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冰水化空相妒----关于李纨判词、结局及其他。

作者：癞头和尚 标签：红楼梦 李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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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冰水化空相妒
关于《红楼梦》，有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红楼梦》。近来浏览其他有关红学网站，发现流派纷呈，观点各异，新观点层出不穷，真让人目不暇接。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看还是百花齐放好。有一亿个红楼梦又如何？我觉得还不够，全世界人手一部《红楼梦》竟多至恒河沙数那才叫功德无量。台湾人见了红楼梦，就说红楼梦发祥于台湾。山东人见了红楼梦就说《红楼梦》发祥于青洲。天津人也说大观园应归属与天津。红楼梦中曾经提到佛朗思牙，有一天法国人见了也说红楼梦应属于法兰西，这也没什么不好，因为越是民族的，就越是世界的。有一位网友说得好，尽管有一千个《哈默雷特》，《哈默雷特》还是《哈默雷特》，有一亿个《红楼梦》，《红楼梦》还是《红楼梦》。来者自由来处来，去者自向去处去。我还是同意邓遂夫先生有一句话：目前解读红楼梦就如同歌德巴赫猜想，只能逼近真理，而不能达到真理。（甲戌本前言。非原文）何以故？子曰：“夏礼，吾能言之，杞不足徵也；殷礼，吾能言之，宋不足徵也。文献不足故也。足，则吾能徵之矣。”关于《红楼梦》留下来可信的历史资料非常少。在缺乏证据的情况下，许多观点严格说来只能算是猜想。大胆设想应该给予鼓励，小心求证就更加重要。没有幻想，就没有天文学。但结论不要轻易下，要经得住时间的考验。真理只有一个。生者自生，灭者自灭。
目前，我还是相信比较成熟的，或者说比较主流的说法，即红楼梦前八十回是曹雪芹原著，后四十回是高锷、程伟元不知根据什么人写的“续貂”之作。这不单是相信什么权威，这是本人品“红”近二十年的感觉，思考分析，就是如此。在这里我不想就此问题引起争论，贵在自得其乐。每读后四十回，则味同嚼蜡，没了前八十回的空灵和才气。读前八十回就不同了，“观辞立晓，而访义方隐。”《红楼梦》七十回中林黛玉作《桃花行》诗，宝玉看了并不称赞，却滚下泪来。知是黛玉之作。我读前八十回有相同的感觉，滚下泪来，知是曹公之作，读后四十回就不同了。宝琴骗宝玉说：“现是我作的呢！”宝玉道：“我不信。这声调口气，迥乎不象蘅芜之体，所以不信。”宝钗笑道：“所以你不通。难道杜工部首首只作‘丛菊两开他日泪’之句不成？一般的也有‘红绽雨肥梅’、‘水荇牵风翠带长’之媚语。”宝玉笑道：“固然如此说。但我知道姐姐断不许妹妹有如此伤悼语句，妹妹虽有此才，是断不肯作的。比不得妹妹曾经离丧，作此哀音。”后四十回恰恰相反，“不做哀音”，却留了一条“兰桂齐芳”的光明尾巴，曹雪芹“妹妹虽有此才，”断不作如此喜悦光明之语。这声调口气，迥乎不是“曹公”之体。
《红楼梦》是我国第一部彻底的悲剧主义古典文学作品。第五回是全书的总纲，“俱是大关键。”“薄命司”中的册子，借用了“推背图”的手法，(脂批：世之好事者争传推背图之说，想前人断不肯煽惑愚迷，及由此说，以非常人供谈之物。此回悉借此法，为儿女子数运之机，无可以供茶酒之物，亦无干涉政事，真奇想奇笔。)以谶语的形式，预示了大观园中诸艳的最终归宿。是诸钗“一生”悲惨结局的“档案”。初读红楼者，万万不可等闲视之。“薄命司”中诸钗“千红一哭”，“万艳同悲”，“忽剌喇似大厦倾”，“昏惨惨似灯将尽”，将人生最有价值、美丽的红楼女儿们那纯洁如“水做的骨肉”“毁灭”给人看。倾巢之下，红楼女儿上至主子，下至使唤丫头，“岂有完卵乎？”谁也逃脱不了那个时代，那个社会制度，那个“风流繁华之地，富贵温柔之乡”那个“贾家”带给他们的悲惨结局。“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红楼女儿无一漏网地逃脱不了“毁灭”的最终命运。李纨的结局也是如此。
《红楼梦》中第四回，作者没有安排李纨本人出场，却这样第一次介绍李纨：“原来这李氏即贾珠之妻。珠虽夭亡，幸存一子，取名贾兰，今方五岁，已入学攻书。这李氏亦系金陵名宦之女，父名李守中，曾为国子监祭酒。族中男女无不通诗书者。至李守中承继以来，便说‘女子无才便有德’。故生了李氏时，便不十分令其读书，只不过将些《女德》、《烈女传》《贤媛集》等三四种书，使他人的几个字，记得前朝这几个贤女罢了，却只以纺绩井臼为要，因取名为李纨，字宫裁。因此这李纨虽青春丧偶，居家处膏粱锦绣之中，竟如槁木死灰一般，一概无见无闻，唯知侍亲养子，外则陪侍小姑等针黹诵读而已。”她出身于名宦之家从小受封建礼教教育熏陶，青春丧偶后，被套上了沉重的精神枷锁。清静守节，面对贾府错综复杂的矛盾纠葛，俨然是个局外人。在那个时代，那个“家庭”环境之中，“好女不嫁二男”，爱情的希望彻底破灭了，所谓“镜里恩情，更那堪梦里功名！那美韶华去之何迅！在休提那绣帐鸳衾。”她活着唯一的希望寄托在她的儿子贾兰身上，望子成龙；她赖以活着精神支柱，就是他父辈给她的封建“纲常”教育，居“礼”守“中”，（父名李守中之真意）期望将来“圣朝无阙事”，母因子贵，被诰封为“贞节烈女”。所以，作者给予李纨外表似“冰雪”那样僵冷的感觉，“竟如死灰槁木一般，唯知侍亲养子，外则陪侍小姑等针黹诵读而已”。夫观“死灰槁木”一词，语出《庄子》“齐物论”：南郭子綦隐机而坐，仰天而嘘，嗒焉似丧其耦。颜成子游立侍乎前，曰：‘何居乎？形固可使如槁木，而心固可使如死灰乎？今之隐机者，非昔之隐机者也。’子綦曰：‘偃，不亦善乎，而问之也。。。。。’窃以为李纨外形如槁木，心却没有变作死灰。李纨是封建礼教下完美形象的代表，在他身上表现出一种被“礼”教扭曲的“封建道德”“冰”一般人格的凄冷的“艳丽”。他除了晨昏定省，礼尚往来，她大部分时间幽居在稻香村中，或做针黹，或课子读书，，即使是受命暂时理家，也只是“按例行事”，能推则推，并不“多事逞才”，以致得到了一个“大菩萨”的美名，小厮们也都说她是“第一个善德人”。在书中曹雪芹先生在第四回先对李纨的根基和现状作一简要介绍，第五回即写出了诸艳包括李纨“册子”的判词和曲子，以后提及李纨便只是略一点染。“送宫花”回，贾母留下宝玉和黛玉，把贾府“三春”移出，令李纨陪伴照看，宫花当然没有李纨的份，李纨也没有露面。以后元春省亲那么大的“泼天喜事”李纨也只是“勉强”凑了一首不算好也不算坏的“颂德”诗。宝钗过生日，也只是提到李纨和熙凤在里屋一席，等等。其他略不及李纨一字。一个恪守封建礼教如死灰槁木、唯知侍亲养子、陪侍小姑的封建时代孀居的居“礼”守“中”的年轻寡妇形象，如同深山藏古寺，只闻钟见僧隐隐约约恍惚可想而知古寺隐于山中矣。直到三十七回，“秋爽斋偶结海棠社”，李纨的公爹贾政点了学差外任走了，探春下帖邀宝玉集众姐妹节诗社，一旦她和妹妹们走进诗的王国，便焕发了青春。第一个支持探春起诗社，第一个其诗坛别号。李纨还自荐当社长掌坛，“一语未了，李纨也来了，进门笑道：‘雅的紧！要起诗社，我自荐我掌坛。前儿春天我原有这个意思的。我想了一想，我又不会坐诗，瞎乱些什么，因而也忘了，就没说得。既是三妹妹高兴，我就帮你作兴起来。”我总怀疑创办诗社背后主谋就是李纨，迎、探、惜从小由李纨陪伴照应长大，她们之间的感情理应更亲密一些，加之李纨前儿春天就有了办诗社的想法了，探春又焉知不是在李纨的影响、撺掇之下发的雅兴呢。李纨外形如槁木的那层“冰”开始融化，内心长期被压抑的“渴望”和对“美”的追求，开始要迸发出来冲破那“礼教”的束缚，露出冰山一角。你看她只有在宝、黛诸姐妹面前高兴得像个小姑娘，又是毛遂自荐，又是为诗社出主意，自封雅号“稻香老农”，又是为诗社跑前跑后，充分表现了她的领导和组织能力。其德、其才、其智、其望连凤姐也要让他五分，弄得有名的破落户凤辣子也拿她没办法。以凤姐之尖利泼辣，从未有人敢当面针砭和当面时凤姐让步，独有李纨这个“厚道人”做到了，逼得凤姐当着众人面笑着直讨饶，连呼“好嫂子”。贾府经济形势不好，凤姐银行“亏损”，大观园中诸艳的“工资”经常发不下来，李纨一出面，自然是要钱给钱，要物给物。其“辣”压过凤辣子，死拉硬拽把凤姐拉来当了“监社御史”是其聪，自己当仁不让承袭乃父之风当了诗社“祭酒”是其勇，让迎春、惜春副之是其明，说自己不会写诗是其谦，（赏德不赏才）正如自谦不会弹奏乐器而当乐队指挥，不写诗而品评群芳诗作，挥洒谈笑，倒让黛玉、宝钗等诗社“大才女”宾服是其才，在老太太、王夫人面前从不事张扬而衬托凤姐是其智，张罗诗社，为了让惜春作画，自己不掏钱算计凤姐“官中”的是其精，三十八回，请老太太赏桂花吃螃蟹，“西面靠门一桌，李纨和凤姐的，虚设座位，二人皆不敢坐，只有贾母和王夫人两桌上伺候是其孝。劝凤姐、平儿不要取笑“作践”刘姥姥是其德。在公婆面前“庄”是其礼，在姐妹面前“谐”是其变。凤姐病，探春理家，李纨尽心辅助探春是其贤。（李纨当然知道宝钗、熙凤与王夫人的微妙关系）抄检大观园探春、尤氏等心中不平都向李纨倾诉是其惠。平儿挨打，她首先抚慰是其厚。到第四十九回，李纨的两个妹妹李纹、李绮来到大观园，李纨的“冰山一角”进一步融化，素谦不会做诗得她，不顾大雪天寒冷，和小姑、小叔来到卢雪庵却要率先起句，被凤姐抢了一句看似粗平却很高明的先，李纨竟对的有鼻子有眼，满有诗味。更要紧的，李纨没忘老太太要制灯谜的任务，作了两条《四书》谜语。一曰 “观音未有世家传-----虽善无征”。“虽善无征”语出《四书》“中庸”：“王天下有三重焉，其寡过乎！上焉者，虽善无证，无征不信，不信民弗从。下焉者，虽善不尊，不尊不信。不信民弗从”从迷面看，是说观音菩萨不是自家世代父子相传的，谜底观音虽善，没有人去为观世音作媒。实为李纨内心凄苦的自况。从“虽善无征”出处看，又是“涉政”的暗含对帝王的讽谏“碍语”。这一点因不是本文主旨，在此不讨论。次曰“一池青草草何名-----蒲芦也”，典出《四书》“中庸”：哀公问政。子曰：“文武之政，布在方策。其人存，则其政举；其人亡，则其政息。人道敏政，地道敏树。夫政也者，蒲芦也。故为政在人，取人以身，修身以道，修道以仁。仁者，人也，亲亲为大。义者，宜也，尊贤为大。亲亲之杀，尊贤之等，礼所生也。故君子不可以不修身。思修身，不可以不事亲；思事亲，不可以不知人；思知人，不可以不知天。”表达了李纨教子成龙，追求功名的愿望。两条谜语把李纨的所怨：爱情的无望无助，所盼：其子贾兰读书有成，从政有望。（为政者，蒲芦也。又贾兰系贾政之长子长孙）所趣：在诗的王国追求高雅艺术活动以自娱。及至宫中老太妃去世，贾母等都不在家，李纨追求美好自由的天性充分表现出来，借宝玉过生日之机，竟至夜宴怡红院，史湘云醉眠芍药茵。这哪里是陪小姑伴读，竟是和小姑小叔“闹”呢！黛玉还有点怕，“却离桌远远的靠着靠背，因笑向宝钗、李纨、探春等道：‘你们日日说人夜聚饮博，今儿我们自己也如此，以后怎么说人？’李纨笑道：‘这有何妨？一年之中不过生日节间如此，这倒也不怕。’”可是到了抄检大观园以后，76回李纨的公爹贾政外任回来第一个中秋节，八月十五合家大团圆，老太太那样“兴头”，李纨却病了。以后直至八十回，李纨又悄然隐去。
李纨是曹雪芹先生笔下典型的“守志教子”贞妇节女。从贾兰的表现就可以看出李纨对其子“训有方”：贾兰生的文雅俊秀，年方五岁，就已入学攻书。他遵从母训，从不招惹是非，众顽童打闹私塾时，他还极口劝阻贾菌不要卷进去。在刻板的读书生活中，他养成了“天生的牛心古怪脾气”（第二十二回），若无长辈召唤，从不与人凑热闹。但闲暇时，不是天真烂漫却又不忘文武兼修，不失“武荫”家风。26回“只见那边山坡上两只小鹿箭也似的跑来宝玉不解其意。正自纳闷，只见贾兰在后面那这一张小弓追了下来，一见宝玉在前面，，便站住了，笑道，：“二叔叔在家里呢，我只当出门去了。”宝玉道：“你又淘气了。好好的射他做什么？”贾兰笑道：“这会子不念书，闲着做什么？所以演习演习骑射。”（脂批：答得何其堂皇正大，何其坦然之至！奇文奇语，默思之方意会。为玉兄毫无一正事，直至安富尊容而写）宝玉道：“把牙栽了那时才不演呢。”这和贾珍因其父死以演习骑射为名暗行聚赌之实于礼不堪，形成天壤之别。再看其读书长进，其诗多得贾政褒奖。《红楼梦》贾家男性人物中，能尊礼勤奋攻读的，也就是贾兰一人而已。如此“训有方”这不能不说是寡母李纨的功劳。
就是这样一个完全符合封建礼教道德标准的“节妇烈女”她的结局到底是怎样的呢？她也和其他红楼女儿一样特逃脱不了毁灭的悲惨命运。第七十八回“老学士闲征姽婳词”中：贾政道：“不过如此。他们那里已由原序。昨日因又奉恩旨，着察核前代以来应加褒奖而遗落未经请奏各项人等，无论僧尼玉女妇人等，有一事可嘉，即行汇送履历至礼部备请恩奖。所以他这原序也送往礼部去了。大家听见这新闻，所以都要作一首《姽婳词》以志其忠义。”（贾政是“有言必应”的）众人听了，都又笑道：“这原该如此！只是更可羡者，本朝皆系千古未有之旷恩隆典，是历代所不及处，可谓‘圣朝无阙事’唐朝人已预先说了，竟应在本朝。如今年代访不虚此一句。”窃以为这是为以后李纨因子得贵，诰封“诰命”和“节妇烈女”伏线千里之外。李纨的花签是一枝老梅，“霜晓寒姿”，前次是“竹篱茅舍自甘心”。“香欺兰蕙”的梅花是这个美而不艳、冰清水洁而又洁身自好的少妇的生动写照。老梅花象征着李纨在“三春过后诸芳尽”的“冬天”，在贾家“抄家”势败之后，有一段极短暂的绚丽“荣耀”。五十回“芦雪庵争联即景诗”李纨作了两个《四书》的灯谜，李纹李绮也作了两个。李纹的灯谜：“水向石边流出冷------山涛”窃以为其寓意为：“石头”笔下流出的像冰一样冷若冰霜的“‘水’做的骨肉”李纨，“如冰化水”以后，象山间瀑布一样，掀起波涛，绚丽一瞬，消失了。李绮的灯谜：“莹-------莹是花草化的-------花”这里时说的是贾兰。为“政”的蒲芦草化的那个“莹”暨“花”，是“倒头谁似一盆兰”的“兰花”。又“果莹”把自己的卵产在其他虫子的幼虫之内，古人以为“果莹”自己不生子，以他人之子为子，是为“螟蛉之子。”贾兰不负母训，科甲及第，“气昂昂头戴簪缨”，荣及其母，“凤冠霞披”，被封诰命。李纨一生最大愿望实现了，“坚冰完全化水”，荣耀之极。后来为攀附某“政要”为其“螟蛉之子”，而被封为武职，挂帅印“光灿灿胸悬金印；威赫赫爵禄高登”只一战，便“昏惨惨黄泉路近”一命呜呼。朝廷褒奖其母“只这戴珠冠，披风袄，也抵不了无常性命”李纨在贫困孤独中，“虽说人生莫受老来贫，也需要阴骘积儿孙”，李纨带着“殇子之痛”悲惨地死去了。“问古来将相可还存？也只虚名儿与后人钦敬”。
或者是贾兰及第之后，被封为武职，挂帅征讨柳湘莲一干贼党叛乱，并败被俘，有“李陵之冤”，被诬为“认贼作父”，“训有方，保不定日后作强梁”似应指此。《红楼梦》中最是“训有方”的，实属贾兰。贾兰兵败被俘逃回来后被冤杀，后来又被柳湘莲、薛蟠等人证明是属冤枉，皇上“圣明”，予以平反追封褒奖。李纨和贾兰却早已在悲哀中死去了。再看看五十回湘云编得《点绛唇》灯谜：溪壑分离，红尘游戏，真何趣？名利犹虚，后事终难继。-------被夺去尾巴的被人耍的猴子。这是为贾兰“昏惨惨黄泉路近”李纨无后作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曹雪芹先生通过李纨最“居”礼讲“孝”几近完美封建节妇的结局，倒成了世上最为不孝之人，这是对封建礼教和封建制度是多么绝妙的讽刺和鞭笞啊！
现在看看李纨的判词：桃李春风结子完（暗愚李纨名字在内。谐音法）到头谁似一盆兰（指贾兰）。如冰水好空相妒，妄与他人做笑谈。这里“如冰水好空相妒”就有些问题了。一是“如冰水好”只在红楼梦中一见，其他典籍中未见此等用法（恕本人固陋，如有，请指点愚迷）文句也似不通。初见不好理解。二是如作“李纨好像冰清水洁一样美丽，”解，但“空相妒”又有问题。通过上面的分析，李纨美而不艳，他的美更多的是“道德”的美，并且德高望重，并没有引起群芳“空相妒”之处。“妒”的由来是因为其教子“训有方”母因子贵而被褒封诰命或“烈女贞妇”，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妄与他人做笑谈罢了。所以，我认为“如冰水好”似应做“如冰化水空相妒”为妥。意为“兰花”开放以后，即贾兰科甲及第光宗耀祖，李纨被礼教冻僵了的心和身，才会被融化为“水做的骨肉”，只有这时，她才会感到自己是一个真正的封建时代的女人，引起他人的嫉“妒”，但转眼即空。
或者做“如冰水化空相妒”，暗用唐寒山“欲把生死譬，用作冰水比”之典，与李纨一生生死功名无常，转眼即成“空相妒”，妄与他人做笑谈。其次，草书“好”和“化”二字易相讹误，抄手容易抄错。现存最早本子“甲戌本”也是一个抄本，我觉得是由抄错的可能性。欢迎朋友们讨论。
曹雪芹先生把矛头直指封建制度，预示了封建制得的灭亡。封建最高统治者当然不会坐视不管，于是下令拘捕红楼梦的作者，强令腰斩后三十回。不信？且看李纨李绮李纹名字之隐愚。众所周知，《红楼梦》一向在名字上设色，暗隐其义。如“真事隐”“贾语村”“原、应、叹、息”之类。李纨，字宫裁。和李纹、李绮的名字连起来就是：宫裁！离奇文完。和“索书甚迫”之批语连起来分析，你会得出什么结论呢？我期待着更多的史料出现，以支持本文的观点。欢迎朋友们讨论。
本文转帖，须经悼红轩斑竹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