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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一场迷途
作者sjgcl
标签哥哥 娃娃 王杰 小天 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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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量果果

《青春男女生·妙语》 2008年第3期
  十年是一次心事的延续
  
  过了愚人节,就是一个正常的过程了,她暗自蜷缩在空荡荡的角落里,大声地朗读安妮的落寞,张学友在小停地深情演绎《二分之一幸福》的魅力,她对此无动于衷。
  4月14日,距离她二十岁的生日还有十天。收到江航从广东寄来的信,传达室的大爷一早就冲着她喊:“凌宇馨,有你的包裹,深圳的!”
  深圳,她的脑海里划过一道闪电,是他。熟悉又陷生的痕迹瞬间弥漫,她听到心疼的声音,却找不到刺的来源。
  在拥挤的电梯里,她颤抖着打开包裹盒,首先映入眼睛的足江航坚毅有力的字体。纯黑,纯白。短短几句。
  江航说:“小馨,坚持了这么久,我想,我终究还是发现了。或许,这真的一直都只是我一个人的事,但你不会不明白,我爱你。整整十年你送我的星晕,我都还给你。从此,从前是从前,以后是以后。”
  电梯升到二十六楼州,她感到莫名的眩晕,包裹里面是星星娃娃,大大小小,整整十个,她每年给江航的生日礼物。
  很多年前,江航说,人是会变的,但是十年后他仍不会。她看着信,白纸黑字,晃得刺眼。想起江航内敛英俊的脸、温柔的声音,心中像有数根针扎了进去,极痛,极痛。
  十年到底是多长?那个时候,她只是一个喜欢穿着绿色军装,蓝色板裤,一双七块钱板鞋的简单女子,发型是一成不变的清汤挂面,不长也不短,定时每个月去剪一次。江航拍着她的头:“小丫头,头发长得很快哦。”她也只是羞涩地笑,有句话一直憋在心里,不说。
  妈妈说过,有心事的人不长头发。一直记在心里,因为她看到江航的头发可以维持三个月不长一点儿,她不说出来,怕他眼角那丝惆怅蔓延开来。
  江航是哥哥的同学,但她固执地认为他是她的青梅竹马。 那一年,他们相识,她才十岁。
  
  原来上帝也在哭泣
  
  穿过长长的巷子,是她的家。彼时,她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家里只有一台破旧的双卡录音机,然后她就对着那脏兮兮的喇叭学普通话。偶尔听江航带来的磁带,是王杰的。
  江航说:“王杰是一个沧桑的男子。”
  她不知道“沧桑”的意思是什么,她只是喜欢听那首《上帝在哭泣》。歌词里写道:“因为我的心就是你的心。”她喜欢这句话,直白得让人心疼,那个时候她上初中二年级。
  上课的时候,她低着头在默写《上帝在哭泣》的歌词,她喜欢这首歌,江航说,这首歌是王杰给自己最爱的女人写的。她不知道,爱情到底是什么,她还是一个孩子,只是偶尔会有懵懂的心跳。
  她不知道自己算不算一个好学生,抽屉里有封信,一直没敢打开,她知道那是前排的男生写的。
  他说:“宇馨,你能做我‘妹妹’吗?”
  说这句话是在写信前的一个星期,那天,她正在努力地对着镜子练口型,她想以后做播音员。前排的男生悄悄地走过来,“宇馨,我和你说件事。”
  她咧开嘴,他是一个很干净的男生,成绩不错,一直以来都是他和她在年级霸着名次。他叫木小天,除了偶尔开班会的时候彼此说几句话,平时并不多言。班里有好多女孩了喜欢他,她只是偷笑,凌宇馨才不会赶时髦,提到喜欢,她会偶尔想起江航。
  木小天对她说,想听她叫自己一声哥哥。
  她咯咯直笑,说我早有哥哥了。是个借口,很明显的拒绝,那时候学校里流行这样的结拜兄妹,一般都是拍拖的关系。她不想,因为她不知道恋爱到底是什么。
  一个星期后,她拿着那封没有打开的信,放在木小天的向前:“你要是想问我什么问题,我这里有辅导书,借给你看,不用这样。”她的笑容很灿烂。
  他抬头,眼里明显闪过与他外表不符的忧伤,然后趴在桌子上很久没有说话。
  数日后,木小天说:“凌宇馨,你不诚实,因为你的心里藏着太多秘密,这样你会伤害到上帝的仁慈。”“上帝?”她的眼里闪了又灭了,那是一盏不明不白的守望灯。
  
  留下我的星星和我的心
  
  日落月升,星沉日出,在数星星的季节里,她学会了分析爱与喜欢。她小大人似的冲着木小天说:“我喜欢你。可是我不爱你。喜欢是因为你的优秀,不爱是因为你的不优秀。喜欢是占有,爱是包容。”
  木小天不懂,她其实也不懂。那段话是她偷看江航的日记时记下来的。
  她十六岁时长成了走在街上回头率极高的人儿,她喜欢扎一根高高的马尾辫,穿一身亚麻布的白色荷叶裙,这样的少女当然是不缺人追求的。江航依然常常去找她哥哥,哥哥不在的时候就和她聊天,她摇晃着马尾辫,在哥哥的屋里,悄悄地告诉江航,我答应一个男生要跟他在一起了。
  她看着江航愣在那里,只是淡淡地笑了下,她撅着嘴,晃了晃身子得意地说:“他可是追了我好久找才答应的哦。”江航笑着问:“是那个叫木小天的吗?还不错,可是你们年龄还很小啊!”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顿了顿,“你呢?你没有找女朋友吗?”“我找不到。”江航淡淡地笑了笑,向她走近几步,“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坐在桌上的她抬起头,不解地看着他。江航突然抬手撑在她身后的墙上,把她小小的身子圈在他的怀里。她只是不解地看着,并没有惊惶,反而有了期待。
  江航低下头,在她不知所措的视线里,轻轻把唇落在她的唇上。
  那是他们的第一吻。彼此都是。那么干净纯洁的一个吻,彼此都生涩,没有任何过去,任何障碍。江航的吻落在她的唇上时,她心里突然就安静了,天地纯白。
  仿佛用十秒的时间过了一世。她很慢地反应过来,小声地问:“你喜欢我吗?”那么小声,很不确定似的,可是,终究是问了。江航的眼马上就暗了:“你还小,对不起,宇馨。”
  一个星期后,她一家人因为爸爸的工作关系搬到了西安,临走时,托人把星星娃娃交给江航。
  她在电话里说:“我走了,我让星星娃娃陪着你吧,就像我的心。”
  江航说:“人是会变的,但是我不会,我会看着星星,看着你长大。”
  那一天距江航的生日还有十天。
  
  星星找到了它的月亮
  
  她每年都送生日礼物给江航,美丽可爱的星星娃娃,专程从西安寄过去。
  她身边的恋人却开始不再间断,从十六岁起,一个接一个从不曾寂寞。她经常打电话、写信给江航。她说,江航,我今天怎么怎么样,我男朋友怎么怎么样。
  对方却只是沉默。
  她却再电不问:“你喜欢我吗?江航。”
  她总想起,那一年,他吻了她,那么纯洁干净的个吻。她黯然地想,江航都忘了吧。
  时间很快,她很快就_二十岁了,再一次打电话给江航时,她说:“你还记得木小天吗?他又在追我了,我准备接受他的追求,反正他一直对我很好。”
  她没有期待江航会说些什么,她只是习惯了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说谎,她只是想知道他的沉默代表了什么。
  这一次,却不再是。
  江航突然在沉默之后生生地说了句:“也是,对了,我也找了女朋友了,有时间带你认识。”然后,生硬地挂了电话。
  她愣在那里,不知怎么,泪水就流了下来。木小天在她身后说:“也许他是喜欢你的。”
  她感激地看了木小天,然后扑在他怀里哭泣。
  之后又打了几次电话给江航,可整整一个月,她没有和江航联系上。
  一个月后,她就收到了这一封信。还有包裹,她送他的星星娃娃。
  江航说:“可能,真的,一直都只是我一个人的事,那么,从此,从前是从前,以后是以后了。”
  她沉默地看着,哭得喘不过气来,这才发现,她一直以为那是离自己很远的,那么远的距离,他却始终没有离开过。然而当她明白时,他已经走了。
  她以为他已经走了。
  生日终于到了,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准的电话也不接,木小天坚持把她从家里拽了出来,霸道地说:“凌宇馨,你要是不想辜负哥哥十年来都在给你准备的礼物,你就别跟着我出来。”
  她想,辜负不应该是个轮回,既然已经失去了全部,那么就留下仅有的二分之一的亲情。开门之前,她说:“别了,江航。别了,星星。别了,上帝的眼泪。”
  然后她看到了,江航和玫瑰。
  原来上帝在哭泣的时候,其实暗藏厂一个咒语:当你还在乎二分之一的时候,你就会拥有全部幸福。
  还有一个秘密,原来木小天是江航的表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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