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秋雾 淡忘流芳

作者：青羽 标签：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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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的天气似乎是反复无常，就是反复无常，正如我的心情一般。一直想写点什么，自上次说了要写短篇接龙后，脑子里就总是混沌一片，像隔壁女孩打到一半即要放弃的毛线衣，或杂乱心烦或弃之可惜。于是拖着拖着，麻烦就来了。
　　我的麻烦一直都是那样，看碟子的时候挂念着下个礼拜该学习了，要学习的时候学院的文艺表演又找上门来，好不容易表演完了，就想着该放松，又开始看碟子，与此同时，依然是喜欢我的人我不喜欢，我喜欢的人又不喜欢我。昨天刚举行了全校艺术节，晚会表演结束的时候，问问自己喜欢的男孩：一起去吃饭吧？谁料突然杀出他的好朋友，搂着他的脖子说：“不行，他和我有约了。”如若他的好友是个男孩，我还不至于这么郁闷，问题就在于她是个女孩。既然不是男女朋友，又何必那么亲密呢——我苦笑着，摇摇头走开了，也不知他会把绕在他脖子上的那条玉臂如何处置。
　　想想自己也不是那么忠贞的人，还是会和别的异性出去玩，虽然不是很愉快。记得有次刚和一个追求者吃完饭，很烦，烦着开学至今还没和喜欢的人单独相处过，便发个短信问他明晚是否有时间：
　　“我明天要过同学的生日。”他说。
　　“你为什么总是那么忙？”对着比自己小的男生，我就是没办法加重语气。“从开学到现在，我约过你多少次？你怎么次次都没空？”说到这，我眼眶已经红了。
　　“下来吧——我在你楼下等你！”
　　我一愣，快步走向阳台，楼下的公告栏前有个熟悉的身影。

　　那天晚上的风不大，我和他在花园找了个位置坐下，像以前每次见面一样，聊了许多，我突然发觉，或许他和我见面，只是一种敷衍。像是不愿得罪我这个学姐，有时会客气得使人心伤。

　　这段时间就是如此这般，喜欢听《倩女幽魂》的插曲《孤心》，像是在倾诉我的心情。回想起似乎曾有人提过健仔与这部有些关联，不知当时导演是看中他演宁采臣还是诸葛流云，如果是他演宁采臣，我就会喜欢宁采臣，如果是陈晓东演，我还是更爱看吴京的诸葛流云。或许他适合演的是诸葛流云，以性格和功夫底子来说，但那毕竟是第二男主角，况且健仔的感情戏更值得一看。所以可惜，《倩女幽魂》唯一的缺点就是，主角不是Dicky。
　　但音乐是好听的，这一点无庸置疑。

　　最郁闷的是，等着喜欢的人回短信，不喜欢的人又总是发过来，让我的心情时起时落。我曾经让他在学校大门等我，帮我打发烦人的家伙，想想那不过是在提醒他，我并不是无从选择的。
　　“那人问我有没有男朋友，我该怎么回答？”
　　“就说你有了。”
　　“在哪里？”
　　“在你的老家海南！”
　　我叹了一口气。掏掏口袋，只有5块钱，他只比我多9块。我把5块钱交给他，希望合起来可以买一瓶红酒，一起醉过这一晚。

　　夜风清凉，我深呼吸了一口，冰透心肺。只听他走过来说：“还剩三块钱，拿着，可以吃顿饭。”我从他手中接过那三枚硬币，带着他的手温，和淡淡的烟草香。“我们去那里坐吧！”他指着那片光，我点点头，将硬币小心翼翼地放回口袋里，跟着他的脚步向前走去。


　　最近变得狡猾起来。
　　或许我一直都是一个狡猾的人，只是原先没被别人发现罢了，直到有人提醒我，我才暗问自己，我真的狡猾吗——喜欢我的人说，他喜欢的是我的无欲无求，我笑道：“世上怎会有人无欲无求？除非他不是人——我绝对不是一个不是人的人。”我想我的狡猾，是让人无法察觉我的狡猾。这样好吗？这样有什么不好？
　　知道Dicky喜欢抽烟，所以学会了抽烟，知道自己喜欢的男生喜欢抽烟，所以习上了抽烟。但我现在抽烟，到底是为了Dicky，还是为了现实中喜欢的男生？我常常是一个人，提着一瓶酒，坐在学校的花园里，自斟自饮，吞云吐雾，看到月亮时，就打个电话叫他出来陪我赏月。
　　“你郁闷啊？”他问。
　　“算是吧！”我漫不经心地回答。于是对斟对饮，一起吞云吐雾。
　　我想抽烟总是不好的，考虑过是否要戒，想想自己未曾上瘾，何谈戒字。况且Dicky不也是在抽吗——还以此为乐，我也可以以此为乐啊！没有人陪的时候，烟雾缭绕的，可以帮我填满多余的空间。或许哪天打开门，发现雾朦朦的，还道是起了火——谁又知放火的是自己呢？或许打开的是心门，也像下了场秋雾，溢满的是孤独而不寂寞的香气，藏的是一撮即将燃尽的灰。
　　总是在表面上装做很忙碌的样子，其实背起包，也只是找了台机子大放厥词，再找个烟缸盛递余灰。偶尔，发呆的时候，盯着自己的手指，白烟缭绕的，从指间到空间，像画着某人的脸，画了无数次某人的脸——偏又看不清那是谁的脸——我想，想起了谁，那便是谁吧——所以现在是Dicky，至于以后，不知道，既然珍惜了现在，又何必在乎永远呢？


　　最近好想听听《夜雪》，很久没听了，很想在上网的时候听，一边听着一边发帖子一边傻笑。可是听不到。回想起曾经写过听《夜雪》的感触，很短的几行字，那时刚进见所不久，偶尔写点小散文，发几篇短贴。也像现在这样，觉得听着Dicky的歌说心事，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那时会长还在我的帖子后面回复了一篇比我的原文还要长的回复，惭愧！（笑）
　　还有就是，新浪的见所是有音乐的，我上网的时候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见所卫健，听着首页的歌曲就有种亲切感，类似于回家的感觉。就算进论坛，也是用新窗口打开，首页就不曾最小化过。或是去友情连接，里面的歌实在是很齐，齐得让我彷徨。而后，论坛开始一片屎黄。
　　不久之前看了精品库存，才想起刚进见所的第一天，发的是《花不迷人人自迷》系列，后有《Dicky在我的生活中》系列，都已找不到了。我向来随性而发，自己也没留下底来，突然间记起，就这么想啊想——想不出来，那毕竟是有段时间了。于是我就告诉自己，不如忘了吧——与其想不得的折磨自己，不如把想不起的都忘了。
　　还有人说，越是想忘了，就越是忘不了。有道理，可我觉得，人生就是在不断的忘记与回忆中前行的。许多人，总是再拼命回忆即将要忘记的，就在拼命忘记不想回忆的，常常，是丢了西瓜捡芝麻，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昨天好友失恋了，躺在床上反复不停地拨着同一个电话号码，口中喃喃道“一定要忘了他。”我坐在她床边，吃着心爱的糖抄板栗。颇有感触地对她说：“其实可悲的是我而不是你。”
　　她问：“为什么？”
　　“因为，一直以来，你和他都是并肩而走，偶尔走了岔路，还是会在下一个路口相遇，就算是现在两人不同路，或许你拐个弯，下一个路口等着你的是又一个志同道合的人。”我喝了一口茶，“而我，只是一直追着一个人的背影跑，死命的追，他就死命的跑。又因为我不停地追着前面那个人，就不曾想过放慢脚步，等等后面在追我的人。或许有一天，我已经跑到腿软、精疲力尽了，才想着歇一歇，再回头看时，后面竟一个人也没有。不知何时，不知何地，他们已经停下脚步或是改变了方向，然后剩下我一个人，等着这条路上的过客。”
　　她苦笑：“你又何必说得这么悲凉？”
　　“你知道吗——对我来说，越是可望不可及的，就越是想要去的到。同是喜欢的，如果他来之不易，得到的时候就会分外珍惜，就像是‘仙踪林’的珍珠奶茶；相反，如果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的，即使原先再怎么喜欢，也会因为时间的延长而改变口味，就像学校的珍珠奶茶。”
　　她低头想了想，笑道：“那他对我来说就像棒棒糖一样。小时候很喜欢吃，虽然知道它对牙齿不好，但因为那时还小，又是喜欢得不得了，所以就不停的吃，不断的吃。一直到，发现自己已经因此满嘴蛀牙，痛起来像是要人命般的，才想起我也可以选择不吃他，选择放弃他，选择淡忘他。”
　　我点点头。“而他对我来说就是板栗了，好吃是好吃，但偶尔吃到一颗坏的，那种滋味实在是不好受啊！”

　　记得过去的见所里，有过一篇说Dicky像毒药的稿子，有一篇说Dicky像病毒的文章，现在变得很能理解她们的想法了（以前也是理解的，只是现在理解深化了），那是一种狠不得、忘不去的心情，是最苦的心情。虽然苦，但那时也不曾想过要忘记。我们都选择的是回忆，不断地制造回忆，直到这种苦，转变成那份可以暖透心扉的安慰。
　　我也不是想要缅怀过去，畅想未来。现在的见所也挺好的，虽然没有首页的音乐，虽然听不到Dicky的歌，虽然不像老见所一样，热闻、热贴分得这么清楚……但重要的也已包含了，重要的人、重要的情还在，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所以，对于已经记不得的以往，还是忘却得好，淡淡的忘去。


　　最近胃不好，所以精神不好。每日两餐，虽然营养充足，却不合时宜。中午饭总是1点以后吃，晚饭总是9点以后吃，因此胃不舒服——活该。至于每日睡到中午，不到11点不开眼，不到12点不下床。也不尽是晚睡的原因，1、2点开始睡，不用半个小时已可大发梦呓，再醒来时，算算做了10个小时的梦——足矣！
　　
　　今天兴致好，和好友逛了一下影碟店，她说想看《倩女幽魂》，我也不介意重看一遍，便租下了，再买了点吃喝，回寝室享受。寝室有人刚睡醒，听到了诸葛流云的声音，隔着蚊帐问道：“是张卫健吗？”我笑了：“不是，是张卫健的配音，如果是他就好了。”可是仔细想想，幸好不是他。现在是吴京演，我已很喜欢流云这个角色了，如果换了是他演，我岂不是又要被迷得死去活来。再想想，之所以那么喜欢流云，大概也是因为从中窥见了Dicky的影子。导演一开始要找Dicky演，倒是明智之举（哪个要找Dicky拍戏的导演不明智了），就算不是看中他“电视皇帝”的非凡收视率，也应该是被他的演技和演风所吸引，所以，是既可惜又可幸的事。
　　
　　看了几集《倩女幽魂》，转眼已到上晚课的时间，我们恋恋不舍收拾东西，踏入夜色中。时值深秋，居然还有桂花绽放，弥漫在夜幕蒙蒙中，流动着沁人的芬芳。我按捺不住饥肠绞动，路过珍珠奶茶的小店时，抛下了两枚硬币，大叫一声：“小二，奶茶！”
　 我不是不喜欢桂花的香气，可当奶茶的暖意在四肢血脉中蔓延开，一股倦意升了起来，让我昏昏然不知脚步几许。听说熏香可以安神定气，没准花香也有催眠的功能，我一想起待会还要经历漫长枯燥乏味的课堂聆训，不由拉起好友，快步离开这令人迷失的香气。记得以前写《花枝招展》的时候，把Dciky比作各式各样的花，竟没想过探究它们的气味。那毕竟是个很深奥的问题，如果当是评论外表气质，我或许还可以插言两句，但说到内涵，我就只能退居门外。
　　上课时坐在窗边的位置，居然还闻到奇异的香气，莫非教室中也有桂花？我四处张望，才发现窗外的几株夜来香，我晕！本来以为脱离了虎口，没想到又跌进了狼窝。花的芬芳飘忽在我身旁，似化成一只纤手，撩拨我的心弦，挑逗得我烦躁不安。于是一下课，我收拾细软直奔见所，也不管熄灯之前是否能赶回寝室。几天来写的“呼吸秋雾，淡忘流芳”，或许只是一种久未上见所的补偿，我想我的信仰也如Dicky一般，是那种礼拜天不上教堂，遇事就穷祷告的天主教徒。

　　最近的神经质没药医，反复的上D站，搜索以往的D文。说过了要淡忘，却是着了魔般的去记起，在这秋雾弥漫的日子里，尽情的呼吸流芳。







青羽(Jonly)于 2003-10-30 18:05:05 编辑过本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