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届不惑的吴秀波非但没有停止疑惑,有些在旁人听来简直有点“矫情”。这他自己也承认,举例说,当年从中央戏剧学院表演系毕业,回到中国铁路文工团话剧团,有一天,骑着摩托车,准备去演出《奥赛罗》,被警察拦下,他就跟人家掰哧了45分钟。
对于自己担纲男一号的热播电视剧《相思树》,吴秀波同样一把疑问,有些他自己找到了答案,有些依然无解。
只演男一号
在电视剧领域,吴秀波无疑是老江湖了。做演员已经是兴之所至或无奈之举,主要干的是幕后的监制工作,吴秀波说自己是一个对投资方负责的“包工头”。饶是如此,像《相思树》这样的组还是让他啧啧称奇:单集成本达到70多万,平均两到三天一集的“行业速度”被拉长到六天一集,先后转战北京、上海、丽江、纽约,全部使用高清镜头,每个场景都按导演要求拉皮尺,务求最佳的美术效果。“一般的剧组都会屈服于制片主任经费不足的理由。”
这么一个较真的剧组,中心是导演孙周。吴秀波眼里的孙周,细腻、唯美、专注。因此,所有工作反而变得单纯了,乐趣也多于束缚,身经百战的吴秀波十分喜欢这个组特别难得的气场。
但在最初,导演孙周给吴秀波的角色是剧中的男二号。吴秀波看了剧本,却不喜欢那个角色。刚巧,制片人又是当年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熟人,他就表示,就演男一号。于是,离开机还有26天,吴秀波签了合同。
跟导演较劲
第一场戏中主人公康凯19岁,而吴秀波年龄大一倍,体重也有130多斤,于是,那26天,他减了20斤。接下去的问题是演惯成年坏人如何演一个窝囊废。好在在云南吴秀波有足够的时间想这个角色,他甚至曾在丽江的酒吧里给自己的助理演一场戏50遍。
结果,第一场戏拍完,吴秀波的感觉是“后悔死了”,后面还有7个月的合同怎么办啊!因为康凯离他太远了,他不觉得在现实生活中有这样的人。吴秀波说,那时自己就觉得康凯是一个没法做特技的孙悟空。那段时间,吴秀波想的都是台词,除此都不太会说话了,还掉头发。
转折点出现在一次跟孙周“较劲”的戏上。孙周的要求,吴秀波听懂了,但觉得不顺,为了不让导演得到自己觉得别扭的表演,他就由着自己演。孙周也不说什么,就一条一条拍,已经拍了6条,从晚上10点拍到夜里1点多,还有三个演员陪着!最后,吴秀波妥协了,一条就过了。当晚,两个较真的人通了四个小时的电话。先聊如何工作,如何沟通,再聊角色。
之后的一场戏,很少夸奖演员的孙周给了吴秀波一个“高级”的评语,更让吴秀波高兴的是,自己找到了饰演这个角色的快乐。
短跑和爬山
康凯是一个在二十个人的同学聚会中,你看见谁也不会看见他的人,是一个在开始所有人都觉得窝囊,不值得怜悯的人。
但同时,康凯又是坚持善良、宽容、敞开心扉的人,这样的人会受伤,但软弱坚持到最后是最坚强的。康凯带吴秀波到了一个新的方向。
吴秀波演坏人已经得心应手了,他说,演坏人特别容易培养一个演员的气质,因为都是住豪宅,坐名车,演好人撑死是辆捷达。拍那些戏就像100米短跑,不停签约,不停地跑,直到把自己跑恶心了,跑烦了。相比而言,选择演康凯就像在爬山,原来是要在几秒钟把速度发挥到极致,现在比的是耐力。
由此,那些关于《相思树》商业不商业,观众爱看不爱看,专家说捐一亿美金是否靠谱的话题,吴秀波都觉得与自己无关了。
开头说的,跟警察掰哧完了的吴秀波赶到剧院,发现打旗的四个龙套中,三个小伙子,还有一个是他们团长,肚子这么大,吴秀波比划了一下,特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