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摩语汇(十九)
佛典的翻译& 巴利文的转写
【佛典译语规范】
藏传佛教译经自古就有一个好的传统,凡重要的藏译词汇,经权威机构确认后,被统一编入一本叫《翻译名义大集》的辞书,供后来的译者参考取用,译者不得自行随意选用译词。这使藏译大藏经的译语一直保持统一,不像汉传佛教很多地方翻译不统一(甚至在同一部经中前后也不统一),不规范。这种译语的不规范和任意性,给后人解读、注释、研究佛典带来许多麻烦。就目前巴、梵佛典新译的总体情况看,汉译在译词和文体的选择上仍处于完全放任自流的状态,这与先时没有一个很好的翻译用语规范蓝本有十分密切的关系。
《翻譯名義大集》是一部梵藏對照詞彙集。漢傳佛教也有梵漢對照的詞彙集,像《翻梵語》、《翻譯名義集》、《枳橘易土集》等等,不過那是總結前代翻譯中出現的詞彙,而《翻譯名義大集》是為藏譯製定的標準,性質不同。這個標準是官方制定的,如果有人不遵守,自造譯語,就會被殺頭;而以前翻譯的經典也據之加以修訂。因此,藏譯佛經以準確著稱,現在我們根據藏譯可以大致推出梵文原本。(https://www.douban.com/group/topic/17563810/?autho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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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利文“转写”不是“翻译”】
巴利语三藏最早只是口传,没有文字记录。公元前1世纪,南传佛教首次用僧伽罗字母(斯里兰卡文字)记录巴利三藏。以后三藏从斯国传到泰、缅等国家,他们也各自用本国的拼字母拼写记录巴利文。19世纪,英国人在斯里兰卡发现了巴利三藏,他们又将巴利文用罗马字母拼写记录下来,出版了罗马字体三藏(即PTS版三藏)。泰国也在19世纪出版了暹罗字母(泰国文字)的巴利语三藏,而缅甸1871年第五次结集时在729块石碑上镌刻了全部缅文字母巴利三藏。这些用不同字母记录下来的巴利三藏,成为1954-1956年缅甸第六次结集时所用的底本和校本。另外,第六次结集因由缅甸主办,底本是缅甸第五次结集的石碑版,所以最后定稿也是用缅甸文字记录的巴利三藏。这次结集完成后,所有参与国(除印度)都将缅甸字体的巴利三藏转写为各自本国的字母。上世纪末,印度也出版了转写成天城字体(一种梵文字体,现在的印度文还在使用这种字母)的巴利三藏。
巴利语是拼音文字,在南亚各国,它可以被不同国家的拼音字母记录(在西方则以通用的罗马字母记录),它们的差别只是文字不一样,念出来都是一样的巴利语。自从斯里兰卡第一次用僧伽罗字母记录巴利三藏后,其他各国(包括英国)的不同字体的三藏都是从僧伽罗字体转写的。这样的“转写”,不能称为“翻译”,也不能叫“直译”,因为它不是两种语言之间的迻译。又,转写除了上述介绍的情况外,在佛教贝叶经的考古研究上,也存在这样的环节。比如,出土的贝叶经(佛经)都是用古代印度文字刻写的经文,一般人无法阅读。因此,对这批文物研究的首要工作就是请专业人士解读这些文字,并转写成罗马字体(国际通用字体)。许多去德国学这个专业的博士毕业论文都是在做这个基础研究工作。
来源:阿含学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