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與西方淨土(上)
(摘自曾银湖《史念原始佛法·二、瑣羅亞斯特》)
公元前522年到公元前486年,大流士王在位期間,正是波斯帝國的全盛時期,向東征服了印度河流域,向西征服馬其頓到達了希臘本土。
大流士王是波斯國教——瑣羅亞斯特教的忠實信徒,但他也尊重各臣屬民族的宗教,自稱是由各民族之神所任命的國王,瑣羅亞斯特教在他的盛世而廣佈。
公元前669年,拜火教的先知瑣羅亞斯特(意即擁有老駱駝的人)生於米底亞,20歲隱居,30歲成為先知,77歲受到杜蘭王的軍隊攻擊而殉難。他改革印歐民族用犧牲祭拜的儀式,而以阿弗拉馬茲達為最高神祇,另有契約神密斯拉,豐收女神亞那希達……等。大流士王在巴比倫、蘇薩、帕雪波里斯、大馬士革……等許多地方都建造了供奉亞娜希達女神的神殿,而以聖火殿中的“聖火”精神形態是阿弗拉馬茲達神的兒子,被視為正義的象徵,拜火教就是因此而發達的。
20世紀日本學者靜谷正雄認為公元前後200年間,瑣羅亞斯特教中無限光明的神名“歐穆陀”,與阿彌陀著重在無量光,有著類似性。也有人因為男神密斯拉是阿弗拉馬茲達的使者,又因這位象徵光明並且能使人復活的神,在拜火教向西傳到羅馬以後成為太陽神阿波羅(音同阿弗拉)信仰的前驅,而認為祂與阿彌陀的“落日崇拜”或“西方崇拜”有關。
然而從歷史的淵源來看,“吠陀”一書中提到太陽、月亮、地、水、火、風均是人格化的神。印歐民族,包括波斯人和印度阿利安人,原本就是道地的多神教,自古以來就有拜火教、太陽神的類似信仰及光明崇拜,所以公元前後,彌陀信仰與印歐信仰平行發展的跡相,並不是偶然發生,也很難說是互相借用;就教義的差別性和排他性來說,更不可能直接崇拜外教的神。即使思想新潮,作風大膽,兼容並蓄的大乘法師們,為了度眾也不至於這麼方便引用外道信仰才對。不過當時西印度和西南印度,受到東西海運發達、貿易繁榮所帶來的西方文化沖擊卻是事實;加上南印內部環境正逢印度教復興,逐漸完成教義重整,薄伽梵歌普遍流傳、激盪,大乘運動的生命力也更加旺盛。部份的西方師、大乘師便不斷地從本生故事中取材,傳出迎合時代潮流的教義來適應內外重大變遷的人文風尚。不過,適應的層次太廣了,難免也會流於通俗化和商业化。
其實“正法”本身就很令人感動,永遠能夠吸引正直、誠懇、智慧之人走入法流,並不需要為了迎合或適應外來的宗教、文化而偏離了“四聖諦”。世尊說法是為了涅槃而不是為了融攝外道;世界悉檀的旨趣是在以吉祥悅意的方式破諸外道,如果為了適應外道思想,反而迷失了“無常、苦、無我”的教示,跟著外道高唱“常、樂、我、淨”,那不但不能破諸外道反而被外道所融攝了,也就不能說是世尊的弟子僧,更不能做人間的眼目了。
来源:阿含学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