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
在阿老板的启发之下,非常讷于言的怕老板也开始交流经验了。
我小时候,住的小区是非常大的。那时候,报摊上的很多杂志都对我有很强的吸引力。
噢,对,你们有龙虎豹、花花公子、阁楼……卖这个是合法的。阿老板在旁边插嘴。
嗯~~怕老板点点头,继续说。所以,我那时候就想,要是让我捡到一本就太好了。结果有一天,我真的在后楼梯看到一本,而且那一页还正好翻到关键的地方。
我当时就一阵激动,马上就把它收了回来,反复的看。
那,你这本到不到位?阿老板在旁边忍不住插嘴。
不到位。怕老板也很诚恳。不过,我还是很开心的,觉得……哇……这是老天爷送给我我的。
那你后来有没有把这本书藏起来?阿老板追问。
我不敢啊,就把它扔了。
啊?扔了?我们大家都没想到。
一开始我当然把它偷偷藏了起来,但是实在太害怕了,天天做恶梦,梦到书被我爸爸、我哥哥发现了,所以就扔了。怕老板很认真的和我们解释。
要是我,我肯定把它藏起来,绝对不会让人发现的。阿老板眯起了眼睛,好像回到了那个年纪。
哦,我不敢,实在太可怕了。
看得出来,怕老板当年肯定是个老实孩子。
后来呢,我就常常低头在地上找,希望能够有新惊喜。哎~~那段时间呢,不晓得为什么,老是就有这些东西在我左右。总是让我在小区里捡到。
你住哪里呀?阿老板很好奇。
哦,我小时候住荃湾的,靠近乡下,是那种很大很大的小区。
对我们这些只去香港血拼,走来走去走不出两个街区的人来说,其实有听没有懂,根本没有地理概念。
反正我家就是那种很大很大的小区。怕老板看我们一脸茫然,也懒得解释。
有一天呢,大概是老天听到了我的想法,我回家的时候……你知道,我家那种房子走廊很长的,我低着头走着……哎……忽然从一家人人家的窗口里扔出一团纸,好像有那种肉的颜色。我赶快捡起来,展开一看,果然好像是一块器官,而且是很关键的那一部分。然后,我就想,旁边要是再有另外几团就好了。哎~~噗一下,又扔出了一团,那边地上也有一团。我把一团团捡起来,哈哈,正好拼成了一整张。
哇,这一张真的是很到位啊!而且,这是杂志里面的中页,那种横跨两张的……怕老板的眼睛放着光,就像是又回到青春岁月,重又看见了那张A照。
所以,你就把这些纸团收了回去,重新拼起来了?阿老板很心急,受不了怕老板香港普通话的慢悠悠。
嗨嗨嗨……怕老板狠狠地点着头。
我回去把它拼起来,藏了几天,又开始害怕被发现,怕死了……所以后来也被我丢掉了。
看着怕老板的样子,就知道他的青春岁月不平静。虽然他把这些东西统统都扔掉了,但记忆中深深的烙印一直跟着他,陪伴着他,抚慰着他的青葱年华。
我们都以为,怕老板的故事大概到此告一段落了。没想到,峰回路转,怕老板在一顿咿咿喔喔之后,好像打开了开关,磕磕巴巴的香港普通话哇啦啦的流了出来。
又有一天,我还是低着头在小区里走。那个时候,我记得很清楚,是在放暑假,大白天的,大家应该都去上班了,没什么人。我一个人,有点无聊,就在想,会不会捡到点什么呢?就在这个时候……哎……忽然,我就看见前面有一本书翻开着,就在路中间。哇~~好到位的一本书啊!翻开在好诱人的一页啊!那个时候,我的心就……卟卟卟卟卟~~~跳个不停。不过,我还是很冷静,没有马上冲上去。
怕老板说这个话的时候,深深的吸了一口,好像是让过速的心脏缓和下来。然后,他吞了一下口水,继续说下去。
我慢慢慢慢的走过去,一点也没有加速。走到那边的时候,我故意蹲下来系鞋带。然后,我抬头看看前面的大楼,没有人。我再看看后面,也没有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不妥。你们想,大白天的,在小区的路上,还这么刚刚好的翻开着,又翻开在这一页……所以,我再两边看看。哎~~~就让我看到旁边不远处,有几个十几岁的男孩子,比我大一点点,好像是古惑仔,聚在那里,笑嘻嘻的看着我。我心说,哼,果然是个圈套。我就绑好鞋带,站起来,看也不看那本书,直接走掉了。
说到这里,怕老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就像是又逃过了一劫。
我们定定的看着他,忍不住问,然后呢?
没有了,就这样了。
大陆
听完了台港两地的启蒙经验,大陆同胞忍不住也要发发声音。最有发言权的,当然是剃头。但是剃头很遗憾,因为大陆没有A书。尽管剃头很想讲点什么,但是真没什么好讲的。在抖了半天脚,搜刮了几遍青春期的记忆,看得出来剃头已经很努力了。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居然是初中生理课上的插图。
当剃头唯唯诺诺的讲出来时,轰隆隆一下子就把港台人士给劈倒了。
啊~~什么?你对着那张完全看不懂的图也会有反应么?阿老板大为震惊,马上就在纸上草草画出个三角形。
讲老实话,这张图我研究了半天,也没搞清楚是什么结构。阿老板一边画一边还忍不住发议论。
剃头有点尴尬,只能张开大嘴,哈哈哈哈的笑个不停。
就在那个当下我一下子恍然大悟,明白剃头的桌下为什么曾有整整一旅行袋的A书。有些东西总要补回来的。不管是失落的青春,还是晚到的启蒙。
我们么~~~都是看录像带的呀……剃头还在结结巴巴的说着,好像死活都要找回一点大陆人的面子。但是他的声音太小了,完全被大家的笑声盖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