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哥哥

作者：负喧独行 标签：欢迎板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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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永远记得二十五年前你在暮色中
钓回的第一条鱼，很小
把全家都喂饱了

我记得在第无数次打赌输后
你追着向我讨要连本带利的
一亿五千八百万零四百六十七
我会还的！我一定会还的！
我跺着脚大哭

我记得我们在秋天的田野上搬运稻禾
边跑边比赛作诗
我说：星星，你说落了满天
你说：月亮，我说像个烧饼
我们大笑，直到
金黄的月亮别上树梢
那些诗句后来被爸妈翻进了泥土
在隔年的麦尖上，还青青

我记得后来你彻夜趴在煤油灯下写的那些话
火热火热的句子，只给我一人看过
站在十二月的雪地里，我的心
还是被烫着了，飞远了

我记得你最后一次走进
田野，走进青纱帐，哥哥
那些叶子，它们在说什么？露水亮晶晶
那些虫子，它们在唱什么？我们的宝贝

你就再没出来，没出来
我想你是从另一头走了出去
或许遇上了传说中的
红孩儿，被她用红袋子捉走了。我不敢哭
但我已等得太久
但我还不能走开，哥哥
这是个神秘事件
我怀疑你是否真走进去过
就像现在
我眼前只有空空荒荒的土地，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