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骨头》观后感
东东
蓝色是相对的。人的身上有蓝色,也有癌细胞,唯至圣与至恶不移(比如施堰萍,整部影片中她几乎没有表现出任何可被指摘的),钟镇清有着对权力和枪械与生俱来的迷恋,这是他的癌细胞,是他的黑色,但他又分明感受到那蓝色的吸引如同鱼儿恋着鸟儿般倾力去追寻去维护去支持那蓝色,在他这样做的时候,甚至连癌细胞都给了他一种生命力。蓝色是相对于自身的黑色而言的,有的人身上的蓝色,甚至还及不上别人的黑色,即使如此,那也是值得肯定的,因为那是他改变的唯一希望,比如临行对孙清表达爱惜而遭拒绝的政委。在钟华的音乐里,在孙清的舞蹈里,在陈东的曲调里,在纤夫跳跃于崖壁的身影里,在团长的眼泪里,在萌萌看着钟华的眼神里,在徐总阻止警察而张开的双臂里,在记者扔回红包的瞬间里,蓝色时隐时现,或多或少,或深或浅,或纯或染,每个瞬间都是感人的,因为那是精神必须向上的唯一现实希望。
蓝色是孤独的,即使在不同的蓝色间有着相互的感染,有着相互的吸引,有着交流,但同时也有着误会,有着距离,蓝色的相会是短暂的,是难得的,更多的时候,每个人的蓝色都要倍尝孤独,穿过漫长的孤独与坚持,浪漫的花才会绽放,就像钟镇清一生的孤独和最后的浪漫,和施堰萍一生的浪漫。因此:
蓝色是有力的,越是纯洁越有力,这力量相互感染着,吸引着。施堰萍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有力的,她只是很自然地写,很自然地唱,很自然地问,很自然地留下地址,很自然地走过吊桥,很自然地争夺孩子,很自然地开枪,很自然地敲昏自己。钟华的蓝色让他不能不对萌萌的走调发火,不能不对塞红包发火,不能不写出那样的歌来,然后那样去演唱。有的人的蓝色太少了,几乎瞬息就被黑色淹没着,而更多的像钟华,像钟镇清,他们的蓝色在挣扎,在奋斗,他们分明感受到蓝色的力量,也深深感到被黑色压迫着,唯有靠着蓝色的力量才能对抗黑色,对抗那无边的黑暗,令他们不禁要发问,生命究竟要我使出多大力气?也因此:
蓝色是需要支持的,甚至仅仅是来自泛黄的扭动的躯体的那一点不是废物的支持。“别事儿妈了,快唱吧。”听到这声音,钟华的脸上那片刻的复杂的表情,百感交集,但他不能退出,不能让自己成为一个局外人,不能让爸妈的相会失去意义,他行动起来,唱起来,努力终于没有白费,一切都在最后的时刻释然了。也因此,崔健的三角架里,需要有一个活生生的姑娘来支撑小伙子内心的脆弱。邹阿姨的柔情眼神,包裹里存折上冷冰冰的数字,无不是尽力在支撑着,默默地支撑着,一如钟镇清的一生。
蓝色就这样在生命里,在音乐里,艰难地承继着,相互支撑着,从文工团传到网络演唱会,又从钟华传回到北美,纯洁如天上之水的蓝色,从天空到溪水,包容着鸟,长养着鱼,埋葬了枪,而癌细胞,它们甚至连被埋葬的资格都没有。崔健,向你致敬,你和你那自强不息的蓝色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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