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系跆拳道

作者：青羽 标签：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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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4点了，天空依然昏暗，和昨晚看的《拳神》里的天空没什么区别，空气在几立方米的空间里显得极为珍贵。抽了抽鼻子，然后发现一件极可笑的事，我感冒了。
　　“你感冒了？”对床的Bonny停下手中的笔，转过椅子来，面对着坐在床上蓬头乱发的我，“呵呵，真好笑！”
　　“同感！”我应着，看看地面，始终不愿意把脚从被窝中抽出来。我们之所以觉得此事可笑，并不是因为我身强力壮，体重有一百多磅。相反，我虽有165厘米以上的个头，体重却还不到95斤，同学们常戏噱我是“骨感美人”。我年轻的时候体质很差，每个礼拜都要上一趟医院，后来学了跆拳道，体质就变好了。这次感冒，是我半年来的第一次。
　　“那你今天别去训练了，教练会笑死的。”
　　“我没跟你说吗--我已经很久没去了。”
　　“为什么？”
　　“你忘了，两个礼拜前我出了车祸，右脚根本不能踢脚靶。”
　　“哦，对了，你被自行车撞了。”
　　“是啊，伤得很重呢！”
　　“那看你平常还能走路？”
　　“伤口不影响走路。”
　　“伤口在哪？”
　　“小脚趾。”话刚落音，突然一个枕头飞过来，被我右手手刀劈落，Bonny大喝一声：“无耻鼠辈，受死吧！”一个正踹把我踢倒在床上。Bonny拍拍手掌，哈哈笑道：“看来我的功力还没有减退，小子，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仰望着天花板，木然地吐了一句：“虎落平阳被Dog欺！”
　　其实Bonny也是学跆拳道的，和我同期，大一的第二学期就放弃了，所以我比她多一点实战经验，却不比她资深。在跆拳道训练班里，我可以算是师姐了，因为是第一批入学的，腰带的颜色也比别人的亮眼。
　　
　　虽然很久没有去上训练课了，可我今天实在有些无事可做，也挺想念教练的。于是5点的时候，我爬下了床，换上了跆拳道服，兴冲冲地出了门。很远就听到体育馆里传来的呼喝声，看来训练已经开始了，我不紧不慢地上二楼，不紧不慢地走进训练场，不紧不慢地在一旁坐下来，不紧不慢地换鞋子，没办法，老生就是这么嚣张。然后，教练就走了过来。
　　“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来？”
　　“国事繁忙！”
　　“你今天练不练？”
　　“可以不练吗？”我笑嘻嘻地试问。
　　“不可以。”他把指关节捏得喀喀作响。
　　“今天练什么？”
　　“打对抗。”
　　“我的对手是谁？”
　　“我看看。”教练回头往场地里张望，“好象只剩下小云了，你和她打吧！”
　　“不会吧？”我开始呵呵地傻笑。
　　“你们是老乡吧--不要手下留情哦！”
　　喂，这句话不该是对我说的吧--小云，听这个名字就知道这个女孩很可爱。虽然她有点黑，晚上只看得见两个白眼眶和一排牙齿；虽然她有点胖，体重200斤，躺着和站着差不多；虽然她手脚的杀伤力都有点强，可以劈开两块砖，赤脚踢断木板，可是她不动的时候，的确很可爱，我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叫小云？
　　十分钟热身完毕，我们还要踢半个小时的护具。踢护具的意思，不是你去踢护具，而是你穿着护具让别人来踢，教练说的：“想学会怎么打人，要先学会怎么挨打。”神经，我真是神经了，花钱来买这种罪受，还好小云够温柔，每踢完一轮，都会问一句，“怎么样？挺得住吗？”
　　“还好，想吐泡泡。”其实在挨打的时候，我都有想到Dicky（因为只有在挨打的时候才不用脑子，才有空去想），不知为什么会想到他，可能是昨天看了整晚的《机灵小不懂》。不懂有许多招式都是跆拳道里的，而且还很标准。Dicky是不是也学过跆拳道？其实，如果不是昨天重温了《机灵小不懂》，看到Dicky利落的身手，也不会想到今天来上跆拳道。我大概是想在一招一式间，拉近与Dicky之间的距离，可以体会一下不懂在与人动手时的感觉。

　　“停，下面是自由对抗，给我打--”教练丢下这不伦不类的一句，退到场边，找了个椅子坐下来。
　　“教练越来越不象话了！”小云无奈地摇摇头。
　　“是啊--像草！”我无奈地点点头。
　　“他像是在看我们耍猴戏。”
　　“是啊--那我们还耍不耍？”
　　“能不耍吗--除非我们连手把他打倒。”
　　“医疗费很贵的。”
　　“那就放他一马吧！”
　　“好吧，算他走运！”教练一眼瞪过来，我们赶忙结束这不要脸皮的对话。

　　一直都有怀疑，Dicky是不是真的像电视里那么能打？Dicky像是没有跟别人打过架，乖小孩一个，圈子里的人说他身手了得，是不是只是指他会翻跟头？他又不想李连杰、成龙、赵文卓之类的，天生的好底子，他的身手是跟谁学的？他以前就很会跳舞，那他的舞又是在哪学的？这一切我都好想知道。万一哪天他遇到危险，比方说一个人行街的时候被人打劫，他会怎么做呢？

　　“你怎么不避开啊？”小云的礼合下劈还在半空就收势了。
　　“你还没劈下来，我干嘛要避？”
　　“等我劈下来，你想避就来不及了。”
　　“时候还没到呢--你可以再试试。”礼合下劈是杀伤力极强的招式，攻击面很小，只打头部和脸部，是极危险的一招。本来这依照的攻击范围是很广的，用得好会十分灵活，可给小云用起来，它就只剩下一个直线攻击面。
　　“好，再来！”她话还没说完，右脚已经提起，我耳边立刻响起呼呼风声，眼见她的大脚掌当头劈下，我扭身向右侧滑半步，准备在她脚未落地时来一个侧踹，速战速决。
　　“咻”的一声，不是小云中了我的招，而是我仰面倒在地上。怎么回事？我眼瞪着天花板，小云的大脸忽然插进视线，“你干嘛忽然躺下？”
　　“哦。”我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地上凉快！”
　　“我没打中你吧？”
　　“没有。”
　　“那你怎么倒了？”
　　“地毯太滑了。”
　　接着是那个好管闲事的教练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你没事吧？”
　　“没事！”
　　“那就继续打啊--”他丢下这么一句，又屁颠屁颠地跑回去了。
　　“该死--”我暗骂了一句，今天怎么这么霉？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昨晚也有听Dicky的歌，睡前有看过他的相片，闲时有写关于他的东西，洗衣服放的也是奥妙洗衣粉，道晚安时叫的也是他的名字，哦，对了，起床时忘了亲一下他的海报。可恶，功亏一篑了。我忿忿地站起来，指着眼前有200斤的对手，大言不惭道：“让我回寝室做一件很重要的事，回来一定把你打爬下。”
　　“什么重要的事？”
　　“亲一下Dicky的海报……”
　　“去你的什么Dicky！”我话还没说完，小云一个轮踢扫过来，被我用正踹堵了回去。“你不要骂我的偶像哦！”
　　“骂他又怎么样？”她又来了个双飞腿，我连退两步，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没什么，和你拼命。”
　　“好啊，来吧小子，早看你不顺眼了。”
　　“彼此。”
　　“海南没有一个像你这么白的。”
　　“海南没有一个像你这么胖的。”
　　“英文烂得唏哩哗啦。”
　　“中文说得一塌糊涂。”
　　“花痴了不起啊？”
　　“音痴就可以拽了？”
　　我们你一个弹击，我一个侧踹，热烈交往着，直打了十几个回合，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嘿，怕了吧？”我喘着气问。
　　她抹抹额头上的汗，甩了一把：“哼，知我厉害了吧？”
　　教练不知什么时候又来到我们中间，双手叉腰，活像一只老母鸡：“你们是打架，还是吵架？”
　　“打架！”我们异口同声地说。
　　“打架是吧--俯卧撑30下，叫你们打对抗不是打架，如果说是吵架还可以少做点，两个笨蛋！”
　　我们极不情愿地俯下身来，一边做俯卧撑一边从眼角缝里瞪他。
　　“教练，你认识张卫健吗？”这句话是小云问的，我知她想借教练的口打击我。
　　“不认识！”教练这个乡下土包子--我心理暗骂。嘿嘿，小云得意地笑了两声。
　　“教练，你看过《方世玉》吗？”我当然要扳回局面。
　　“看过。”教练果然还是识大体的。
　　“就是演方世玉的那个。”
　　“哦--挺俊的小伙子。”
　　“觉得他怎么样？”
　　“和不错啊！”
　　“教练你今天真帅。”
　　“那还用说！”教练做了一个自以为极潇洒的甩头发的动作，转身走了。我拍拍手掌站起来，哈哈哈哈，得意地大笑了四声。
　　小云迅速爬起，大喝道：“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右脚后侧45°，身形一顿，拉开架势。本来跆拳道的战斗准备式是很帅的，可给小云这么一拉开，倒有点像相扑。
　　“你看过《机灵小不懂》吗？”我问。
　　“没看过，那又怎样？”
　 “那你今天就输定了。”
　　“未必！”她冲上来提膝正踹，我用正踹回堵，转身礼合防守反击，她侧身闪过，一个跳踢直击我下颚，我右侧滑盘步，右脚轮踢，顺势加了个旋风腿，又被她闪过。她交叉上步右腿侧踹，哇哈--在我面前用侧踹，太儿戏了吧，不知道侧踹是我在道馆里成为楷模的成名招式吗？这次你还不死定？
　　我轻松左侧上一步，避其锋芒，攻其要害，左腿轮踢，正中她左臀。
　　“哎哟--”她捂着屁股后退两步，“两个礼拜不见，反而进步了？”
　　“哼，知错了吧--知道Dicky的厉害了吧？”
　　“我才不信邪！”她冲上来又是一轮双飞腿，是轮踢连击，我都没练成，她怎么就练成了？一个不留神，“啪”的一声，左大腿中招。
　　“服没？”
　　“早着呢！”转身一个后镟，她停步撤后，我跨上前就是一个腾空侧踹，她又后撤两步，大叫道：“喂，教练有教过这一招吗？”
　 “都说是Dicky教的啦--《机灵小不懂》第15集里有这招。”
　　小云露出将信将疑的表情。
　　“不信啊-再来！”我冲上去一个高空弹击腿，转社临空二段踢，直打得她连连后退，“哎，你什么时候学会临空二段踢的？”
　　“《机灵小不懂》第1集和第29集都有。“
　　小云叉着腰停了下来，“还有没有啊？”
　　“还有啊--等着。”我上步来了个小的腾空侧踹，“第6集的。”转身后踹，“第4集的。”礼合加外摆，“第5集的。”旋风双击腿，“自创的。”
　　“哎哟--”小云的屁股又中招了，“你怎么老踢我屁股？”
　　“你屁股肉多，不然会打成内伤啊！”我小嘻嘻地说，“怎样，还有什么话好说？”
　　小云瞟了我一眼，拍拍自己的屁股，“知道了，我会请你吃喜之郎果冻和珍珠奶茶的。”
　　“还有呢？”
　　“我会回去看《机灵小不懂》的。？”
　　“Year--”我欢呼着朝天做了个胜利的手势，那个好管闲事的教练又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什么事这么开心啊？”
　　“教练，我够格考黑带了吧？”
　　“想考黑带？下学期吧。”
　　“为什么？”
　　“你旷课太多了，给你黑带，我怎么跟其他学生交代？”
　　“哼，哼！”我也只能哼两声，甩叫自己喜欢跑去CLUB，怨不得别人。
　　小云走过来拍拍我的肩，“以后有什么好电视再介绍啊！”
　　“没问题，不过都是Dicky演的。”
　　小云白了我一眼，边走边摇头道：“没救了，你这个Dicky痴！”
　　呵呵，我是没救了，也没什么不好啊！可以喜欢上Dicky真的很令人开心。
　
　　回到寝室里，还是Bonny在等着我，看我一脸灿烂的笑容，忍不住问：“怎么，你考到黑带了？”
　　“没有，教练让我下学期考。”
　　“为什么？”
　　“我怀疑他是爱上我了，要不怎么老找借口留住我。”
　　“说什么啊你？”
　　“唉，没办法，我心中只有Dicky一个人。”我摇摇头，轻叹一声，“世上又多了一个可怜的男人，我真是最人啊！”
　　“我拷--受不了了。”Bonny从椅子上跳起来，边卷袖子边往我这边迫进，“我今天不给你这只孔雀一点教训，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等一下。”我忙退到Dicky的海报前，“等我亲过Dicky的海报，打得你满地找牙。”
　　“去你的Dicky--”
　　“哇，你又侮辱我的偶像！”
　　“是又怎样？”
　　“跟你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