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有JAY的火车站[6]

作者：Blue Night 标签：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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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JAY和ADA依著旅遊指南，一同步進著名的Numis古玩店裡。
布拉格的街頭景致本來就充滿古樸的歐式風情。

古玩店裡懷舊的氣息更甚，古舊的木架布罟起來的環境，比外面的街頭更令人以為自己正置身於另一個時空。

ADA最喜歡收藏一些精緻的小玩意，每次去旅行她都會搜羅各式各樣充滿地道特色的小擺設回香港。

她是那種一定要實實在在地買到什麼，才算是去過旅行的人。

JAY也滿感興趣地跟在她後面。

布拉格是個文化和藝術遺產豐富的古老城市，古玩店裡的收藏也自然多不勝數。

架子上有五彩斑爛的玻璃彩繪，描述著聖經理的故事。

也有用拉絲技巧製作出流暢線條和細緻紋路的玻璃家品，

花瓶、杯子和大小不一的器皿，波希米亞的布製品散發著香料的氣味，還有來自世界各地的古玩，

一個用名片標記看來自古埃及的計時器分外令人嚮往。

「這個時鐘不知已經路過幾多個世紀了。」JAY慨嘆地說。

「它應該見證過許多戀人的離離合合吧！」ADA牽著他的手說。

JAY看了ADA一眼，忽然多了一種愁善感，他也沒信心他和ADA可以一直走到盡頭。

他不由自主地環視了四周一眼，想看看K在不在他附近。

果然，K一如以往就站在架子的後面，睜著天真的大眼睛仔細檢視著每一件貨品。

確定了K在之後，他就放心了。他心理想，K也是個女孩子吧！

她一定也想擁有自己喜歡的東西吧！但她卻沒有錢買，一定很失望的。

JAY希望能為K做一點事讓她開心。

ADA對那些瑪瑙指環特別感興趣，興高采烈地挑選著。

JAY只專心把玩著一個中國製的古代布皮球，像玩籃球一樣拋著。

「JAY，你說哪個最漂亮。」

「女孩子的事情我可不懂。」JAY傻裡傻氣的說。

這時K走到他們身邊，K把頭探到二人之間。

用下指指了盤裡的其中一隻心形瑪瑙指環，還眨了眨一隻眼，鬼馬地示意他挑選這一隻指環。

JAY便指了指那隻指環對ADA說︰「就這個吧！」

「你怎知道我就是喜歡這個？」ADA高興地吻了JAY的臉頰一下。

JAY立即尷尬起來，K向他吐了吐舌頭就溜走了。

ADA心滿意足地離開古玩店，視線立即被對面的時裝店吸引過去了。

「我看中那個手袋很久呢！一早在時裝雜誌見過了，沒想到來到布拉格才找到！」

ADA兩眼都要發光了，她拋下JAY就逕自跑進對面街的店裡去。

JAY還站在古玩店的門前，沒好氣地歎了口氣。

他無意中看見門邊架子上擺放了一個小型的旋轉木馬音樂盒。

它彷彿著了魔法那樣，沒有誰上鏈就自動不斷旋轉著，而且還播著悠揚清脆的樂韻。

JAY下意識地再次尋找K的蹤影。

因為他想起了和K深夜時分在布拉格的街道上散步，他想到K鬱鬱不歡地談及自己永遠都是十八歲時的神情。

她落在陰影裡的側臉和她微微皺起的眉頭，如果K也有她自己的童年，不知會是一個怎樣的童牛呢？

如果K像每個人一樣成長的話，現在的她還會這樣天真可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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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K正在不遠處的廣場上，蹲在一群正在堆積木的小孩子前面，聚精匯神地看著他們玩耍。

她那個表情，就像恨不得加入一起玩似的。

JAY靈機一觸，心想K一定也喜歡這個旋轉木馬音樂盒。

任何女孩子都會喜歡這樣的音樂盒吧？

更何況K一直嚮往著一個從來沒擁有過的童年呢？

JAY用手機把音樂盒拍下，他仔細地想了想怎樣才可以透過K發送給ADA，而又不會讓ADA感到奇怪。

但他是個直率的人，沒法想到什麼轉彎抹角的話，他由衷的對著手機唸了一句：

「團團轉，我的快樂員。」

正看著小孩子開懷地笑著的K，突然感到大袋子裡傳來異樣，她立即意識到是工作的時候了。

她站起來，回頭望了仍站在古玩店門前的JAY一眼。

JAY那欲言又止的表情令她自覺到這是一個特別的訊息。

當K從袋子裡把聲色短訊的圖像拿出來時，立即就知道這是JAY間接給自己的禮物了。

「團團轉，我的快樂員。」

K聽到這一句，心裡怦怦跳著，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甜蜜卻不知所措的感覺。

JAY的聲色短訊直直地擊在她的心上，深深地打動了她。

這音樂盒的確就是她夢寐以求的東西，JAY所說的的確是使她會心微笑的話！

她抬頭再看JAY一眼，JAY含蓄地點了點頭，K就更相信自己的直覺了。

但當K再仔細看清楚，ADA這刻就站在JAY後面，但JAY竟然茫然不知！

ADA的表情很困惑，她一定一直站在JAY後面看著他拍下什麼的，K不禁生起自己的氣來，K的存在會為別人帶來不安的心情嗎？

這是她絕對不想發生的事情！

儘管K想留著這個聲色短訊體味多一會，但她終究也要將這個聲色短訊傳送給ADA的。

她只有帶著不捨的心情定成她與生俱來的使命。

然後K就鬱鬱不歡地離開了現場，她實在不能安心。

她甚至覺得自已不應該有這樣深刻的快樂！彷彿連快樂也是罪……

ADA的電話在JAY後面不遠處響起來，JAY才醒覺到ADA原來一直站在自己後面。

「妳不是說要到對面的時裝店看看嗎？」JAY驚奇地問。

ADA不明所以地望著JAY，不知該為他傳送來的影像和聲音高興，還是該感到疑惑？

「這是？」ADA試探著問JAY。

「嗯……」JAY猶豫了一會，才說：「剛才臨走前在古玩店見到的，蠻漂亮吧！所以傳送給妳看看……」

「真的嗎？」ADA半信半疑的說。

平時的JAY不是擅於哄女孩子的類型，這幾天卻怎麼變得樂此不疲似的？

正因為明知JAY是個怎樣的人，ADA更找不到理由懷疑他。

難道就因為他忽然變細心了，就覺得處處不對勁嗎？

她微笑著，但仍帶點苦澀的說：「下次我要真的禮物啊！」

JAY點點頭，苦笑起來。

他開始搞不清楚，真的旋轉木馬音樂盒，如果只能送給一個人，他要送給ADA，還是K？

K似乎為他所做的事，比ADA來得更高興。

ADA卻是個很難討歡心的人，她太理智了，什麼都要過濾篩選才放心，有時不禁令人洩氣。

彷彿K比誰都更需要他的關懷，因為世上只有他看得出K的寂寞和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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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Y答應了ADA要帶她到聖維圖斯大教堂，今天終於要實現了。

JAY和ADA在烈日下來到聖維圖斯大教堂的入口處。

當然還少不了跟在JAY後面不遠處的K。

ADA抬頭仰望著眼前這新哥德式的宏偉建築，不禁以讚歎的口吻說︰「好漂亮啊！」

「裡面還有融合了各種建築風格的鐘塔呢！有哥德式、巴洛可式和文藝復興式的塔。」JAY說。

「果然有做事前準備功夫呢！」ADA笑著說。

「如果不了解就來的話，實在太浪費了。」JAY很認真的說。

他們上進去，經過了幾座側禮拜堂，他們細心地參觀聖物、繪畫和雕塑。

還是教堂外的金色人叫最命ADA感興趣。

金色大門的的護欄，是墨黑色的鐵欄，上面刻了十二個半立體的金屬雕塑，活生生地記載了中古時代的農民辛勞的耕作生活。

底部的十二星座圖騰徽飾則象徵著一年裡的十二個月。

「可以推開它嗎？」ADA躍躍欲試的說。

「不可以的，這是君主進入教堂加冕時必經之門。

　要在重要的宗教節目裡才會打開的，我們只能站在門前看……」JAY說。

ADA有點失望，但她很快就被排隊登塔的人群吸引了視線。

「聽說來到這兒一定要登塔呢！不然就是白行一趟了！」ADA立即跑上前去。

盤旋而上的階梯共達三百階，ADA有點猶豫，JAY卻樂於接受這個挑戰。

旅行的這大半個月來他也很少做運動，今次他一定要大顯身手，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塔頂！

JAY二話不說跑上去，邊跑邊回過頭來對ADA說︰「來吧！跟我賽跑好嗎？」

ADA怪叫著說：「沒可能！我不陪你瘋！別跑嘛！等等我！」

JAY己經轉了一個彎，ADA只得追上去。

JAY已經拋離ADA很遠了，他還不發覺。

K一直跟在JAY後面，她是長跑好手，自然不怕跑步了。

JAY偶一回頭，看見K充滿活力的笑臉，好像要和他比賽一樣，JAY的心情很好。

雖然如此，他還記得照顧同行的ADA，他在回跑了一段路，才發現ADA上氣不接下氣的扶著樓梯扶手走上來。

一群正在步上塔頂的旅客跟ADA擦身而過，梯間的空間很狹小，設計的時候本來就沒預算會有這麼多人攀登的。

這些四方以來的遊客都很健碩，差點把ADA擠得透不過氣來。

JAY好不容易才逆流而下回到ADA身邊，ADA責怪的說：

「你跑到哪裡去了？一點也不管我！」

「對不起，我以為妳跟得上。」JAY也為自己的粗心大意而內疚。

也許他是一直聽到K跟在後面的腳步聲，誤以為ADA跟得上吧！

「好累了！我不要上去了！」ADA轉身想往回走。「三百級樓梯好像怎也走不完似的！」

「什麼？已經快到了。」JAY知道只要ADA繼續走下去，去到塔頂時她一定捨不得走的。

ADA呶看嘴，勉強地點了點頭。

JAY扶著ADA走，K跟在二人後面。

JAY不時回頭看看ADA時，都會看見K替其他辛苦攀登的人打氣。

「努力啊！努力啊！很快就要到了！」K一邊說，還做鼓勵的手勢，讓JAY好想笑。

那些人根本不會知道有人在旁為自己打氣。

但K還是那麼樂此不疲，那是因為K是充滿愛心的人啊！

JAY為K的好心腸而感動，這些就是K可愛的地方。

JAY不禁又想，為什麼K不是真實世界裡的人呢？

如果這個世界增添了一個K，一定會變得更加美麗！

偏偏如此美好的事就是不能如願以償，實在太不公平了！

好不容易JAY和ADA終於來到塔頂。

本來已經累透的ADA，這刻面對盡收眼底的布拉格景色，竟興奮得忘了疲累。

這邊站一會、那邊站一會的從不同角度仔細觀看。

從高處望去，查理斯大橋上川流不息的人群，提醒了ADA上次和JAY合作的完美街頭演奏。

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布拉格全城遍布著大小不一的教堂鐘塔、橋塔和火藥塔。

它們之間遙遠的互相呼應著，看起來像一個鑲滿寶石的冠冕；

密集的橘子銅色斜面屋頂，則像是積木砌成的村莊。

「好美呢！」ADA和K竟都不約而同地在JAY身邊說。

JAY立即拿起手機拍下了這個畫面，並傳送聲色短訊給ADA。

「為什麼傳送給我？」ADA打開電話一看，不明所以的問。

「漂亮的好風景，所以想用鏡頭拍攝下來而已……」JAY聳聳肩淡然地說。

「古古怪怪。」ADA不禁嘀咕了一句，她隨即又笑著舉起了手上的相機說：

「要拍照的話，當然用相機啊！讓我找別人來替我們拍照吧！」

JAY點點頭，ADA就上前去找別人來拍照。

JAY趁ADA走開的時候，對站在身旁的K細聲說︰「這樣妳的電波世界就可以加入這個熱鬧的城市了，是嗎？」

K早就猜到這是JAY給她的禮物了，近來JAY發出的聲色短訊，其實都是為她而送的。

K含笑而沉默不語，她把雙手放在欄杆上，回頭對JAY說︰

「多謝你，不過能夠加入電波世界的都只有建築物吧！

　人是不會被加進去的，電波世界裡的一切都是沒有生氣的啊！」

「是這樣嗎？那真可惜。」

JAY嘆了口氣，為自己的愛莫能助感到氣綏，彷彿他越想K快樂、卻越提醒了K她所欠缺的是什麼。

ADA回來了，跟在她後面的是一個揹看背包的年輕白種人。

ADA圈住JAY的手臂，向年輕人示意可以拍照了。

「一、二、三、笑！」

在唸到「笑」的時候，K忽然把頭探進來，嚇了JAY一跳。

相機是即影即有的類型，JAY和ADA望著照片，漸漸浮現的影像當然沒有K的分兒，但卻看見了JAY錯愕的表情。

「你怎麼了？把照片拍壞了！」ADA打了JAY一下。

JAY只得尷她的笑著說：「是因為太久沒有面對鏡頭吧！」

JAY只見K對他吐了吐舌頭，就一溜煙似的沿著樓梯跑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