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历史穿。俺这是晋江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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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穿越
远远地传来哭声,女人的,宛若莺啼,鸟语花香。我皱了皱眉,忽然觉得身子不停地往下坠,掉进一片光亮里。我睁开了眼睛,看见一片模糊的人影。
“夫人,夫人,少爷醒了!”一个穿着古装的少女跑开去。
我扫了周围一眼,被华丽的衣裙头钗晃花了眼。COSPLAY?又觉得不像。
“我在那里?”我问。
一个贵妇人在丫鬟的搀扶下走过来,执着我的手:“儿啊,娘错了。娘不逼你。你不愿科举也罢,我们李家难道还养不起一个活人么?你爹那里我会劝,你可别再吓娘了。”
我张大嘴,愣愣地说不出话来。还好生前受了不少教育,把来龙去脉回想了一遍,我恍然大悟:我穿越了。
李健,字雨村,中书侍郎李塘山之长子。年二十一,幼时聪颖,但无心向学,痴迷于各类奇技淫巧,因抗拒科举试图撞车自尽,被及时救回。李雨村宁死不愿屈从科举压力一事,在京城迅速传开,成为广大欲逃脱科举而不能的京城子弟的偶像,亦令其父蒙羞,成为各部大员的笑柄,令自家子弟远离之。
我第一次穿越的本体便是如此合我心意,不知是托哪位作者的福。
不愿科举而自杀,乃主观因素。撞车时损伤大脑造成失意,乃客观因素。主观客观的共同作用是,即使是那位号称我爹的老爷,在我娘的伴随下,对着我吹胡子瞪眼许久,扔下一句“孺子不可教”,便随我去了。
这无人约束的日子,我过得挺惬意。这个世界没什么娱乐,没有电视,没有广播,更没有网络,若不出门,便是与后院的丫鬟们厮混在一起,要不就胡乱找些书来看。可怜我爹官虽大,却只有我娘一个老婆,并没有历史书中说的那般三妻四妾地娶,家里除了我和出嫁的姐姐,只剩下一个被寄予希望寒窗苦读的弟弟,倒是清静得很。我上一世本以为没了音乐我活不了,不想一个月过去了,很好。
大约这么过了一个月,忽然看到了熟人。
原来这个世界里,他是我的表亲,我姐嫁入的林家林丞相的独子——林秀人。他应该和我很熟,晓晴轻声通报了,他便径直走了进来,熟得像自家的院子。
看到他熟悉的脸的时候我心抽搐了一下。我也不知身在哪家同人女写的文,有我又有他的,只是不曾看过,不知我是否炮灰一枚。我是想揪出作者要个剧透,结果那些阎王小鬼的一个也没出现,小气得很。
“听说你失忆了,真的假的?”他约莫十六七岁的光景,比我熟悉的样子要稚嫩得多,只是那副嚣张的表情依旧。此刻他那把椅子坐我床边,摇着扇子望我,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好像要看穿我心底的秘密。
“真的。比如我现在看你,就觉得面熟,想不起来,就琢磨着,谁家的孩子那么好看?”我训练有素,特诚恳地回望。
他白我一眼:“那你出事前发生过什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我摇头。
“罢了,我还是改天看你吧,净说胡话。”他忽然沉下脸,一甩扇子,扭头就走。晓晴看他刚进来又出去,愣愣地问我:“少爷又惹林少爷生气了?”
“我常惹他生气?”我问,目光落在窗前的茶几上。一块绿莹莹的玉佩不知何时被放在几面上,泛着温润的光,仿佛还带着些余温。
“少爷真不记得了?”她将信将疑地问我。
原来不止他不信,连我的小丫鬟都不信,我这世的原身不知做了什么,这般没有信誉。我让她把玉佩拿给我,在手里把玩。一条通体碧玉的鱼栩栩如生,光滑的手感说明它曾被主人反复抚摸。
“这鱼是林少爷的?”我问。
“不是,”晓晴摇头,“这是少爷您平日里随身佩带的,据说是您周岁时夫人给的。”她仿佛到此时才信服了,道:“少爷若是不记得什么,只管问晓晴。晓晴平素照顾少爷起居,这屋里的事还知道些。”
有了晓晴的帮助,我歪腻着继续养病,顺便琢磨他是不是穿越过来的。我倒是希望不是。上一世我俩就是一死结,我这戏是演倦了,他若也穿越了我都不知怎么面对他。我想他若是这世的人,我只盼作者大慈大悲地莫把我炮灰了,能有机会让我说个明白也好。我做人向来喜欢明明白白,唯独对他糊糊涂涂,等我明白过来已经太晚,只能一直装糊涂。我曾想若能重生一次再遇上他,定要弄明白了,哪怕最后求一个“不”字也好。
我就这么一边养病,一边揣摩,一边问晓晴我的一些生平处事。
我家院子虽大,但人丁似乎不多。我爹是科举出身的贫家子弟,一直只有我娘一个,不曾纳妾,家里只有一个嫁入林家的姐姐,一个尚未及冠正在读书的弟弟,以及我这个不孝子。我家的家业,晓晴也说不清楚,据说是有说挺大的,也有说对一品大员来说算是小的,到底如何很少人知道。我爹朝堂上的门生甚多,故而影响力不小。常有门生朋友来此常驻。
我在的这个朝代国号为京,皇室姓景,似乎是架空历史,倒是更合我意。我小时候最恨的就是学中国史,也不知我们日本人学这些作甚,那些王朝更迭复杂得让人头大,还有举世闻名的科举,我们的历史书总强调这考试对王朝的稳固有多大的意义,我总是不屑一顾。我上一世理科还行,混着混着还能进个不错的大学,却中途退了学,让我爹失望。这世那些吟诗作赋的东西我更是一窍不通——以前Hyde就总笑我的歌词是个会那啥的都能写,我心想这不有你么,却也没想到有一天要自己琢磨那些东西。如今我这语言倒是无师自通了,只是文采依旧。
罢了,都是过去的事,现在再想没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