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重纪念曹頫诞辰299周年、曹雪芹诞辰280周年!
作者:道可道非常 标签:曹頫诞辰 曹雪芹 曹雪芹研究 红楼梦作者 | 阅读次数:35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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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重纪念曹頫、曹雪芹父子 道可道非常 清明时节,春夏之交,老道泛舟于沧海之间,徘徊于名山之麓。 寒波渡鹤影,冷月吊诗魂。潜龙也,壮士也,浩然之气相吹也。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古来圣贤不寂寞,百代之下有知音。念宇 宙之高深,独慷慨而泪下。 二百多年来,传世120回小说《红楼梦》的真正作者曹頫(1706 年6月8日——1774年2月17日)鲜为人知,他的生年死月则莫知 其详。不但如此,一百多年来,惊天地泣鬼神的现存后40回还惨 遭诬枉,被贬如粪土。 所幸的是,曹頫以百科全书式的智慧和学识,用天才般的奇思妙 想和传神文笔将个人身份信息及其生卒时间隐藏在作品和批语之 中,使其终不至于被永久埋没,而文采及风骨俱表于后世。 一、“无材可去补苍天” 曹頫,字昂友,号竹居,江宁织造曹寅之弟曹宣第四子,幼 时即由精通理学和文艺的伯父曹寅带在江南抚养。据康熙六 十年(1721年)刊《上元县志•曹玺传》记载,曹頫“好古 嗜学,绍闻衣德,识者以为曹氏世有其人云”。康熙五十年 (1711年)三月,曹寅的次子珍儿夭折,曹寅甚为伤心,作 诗三首,其中一首写到,弟弟曹宣多子,三、四有望成材, 希望他们努力学习四书五经和程朱理学,将来能够继承先人 的基业,给衰老的自己一个安慰。诗中的“四”,就是指曹 宣的第四子曹頫。从这一首诗可以看出,曹頫小小年纪就对 儒家经典和程朱理学颇有钻研,能得到伯父的赞赏。 如果曹頫能沿着科举取仕的道路一直走下去,凭借曹家与康 熙皇帝“亲密接触”的关系,博得一第绝非难事。不用说官 运亨通,封妻荫子,至少可以保全所谓“诗礼簪缨之族”的 富贵体面。然而历史毕竟不可以假设。 曹寅曾为康熙皇帝少年伴读,加之文武双全,博学多能和风 姿英绝,极受康熙的宠信,是其“股肱耳目”之重臣。从康 熙二十九年(1690年)四月出任苏州织造,到康熙五十一年 (1712年)七月死于江宁织造任上,曹寅不但轮番担任着织 造和巡盐这样的肥差,而且负有为康熙密报江南政治动态和 笼络汉族士绅的重任。但是,康熙六次南巡,最后四次都是 由曹寅负责接驾,他为讨主子的欢心,极尽奢华靡费之能事 ,挪用了巨额织造署经费和两淮盐课银两大操大办,使自己 身陷茫茫债海,以至于临终前槌胸抱恨,死不瞑目。 曹寅死后,康熙一反织造必须从内务府司员中简派的惯例, 特命年当弱冠、仅有监生资格的曹寅长子曹顒继任江宁织造 。这不仅是出于眷顾曹寅出力多年的所谓“浩荡皇恩”,而 且还有让曹顒替父还债以保全其名节身家的现实考虑。不料 康熙寄予厚望的“文武全才之人”曹顒竟享年不永,于康熙 五十三年冬一病而死。 曹顒死后,曹寅只遗老母孤孀,家业无以为继。五十四年( 1715年)二月,在康熙皇帝的直接主持下,曹頫过继为曹寅 遗孀李氏嗣子,并补放江宁织造。此时的曹頫仅仅是一个未 满9岁、“黄口无知”的娃娃。康熙皇帝降此“亘古未有”之 “旷典奇恩”,正是出于父债子还以保全曹寅家口性命的良 苦用心。 曹頫承袭父兄衔职,管理江宁织造,颇像《红楼梦》中的纨绔 子弟薛蟠,“虽是皇商,一应经济世事,全然不知,不过赖祖 父之旧情分,户部挂虚名,支领钱粮”,其余事体,自有伙计 老家人丁汉臣等措办。在这个丁管家之外,曹頫还有一个“监 护人”——曹寅之妻兄、苏州织造李煦。 曹頫虽然有读书的天分,却没有管理织造事务的才能,以至在 任期间累年亏空。雍正皇帝一上台即严加催逼欠款,曹頫痛苦 不堪,在奏折中自陈“家口妻孥”已到了“饥寒迫切”的悲惨 境地。《红楼梦》第一回中的偈语“无材可去补苍天”,绝不 是曹頫悲叹自己没有治国安邦矫正时弊的政治才能,而更像是 “无财可去补国库”的哀鸣。 曹頫拖欠公款已经让雍正十分不满,他四处托情跑门路以求减 轻罪责的做法更加深了雍正的猜疑和憎恶。在雍正看来,曹頫 这个“原不成器”的小青年有“结党附托”、“坏朕声名”的 重大嫌疑。雍正五年,曹頫终于大难临头,他被参劾骚扰驿站 ,多索夫马银两,雍正立即下旨交部严审,随后又将其革职。 几天后,雍正得到密报,曹頫在离职受审期间竟然秘密转移家 财,因此龙颜大怒,即令江南总督范时绎查封曹頫家产。 曹頫被抄家之后,他在京城和江南的家产人口全部由雍正赏给 了继任江宁织造的隋赫德,曹頫本人则因亏空未补完而被枷号 追赔。他脖子上那副六十斤重的木枷大约戴了两年,直到雍正 七年底才获宽释。此后,曹頫大概托姐夫老平郡王纳尔苏向隋 赫德索回了部分家产。再后来,曹頫的踪迹似乎从历史的舞台 上,从文献的记载中彻底消失了。 二、“大观园密码” 潜踪匿迹的曹頫并没有一蹶不振,而是以凌云健笔描绘炎凉世 态,刻画魑魅魍魉,抒写对人生和历史的洞见。“虽今日之茅 椽篷牖,瓦灶绳床,其晨夕风露,阶柳庭花,亦未有妨我襟怀 笔墨者”,终于凝铸了中国古典小说的巅峰之作、空前绝后的 一百二十回小说《红楼梦》。 小说在叙事时间的安排上极为精妙。曹頫按照从自己出生的1706 年6月8日(农历四月二十八乙卯日,“药王圣诞”日)到雍正 二年(1724年甲辰)年底这样一个真实的年代序列逐年展开叙 述,这个时间序列隐藏在一百二十回小说情节之中,同时又被曹 頫用历法天象、皇家殡葬、黄河在河南境内大决口以及八字命理 等情节暗示出来。 例如,贾宝玉13岁当年有四个历法特征:“四月二十六日未时交 芒种”、夏至在端午节前一日、十月中旬交小雪、十二月只有29 天(“腊月二十九日”的“次日”是“元旦朝贺”)。从这几个 特征来看,当年一定是1719年,这一年历法的实际情况是:夏至 和端午在同一天、十月十二日交小雪、十二月只有29天。“四月 二十六日未时(13时—15时)交芒种”不属于1719年,但它恰恰 是在暗示贾宝玉真实的出生年份1706年,按照现在的节气计算方 法来推算,这一年四月二十六日15时29分或15时43分(申时)交 芒种。同时,这个特征日期又暗示了贾宝玉的“遗腹子”贾桂( 曹雪芹)出生于1725年6月6日(农历四月二十六日,芒种节)。 再如,从第86回到第95回,作者在叙事中故意犯了几个明显的 常识性错误:按照正确的数值计算和“经典命书”《三命通会》 既定的“算命规则”,元春正确的出生时间绝不是第86回所写 的“甲申年丙寅月乙卯日辛巳时”,而是“某年正月(寅月)壬 子日辛亥时”;元春只活了31岁,而不是第95回所写的43岁; 元春正确的死亡时间也不是第95回所写的“甲寅年十二月十八日 立春后的十九日”,而是“某寅年十二月立春后的年底或某卯年 年初”。 通过逐年查证自康熙最后一次南巡的1707年到程甲本刊出的1791 年之间的历法资料,结合曹家史料进行综合判断,我们就会发现 ,作者所暗示的元春的真实死亡日期是壬寅年十二月二十九日 (1723年2月4日)立春之后(二十九日当天或雍正元年癸卯年正 月初一)。由死亡日期逆推,元春真实的出生时间就是“壬申年壬 寅月壬子日辛亥时”(1692年2月18日),这个“八字”具有的命 理特征才能最大程度地符合第86回所写的算命内容,并且这个“壬 子日”不是“大年初一”,而是“正月初二”。 由于小说第53回恰好以脂砚斋(曹頫化名)批语所总结的“明修栈 道、暗渡陈仓、云龙雾雨、两山对峙、烘云托月、背面敷粉、千皴 万染”等“秘法”暗示了元春真实的出生日期的确是“正月初二” ,而非“大年初一”,因此我们可以确认元春真实的出生时间一定 是“壬申年壬寅月壬子日辛亥时”。如果元春真实的死亡日期不是 1723年,那么她真实的生日“某年正月壬子日”一定不会是“正月 初二”。这证明第95回的确被作者隐藏并暗示了一个真实的年代1723年。 以上述1719年和1723年这两个年代为基准,我们均可以还原出一份 120回小说情节所隐藏的从1706年到1724年这样一个真实的年代序 列。将小说所写的历法情况、皇家殡葬以及黄河决口等情节对比历 法资料和历史文献,我们就会发现这些小说情节与史实在年代上是 一一对应或极其近似的。这充分证明后40回作者就是前80回作者本 人,现存120回就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有机整体。又由于这个真实的 年代序列是实际存在的,我们就可以将贾宝玉真实的出生日期找出 来。以这个生日去对比曹雪芹家世史料,我们就会发现:惟一符合 的历史人物就是曹頫。 “畸笏叟”和“靖藏本批语”将小说作者指为曹雪芹,而且谬称小 说底稿遗失,妄拟根本不见于现存120回小说中的情节,因此必定 是造假。脂砚斋在小说批语中明写“壬午除夕,书未成,芹为泪尽 而逝”,“曹雪芹墓碑(墓石)”上则刻“壬午”纪年,造假者根 本没有意识到,“壬午除夕”(1763年2月12日)已属癸未年,曹 雪芹怎么可能还是死在“壬午”呢? 曹頫在时间叙述上的精妙安排,是彻底澄清二百多年来关于《红楼 梦》的几个基本疑问的“大观园密码”,同时又是射向造假者的穿 心利箭。 三、“天下无能第一,古今不肖无双” 曹頫在隐秘的状态下发愤著述,“述往事,思来者”,他的儿子 曹雪芹则是其惟一的助手、“合伙人”与知己——不但参与小说 中的诗词创作,还负责编辑、整理和传播书稿。这种父子合作关 系在世界文学史上也许是绝无仅有的。不幸的是,曹雪芹在贫病 交加中英年早逝,他留给父亲的远远不只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丧 子之痛。在随后孤独困顿的11年中,曹頫以深哀巨痛为笔,以盈 面血泪为墨,不断对小说初稿进行披阅增删,修订回目,使作品 最终臻于“一字不可更,一语不可少”的完美境界。 有人质疑探讨作者的身份、辨析前80回与后40回的关系、以及追 问小说的成书过程对文本的欣赏和研究的意义。我认为,在这些 最基本的疑问没有得到彻底澄清之前,我们对于小说的理解无法 深入。具体来说就是:我们对于小说文学性、思想性乃至其文化 意义的评价就缺乏合理的文本基础,缺乏结合小说作者的生平经 历来作深入探讨的史料基础。根据《破译红楼时间之谜》一文的 结论来考察小说的内容,分析作者的意图,我们将会对作品作出 不同于目前红学界主流观点的评价。 现存120回《红楼梦》是曹頫的自传体长篇小说,它不仅是一部 爱情悲剧,而且还包涵了更为深广的内容。作品以曹頫从出生到 18岁的真实年代序列为叙事的时间主线,以其亲身经历为小说情 节和人物原型,对其所处的家庭和社会作了全景式的生动描写, 真实而充分地展示了曹頫的心路历程。其中既有对爱情刻骨铭心 的体验,也有对家庭和婚姻的冷峻透视;然而更多和更主要的方 面,是曹頫对其所处的以男权为中心的传统社会进行了全面的批 判和彻底的否定。 在曹頫的笔下,男性世界心智低下、道德败坏、政治黑暗、司法 不公、生活糜烂、猥琐无能、奸诈虚伪、贪婪暴虐、无可救药。 在那些“浊臭逼人”的“国贼禄蠹”的统治下,地主阶级横征暴 敛,社会贫富极度悬殊,鼠盗蜂起,灾害连年,民不聊生。曹頫 批判的矛头甚至指向了最高统治者——小说中那个喜欢“降不世 出之隆恩”的皇帝实际上是一个装腔作势、喜怒无常、不施仁义 、好大喜功的昏君和暴君。 与丑恶的男性世界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个短暂存在于大观园中 的小小“女儿国”却表现出截然相反的美好品质。真爱的毁灭和 女儿国的破碎,促成了贾宝玉的绝望弃世。这种绝望,不是出于 一时的激愤,而是源自对家庭、社会、爱情、人生和政治现实长 期而深刻的观察,因此这种绝望不可逆转,这种个性的体验蕴涵 着时代的共性。 鲁迅先生在“中国历史的陈年流水簿子”中看出了歪歪扭扭的两 个字:吃人。而我们在《红楼梦》的“满纸荒唐言”里可以看到 曹頫对他所处的那个社会和时代所发出的血泪控诉:荒唐!从政 治意义的角度来看,曹頫用一部小说粉碎了康雍乾所谓“盛世” 的谎言;从文化思想的角度来看,曹頫通过描写贾宝玉的离家出 走,对自己身处其中的那个封闭的文化圈作了全盘否定。由于小 说不明写地舆邦国和朝代年纪,“只取其事体情理”,120回情 节甚至可以“假借汉唐等年纪添缀”,这一新奇别致的手法正好 表现出曹頫对中国历史的洞见和对传统社会彻底的绝望。 曹頫是绝望的,但绝望不是他的全部,他还有清醒和傲岸的一面 。曹頫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在历史长河中的地位,充分了解自己独 有的高贵价值,因此他可以对皇权的淫威、科举仕进的规范道路 ,以及富贵贫贱的无常采取无比藐视的态度。小说第3回批宝玉 的《西江月》二词,似贬实褒,寓褒于贬,实际上是曹頫对自己 的绝妙赞辞。国贼禄蠹们满嘴仕途经济的混帐话,曹頫偏偏要夸 耀自己“天下无能第一”;“以孝治天下”是有清一代的国策, 在康熙朝表现得犹为充分,曹頫偏偏要夸耀自己“古今不肖无双 ”。这种价值取向,绝非出于血勇匹夫的卤莽,而是源自“不失 赤子之心”的圣贤君子对庸常价值体系的决绝立场。 四、曹頫式的“荒原意识” 1922年10月,T.S.艾略特发表长篇诗作《荒原》(The Waste Land) ,在英美诗坛上引起了巨大的震动,在现代派诗人那里引起了 思想共识和艺术趋同,有人将这种文化心态称之为“荒原意识” 。所谓“荒原意识”,就是在《荒原》的影响下,一部分现代派 诗人头脑中产生的对于西方社会乃至人类整体悲剧命运的现代性 观照,以及对于荒谬与黑暗现实社会的批判意识。 不过,在艾略特置身其中的荒原上,毕竟有拯救的声音——雷霆 开始说话了,它说的是梵语:“舍予。同情。克制。/平安。平安 。平安。” 这被一些研究者认为是诗人已经对西方文明绝望,转 而想从异质的东方文明中寻找西方社会的复兴之路。 艾略特最终当然没有转向东方文明,在经历了人生的种种挫折和 精神上的困惑之后,他转向了天主教。英国作家乔治•奥威尔认为 ,艾略特早期作品反映了现代资产阶级社会中人们的绝望,但另 一方面,“一个人不能老是对生活绝望!一直绝望到成熟的晚年 ……或早或晚不得不对生活和社会采取一种肯定的态度”。而艾 略特的好朋友艾肯则认为,艾略特从大学时充满锐气和激情的写 作逐渐退却到“遵从规范的安全境地”,是一种奇迹般的转变, 但也是一种投降,是他所知道的“最令人悲伤的事情”。 将《红楼梦》的批判意识与《荒原》作一番比较,我们就会发现 :中国作家与诗人的“荒原意识”在曹頫笔下已经构筑了完整的 思想体系。曹頫对社会、时代和历史的批判是全面的、彻底的和 义无返顾的,“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恰恰是“荒原意识” 曹頫式的表达。 艾略特崇尚的是“模式和秩序”,追求“绝对秩序的世界”和“ 绝对真理”。他宣称,“绝对真理”是以“信仰行为”为基础的 ,如果信仰消灭了,理性认识与知觉的架构也就倒塌了。他参加 英国天主教运动,正是因为他认为这一运动是传统的继续,是历 史和仪式的延续。与艾略特不同的是,曹頫在现实社会中的任何 宗教活动中都找不到精神的寄托。在曹頫的笔下,寺院、道观和 庵堂都是流氓、骗子、杀人犯和拐子等作奸犯科之辈的庇护所。 这表明曹頫注定不会以任何方式与其置身其中的社会达成任何妥 协。 艾略特曾解释说,基督教调和了他与人类存在的关系,否则这种 存在就会显得空洞无物,令人恶心。没有宗教信仰的曹頫如果不 愿意调和个人与社会的关系,他又是依靠什么来维系自己的精神 世界,使其不至于崩溃呢?我认为,由太史公司马迁所总结的“ 发愤著述”的人文传统是曹頫精神世界的重要支柱;而从根本上 来说,中华文化里那种博大、刚健、豪迈的君子之风和浩然之气 已经内化为曹頫个人的精神气质。 这种精神气质是不可复制的,但它又似曾相识;是个人的,而又 归类于群体;是历史的,却将再现于未来;是民族的,也是世界 的。这种精神气质的内涵,就是傲然独得的个体敢于反抗历史进 程中的一切暴政、强权和谎言。 中华民族的历史舞台上从来不缺乏“这一个”,“这一个”所体 现出来的精神气质构成了中华民族绵延不绝、至大至刚的人文传 统。这一个,被砍掉了膝盖却可以站得更直;这一个,被流放到 千里之外却可以流芳千古;这一个,为救民于水火累累若丧家之 狗而不失其志,百代尊为“素王”;这一个,惨遭暴君阉割却可 以将帝王将相眩目的光环打得粉碎,尽显流氓无赖的猥琐原形; 这一个,敢于为变法而引颈就戮;这一个,孤身陷入侵略者的重 围却可以喝令兽兵投降,面对他高贵的遗体,凶残的野兽也会低 下它们的头颅。 曹頫出现在这样一个群体里,是一种偶然,也是一种必然;他是 中国的骄傲,也是世界的奇迹。作为一个思想者,他遗憾地没有 艾略特那样的多元选择的天空,但是作为一个文学家,曹頫绽放 了他最绚烂的才华,完成了一个伟大的文学家应该竭尽的义务和 使命——用奔流的血泪去作诚实的见证。在曹頫的时代里,我们 看不到希望;但是在曹頫的文采和风骨中,我们却可以真切地感 受到一个民族、一种文化实现伟大复兴的优良资质。 五、“一芹一脂大快遂心于九泉” 1774年2月17日(“甲午人日”,正月初七),曹頫已将近68 岁,可谓“风烛残年”,而他的儿子曹雪芹已经去世10年了。 在古代中国,“人日”的一项重要活动就是根据气象情况判断 吉凶,如果这一天天气“清明温和”,则表示所占之人将会“ 蕃息安泰”;如果这一天天气“阴寒惨烈”,则预示着所占之 人将会有“疾病衰耗”。 我们现在无法确知“甲午人日”当天的天气情况,不过第二天 是交“雨水”节气,当时的天气情况大约并不好。如果是“阴 寒惨烈”,那么对于精于八字命理又年老体衰的曹頫来说,这 可不是一个好兆头。同时,“雨水”这个节气对于曹頫来说具 有特别的意义,他的姐姐曹佳就是生于1692年2月18日正月初 二“雨水”那一天;脂砚斋的“先姊”元春的生日“甲申年丙 寅月乙卯日辛巳时”对应的真实日期是1704年2月19正月十五 ,恰好也是交“雨水”节气。 屋外阴风怒号,四壁透风的屋内,曹頫形单影只。年老多病的 他预感到自己已经来日无多了。他用颤抖的手一页一页翻阅着 终于定稿的《红楼梦》,吃力地在页眉上写下了临终遗言。他 回忆起了天真浪漫的少年时光,那些亲切的笑脸和充满智慧的 美丽心灵让他感到安慰;他看到了作品中那些巧妙设计的机关 ,也许脸上还会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他想起了曾经给予自己 无微不至关怀的姐姐曹佳,也想起了曾与自己同洒辛酸之泪的 短命天才曹雪芹,不禁泪雨滂沱。友谊、爱情、荣华富贵乃至 难以忍受的苦难都已成过眼烟云,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怀着 愈加渺茫又炽热的期待,祈祷后世能再有一对像他和曹雪芹一 样敏感的心灵,感受他们每一丝智慧闪耀的呼吸。这,大约就 是曹頫临终绝笔的状态。 其实与曹頫同时代的人物就已经了解并赞赏他的文采与风骨。 在小范围内秘密传阅过《红楼梦》的宗室人物,如敦敏敦诚兄 弟、明义、墨香和永忠等人,都深知小说的文学价值和政治意 义,都害怕文字狱的株连,他们甚至不敢白纸黑字地提到“曹 頫”两个字。如永忠于1768年所写的《因墨香得观〈红楼梦〉 小说吊雪芹》:“传神文笔足千秋,不是情人不泪流;可恨同 时不相识,几回掩卷哭曹侯。”这首诗明吊曹雪芹,实际上是 暗哭曹頫。因为曹雪芹生前是无官无职无名望的穷书生,不可 以被尊称为“侯”,而曹頫曾任江宁织造,封四品大夫,完全 可以称“侯”。正因为如此,永忠的堂叔弘旿才夸赞他的诗写 得“极妙”。 逝者已矣,走进新时代的我们欣逢“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 盛世,终于可以大声说出被遗忘的历史、被遮蔽的事实和被扭 曲的真相。诗曰: 心有灵犀一点通, 情到深处也从容。 涤荡百年迷雾后, 同登青埂最高峰。 谨以此文隆重纪念在孤独与困顿之中用血泪凝铸旷世杰作、百科 全书式的伟大的现实主义作家和诗人曹頫诞辰299周年、曹雪芹 诞辰280周年! 2005年6月5日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