开始?这是不是利用儿童的年幼无知,趁着儿童没什么准备,偷偷地把儒家思想灌输给儿童,这好象不是光明正大的事。为什么不把儒家经典放在那里,让人们在心智成熟的时候去自主地选择?让儿童读经就是在思想上给儿童注射疫苗,儿童接受了儒家思想的教育,以后别的学问就不容易对那些受了儒学教育的儿童产生影响了。一个人如果能经常地学习儒家思想,即从儿童学到成年,那么这个人就可能会成为儒家信徒。
儿童在心理和生理上与成年人有很大的不同,他们对于文化没有深入的了解,对于科学更是无知,所以当成年人把儒家思想传输给他们的时候,儒家思想就很可能成为第一个为儿童所接触到的人类精神产品。在人的认知过程中,先入为主是经常发生的,当儒家思想先于其他人类精神产品与儿童相遇的时候,儒家思想对每一个接触到它的个体就可能产生巨大的影响。儒家思想对儿童的先入使它能够更有效地影响人,其他人类精神产品就会受到它的排挤。
说到底,有些人不过是要使的孩子“听话”、“驯从”;将来能“尽忠”、“尽孝”。别的法子都使过了,没有用,现在就用老法子“读经”,可是,还是没有用呀!
四 儿童不读经该怎么办
在中小学生的成长过程中,适度地读一点古代的文化经典,是可以的。这正如带他们到历史博物馆去参观,到历史古迹去游览,为他们打开历史文化和智慧之门,使他们在与古代文化的接触中增长知识,充分发展自己的想象力;而不是用古代的"经典"来占据他的大脑,堵塞他的想象力,湮没他的灵性;更不能使古代的典籍成为宗教的经咒,使之神秘化。
一是加强课内文言文教学。应该承认,中小学要读文言文,特别是14岁以前,孩子背诵最强的时候,多背一点文言文,虽然不能完全理解,但可以贮存语料,形成语感,的确可以收到事半功倍之效。正因为如此,现在的中小学课本里有相当比例的文言文,学生学习这些课文,既能继承优秀古代文学遗产,又能得到古代语言文字的训练,作为将来进一步学习和研究的基础。但学习经过专家选择审定的文言文,包括学习《论语》、《孟子》的一些选篇,跟“读经”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
二是即使要让我们的孩子接触古代的经典,也不能一古脑强塞给他们,必须加以筛选。近现代学者已经做过许多筛选和解释的工作,在古代的经典与今日的儿童之间搭建了很好的桥梁。今天,读整本的《论语》,不如读李长之先生的《孔子的故事》;读整本的《孟子》,不如读沈蘅仲先生注析的《孟子菁华》;读清人蘅塘退士编的《唐诗三百首》,远远不如读近人马茂元先生的《唐诗选》;要孩子们了解《老子》 、《庄子》,我看不妨从蔡志忠的漫画看起。
三是对一般人,文言文学到可以阅读已经足够了,对于研究古代历史、哲学、文学、语言的少数专业人员,对文言文阅读理解能力和熟练程度完全应当有更高的要求。
二○○五年十一月八日晨0:32完初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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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天女儿突然问我到底什么是《弟子规》,因为老师经常提到这个东西。我说就是教育小孩子要有什么样的规矩。女儿说,听说不少家长要孩子背这玩意儿,你为什么不要我背?我说我不想你变成个傻子。她半开玩笑说难道背了这玩意儿真就变傻了?我说不信你试试。哈哈,她才不试,反正有许多人在试给她看呢:DDDDD
昨天我突然想,孩子是给了我个提醒,我得研究研究,万一以后遇到个糊涂老师布置这糊涂作业给孩子,我反对也得有依据呀。《弟子规》我还是在中学时代被父亲要求读过,当时就逐条地去批判了一通,然后就视之为垃圾再不想读到它。所以我脑子里只留下个恶心的印象,具体内容还真是记不住几句。
为了面对女儿有可能的更深入的提问,也为了预防将来有可能的对付老师,我在网上找了全文拜读了一遍,特别是开篇的“孝”,让我立刻吐血倒地人事不省了三秒钟。
等我醒来,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天,这是说给人听的吗?咱中国的大人,可真是不把孩子当人看呀。以前经常批判这种心态,可是并没有意识到不把孩子当人看能达到这样的高度与深度,我自己是没什么经验,读了《弟子规》,我终于明白了不把人当人看是怎么一回事。可怜的中国孩子们,比猫儿狗儿的命还悲惨,呜~~~~~~~~~
看来我当年厌恶这个东西至极并不是因为叛逆,而是我还想当个人而活着。我又想明白了为什么大人们偏偏逼小孩子们去背,因为小孩子们即使有我当年那样想做人的愿望,却不具备我当年那样的勇气,因为我那时已经十多岁了,而现在背这狗经的娃们,年龄都很小,大的也就八九岁,小的甚至可能才四五岁。这么小,绝对弱势,不欺负他们大人还敢欺负谁?
封建时代,统治者以这样的垃圾来启蒙童智,我是理解的,因为封建统治者本来就不想把人当人看,封建时代许多自己也不把自己当人看。可现在的时代里,还有家长奉此若圣经来教育孩子,我是真真地不能理解。那些个不通人性的屁话,怎么说得出口呀。我确实有了骂人的冲动,我想说,这真不是人干得出来的事。如果家长们果真把自己个儿当个人看的话,就不会那么无耻地不把孩子当个人看,已经连点起码的尊重都没有了。
如果这样的玩意儿也能叫作道德教育的话,我们中国人对道德的理解也够弱智了吧。难怪落后挨打百年屈辱。在咱们自己不把自己的孩子当个人看的时候,人家那厢研究如何了解孩子理解孩子正如火如荼呢。孩子是未来,不错呀,什么样的未来?这个破玩意儿是康熙年间诞生的,康熙之后中国的未来是什么样不用我讲历史了吧。当然,这样扯一起多少觉得生硬,不过细想来还真是那么回事呀。我是讨厌儒学的,不过我并不至于糊涂到完全否定儒家思想,可是我很奇怪的是,为什么那么多人总是把被严重歪曲了的东西,硬说成是儒家思想,拉个大旗做虎皮。不知道孔老夫子在他在圣坛上是会哭还是会笑。
儒家思想是太容易被人利用了,或许它本来就是希望被人利用的吧。我不是孔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不过不管他们怎么想,我自己是想作为人而活在世界上的,也坚定地维护自己的孩子做人的权力。真儒学也好,假儒学也罢,你不让我做人我是不干的。儒家大概最推崇一个“孝”字,我个人认为是孔子最大的错。他自己说过“父慈子孝”,假如他当年最推崇的是“慈”,不知道中国的命运会不会有所不同。
中国人对“孝”的在意近乎变态,大人渴望孩子孝,孩子生怕别人说自己不孝。而在意“慈”的人,却不多。百德孝为先,这句屁话不晓得是谁先说出口的,恨不能把中国人那本来就很微弱的一点自我完全压死。多有高度呀,开口就说你没德,你还敢吗?可怜我们中国人也就怪,别人说他是什么他还就信,不信也不敢反驳,自己压在那帽子低下苟延残喘。你说我没德我就没德吗?你给我帽子我还不爱戴呢。你孝你的我慈我的,如果孝就是那样的东西,我不认为那是什么德,我认为那是缺德,大大的缺德。
来源http://bbs.club.sina.com.cn/thread-349-0/table-41930-4809.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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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载,有一家企业招聘员工,有一个明文要求,必须熟背《弟子规》,年薪十八万。
这位老板对祖国文化的热爱,实在令我敬佩。我不知道这位老板为什么这样沉醉于《弟子规》。有几个问题,我想提醒一下热衷于《弟子规》推广的人们。
《弟子规》如此重要,孔子及其门徒为什么不早早写出来?依文墨,依理解,孔子的七十二贤人,没有哪一位没本事写出这样的文字。即便七十二贤人不愿写,北宋南宋正是我国理学大兴之时,张载、周敦颐及二程兄弟、朱熹,写这样的东西,应该说也不是很费力的。他们为什么也不写呢?
这些贤人们高高在上,对蒙学教育不屑一顾??
第二,《弟子规》早不出、晚不出,为什么非出在清康熙时代?
请先生们注意,早在康熙前二百年,中国可是出了王阳明这样儒学大师。其弟子也是桃李满天下。更有意思的是,和西方文艺复兴相对应,中国也有自己的“文艺复兴”(姑且这么称呼,只是为了说明问题。博士生用不着回到幼儿园去读书。中国文化,不会以古希腊为指归,去搞什么“复兴”)《牡丹亭》、《金瓶梅》、《三国演义》、《西游记》……当时的中国不管是文化、经济、科技,哪方面也不比西方文艺复兴水平低。即便是政治结构,也不比欧洲落后。
中国文化适应时代的生机真正被扼煞,恰是在康、雍、乾时代。昙花一现的康、雍、乾“盛世”一过去,中国立即沦落。一下子便是大衰败的二百年。康、雍、乾,康、雍、乾,中国人倒霉二百年。
令我奇怪的是,就在中国文化转向极端保守、极端庸俗化的时代,竟然可以出现传授“儒学精髓”的蒙学读物《弟子规》?太奇怪了!?
第三,从内容上说。《弟子规》为自己制定一个纲:“弟子规、圣人训”。
我不知他说的是哪位圣人,是孔夫子吗?孔子关于少年启蒙,说了很漂亮的话:
子曰:“小子,何莫学诗?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
留意,仔细品味“兴”、“观”、“群”、“怨”四字。这与《弟子规》对儿童的要求几乎是完全相悖的。《弟子规》能让孩子们自由抒发怨恨吗?
“首孝悌,次谨信;泛爱众,而亲仁;有余力,则学文”。《弟子规》的纲领二十四字。
这和《大学》、《中庸》、《论语》的首句纲领有一丝一毫的连续性吗?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随便翻一翻《弟子规》,它其中最重要的一个范畴“仁”,距孔子讲的差了十万八千里。《弟子规》的“仁”字,被作者死死锁在了道德伦理学的牢笼里,本身就是大不仁了。
第四,如今《弟子规》能如此流行,据说是一位高僧大德提倡的。这位高僧不知是否知道,清代已是佛家说的“末法”时代了。在“末法”时代还会出现堪称经典的蒙学著作?
人们可以想一下,今天的教育,不管是动员儿童背《弟子规》,还是企业的培训,扩而广之到我们今日的全部教育体制。所有的教育内容,说到底只是两项。一为规章,二为技能。
先生们,这是对动物野兽也适用的教育。
这哪里是教而育,完全是驯兽。我们的教育培训工作者担任的是“驯兽师”的职能。
这种教育的恶果是显而易见的。我们今日社会生活中,象洪水猛兽般的腐败糜乱,就是来源于这种教育。在企业中,这种培训的直接结果是,员工的智慧越来越压抑,人成了职业动物。员工对于企业不可能有任何忠诚度、责任心,因为他不是动物。
谁能指望马戏团的野兽会对马戏团、驯兽师有什么忠诚度、责任心呢?。
即便有几分忠诚度、责任心,也明显是不由衷的。从外部灌输规章道德,不可能培养出社会主义的斗士,振兴中华的豪杰。过份强调《弟子规》教育,只能培养无数的“假道学”先生。
真正的职业培训,必须如孔子讲的那样,以“诗教”为主。
来源http://bbs.zgfj.cn/ShowPost.asp?ThreadID=65052&IsPrinterFriendly=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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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私塾与读经的忧思
安希孟
当前,复古风已不是可能,而是现实。现在是国学热的时代,但是对国学的定义似乎并不准确,也不统一。国学——一个定义不明确的含混概念,谁也没说清楚,就仓促上阵。若说国学就是一国独有他国所没的学问,则任何国家都有国学,何必喋喋哉?鲁迅说,头上的疮疤,别人没有,也算国粹了。有人说。国学就是一国之学,则数理化、天地生、文史哲、教经法,难道不是吾国现今之先进学问吗?提倡和弘扬国学的大背景是全球化时代的中国文人的失落感。这多少有些对抗的味道。似乎有一点应当注意,就是有些国人欲以陈旧学问压倒当今现代化新思想,对抗或拒绝外来先进学说。有人说国学就是指《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弟子规》《朱子家训》。可是这些旧时代启蒙读物或识字课本会超过当今之小学课本吗?其中的封建毒素还用得着一一指明吗?若说读经就是指四书五经《论语》《孟子》《大学》《中庸》,则吾国大学文史哲专业学生原来就学习,何来提倡二字,为何非要上升到爱吾中华的高度呢?
有一位先生很赞赏《三字经》,说他家里摆放着好多版本的《增广贤文》、《幼学琼林》、《弟子规》、《声律启蒙》、《千家诗》、《三字经》,“我的儿子爱看那一本就看那一本,说真的,我好羡慕现在的孩子!”我觉着这样说太矫情了,因为这样忆苦思甜比文革中吃忆苦饭还做作。我小的时候邻居老先生不缺这些书,可是他的后人的确不念。唉!不肖子孙不知享福。我小的时候食不果腹,大人们寻开心,说,现在的孩子生在糖罐子里,生活比蜜甜。《声律启蒙》,这声律现在没有过时吗?换一种说法不好吗?天对地、男对女、大陆对长空,你说着玩可以,但对我们现在的对偶骈句,可能不够用了吧!《弟子规》,好!但是你会让你的儿子对老师执弟子礼吗?还有烈夫烈女传、二十四孝图,郭巨埋儿,也可以端出来啦!反观迪斯尼乐园,它处处洋溢着科技之光,其游乐活动集历史知识、童话故事、自然风光、现代科技于一炉,宇宙岛、梦幻之岛、亚马逊河的原始森林、大象、老虎、河马、乘飞碟探索星空、360度的圆形视野观世界。我们的孩子们知道喜欢看什么。说句实话,我小时候看过三皇五帝画像,头上长犄角,怪好玩,可那不是历史知识呀。这些古代启蒙读物识字课本很一般,不是经典文献,不包含多少哲理。浅薄的作者们误以为这是国宝国粹国魂。错啦,先生们。莫把无知当博学啦!据说我爸爸会两只手打算盘,他躺着让两个小伙计一人念数字一人打算盘,报来总数,他说,对啦。神奇得很。我儿子不会珠算,电脑却玩得好——社会发展了嘛!我爸爸不知道麦当劳,我儿子却吃过。爸爸会背神童诗,可我认识康德。但我不是逆子。这一切都是我爸爸愿意看到的。他知道嫦娥奔月,我更知道飞船绕地。他于是很高兴。
奇怪的是,亡国灭种意识很强的中国人喜欢跟风,喜欢揣摸来头:有人认为这是中央精神,不敢碰,也有人据此大肆宣传过头复古理论,有人主张以孔教为国教。我们中国无奇不有,当代有人开办私塾,同时为科举制度平反昭雪。友人蒋庆主张读经。最近他提倡立孔教为国教。下一步我们要皇帝登基复辟了。果然,我们临汾建了天安门,某县领导检阅游行队伍。私塾在我国现行教育体制中合法吗?强令儿童读经合法吗?教育法和教师法对办学和师资资质有一定要求,必须备案。我国旧时代行医,无须执照,现在的药方和处方权则要有资质要求。驾驶员有驾照——可是我爷爷驾马车则无须执照。教师有资格证书——古人闻所未闻,今人则不可或缺。屠宰要定点,屠夫有资质——有些乡村仍旧随便操刀宰杀,另作别论。餐馆服务员要体检——保姆家政服务业要上岗证。最近的医疗纠纷常常和无照行医联系在一起。家教在家庭内,但若办“学”,比如收费,就要立案。教师要有教师证——私塾有吗?私塾增加了学生课外负担。私塾是古代教育机构,而不是教孩子认字。家长送孩子学钢琴,绘画,我不知道“有司”怎么办。但是私塾,既然称作学校和教育机构(这是他们说的,因为这本来就是古代教育机构),就要依法备案立案,因为中国毕竟制定了教育法,现代法治文明社会的确有执照资格要求,不能说有的行业还很混乱,就说私塾也可以自作主张自行其是。如果说苏州的私塾是在学校教育以外办学,校外有校,又没有注册商标,那肯定是非法。北京“打工子弟学校”被依法取缔(这学校和家教不同)。我们很同情打工者,电视报道后,当地并没有恢复民工子弟学校,而是减免民工子弟借读费使其就近上公办的学校。辛亥革命后保留了一段时间的私塾,这正好说明它是残渣。我们断不可以说,没有人主张恢复科举。主张恢复皇帝世袭制度的大有人在。有人穿长袍马褂——当然,他们的子女仍然要出洋赚洋钱住洋楼,吃麦当劳的。他们自己一点也不拒绝西方文明,他们只是希望别人吃忆苦饭穿忆苦衣戴忆苦帽唱忆苦歌坐忆苦车。我国还有一些贫困地区孩子们上不起学,贪官们却关心起世界革命到国外办孔子学院。还是省些钱给乡村孩童盖教室吧。
上海圣约翰大学,辅仁大学系教会大学,但不是神学院,而是世俗大学,名称中不包含宗教性质。这些学校同名的只有一所,可是孔子学院却和神学院一样,有统一的名称,要办100所。有人说,孔子学院是中国文化学院。但是,我们不赞成拿孔子作中国文化的代表。难道反对孔子的不是中国文化人?中国人喜欢100这个数字。百城万店无假货、武则天大皇上下令百花齐放。中国有百步穿杨、百尺竿头。十件实事(其余是虚应故事!)、211等,已成笑柄——难道100个城市以外和10000个商店以外可以有假货?“无假货商店”常常有假货——他们和官员开玩笑呢。他们喜欢拿一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蒙人。官员们闲来无事,每天琢磨打100分(扑克牌)因而对100这个数字很感兴趣——但是可能第20个孔子学院刚开张,前面的孔子学院就谢幕了。又一个58年大跃进!孔子学院具有教派教义宗派性质。中国人民大学开办国学院,即儒学院。中华人民共和国是以儒学为指导吗?我国现在还有许多失学儿童和流浪无家可归的贫困人口,官员们应当劫富济贫才是呀!
2005年12月17日“第一届中国儒教学术研讨会”在广东从化召开(看来还得开下去),蒋庆发表了《关于重建中国儒教的构想》的发言,如此看来,儒学是不是宗教的争论的实质是:孔子的信奉者认为儒学是宗教。既然他们信仰儒教,所以,我们就可以在此基础上说,我国不是一个宗教立国的国家,不能在读宗教经典和宣扬教义的意义上,强令儿童读经。宗教必须和教育分离。蒋庆提出,儒教要重回国家文化权力中心。这问题当然非常严重,因为这涉及国家体制和性质,需要召开全国人大,修改宪法,共产党必须无条件下野。国家主席必须是孔子万代孙。蒋先生近乎说梦话,但梦话不负法律责任,大可胡说下去。但文人们似乎也一“文”不名了。认为儒教不是宗教的人们,应当和蒋庆打官司。
有人建议以孔子诞辰为“全球教师节” ,理由很多很多,可我认为这得和列国教育部(如果它们居然也有教育部的话)商量。该文依据的是美国《名人年鉴手册》列孔子为世界十大思想家;其次,1988年在法国(肯定在外国)召开的世界诺贝尔奖获得者大会说人类必须吸取孔子智慧;再次,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颁“孔子教育奖”。然而这根据严重不足。这好比中国大学排名次,有时你靠前,有时我靠前,一次受表扬,就高兴得屁颠屁颠,很不像个五千年文明古国的沉得住气的老猴!其余的世界十大思想家所在国,如果要争办教师爷节,怎么办!这民族还不很老成,受了点表彰就翘尾巴!而且,什么东西如果都往综合国力上扯,就有点武化热,而不是文化热。这可能是挟洋自重吧——我也学会了扣帽子。哈哈,对了,原来如此:老外要是夸咱们,就是好人,若是反对我们,就是坏人。可是我更倾向于以马、恩、列、斯、毛、刘、周、朱(革命导师也)的生日为教师节——我于是感到教师肩上的担子太沉重。
最近,有人反对大学四六级英语考试,反对高考和晋升职称外语考试,反对中文夹杂外文字母(可是新版的汉语字典里就有几百个洋文字母词),反对发表学术论文附有英文提要,反对央视节目说英语(但CCTV就是英文字母,又阿Q),制造排外观念。有人认为学中医不应当学化学,学解剖,学习医疗器械。这观点与教育面向世界、面向未来、面向现代化的观念大相径庭。我们的教育方针面临挑战。复旦大学百年校庆铭文云:“科举既废,新学昌明”。今天的教育是19世纪晚期故国神州风雨飘摇中的产物。没有新式教育,不可能有今日的中国。最近中航机票上的英文惹官司,法院判决中航免责。不认得英语的乘客因为延误,自己负责。因为这符合国际惯例。好好学英语吧,孩儿们。顺便告诉大家:据报道,美国开始启动系统学习汉语项目,汉语从幼儿园学起,2400所中学要求增加汉语课。你不要自满:你看人家多开放!怎么没有人忧心如焚!他们为何不抵制汉语!不爱国?我们今天正面临着全球化和多样化。坐美国波音飞机、唱卡拉OK,乘德国大众汽车、吃麦当劳、汉堡包、喝法国波尔多葡萄酒,这多惬意。
中国学者有一种跟风的传统。最近,在北京上海,有“地理顾问”专家学者看风水呼风唤雨,成为地产项目、店铺设计、墓葬选址、期货买房、预测国内外大事的顾问。有人说,风水学是一门综合了天文地理环境气候等自然科学的学科,与现代地质勘探水文测绘有异曲同工之妙。这和私塾相得益彰。中国大地于是浮出了一些半仙或风水大师。台湾王财贵先生这回在大陆找到了用“文”之地。他竟说,“儿童读古代经书,时间越早越好,文本越文言越好,内容越深奥越好”。我不由相信,王博士的儿子或女儿现在正在读经上私塾说文言文。他认为,小学阶段读经,犹如开掘文化河流。王博士抨击五四运动提倡白话文“破坏了中国文化传统”,他说,文言文有着“舍我其谁”的宏大气魄(其实是狭隘气质),“让文言文东山再起,重现光彩”。他没有喊让皇帝复位。我们面临着一个考验:文言文和白话文孰好孰坏?据报载,北京海淀有一个儿童读经导读中心。王博士因而备受鼓舞,下决心在世界各地推广读经。同一天的《中国教育报》还有一篇文章说,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推广儿童读经。唉!娃娃何辜,遭此荼毒!中国的娃娃肩上的担子特重!他们要在寒风中护国旗,要在马路上指挥交通,要上山扑火,五八年要上山大炼钢铁拍苍蝇,更早些年还劈山救母砸缸放人七步赋诗卧冰求鱼穷人的孩儿早当家仇恨入心要发芽!!现在有人残害少年,强令他们读古经。大人们为何不头悬梁锥刺股凿壁偷光囊萤映雪攻城不怕坚地读经?报载,春节临近,孩儿们“倡议”:“爸爸妈妈酒后别驾车”!这分明是大人做秀!大人们别打孩儿们的歪主意!社会没治,就有官员夫人吹枕头廉政风和娃娃们反腐大出兵!我安希孟正打算编五十卷本《老人读经蒙学读物》!
毛泽东小时候曾经上过私塾。那时候他就对读经了无兴味,私下偷看古代小说。他反对儒家的忠恕,反对经书的清规戒律。他憎恶管教特严的两个人:私塾先生和父亲,因为他们都打他。毛泽东对繁文缛节深恶痛绝,反对私塾课堂背书时站着背对先生。他最后叛逆地逃离了私塾,躲进了山里。他后来说这是一次胜利的罢课。然而现在,据说亚洲四小龙印证了儒家的伟大理念。但是李光耀却说新家坡的成就不是因为亚洲价值观,而是由于市场透明和法制。蔡定剑说,可能还是西方价值观念发挥的作用比较大。新家坡的官员受过西方,主要是剑桥的高等教育。它实行的是英国式的议会制度。政府工作人员一般说英语。(据《南风窗》)中国是儒家传统,但是群众敢怒不敢言;油罐车出事故司机受伤近百群众忙着抢油水;政府白条进当铺;数百拾荒者推墙打洞偷工厂;发生交通事故,在场乘客竟要作证费。这事发生在富有儒家传统的中国。你至少没有充分理由说这是因为儒家“吾道不行矣”的结果。我们现在复辟国学院。莘莘学子们学什么呢?曰:诸子,(吾国)文史,(吾国古代)制度,内典,宋明理学,中国历史。章太炎投壶祭礼也得上演。“国粹”现在派上用场了。国粹万岁!整理国故!钻进故纸堆!匡扶汉室!刘姓天子!光复旧物!驱除鞑虏!反对崇洋媚外!
我认为,我国目前初等教育属公共教育和义务教育与公民教育。国家教育的最重要目的,是培养负责的公民。新型学校与科举制度的区别,犹如现代邮政与古代驿站的区别——不知道富于想象力的人们何时恢复驿站、清朝发辫、邸报和八股文——这可与现代邮局及论文等不同,大家不必写内容提要和关键词了。1905年,清朝政府正式下令废除科举制度,这与兴办现代学校是同步的。私塾教育的目的是应对策试,中举上榜,朝为田舍朗,暮登天子堂。我国早已废除封建制度,按苏州私塾创办人的观念,他们培养的学生将来要登天子堂,可到哪儿去登呀!我们要培养与世界教育接轨(也就是与西方教育接轨)的人才,私塾肯定达不到这个目的。我们今天的大学动不动就和世界的大学(西方的大学)接轨。我们的中学生志存高远,做梦也想着出国或到外国公司工作。让他们读四书五经,进私立学堂,肯定和这目标相违背。大人们不要误人子弟。
倒是另外一则消息使人振奋:中国有十所小学开始使用美国教材,简称STC(面向儿童的科学和技术,Science and Technology for Children),包括生命科学,地球科学,物质科学和技术科学,它包含了先进的教育理念。它注重培养学生观察,实验,逻辑思维的能力,注重培养学生的创新思维,培养“十”字型人才。它贯穿的是素质教育,具有先进性,科学性,适用性。 我也高兴看到,一流大学的毕业生纷纷走出国门:中国科技大学第一批少年班88名学生如今分布在四大洲,七种国籍,一般在国外学成移民,这多好哇。振兴中华的排球女将在国外效力,振兴人类,就比较好。
我们现在正经历着东西文化的冲突与选择。2006年2月10日《青年参考》杨秋文:《把一位女士从里到外改造成一个真正的淑女:中国人开始注重西方礼仪》,这消息一点也不叫人反感,反而叫人高兴。在上海,富人花钱接受西方礼仪培训。当街吐痰、抠鼻孔、推挤、随地解便、公寓养犬、闯红灯、大声说话、留长指甲,开始得到纠正。吃西餐不能把餐刀对着他人,也为中国人所知了。这种对人类共同的优秀文化认同感,强似对部落氏族文明的认同。有的少数民族至今没有文字,教他们学汉字,就是好主意,那咱们学英语也就不值得大惊小怪。变性人这玩艺,肯定不是传统文化,但你得接受。人大召开,有人拟提案,说要保护同性恋。哎呀呀,不得了啦!旧文化遇到强敌啦。冤狱赔偿,旧中国没听说过,秦香莲弗闻之也。对犯人不得大刑伺候,包公黑老包不时兴啦,陈世美闻之会泪飞顿作倾盆雨。在日本,没有农历节日,没有农历正月初一,他们过中秋节、七夕节、七月十五盂兰盆节,采用的是阳历。中国文人们怀旧,钻故纸堆,可能没有出息。
中国现在正面临着全面的反动的封建主义复辟。辛亥革命和五四运动精神被阉割。私塾所表征的是中国(家族)族权至上,中国父权夫权和神权,都和族权有联系。中国神也是家族神、土地神、财神、门神、灶王神。政权乃是家族天下也。中国所有节日皆和农业宗法制度下的家族有关。私塾叫family school,而不是西方的private school。中国私塾大都设在家庙或曰“祠堂”里,没有国立或公共性质,带有家族宗族宗法性质。中国现在有了私人保镖。这完全违反现代法治精神,完全不同于社区保安和警察局。这是封建时代的家丁民团地头蛇狗腿子私人保镖团练镖局漕运黑恶势力团伙政治师生联袂同窗结党地方武装军阀政治。“私人富翁取钱,民间镖师护驾”上演全武行了。我们还嫌封建主义势力不够强大吗?我们的小学生读物中甚至还歌颂武松怒杀潘金莲及宋江怒杀阎婆惜,编者的评注说“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可是有人指出,阎婆惜罪不至死!该杀也应当由官府衙门有司和手起刀落的刽子手来杀或由虎头铡狗头铡“嚓”的一声结果她卿卿性命。!
2006 年4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