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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空传奇(一)
作者青羽
标签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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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事皆有因果,是起于因乎,必结有果,而非此因亦为彼果乎?但凡了
  于尘世者,动之以情,晓以义,是故烦恼由心生,缘于情义二字,是故凡事
  皆因缘起,是故一切随缘。

     
  众生宣佛号,意结于此,散毕!妩恸缓缓起身,向大神鞠礼,只听神音袅袅,虽有百丈之隔,但仿传若身侧:“妩恸使,今日所讲之理,可有不明之处?”
  妩恸微一点头,含笑答道:“情义二字虽惹尽人间烦恼,却又何尝不是众生向善之根本,我认为,若想众生向善,当晓以情义。”
  大神双眼微闭,道:“既是烦恼之因,当是拒它唯恐不及,何用晓之,难道不怕染了凡尘俗气。”
  妩恸神色稍敛,接道:“大神何以认为情义乃世间俗物,尚不知人间大善之人事皆因心存情义。”
  大神微顿,即道:“妩恸使,你动了妄气了。”
  妩恸又即微笑,缓缓道:“大神恕罪,妩恸妄语了。”又来这招,每次说不过我都提什么妄不妄语的,算了,谁让祂是老大。“若无其它事,妩恸要告退了。”

  从大神殿出来,妩恸深吸了一口气,大大地叹了一声:“去你的随缘,说得好听,还不是都照你想的去进行,你那么有本事,为什么不再去开个地盘占山为王,还要赖在这里不想走——”
  “妩恸,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辱骂大神!”
  哎呀,我的妈呀,刚才的话被人听见了,怎么办——这可是五雷轰顶之灾啊!
  “怎么?不敢出声了?哈哈,你胆汁吓干了?”话刚落音,一窈窕身影从云雾中信步行出,一身白衣,飘渺如烟,殷殷笑容化人怨,这不是白鸟仙子还有谁。妩恸定了定神,整整声线,“咳,我早就知道是你了,你的声音我还听不出来吗?好啊你,连我你都敢吓,你的胆子不比我小嘛!”
  白鸟耸耸肩,看起来极是俏皮,“别说这个了,今天我那里有客人要来,你猜猜是谁?”
  妩恸看了看白鸟,看她一脸极兴奋的表情,摇了摇头,笑着说:“还用猜吗?还有哪位客人会比踏莲童子更让你开心。”
  白鸟一脸嬉笑即转为宛若初霞般的羞涩之色,含笑推推妩恸:“还是你了解我。”

  天地之初,万物皆具灵气,小有慧根者,修行数百载,即可羽化成仙。白鸟本是西方一灵山飞鸟,因日饮天落山泉,夜食菩提果,终于积息成气,成为白鸟仙子。南方一莲子吸收百年日月精华后,也变化成仙,大神赐名“踏莲”。白鸟与踏莲在机缘巧合的情况下相遇,即心心相惜,相逢狠晚,结为知己,虽不失为天界美事,也注定了他们今后辗转离奇的情缘。

  “你最近常和踏莲见面吗?”
  “啊?”白鸟似从沉思中醒转,“什么,也不是常常啦!”
  妩恸望着一脸幸福模样的白鸟,嘴角微扬,轻轻叹道:“但愿别让大神知道才好!”
  “啊,你说什么?”白鸟回过头来,“抱歉,我刚刚在想东西。”
  “没有啦,我是说,你幸福就好了。”妩恸恢复一脸轻松的表情,“走吧,去见见你的踏莲,免得你一直在想他,都没有心思跟我说话了。”
  “我哪有?”
  “少狡辩了!”………

  笑声渐远,只余残音,却不记隔墙有耳,更何况是偌大神殿外无一遮拦掩饰之物,有心之人便也不难听出筒中之义了。鹰扬子眼望着白鸟与妩恸离去,眉头紧锁,口中喃喃道:“踏莲童子,尚是何许人也?想来不过是区区一颗莲子,竟也垂涎白鸟,哼,不知自量!”很明显,这个鹰扬子早已对白鸟暗生情愫,只是野性难训,不能博得美人欢心,听到妩恸与白鸟的对话,鹰扬子不禁对踏莲产生了敌意。

  白鸟仙居,座于西方天落山,四方单居,地虽小却显别致,灵山遍地奇花异草,飞禽走兽也通晓人意,实是安居自所。今日的白鸟居分外热闹,因为不单是有踏莲童子的到来,连天界七大神使之一的妩恸使也以好朋友的身份光临仙居,此时仙居内尽是笑语欢歌,众兽皆然。
  “今日有幸尝到踏莲童子亲酿美酒,也算不枉此生了。”
  “妩恸使见笑了,区区‘青莲香露’,怎敢与天庭佳酿相比?”踏莲微微一笑,举袖轻扫桌面,即将桌上残物换过,“不如来试试这壶‘醉雪莲’,再下评论也不迟。”说罢,即拍开封口,一股清馨酒香扑鼻而来,就像踏莲身上自有的香气一般。
  好个踏莲童子,我还道他如他仙般虚怀若谷,想也是傲气之人,且自持有度,不卑不亢,好,我喜欢。妩恸虽嘴上不说,心中早已暗赞多时,对这个修行与自己相差甚远的小仙颇有好感。白鸟收到妩恸赞许的眼神,不由芳心窃喜,要知道,能得妩恸使之赞赏者,天界亦无几人。

  “哦,‘醉雪莲’是吗?早听闻踏莲童子酿酒百坛,俱是极品,不知可比得上天庭的杨枝玉露。”语音刚落,鹰扬子从天而降,浑身煞气,冷冷瞟了踏莲一眼,便转过身来向妩恸行礼,“鹰扬子拜见妩恸使。”
  “不必多……”
  “鹰扬子,我有请你来吗?”没等妩恸把话说完,白鸟已经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
  “我……”鹰扬子没想到白鸟居然如此不给他面子,平日倒不见得如此冷淡,今日竟在妩恸使和踏莲面前让他下不了台。尤其是在情敌面前,更觉得颜面无光,却不知正是因为在心上人面前,白鸟才急于表明自己与鹰扬子的关系。
  “来者即是客,白鸟,你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开口的是踏莲。他不说话还不要紧,这一开口,更让鹰扬子无地自容,像是自己能待在这里全靠踏莲为他向白鸟求情似的。他本就天生鲁莽,此时更是怒从心起,这一趟他可真是来错了。原本只是想看看情敌是何等模样,想不到心上人对自己下了逐客令,还要情敌来开口留人。再看那踏莲童子,虽无高大身板,却也落落大方,眉目清秀,唇红齿白,且一身素装,了无发丝,清香淡雅,飘逸脱俗,相极柔善,怕是男人见了也要动心。若非如此,又怎会令白鸟仙子芳心暗许呢?鹰扬子虽愤恨难当,但在妩恸使面前还不敢造次,“哼,既然白鸟居非迎人之所,我也不会厚颜无耻地留在这里,告辞!”说罢即展翅离去。

  “惨!说错话了。”看着鹰扬子离去,踏莲不由叹了一口气。
  妩恸闻声即笑到:“说错话的该是白鸟才对,踏莲何错之有?”边说着边瞟了一下白鸟,只见她低垂着头,神色十分尴尬。
  “唉,白鸟和他怎么说也是旧相识,与他之事何容我这外人来插嘴,想是我多事,惹的鹰扬子不高兴了。”
  “谁说他和我是旧相识?谁说你是外人?”白鸟急道,却不想此中之意。
  “哦~~~~这句话有问题。”妩恸眼神坏坏地盯着白鸟,“你说他不是外人,那他是你什么人啊?”
  “这个……我是说……”白鸟自知失言却不知如何辩解。
  “哦,是我失言了。”
  不会吧,应该是白鸟失言吧,又关你事?妩恸笑笑,“这又如何说起?”
  踏莲露出那迷死人的微笑,慢条斯理地说:“我也不该说自己是外人的,我是白鸟的好朋友嘛!”
  这家伙居然用那种颠倒众生的神情说出这么天真的话,都不知他是真傻还是假痴。妩恸将嘴移到白鸟耳边,悄悄问道:“哎,他知不知道你喜欢他?”
  白鸟无奈地摇摇头。
  “他平常都是这个样子的?”
  白鸟无辜地点点头。
  原来还只是落花有意,就不知道对方是流水还是芳土了,看踏莲的样子,只是把白鸟当做好朋友,红颜知己,却未想过什么男女情事。但情感之事本就很难预料,踏莲童子又没有谈过恋爱,他就算真的喜欢白鸟,自己也不知道。他只是觉得,很喜欢和白鸟在一起喝酒谈心,和她在一起时间就过得特别快,特别快乐,至于爱不爱的,他压根就没想过。

  说起那个鹰扬子,妩恸倒是颇为担心,不是怕他去和大神告密,而是怕他会找踏莲和白鸟的麻烦。他生于野莽之地,天性狂野,有违天界善和之气,对今天的事更不会就此作罢。可惜自己俗事繁忙,怕出事之时未必赶得及回来,便将自己的坐骑“九尾雪凤”留给白鸟,若出了什么事也可以和踏莲坐这个“私奔”,就不知道踏莲到时候愿不愿意了。

 

在天界少了妩恸的庇护,白鸟自是行事加倍小心,可遇上了鹰扬子这等野人,道理也顶不了什么用。自妩恸走后,鹰扬子有事没事就缠着白鸟,不仅如此,他还总是找踏莲麻烦,处处找岔,好几次都差点大打出手,多亏白鸟从旁劝阻,对鹰扬子相于好颜色。但水火终不相容,事情终也有爆发的一天。这天又是晴空万里,正是赏花的好时节,鹰扬子兴致盎然地去找白鸟,想与之相行湖畔赏花,去到白鸟居却扑了个空,原来白鸟早去了踏莲童子的府邸“金莲池”,鹰扬子理所当然怒气冲冲地去找踏莲,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二人在莲花池边谈笑风声。

  “唉,为什么鹰扬子总是处处针对我呢——我到底什么地方惹到他了?”踏莲叹了一口气,转过头看着白鸟。白鸟依旧一身白衣,头上几片羽绒发饰应风轻点,发丝缭绕间,闻声看了过来,“你说啊,我该怎样解开我们之间的结?”
  “唉~~~”白鸟也叹了一口气。
  “哎,我是再问你啊,你又叹什么气,他针对的又不是你。”踏莲皱了皱眉,就地坐了下来。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白鸟也坐了下来。
  “什么真懂假懂的,你说什么呀?”踏莲托着下巴,扭过头来看着白鸟,“这和你有关系吗?”
  “嗯……”白鸟迟疑了一下,眼珠子转了一圈,看回踏莲,郑重其事地说,“我问你,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只要你不再和我见面,鹰扬子就不会再找你麻烦,那你会不会因此和我绝交!”
  “啊?”
  “啊什么?”
  “我想想啊!”
  “还用想?”白鸟急道,“这种答案应该是不用考虑的!”
  “不用考虑啊——那就是会吧!”
  “啊?”他这一说不要紧,白鸟的眼泪哗哗哗地就掉下来了,想到自己的心上人不把自己当一回事,那滋味可真不好受。
  “嘿嘿,我开玩笑的!”踏莲一副孩童般天真烂漫的笑容,用手捏了捏白鸟的鼻子,    “我怎么会这么没义气?就算是大神,也不能破坏我们之间的友谊。”
  “真的?”白鸟破涕为笑。
  “真的啦,瞧你,开个玩笑嘛,用得着哭鼻子吗?来擦擦。”说着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巾,擦拭白鸟脸上的泪水。
  “我自己来啦!”白鸟接过手巾,“咦,好香?”
  “是吗?可能是我身上的味道。”踏莲不由举起袖子,往自己身上闻了闻,其实踏莲童子本就是莲子的化身,身带莲花香气自是天赋异禀。
  “这手巾没有什么花色,很合我心意哦~~”白鸟颇颇以眼神示意。
  踏莲笑着摇摇头,“知道了,送给你吧!”
  “哇,太好了——”白鸟大声欢呼,总算得到一件他的随身之物,以后就算见不着面也可以此一解相思之情了。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鹰扬子轰然一声怒喝,把白鸟从酣然梦中惊醒,想不到和踏莲难得开心的相处,居然闯进了一个不速之客,把她吓得都呆掉了。
  踏莲一看是鹰扬子,便微笑着站了起来,十分殷情地打招呼:“嗨,来赏花啊——欢迎欢迎,随便坐,不用客气,今天开得最好的就白莲了……”
  “你少在那里装疯卖傻,我不吃你那一套!”鹰扬子怒气冲冲地打断踏莲的话。
  “我又说错什么了?”踏莲一脸无辜,转向询问白鸟。
  “鹰扬子,你来这里干什么?”白鸟想尽量让自己的语气缓和一些,可是被人破坏了心情,难免有些忿气,语气也就不自然起来。
  “我来这里干什么?”鹰扬子瞟过踏莲,冷笑一声,一把抓住白鸟手中的白巾,“这是什么?”
  “你放手啊!”白鸟想拉回手巾,又怕将手巾拉坏,只得苦苦哀求。
  “哎,你放手啦,这个是我送给她的,你想要的话,我再送一个给你啊——你不要抢他的嘛!”天啊,不是这个问题吧,鹰扬子怎么想要你的手巾,他又不是断袖。
  “是他送给你的?”鹰扬子瞪了踏莲一样眼,不虞置理,转过来恶狠狠地盯着白鸟, “你说啊——”
  “你不要对她那么凶好不好,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就冲着我来好了,不要欺负我的朋友!”看来他到现在还搞不清楚状况。
  “是我叫他送给我的,那又怎样,鹰扬子,你没有权利管我。”反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不可能一辈子都躲着他吧——还是现在跟他把道理讲明了,说不定可以缓一时之气。
  “我没权利管你?”鹰扬子还是紧紧抓住手巾不放,“难道你不知道我的心意吗?”
  “你先放手啦!你听我说……”
  “是啊,你先放开她吧!”
  “你闭嘴!”鹰扬子朝着踏莲怒哄,“你连东西都送了,还敢说对白鸟没有非分之想?”
  “什么非分之想啊——你不要扯得这么远好不好,你先放开她好不好?”
  “好,那你说,难道你不想和她永远在一起吗?”
  “那也没什么不好啊!”踏莲耸耸肩,随即又苦笑道,“鹰扬子啊——你不要再考我了,放开白鸟,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坐下来,喝杯茶,慢慢地谈,先放开她,乖呵~~~~”
  “废话!”鹰扬子一把推开踏莲,转而握住白鸟的手,冷笑道,“很不错啊——两情相悦嘛!”
  “你嫉妒啊!”白鸟笑着反问,虽然知道踏莲的意思只是如好友般永远在一起,虽然鹰扬子握着她的手越来越紧,疼得她冷汗直冒。
  “鹰扬子,你干嘛,你放手啊!”踏莲一看白鸟的神色便知不对,不由分想,冲上去猛地推开鹰扬子。鹰扬子悴不及防,居然被他推倒在地。
  “你没事吧?”第一时间先看看白鸟有没有伤到。
  “我没事。”白鸟勉强笑笑,转眼看着倒在地上的鹰扬子,踏莲这才想到自己出手过重,于是两人一起问道,“你没事吧?”
  鹰扬子坐在地上,看着这两个人极有默契地问出这一句,更是妒火中烧,加上踏莲把他推倒在地之仇,这场架看来是非打不可啦!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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