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探幽》节选
| 作者:段大呆 标签:红楼梦 | 阅读次数:4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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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弟意淫悲剧 《红楼梦》里的“意淫”,本质上是反理性的,反现实原则的,犯忌乱伦的性爱奢欲,是弗洛伊德所揭示的俄狄浦斯情结。具体表现为姐弟兄妹“成姻”渴望,也隐含着父母和子女之间的乱伦欲求。警幻元妃明知自己与宝玉是亲姊妹,明知“‘意淫’二字,惟心会而不可口传,可神通而不可语达”,如果暴露必遭“百口嘲谤,万目眶眦”,必然“见弃于世道”,但由于其天赋使命只是“司人间之风情月债,掌尘世之女怨男痴”,“访察机会,布散相思”,因而她自觉地做宝玉情人似的姐姐,对宝玉坦率宣称:“吾所爱汝者,乃天下古今第一淫人也。”“兽头——枕头”之谜是其恋弟春心的象征。元妃的意淫情结,正如艾布拉姆森说的,是“不知晓任何社会和道德的原则”的“一种纯粹渴求肉体快乐的混乱状态”,是弗洛伊德所称的 “多元化的堕落”。 (《弗洛伊德的爱欲论》) 美神,爱神,淫乱神 元春象征画是“一张弓,弓上挂着香橼”,其判词是:“二十年来辨是非,榴花開處照宫闱。三春争及初春景,虎兔相逢大梦归。”校注人说:“‘一张弓’谐音‘宫闱’的‘宫’字,‘弓’上悬着一个‘香橼’,谐元春的‘元’字。”此注值得商榷。作者已用“榴花开处照宫闱”暗示了元春将为皇妃,怎么还要用“画着一张弓,弓上挂着香橼”来谐“宫闱”的“宫”呢?已用“初春”指元春,又以“橼”谐元春的“元”字,岂非画蛇添足?依笔者之见,这幅画画的是爱神丘比特以其神箭布散相思,象征警幻仙姑元春是丘比特似的布散相思的美之神,爱之神,淫之神。 希腊神话里的爱神丘比特又叫厄洛斯,是个长着金翅膀的少年,背负箭筒,有时手持火炬。“厄洛斯”有爱情、爱情诗、情欲、渔色、色情等义,是春之神,是宇宙的创造者,统治着自然以及人和神的精神世界;他是爱情、友谊的化身,也是相思淫乱的象征;他射向凡人和神祗的金箭,百发百中。在他的神力面前,无论是神还是人都只能屈服,即使是宙斯也躲不开他的神箭。他所散布的爱情会带来欢乐、幸福,也会导致忧愁、痛苦,甚至死亡。曹雪芹熟知这一西方神话。第五十二回写道:“麝月果真去取了一个金镶双扣金星玻璃的一个扁盒来……里面有西洋珐琅的黄发赤身女子,两肋又有肉翅,里面盛着些真正汪恰洋烟。”这位两肋有肉翅的西洋黄发赤身女子无疑是爱神丘比特。 警幻元春与丘比特逼似。她出身于离恨天之上灌愁海之中的放春山遣香洞太虚幻境,其性爱理念是“好色即淫,知情更淫。是以巫山之会,云雨之欢,皆由既悦其色、复恋其情所致”。世人讳“淫”而她不讳,“吾所爱汝者,乃天下古今第一淫人也”,意谓她之所以爱宝玉,因为她和宝玉都是天下古今第一淫人。她的天赋使命是司人间之风情月债,掌尘世之女怨男痴,专于访察机会,布散相思,是以情欲声色等事将人“规引入正”。她的“规引”方式是引人前来,醉以灵酒,沁以仙茗,警以妙曲,秘授以云雨之事,再幻化面目与人“成姻”,使人堕入云雨迷津。可见,警幻元春是丘比特似的美之神、爱之神、淫之神。 象征画上的那一张弓就是爱神丘比特致人相思之弓,弓上挂着的香橼象征丘比特致人相思之箭。《辞源》有注:“枸橼,即香橼,也作‘香圆’……‘其实状如人手,有指,俗呼为佛手柑……味不佳而清香袭人。’”《红楼梦》中的“香”与“春”、“红”、“玉”一样,是典型的“艳字”,是美与爱美之情的象征,是爱情、色情的象征,是性魅力、性渴望的象征。宝玉去找王一贴求“疗妒汤”,王一贴一见茗烟手内点着一枝梦甜香倚在宝玉身上,便说:“我可猜着了。想是哥儿如今有了房中的事情,要滋助的药。” 可见,“梦甜香”是一种淫欲兴奋剂。“梦甜香”如此,《红楼梦》中的别的千香万香无不如此。警幻仙姑把宝玉引到太虚幻境,“醉以灵酒,沁以仙茗,警以妙曲”,为以“情欲声色等事”将宝玉“规引入正”,特为宝玉设了布散相思的百香豪宴。筵宴上的“群芳髓”、“千红一窟”、“万艳同杯”都既是天地灵秀们的青春生命香、艳丽血色香,也都是情痴情种们的“胎里热毒”香,是风流孽鬼们缔结风流冤孽的“痴情香”、“结怨”香、“朝啼”香、“夜怨”香、“春感”香、“秋悲”香、“薄命”香。是人们自幼生成的“下流痴病”,自招自惹的膏肓邪魔,是美与爱美之情的象征,是爱情、色情的象征,是性魅力、性渴望的象征;借弗洛伊德的话说,便是力比多驱力的象征,是俄狄浦斯情结的象征。所以,元春象征画的弓上的香橼象征爱神丘比特的相思之箭;元春象征画象征着警幻仙姑元春是丘比特似的布散相思的美之神,爱之神,淫之神。 四十三岁 《红楼梦》犹如一个魅力无穷的迷宫,其中的时间问题又是迷宫中有意错标的指路牌。比如,“是年甲寅年十二月十八日立春,元妃薨日是十二月十九日,已交卯年寅月,存年四十三岁”一句,便使专家学者们百思不得其解。有人甚至为证其“误”而费尽移山心力写成十多万字的专著,结论是这里有两点“常识性错误”:一是“存年四十三岁”的“四十三”应改为“三十一”,二是“十二月十九日”应改为“十二月二十九日”。(道可道非常《破译红楼时间之谜》•2004•4•11http://bbs.intlshop.com/sutra24967.html)。“常识”地看,《红楼梦》的这话确实莫名其妙。但是,从常识角度读不通就一定是常识性错误吗?这话是不是一定在常识范为內呢?巨匠的东西,往往妙在超越常识。作者开篇便说过:“朝代年纪……却反失落无考。”又说:“我师何太痴耶!若云无朝代可考,今我师竟假借汉唐等年纪添缀,又有何难……又何必拘拘于朝代年纪哉!”既然朝代年纪“失落无考”,怎么写到贾娘娘薨逝时忽然逬出简直准确到分秒的“年纪”来呢?既然作者已告诫“何必拘拘于朝代年纪”,那就须从艺术奥妙的角度去读读看。笔者破译的结果是,《红楼梦》作者的原话不但没有任何常识性错误,而且十分诡谲高妙。 这里姑且先从秦可卿室内的《海棠春睡图》说起。秦氏“给宝叔收拾下的屋子”的壁上,“有唐伯虎的《海棠春睡图》,两边有宋学土秦太虚的对联:嫩寒锁梦因春冷,芳气笼人是酒香”。为什么《海棠春睡图》不是别人之作而偏为唐伯虎所画?因为唐伯虎又叫唐寅,“唐寅”之“寅”谐淫乱的“淫”;因为“伯虎”谐音“白虎”,拆“伯”为“人”、“白”,则“白虎”乃人中白虎,或曰亦人亦虎的“败家”白虎,因而“唐伯虎”意味“淫白虎”;因为“伯”用于排行为老大,既藏秦氏所谓“钟情的首坐”、“千古情人独我痴”,又寓警幻、宝玉皆“天下古今第一淫人”;因为“唐伯虎”的“唐”亦即下文“唐明皇”之“唐”,唐明皇乃重色与乱伦的典型,故唐伯虎、唐明皇之“唐”,皆寓“脏唐臭汉”之“脏唐”,“臭唐”,淫“唐”,乱“唐”。作者将武则天当日镜室中设的宝镜、赵飞燕立着舞过的金盘、安禄山掷过伤了太真乳的木瓜、寿昌公主于含章殿下卧的榻,同昌公主制的联珠帐、西子洗过的纱裙、红娘抱过的鸳枕等等,一齐搬进秦氏之屋,实际上是把有史以来几乎所有的情痴情种、风流孽鬼都唤入秦氏室里,又让他们“亲自展开西子洗过的纱裙”。可见,在作者笔下的唐伯虎唐寅之“寅”,意味秦氏之屋是情天情地、淫天淫地,意味警幻、秦氏乃杨贵妃之流的情痴情种、风流孽鬼,宝玉乃唐明皇之类淫乱色魁。作者后面在唐伯虎唐寅身上所作的文章,是为把“寅”定义为“淫”字,是在告诉人们:《红楼梦》中的“寅”已当“淫”字用了,元春生于“甲申年正月丙寅”“乙卯”日的“寅”,元妃“只怕遇着寅年卯月”的“寅”,元妃薨日“甲寅年……十二月十九日,已交卯年寅月”的两个“寅”其实都是“淫”字;是在告诉人们:这么多的关乎元妃的“寅”,都是警幻元春之所谓“好色即淫,知情更淫”之“淫”,是“巫山之会,云雨之欢,皆由既悦其色、复恋其情所致也”之“淫”,是“吾所爱汝者,乃天下古今第一淫人也”之“淫”,是“天分中生成一段痴情,吾辈推之为‘意淫’”之“淫”,是“秘授以云雨之事,推宝玉入房”之“淫”;是“情天清海幻情身,情既相逢必主淫”之“淫”,是“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之“淫”。《说文》所载“甲”的古字为“”、“”、“”三形,所以“甲寅”的“甲”在与“唐伯虎”的“伯”一样表“第一”之外,还寓“中山”之所寓。所以,“甲寅”是“天下古今第一淫”;“正月丙寅”、“寅年卯月”、“甲寅年”和“寅月”,可谓“寅”上加“寅”又加“寅”,“寅”的平方立方n次方,无疑是淫极乱极淫乱之最的意思。 “卯年”的“卯”,用意如“寅”。“卯”在属相为“兔”而代兔。《说文》所载“兔”的古字为“ ”,可寓“卍儿中山”所寓之“淫”;“卯”处属相第四位而寓“四”,“四”拆为“囗”、“儿”,“儿”寓“卍儿”所寓之“淫”,“囗”中有“儿”,又寓“中山”所寓之“淫”。所以,“卯年”的“卯”与“寅年”的“寅”一样,寓意为“淫”。甲寅年的次年自然是乙卯年,故“卯年”藏着个“乙”字。“乙”谐“一”,义亦为“第一”。所以,乙卯年、乙卯日的“乙卯”同“甲寅”、“伯虎”一样,都寓“天下古今第一淫”。 《说文》所载“申”的古字为“ ”。《说文解字注》说从“丨”,从“ ”。故“ ”寓“中山”之所寓。《广韵》曰:“申,伸也,重也;,叉手也。”寓“卍儿”之所寓。《说文》所载“申”的古字又为“”,是神化了的闪电,形似“(虫)”,似“(蛇)”,状为虫蛇。乃“一个虫儿往里钻”之“虫儿”。所以,“申”寓寓“中山”之所寓,“云(,淫)儿”之所寓。“”代“猴”,《说文》所载“侯”的古字为“”,说“”是靶,是的,是众矢之所集。故可寓“中山卍儿”之所寓。所以,“甲申”寓意同“甲寅”、“乙卯”,寓“天下古今第一淫”。叙元妃之生死,刻意从甲申年正月丙寅乙卯日扯到寅年卯月,又扯到“甲寅年”,再扯到“乙卯年”的“寅月”,在“甲申”、“甲寅”、“乙卯”上大逗圈子,便在于极力渲染元妃之“天下古今第一淫”。 “四十三”寓元妃悲剧的缘由是“天下古今第一淫”。《说文》说“三”乃“以一偶二”;元妃嫁了皇帝而酷恋宝玉,是为“偶二”,“四十三”之“三”寓“偶二”之淫;“寅”处地支、属相第三位,故“三”乃代“寅”而寓“淫”;“卯”乃地支、属相的第四位,故以“四”代“卯”而寓“淫”;“四”又寓“卍儿”所寓之“淫”和“中山”所寓之“淫”;“十”寓“卍儿”所寓之“淫”。所以“四”、“十”、“三”都与“寅”、“卯”一样,实际上都是个“淫”字;“十”又是“顶”,是“最”,也是“第一”,故“四十三”寓“天下古今第一淫”。“四十三岁”的“岁”与“十二月十九日”所藏之“三十一”相应则是“岁”,而在“四十三岁”里则代淫秽的“秽”。“四十三岁”的“岁”代淫秽的“秽”,其义同“淫”。“四”又谐“死”,所以,“四十三岁”既与“甲寅”、“乙卯”一样,极力渲染元春之淫,又谓元妃死于其“天下古今第一淫”。《经籍纂诂》说:“十者天之数也”,“十者天地之至数也”,可见,“十”隐含“天赋”、“天数”之义,意谓元妃悲剧的缘由乃“都只为风月情浓”,意谓“千红一窟”的悲剧缘由乃其天赋秉性。 “元妃薨日是十二月十九日”是“甲寅年……卯年寅月”和“存年四十三岁”两谜逼出的语谜。元春生于甲申年死于甲寅年,存年应是三十一岁,但由于为了渲染元妃死于淫而写为“四十三岁”,显然弄出了个“常识性错误”。但既已说了“四十三岁”,又不能再说个三十一岁,便只能另外设法补救。如果阴历十二月有三十一天,估计元妃薨日会在十二月三十一日,可惜又没有。于是,只好在月与日的数字之和上作文章。办法是用月数与日数加出个“三十一”为正确岁数。元妃薨逝于甲寅年交乙卯年之时,决定了月数为十二。“十二月”既定,要构出“三十一”,“十九日”便成必然。“十二月十九日”既定,又必须“甲寅交乙卯”,便必须将立春设在“十二月十八日”。可见,“十二月十九日”既是死的日子又兼含元春“存年”的合理数字“三十一”。“四十三岁”的“岁”在“四十三岁”里代淫秽的“秽”,与“十二月十九日”所藏之“三十一”相应则是“岁”。这“三十一”减去十二月的“三十”天剩一,也就是甲寅十二月三十之后的乙卯年的大年初一。大年初一便是元春的生日,所以,“十二月十九日”还隐含着元春的诞辰也是元妃的忌日。总而言之,“是年……”一句说的是,天下古今第一淫的元妃死于甲寅年、乙卯年的交接时刻,活了三十一岁,其薨日也是其生日;她因“淫”生,因“淫”死,而且此乃“天数”;元妃的悲剧是意淫酷恋情结悲剧,她所代表的千红万艳的悲剧都是乃其天赋淫性悲剧。 两株枯木 元春省亲时,“自己回想当初在大荒山中,青埂峰下,那等凄凉寂寞,若不亏癞憎、跛道二人携来到此,又安能得见这般世面”。作者特地让她哀叹其世外生活的“凄凉寂寞”,欣幸此时说不尽的“富贵风流”,便是暗示元妃知道自己既是元春又是警幻,暗示“世外仙姝寂寞林”所说的世外寂寞仙姝不只是黛玉,而是“悬着一围玉带”的“两株枯木”。 “两株枯木……悬着一围玉带”之“围”象征某两人与宝玉相互蛆心,两“木”因痴情于宝玉而泪枯殒命。这“两株枯木”是黛玉和元春。黛玉下世,是要将一生所有的眼泪偿还宝玉,警幻元春与黛玉不约而同:“恰近日这神瑛侍者凡心偶炽……意欲下凡造历幻缘,已在警幻仙子案前挂了号。警幻亦曾问及,灌溉之情未偿,趁此倒可了结的。那绛珠仙子道:‘他是甘露之惠,我并无此水可还。他既下世为人,我也去下世为人,但把我一生所有的眼泪还他,也偿还得过他了。’因此一事,就勾出多少风流冤家来,陪他们去了结此案。”黛玉下世后天天“只以眼泪洗面”,最终是不但“要一句话一点泪也没有了”,而且出尽了汗,吐光了血。元妃也如此。就常情而言,元妃省亲,应当神采飞扬,喜不自禁。但她为什么“反倒哭起来”?为什么时时“满眼垂泪”,偶尔一笑也是“忍悲强笑”?为什么刚刚忍悲强笑又不禁“哽咽起来”?实在莫名其妙。元妃说:“当日既送我到那不得见人的去处……骨肉各方,然终无意趣。”“不得见人”,是不得见谁?是由于不得见祖母、父母和兄弟姐妹么?俗话说,女大当嫁,嫁必有别,难道这道理她也不懂?何况皇上已恩准一年一省,后家又为此特地建了省亲别墅,更应分外欣喜。可见,使元妃不得见面便黯然销魂之人,不是“骨肉”而应是丈夫或情人。省亲之时正是“圣眷隆重”之际,因而,其不得相见便肝肠寸断之人,应是皇帝之外的恋人。她见了宝玉“一语未终,泪如雨下”,可见,其酷恋的婚外情人除了宝玉再无別人。元妃死时“只有悲泣之状,却少眼泪”也证明,元妃与黛玉一样因痴情于宝玉而泪枯殒命。《红楼梦》的所有人物中,最“牵挂”宝玉的是元妃。贾妃未入宫时,“怜爱宝玉,与诸弟待之不同……其名分虽系姊弟,其情状有如母子”,入宫之后“眷念切爱之心,刻未能忘”。省亲之时,不见宝玉,元妃便令叫来;宝玉进来,元妃命他进前,“携手拦于怀内,又抚其头颈笑道:‘比先竟长了好些……’一语未终,泪如雨下”。回宫后的“望弟春心”之诗谜与太虚幻境的“吾所爱汝者,乃天下古今第一淫人也”一样执迷。 宝玉之所谓“奇缘”固然含与黛玉之缘,但宝玉与警幻之缘更是典型的“奇缘”。警幻“原欲往荣府去接绛珠,适从宁府所过,偶遇宁荣二公之灵,嘱吾……万望先以情欲声色等事警其痴顽……故发慈心,引彼至此”。这是名副其实的今生“偶遇”的“奇缘”。可喜的是“遇着他”时信逝旦旦,可哀的是“心事”不能兑现而终成“虚话”。警幻仙姑对宝玉说:“此即迷津……乃木居士掌舵,灰侍者撑篙……但遇有缘者渡之。” “有缘”既是有缘分者,也是有“香橼者”,“缘”字与“木居士”的“木”恰好构成元春象征画那弓上挂着的香橼的“橼”;元春弓上有“橼”而又与宝玉“有奇缘”,可见,“木居士”就是警幻元春和黛玉。《红楼梦》中既被称“侍者”又有“爬灰”之嫌,且宣称以“化灰化烟”为理想归宿的只有宝玉。可见,“灰侍者”是宝玉。元春、宝玉的这种“掌舵”“撑篙”的“搭当”关系是他们的意淫关系的象征。宝玉第二次魂游太虚幻境,有个“妃子”命人来请宝玉一会。这“妃子”究竟是元妃还是黛玉?非此非彼,亦此亦彼,扑朔迷离。这显然是潇湘妃子与元妃的二合一。“我这一辈子莫说是‘宝玉’,便是‘宝金’、‘宝银’、‘宝天王’、‘宝皇帝’,横竖不嫁人就完了!”这话看似鸳鸯信口而出,实际上是宝玉之所以名为“宝玉”的奥妙的“点题”。《说文》所载的小篆的“王yù”与“王wáng”字形无异。《说文解字注》说:“盖后人以朽玉字为玉石字以别于帝王字,复高其点为朽玉、玉姓字,以别于玉石字……从王加点谓可指示也。”所以“贾宝玉”的“玉”里藏着个帝王之“王wáng”字,宝玉又是“宝天王”、“宝皇帝”,乃作者的原发构思;鸳鸯的“宝天王”、“宝皇帝”正是对“贾宝玉”的“玉”含“帝王”之义的注脚;是暗示“元妃”、“湘妃”又可谓“宝皇帝”宝玉之妃。 “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暇。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一个枉自嗟呀,一个空劳牵挂。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经得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111] 85宝玉终不忘的“世外仙姝”既是黛玉又是元妃,元妃、黛玉是宝玉的阆苑仙葩,宝玉是元妃、黛玉的无暇美玉。不幸的是“心事终虚化”,双方都成了对方心里的水中之月、镜中之花;不幸的是三个都终究只落得“空劳牵挂”,“枉自嗟呀”,两株枯木都因痴情于宝玉而泪枯殒命。马尔库塞说:“在人的发展中,快乐原则被现实原则代替,这是一个巨大的创伤事件。”(《爱欲》)元妃、黛玉的的悲剧都是快乐原则与伦理严重对抗的“巨大的创伤”,都是欲为“宝皇帝”宝玉之妃而不得的意淫致命“创伤”,是“性的客体成为至高无上之物而完全吞没自我”[75](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引论》•商务印书馆•北京•1984年11月第1版。1988年1月第5次印刷•336页)的悲剧。 三春争及初春景 元春的判词云:“二十年来辨是非,榴花開處照宫闱。三春争及初春景,虎兔相逢大梦归。” 这是一则诗谜。这“二十年”便很费解。元春活了三十一岁,在娘家和在宫中都约十五六年。仅就元春生活历程而言,这“二十年”实在所云无据。因而这“二十年”的根据只能从元春的爱情史中去找。贾政说,宝玉哄了老太太十九年。贾母死后一年左右宝玉出家,刚好二十岁。元妃虽在贾母先死,但宝玉魂游太虚幻境,元妃还派特使者请宝玉一会。可见,元妃回太虚幻境后仍然恋着宝玉。因而这“二十年”指的应是元春、宝玉红尘意淫的二十年。“十”寓“卍儿”所寓之“淫”,“二十”便可寓与两人“扭股儿”。《说文解字注》说:“夏曰岁,商曰年。”可见“年”便是“岁”。“岁”谐“睡”,故“年”寓“睡”,在该句里寓意同“二十”。“來”可拆为一个“十”,三个“人”,分别都寓“卍儿”之所寓,联合寓意则同“三”之“以一偶二”,即一人爱两人,恋两人或与两人“扭股儿”。“来”与“年”切“恋”。“辨”的本字是“辧”,“辨”是“辧”的异体字;“辧”拆为“辡”、“刀”而切“宝”。“是”作声符时又读“di”,故“是”可谐“弟”。因而“辧是”藏“宝弟”。《说文》说:“非”字“从飞下翅”,“下翅”乃翅膀下垂。“非”当与“”、 “”、“好”、“从”、“”一样,是“爱”、“恋”之意,寓“卍儿”之所寓。所以,“二十年来辨是非”的寓意为二十年来恋爱宝玉弟弟。 “榴花”句的“榴”字“溜”走了,可以不管。“榴花”句的“花”不是“花”字。李绮的谜面是个“萤”字,谜底是“花草的‘花’字”,道理是据《礼记•月令》之“腐草为萤”而谓“萤可不是草化的”。 “萤”是“一个虫儿往里钻”而寓“中山”所寓之淫,“萤”字谐“淫”亦寓“淫”。李绮之谜把“萤”、“草”、“屮”、“艸”、“艹”、和“花”等几字都定义为“淫”。所以“榴花”句的“花”字其实是个“淫”字。“開”寓“中山”之所寓。云儿唱词“荳蔻开花三月三,一个虫儿往里钻。钻了半日不得进去,爬到花儿上打秋千。肉儿小心肝,我不开了你怎么钻”396的两个“開”字可作“榴花開處”之“開”的注脚。“開”拆为“门”和两个“干”,《说文》解“(臿)”字时说,“干”兼“犯”和“所以犯”。所以“開”寓“以一偶二”,寓两“干”共一“门”,两“午(杵)”共一“臼”。其中之一应是元妃所爱的“天下古今第一淫人”。“处”也寓“中山”之所寓。《说文》解其所载“处”的古字“”曰“,从几,得几而止。”又说,“,从后至(致)也。象人两胫后有致之者。”“照”可谐“糟”、“沼”。“淖”又读“zhɑo”[79](电脑字库),故“照”可谐“淖”。“糟”、“淖”、“沼”均可引申为污秽、污染、糟蹋。故“照宫闱”可寓污秽宫闱。“闱”谐“韪”,“宫闱”寓“皇家规范”。故“照宫闱”寓糟蹋皇家规范。《夏夜即事》“窗明麝月开宫镜,室霭檀云品御香”的“开宫镜”谐“开宫禁”,寓乱宫闱;“品御香”则是“一枝红杏出宫墙”,暗赠皇帝绿帽子,可视为“照宫闱”寓糟蹋皇家规范、污秽宫闱的注脚。所以,“二十年来辨是非,榴花开处照宫闱”可解作:二十年来酷恋宝玉弟弟,违反皇家规范。 据《辞源》之注,“景”又音“yǐng”,故可谐“淫”。所以,“三春争及初春景”双关:既谓迎春、探春、惜春哪及元春美艳风光,又寓三春怎及初春淫乱。元妃生于甲申年正月丙寅乙卯日,薨于甲寅年交乙卯年寅月,存年四十三岁,与“虎兔相逢大梦归”相互为训解说。合寓天下古今第一淫的元妃因淫乱之极而丧命。总之,元春判词的大意是:最美艳的,最风光的元春也是四春之中意淫沉疴最严重的;二十年来她酷恋弟弟宝玉,大违皇家规范和伦理纲常;最终因意淫之极而丧命。 兽头—枕头 省亲的第二年元宵节,元妃导演了大观园的两番灯谜游戏。游戏的第一场是元妃特制灯谜叫太监送到大观园,要弟妹各自猜出,不许说出,并将谜底也制成诗谜,暗暗写在纸上,封进宫去,亲自阅卷,猜对的给奖,煞是郑重其事。这一情节有点奇怪。元妃所作之“七言绝句”不见题目也不见诗文。众人的谜底诗除了贾环的,也都不见题目不见诗文。唯一说出的贾环谜底诗却又被判“不通”而未获奖。元妃的诗谜和谜底究竟是什么?如果作者无意于元妃绝句诗谜谜底,则这一情节岂不只是出出贾环的洋相?最多是说这些人生活无聊之极。这不可能是《红楼梦》的水平。作者必定已将元妃诗谜的谜底藏在已写出的文字里了。在哪里?在元妃专为传谜而制的“四角平头白纱灯”上。灯笼只说“底”或“顶”,哪来的“头”或“脚”?但作者偏要用“四角平头”来说灯的形状,可见这话别有用意。“四角平头”的“平”谐“凭”,“凭”即“依”、“靠”,即“枕”;故“平头”便是“枕头”。“四角平头”寓这“头”上有角,有角之头不是“兽头”是什么?兽头通常是两只角,这“头”却有“四角”,这兽便是两只。相依相靠相亲亲的两只兽无疑是一对。可见,贾环说元妃诗谜的谜底是“一个枕头,一个兽头”一点不错。 但这谜底“一个枕头,一个兽头”还是一个语谜,其谜底又是什么呢?《红楼梦》有注:“兽头,古代建筑塑在屋檐角上的两角怪兽……螭吻,好望,今屋上兽头是也。”单凭此注还难以解谜。但此注里的“好望”却引出另一则资料:“人们根据它(兽头)好望的性格,叫它‘望天犼’,常常成双成对的被安放在皇宫和陵寝前后。或叫‘望帝归’或叫‘望帝出’。”(www.sysinet.gov.cn/wjdw/bl/architectures-01.htm 17K 2002-8-29•《昭陵图片》)可见“兽头”隐含“望帝归”、“望帝出”的“望帝”,也就隐含《锦瑟》中的“望帝春心托杜鹃”。可见,元妃灯谜谜底里“好望”的“兽头”,便是那成双成对的两角螭吻怪兽“望帝归”、“望帝出”与“望帝春心托杜鹃”的“望帝”的化合物。因而,要破解这“兽头”,就有必要先解读李商隐《锦瑟》的“望帝春心托杜鹃”。 《蜀王本纪》说:“望帝使鳖灵治水,与其妻通,惭愧,自以德薄不及鳖灵,乃委国授之。” (转引自白度http://www.cnctrip.com/info/sitesnews/dispnews.asp?newsid=331)可见,“望帝”实为“怨帝”,愧悔之帝。但那望帝为什么魂化杜鹃又悲涕不已?王位是自己让出的,愧悔谅不至此。泪尽而继之以血之悲,当因失恋,因失去与鳖灵之妻的婚外酷恋。李商隐《锦瑟》“托杜鹃”的“望帝春心”,便是实际上已失去而情感上却难割舍的婚外酷恋,是婚外酷恋的精神奢求与折磨。其深重程度不亚于《长恨歌》的“此恨绵绵无绝期”。曹雪芹酷爱李商隐的《锦瑟》。《锦瑟》中的“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在《红楼梦》里幻为林黛玉的“感深秋抚琴悲往事”,“沧海月明珠有泪”的“沧海”化作离恨天的灌愁海,珠泪化作“绛珠仙子”黛玉和元妃,“蓝田日暖玉生烟”的玉烟化出宝玉和茗烟。望帝对婚外之恋的痴迷便寓元妃的怀春之心。“望帝”的“帝”可谐“弟”,故“望帝”可训为“望弟”。所以,“兽头”所寓之“望帝春心”,乃元妃的“望弟春心”,“恋弟春心”,也是宝玉酷恋元春姐姐的怀春之心。正如李商隐《春日在天涯•其二》所吟的“贾氏窥帘韩掾少,宓妃留枕魏王才。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一个枕头通常是四个角,这“大哥”却有八个角。可见,谜里的枕头是两个。“一个枕头,一个兽头”中的两个“一个”也是“两个”。一个枕头象征一人睡觉,两个枕头便象征两人上床。《说文》所载“坐”的古字为“”,寓“卍儿中山”之所寓,恰是两人同床;“个”寓“中山”之所寓,“大哥只在床上坐”的“床上”调一下顺序也就是“上床”。《说文》说“方,倂船也。”《说文解字注》解释说:“倂船者倂两舟为一……上象两舟倂为一,下象两船头总于一处也。”所以,“房上蹲”的“房”藏“船”字而谐“床”字,“房上蹲”意同“床上”。 “白纱灯”乃“白纱灯笼”,灯笼之罩子通常或用玻璃或用透明的纸,而作者却叫元妃特以白纱制“四角平头”传谜灯笼,暗示这四角平头白纱灯笼象征帐子,借帐子代床铺,与“大哥只在床上坐”的“床”和“上床”相应,暗示这种“意淫”情结有强烈的“上床”期望。“白纱”切“怕”,因而“白纱灯”寓怕灯,“怕灯”怕暴光,暗示灯谜传达的是“不能出口”的“心事”。元妃下谕“不要说出来,每人只暗暗……”也是这意思。总之,作者特地构思这一“灯谜”活动,意在透视元春不可告人的意淫隐私。这制谜猜谜活动是元春为首的群体活动,意谓不止元春一人怀有意淫隐私,姐弟兄妹人人都有,只不过人人都暗暗藏在心底不说出来而已。 荔枝、砚台 “兽头——枕头”之谜刚刚猜过,贾政、贾母便乘元妃之兴主持第二番猜谜活动。“荔枝”、“砚台”等七则谜实为“兽头——枕头”之谜的演绎,两番所猜的八则谜语是一组“连环谜”。不同之处在于,上一番的“枕头——兽头”之谜聚焦透视元妃,第二番则把宝玉、四春、贾政和宝钗作为直接透视对象。这儿只破解“荔枝”、“砚台”两则的谜底之谜。 “猴子身轻站树梢”与元妃的“兽头——枕头”之谜属同一主题。这“猴子”既是林间的猴子,又是人手脚上的“猴子”,人的四肢也是树的枝丫。手脚上的老猴上会长许多小猴,这种猴子遍身癞丁而很像荔枝,故谜底可以是“荔枝”。不过这只是表层谜底。“猴”为“申”,《说文》所载“申”的古字为“”、“”两形。“”似“”,似“”,似“”,故“”寓“云()儿”之所寓即“虫儿”之所寓;“”寓“中山” 之所寓。“荔”拆为“艹”和三个“力”。“艹”寓“中山卍儿”之所寓。“力”寓“卍儿”之所寓,三“力”寓意同“三”之所寓即“卍儿”之所寓。“枝”寓“交趾”、“交胫”,寓“卍儿”之所寓。所以“荔枝”寓三人相互“交胫”。哪三人?元春属猴,地位又最高,故“猴子身轻站树梢”寓元妃。贾政一走,“宝玉……如同开了锁的猴子一般”[89]315,宝玉在大观园內地位也很高,“猴子”又寓宝玉。“树梢”里含双“木”,故谜里暗藏林黛玉。“身轻”谐“深情”,“站”拆为“立”、“占”,“占”为声符时常读“ian”,故“立”与“占”可切“恋”。所以,“猴子身轻站树梢”是“猴子深情恋树梢”。寓意略似“两株枯木悬着一围玉带”,暗示元春、宝玉、黛玉三姊妹间的“意淫”关系。 “砚台”一谜云:“身自端方,体自坚硬。虽不能言,有言必应。”此谜兼说探春。探春卧室“当地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大理石大案,数十方宝砚,白玉比目磬,都端方而且坚硬,都是探春魂魄及其意淫心事的象征。此谜还兼说宝钗。“身自端方”的“端方”也是“宝钗,年岁虽大不多,然品格端方,容貌丰美,人多谓黛玉所不及”的“端方”,“宝钗”或为金属或玉石,当然坚硬。宝钗“窥察宝玉心病,暗下针砭”,她诊断宝玉“是个痴情人,要治他的这病,少不得仍以痴情治之”,具体做法便是让宝玉“如鱼得水,恩爱缠绵”。 但所透视的重点还是元妃、宝玉。“身自端方”的“自”为自然,天成。“端”为“首”,为“头”;“方”谐“芳”。故“身自端方”寓元春乃天生的群芳之首。作者曾特叫黛玉问宝玉,“至坚者为玉……尔有何坚”,此乃作者为“体自坚硬”提前伏下的注脚。可见,“体自坚硬”指“顽石”的化身贾宝玉。“虽不能言”,说的是元妃、宝玉间“惟心会而不可口传,可神通而不可语达”的意淫隐私,是“于世道中未免迂阔怪诡,百口嘲谤,万目眶眦”的乱伦意淫情结,是宝玉与元妃等“姐姐妹妹”“不能出口”的“心事”,是元妃“一语未终,泪如雨下”的阴阳间隔的苦衷。“言”又谐“圆”,圆成;“不能言”寓不能如愿。“有言必应”的“言”是“吾所爱汝者,乃天下古今第一淫人也”之类已出口的诺言,是“活着,咱们一处活着,不活着,咱们一处化灰化烟”和“活着也好一处医治伏侍,死了也好一处停放”之类的誓言。“应”是信守“吾所爱……”等等之诺。此“言”又谐缘,“应”又谐“淫”,“有言必应”谐“有缘必淫”。意谓盼望实现“兽头——枕头”所寓的入帐上床困鸳鸯的愿望。 太虚幻境的“儿女之事” 秦氏是警幻的替身或象征。宝玉“刚合上眼,便惚惚的睡去,犹似秦氏在前,遂悠悠荡荡,随了秦氏,至一所在”。 “犹似秦氏在前”的“似”字把招引人的身分弄得扑朔迷离。宝玉是秦氏招进屋里请入卧室的,警幻现身之前宝玉一直是跟随秦氏;警幻是以“山后”作歌出场的,可见,招引宝玉到太虚幻境的应是秦氏。但是警幻却说:“今日原欲往荣府去接绛珠,适从宁府所过……故发慈心,引彼至此。”从这儿看来,领宝玉离开凡间的又是警幻。可见,招引宝玉到太虚幻境之人既是秦氏又是警幻。为什么每逢秦氏出现警幻便不见了?警幻幻成了秦氏。为什么每逢警幻出现秦氏便不见了?秦氏幻成了警幻。为什么秦氏连自己与宝叔“成姻”的豪宴也不露面?秦氏化作了警幻在场。警幻直面谆谆警戒宝玉是,海鬼“将宝玉拖将下去”,宝玉失声呼救的为什么却不是警幻而是可卿?因为警幻便是秦氏,秦氏便是警幻。警幻宣称其天赋使命是司人间之风情月债,掌尘世之女怨男痴,访察会,布散相思,秦氏也自称太虚幻境的钟情首坐,管的是风情月债,降临尘世,自当为第一情人,引这些痴情怨女早早归入情司。这意味着警幻与秦氏乃一魂而二身,意味着宝玉与秦氏的“儿女之事”既是与侄媳的乱伦,又是与亲姐姐意淫的情结的象征。 规引入正 警幻宣称,她引宝玉到太虚幻境是要“以情欲声色等事”将他“规引入正”。看其“以情欲声色等事”的“规引”手段和使宝“堕落”爬灰迷津的结果,这“规引入正”的“正”很是问题。若视之为反语却与警幻的“意淫”理念不和谐,这就只能视之为语谜。依刘铁嘴所作出的拆字示范,“规”拆为“夫”、“二”、“人”、“见”、“目”、“儿”。“人”、“儿”寓“阴阳之交,鬼神之合”;“规”谐“诡”,寓诡诈,故“规引”寓“教唆”。“引”为一弓一箭,谐“淫”,故“规引”寓“诲淫”。宝玉“年纪尚小,不知‘淫’字为何物”,警幻“循循善诱”,而这“痴儿竟尚未悟”而“岂敢再冒‘淫’字”。警幻要宝玉“改悟前情”,便是要他改其“岂敢再冒‘淫’字”之情。《说文解字注》说,“入”本音“日”,本义“肏”,“规引入正”的“入”是暗用已不常用的本义。《说文解字》说,“正”字“从二”,从“足”,即“从二足”,按“卍儿”寓套路,“正”字“从二足”便寓“阴阳之交,鬼神之会”。因而这“规引入正”其实便是“规引”“阴阳之交,鬼神之会”,“规引”“干那警幻所训之事”,把宝玉“规引”得“恍恍惚惚,依警幻所嘱之言,未免有儿女之事”。 “留意于孔孟之间,委身于经济之道”也是语谜。警幻的意识实与孔孟“经国济民”之道相背。这“孔孟”、“经济”,除了暗示警幻身上屈从于本能的理智影子外,语意之主体还是不离“规引入淫”之宗旨。《说文解字》解“孔”为“嘉”、“美”,《经籍纂诂》解“孔”为“大”;“孟”可谐“梦”。故“孔孟”乃“虎兔相逢大梦归”的“大梦”。“经济”,是以河流喻“黑溪”、“迷津”、“黑海”。《辞源》载:“经川,常流的河溪”,“经水,水的本流”,“经渎,主干河流”,“济水,水名。古与江淮河并称四渎”。可见 ,“经”、“济”均可指河溪。不过,《红楼梦》的“经济”也像其“金陵”、“石头城”等等一样,是文学的、哲学的,不可以历史地理学眼光去坐实。因而其“经济”已暗中换作了“坙”和“齐”而紧扣其“黑溪”、“迷津”、“黑海”。《说文》说:“坙,水脉也。壬省声。一曰水冥坙也。”《说文解字注》说,“冥坙,水大貌,今字作溟滓”,“滓,《释名》曰:‘缁,滓也。泥之黑者曰滓’”,“古亦假滓为缁”。《说文》说,“冥,窈也”;《说文解字注》说,“窈,深远也。窈与杳音义同,故杳之训曰冥也,暮之训曰日且冥也,昏之训曰日冥也”,“冥,夜也。引申为凡闇昧之称”。《经籍纂诂》引《水经•淄水》注文说,“‘齐所以为齐者,即天齐渊名也’”,引《庄子达生》“与齐俱入”释文说,“齐,回水如磨,齐也”, 引《列子•黄帝》“与齐俱入”释文说,“齐,洄水如磨,齐也’”。《经籍纂诂》说:“孟津,地名。《书•禹贡》‘又东至于孟津’传。”《红楼梦》的“经济”当为以上古训之义之合。第五回末写道:“二人携手出去游顽之时,忽至一个所在,但见荆榛遍地,狼虎同群,迎面一道黑溪阻路,并无桥梁可通……警幻道:‘此即迷津也。深有万丈,遥亘千里,中无舟楫可通……’话犹未了,只听迷津内水响如雷,竟有许多夜叉海鬼将宝玉拖将下去。吓得宝玉汗下如雨。”第二十二回又说:“莫道此身沉黑海,性中自有大光明。”这两则文字的“黑溪”、“黑海”的“黑”便是以上古注中的“冥”、“滓”、“缁”、“淄”、“黑”、“昏”、“夜”、“闇昧”;其“深有万丈,遥亘千里,中无舟楫可通”便是以上古注中的“窈”、“深远”、“水大貌”;其“迷津内水响如雷,竟有许多夜叉海鬼将宝玉拖将下去”便是以上古注中的“齐,回水如磨”;其“黑溪”、“迷津”、“黑海”、“灌愁海”便是以上古注中的“经水”、“济水”引出来的“齐水”、“天齐渊”和“孟津”所寓之“梦津”、“迷津”。这样,警幻的言与言,言与行,行为的动机、目的、方式与结果便获完全一致的解释。因此,警幻之所谓将宝玉“规引入正”,要宝玉“留意于孔孟之间,委身于经济之道”,其实是将人拖下万丈迷津,是将人规引入“猫儿狗儿打架”之“正”,“规引入”“意淫”之“正”、爬灰之“正”。宝玉与可卿,宝玉与袭人,茗烟与“卍儿”,秦钟与智能的云雨之事,都是“那警幻所训”。这“卍儿”便意味着《红楼梦》所有人物的云雨之事,所有人物的意淫乱伦欲求,都是“那警幻所训”。 “警幻仙子”是一组语谜。“警”拆为“言”、“敬”而切 引”又切“淫”,故“警”寓诲淫。《说文》所载“幻”的古文为“”,其结构都似“中”字之“一个虫儿往里钻”,故“”寓“中山”之所寓。《说文》说:“”,相诈惑也。从反予。”《说文解字注》接着说:“诡诞惑人也……倒字也。使彼予我是为幻化。”“化”乃教而使变,故“幻”、“化”都是“相诈惑”、“诡诞惑人”,故“幻”寓诱淫。《说文解字注》虽不见“仙”,但解说“僊”字时已用“仙”。曹血芹与段玉裁同时代,可见在《红楼梦》成书时“仙”已通用。“仙”拆为“人”、“山”。“人”寓“卍儿”之所寓,“山”寓“中山”之所寓。都是相爱相恋相奸。《说文》所载“仙”之古文为“”,显然是围猎之义。故警幻仙子之“仙”也有“”字之“相诈惑”和“使彼予我是为幻化”之义,也就寓有诱淫之义。《说文》解“子”字说:小篆之“子”为“”,籀文之“子”为“”,是床上一个“”,腰褪上左右各有一人。《说文解字注》接着说,“万物莫灵于人,故假借‘“”’以为人之称……亦象人首与手足之形也”。《说文解字注》说,“”下部之“几”是床,又说,《说文》解“”字所说的“臂胫”代人。可见,籀文“”字寓三人同几,可视为三人同床。所以警幻仙子之“”寓“卍儿”、“中山”之所寓。贾母酒令“凑成便是个‘蓬头鬼’”便是“”, “这鬼抱住钟馗腿”[113] 558所描述的便是“”。“抱住钟馗腿”寓“臂胫”相交,也映证“”寓“卍儿”、“中山”之所寓,寓一张床上三个人相“好”。“警幻仙姑”的“姑”拆为“女”、“古”,“女”寓“卍儿”之所寓,“古”寓“中山”之所寓。“警幻仙姑”寓意与“警幻仙子”相同。所以,警幻之所谓“警幻”,实际上是引幻,是诲淫诱淫。“警幻仙子”是古今天下“巫山之会,云雨之欢”的总教练,是人生喜剧、悲剧的总导演,是以声色淫欲蛊惑人的爱神、淫神。 不能出口的“心事” 元妃省亲时宝玉领元妃之命作诗四首,元妃特别欣赏其中的《杏帘在望》。此诗云:“杏帘招客饮,在望有山庄。菱荇鹅儿水,桑榆燕子梁。一畦春韭绿,十里稻花香。盛世无饥馁,何须耕织忙。”元妃为何特别欣赏这首?因为它是回味宝玉与她在太虚幻境的浪漫邂逅。不过这层情意是埋在诗底的。 “杏帘招客饮”的“杏”谐“幸”即恳求,即第五回中的“剖腹深嘱”、“万望”、“望乞”、“敢烦”、“央求”。宁荣二公之灵剖腹深嘱“万望先以情欲声色等事警其痴顽”,宝玉一见警幻便喜的忙来作揖,“望乞”神仙姐姐携带携带[115]74,“敢烦”仙姑引他到那各司中游玩游玩,且“复央之再四”[,都是“杏帘招客饮”之“幸”。“帘”谐“怜”和“恋”。警幻的“吾不忍君独为我闺阁增光”[,“故发慈心,引彼至此”,是怜爱;警幻之“吾爱汝者,乃天下古今第一淫人也”,宝玉与可卿“柔情缱绻,软语温存,与可卿难解难分”,是爱恋;夜叉海鬼将宝玉拖落迷津,“袭人辈众丫鬟忙上来搂住”等等,都是狂热酷爱。简而言之,“杏帘”便是“求爱”。“招”是“我们这里有给宝叔收拾下的屋子……请宝叔随我这里来”的“请随”,是宝玉“尚未觉悟”,警幻“故引彼再至此处”的“引彼”,是“特引前来,醉以灵酒”的“特引”,是仙姑笑请宝玉的“试随吾一游否”的邀引,是“警幻便送宝玉至一香闺绣阁之中”的“送至”,是警幻向众姊妹说“你们快出来迎接贵客”的“迎接”。所“招”的“贵客”便是神瑛侍者。“饮”指警幻、宝玉、可卿“成姻”的豪宴豪饮,但主要是谐“淫”,是“便秘授以云雨之事”和“未免有儿女之事”的“招客淫”。太虚幻境“朱栏白石,绿树清溪,真是人迹希逢,飞尘不到……忽听山后有人作歌”,这放春山太虚幻境堪称“山庄”。“在望有山庄”的“在”、“山”谐“一而再再而三”的“再”和“三”,“有”通“又”,“望”谐“往”。“庄”谐“转”而有两层含义:一为“趟”,一为转圈子的“转”。“在望有山庄”说的是宝玉先后三次魂游太虚幻境[128](含甄宝玉的一次,甄宝玉乃贾宝玉的分身),第三次晕头转向,转来转去。 “菱荇鹅儿水”义似《诗经•关雎》的“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乃宝玉游太虚幻境与痴梦仙姑们的“柔情缱绻,软语温存”,“难解难分”。“桑榆”句义同李白《春思》的“燕草如碧丝,秦桑低绿枝。当君怀归日,是妾断肠时”。“燕子梁”义同刘宗煜《诉衷情》的“春回燕子梁上意,烟雨洗风尘。萍水谊,有前因,最情真。人生何处,路也深深,情也深深”。“菱荇鹅儿水,桑榆燕子梁”,写的是宝玉游太虚幻境,与警幻、可卿等钟情大士、度恨菩提一见钟情,蜜意无限。 “一畦春韭绿”的“一”是“满”,亦谐“玉液”之“玉”;“畦”谐“席”。“韭”谐“酒”,“春韭”乃“万艳同杯”;“一畦春韭绿”,乃秦氏室中之“嫩寒锁梦因春冷,芳气袭人是酒香”,乃太虚幻境“成姻”“成淫”豪宴之“琼浆满泛玻璃盏,玉液浓斟琥珀杯”。“十里稻花香”的“十”谐“室”,指秦氏“携了宝玉入室”之“室”,也是警幻“送宝玉至一香闺绣阁之中… …秘授以云雨之事,推宝玉入房”的“闺”、“阁”、“房”。“稻花香”谐“盗花香”,即小耗子宝玉巧盗“香芋”所喻的“盗香”,即偷情或“意淫”。 “盛世无饥馁”的“盛世”,表面颂圣,实际不然。在作者眼里,整部中国史,人类史不过“脏唐臭汉”的“脏”、“臭”二字,不过“荒淫”二字(第702页“观音”所谐);所谓“盛世”实为“末世”,“脏”世,“臭”世,“荒淫”之世。“饥馁”的“饥”谐“忌”,即忌讳,“馁”为“气馁”;“无饥馁”乃没忌讳,有勇气,即“行为偏僻性乖张,那管世人诽谤”。“何须耕织忙”的“耕织”寓牛郎、织女,代痴男怨女。“耕织忙”即男男女女间的“因何镇日纷纷乱,只为阴阳数不同”的“纷纷乱”。“何须耕织忙”即“盗香”不用忙,即“诸事只要随缘” ,自然会得到满足。例如平儿为宝玉“理妆”,“依言妆饰”后,便一先一后“往稻香村来”,“是意外想不到的”“喜出望外”,又如呆香菱为宝玉“情解石榴裙”而“并蒂”“夫妻”,“更是意外之意外的事”。警幻、秦氏、凤姐、袭人、麝月、碧痕、紫鹃、秦钟、玉爱、香怜等等,都有点像五儿“承错爱”一样不期然而然。因而“盛世无饥馁,何须耕织忙”的意思是,在这淫乱之世,机遇多多,只要没有什么忌讳,只要有无视伦理的勇气,不必急求,爱情、色欲、“意淫”自然会得到满足。此诗回味了宝玉与警幻等在太虚幻境的浪漫邂逅,并表达了意淫企盼的从容信心,所以,元妃特别欣赏。 《蘅芷清芬》云:“蘅芜满净苑,萝薜助芬芳。软衬三春草,柔拖一缕香。轻烟迷曲径,冷翠滴回廊。谁谓池塘曲,谢家幽梦长。”古音“软”与“元”相通,如“朊”读如“软”,而“阮”既读如“软”又读如“元”,因而可以借“软”藏“元”;或谓“蘅芜满净苑”的“苑”谐元春的“元”;“衬”谐“春”,故此诗藏元春。“三春”乃“三春争及初春景”的“三春”。此诗表面写宝钗苦楚,但主要说的是宝玉与元妃间的恋情,兼及宝玉与“三春”的意淫。 自从屈原把湘夫人熏成“香夫人”后,中国的爱情便被香草化了,中国的香草也被爱情化了。晋代王嘉《拾遗记•五•前汉•上》关于蘅芜的传说特有诗意:“汉武帝息于延凉室,卧梦李夫人授帝蘅芜之香。帝惊起,而香气犹着衣枕,历月不歇。”谢灵运《登池上楼》的“池塘生春草”得于梦中之注,汉武帝的蘅芜之香获于梦里,宝玉此诗化用谢灵运之句,意味着此诗的意境也应是得于梦中,此诗是对浪漫梦境的回味。此诗乃元妃令宝玉所作,此梦亦当既关元妃又关宝玉;“清芬”在此又谐“情分”,诗意应关乎元妃与宝玉的情分。 “蘅芜满净苑,萝薜助芬芳。软衬三春草,柔拖一缕香”便是警幻仙姑特引宝玉到太虚幻境的柔情缠绵,是宝玉在太虚幻境“恍恍惚惚,依警幻所嘱之言,未免有儿女之事……至次日,便柔情缱绻,软语温存,与可卿难解难分”。“轻”谐“情”,“烟”谐“缘”。“轻烟”即“情缘”,烟霞烟雾般的“情缘”。“曲径”乃“曲径通幽”的恋爱情形。“轻烟迷曲径”即情雾弥漫,使人痴迷于恋爱迷宫,使人迷茫于通幽曲径;也含有李商隐《锦瑟》“只是当时已惘然”的奇缘虚化,情缘渺茫的凄楚预感。 “冷翠”反切“泪”,“回廊”谐“回鸾”和“回銮”。“回鸾”是结婚后新妇、新郎归省女家父母的俗礼,因而“冷翠滴回廊”谓“回鸾滴冷翠”,指元妃省亲时“满眼垂泪”,“泪如雨下”。帝王回京叫回銮,故“冷翠滴回廊”也指元妃省亲之末,执事太监“请驾回銮”时“回銮滴冷翠”,即贾妃“不由的满眼又滚下泪来”,“怎奈皇家规范,违错不得,只得忍心上舆去了”。 “谁谓池塘曲”的“谓”谐“为”,即警幻“新填仙曲十二支”的“填”,又兼“为了”之“为”;“池”谐“词”,即“《红楼梦》仙曲十二支”之词。“塘”谐“弹”,即素练魔舞歌姬“轻敲檀板,款按银筝”;“曲”是“乐章”,即红楼梦仙曲。“谁谓池塘曲”说的是,谁人为谁新填《红楼梦》仙曲十二支?谁人为谁轻敲檀板按银筝?是警幻姐姐为宝玉新填《红楼梦》仙曲,是素练魔舞歌姬为宝玉轻敲檀板按银筝;如今姐姐被送到不得见人的去处,姐姐弟弟的心神却还沉浸在那无限美妙悠长的恋爱幽梦中。可惜的是只能沉浸于幽梦而相互“空劳牵挂”,纵然幸会一瞬也只落得“相对无言,唯有泪千行”(苏轼《江城子》)。警幻元妃和宝玉都离家到太虚幻境,所以,“谢家幽梦长”中有宝玉的太虚之梦。宝玉并没从那太虚梦里醒过来,他从此便一直沉浸在那“猫儿狗儿打架”,的万丈迷津幽梦里,一梦便是一生,不可谓不长。“谢家”还指“当日既送我到那不得见人的去处……一会子我去了,又不知多早晚才来”,指“怎奈皇家规范,违错不得,只得忍心上舆去了”。可见,这“此恨绵绵无绝期”的“谢家幽梦”,主要是宝玉、元妃同做的红粉朱楼春色梦,也隐含“清明涕送江边望,千里东风一梦遥”的千里幽梦。 《有凤来仪》云:“秀玉初成实,堪宜待凤凰。竿竿青欲滴,个个绿生凉。迸砌妨阶水,穿帘碍鼎香。莫摇清碎影,好梦昼初长。”此诗说的也是宝玉、元妃同做的红粉朱楼白日梦。 “秀玉初成实”的“玉”寓“宝玉”,“实”谐“石”,也 寓“宝玉”;“秀玉”是美玉似的竹米,喻宝玉。“秀玉”谐“朽玉”,义为《说文》之“”、“”,即“xù”、“xiǔ”两读之“有瑕玷”的“朽玉”;“秀玉”也是《金瓶梅》 “打猫儿金莲品玉”(《全本金瓶梅》,香港太平书局出版,1993年4月,第1328页)之“玉””(详见本书《宝玉……》),“来仪”之“凤”显然是“才选凤藻宫”的元妃。“凤”寓“中山”之所寓;“凤凰”寓凤与凰比翼双飞,寓“卍儿”之所寓,“待凤凰”便是渴望凤凰来“品玉”或凤凰渴望来“品玉”。故“秀玉初成实,堪宜待凤凰”寓刚入青春年华的“爱弟”宝玉与元妃互相钟情,渴望“盗香”。 “个个”是两片竹叶,寓“二叶”谐“二爷”而藏宝玉。“个”寓“中山”之所寓,“个个”既寓“中山”之所寓又寓“卍儿”之所寓。“青”、“凉”都谐“情”。“竿竿青欲滴,个个绿生凉”喻双方魅力无穷。“迸砌妨阶水”的“迸”谐“蹦”,跳,逾;“砌”为墙。“迸砌”乃“逾墙”,喻违禁,同《……即事》的“开宫镜”[153]所寓之“开宫禁”,同元春判词“照宫闱”所寓之乱宫闱。“妨”拆为“女”和“方”,“方”是“并舟”或“编木”,故“方”与女都寓“卍儿”之所寓。“阶”谐“姐”,“水”谐“睡”。“穿帘”,秘密地,“碍”谐“爱”;“鼎香”谐“顶香”,寓“暮蔼檀云品玉御香”的“御香”,主要指元妃。“莫”同“暮”,“摇”谐“邀”,“清”谐“情”,“碎”谐“睡”,“影”谐“淫”。故“迸砌妨阶水,穿帘碍鼎香。莫摇清碎影”说的是“室里盗花香”、“绮栊困鸳鸯”的强烈愿望。“好梦昼初长”的“好”寓“卍儿”之所寓;“好梦”既是回味在太虚幻境承“秘授以云雨”而“成姻”白日“好”梦,又指重演那旧梦的憧憬;“好梦昼初长”还喻红楼春梦一梦不醒。第九十五回的“因讹成实元妃薨逝”的“讹”谐“我”,“讹成实”寓“我成实”即“秀玉初成实”,“因讹”句说的是元妃薨逝乃因对宝玉的相思,与这儿“秀玉初成实,堪宜待凤凰”遥相映证。 《豪宴》、《乞巧》、《仙缘》、《离魂》 省亲所演八戏戏目主要是象征宝玉、元妃等女儿意淫悲剧的过程与结局。作者罗列《豪宴》、《乞巧》、《仙缘》、《离魂》等四出戏目时,特地标明“第一出”、“第二出”……,说明这四个戏目以及随后的四个都是特意构造的一组“套曲”。元妃省亲时所点戏目应当紧关元妃,省亲戏“舞有天魔之态”,暗示省亲戏目紧关太虚幻境“成姻”魔舞;贾蔷闻令“急将锦册呈上,并十二个花名单子”,暗示省亲戏紧关太虚幻境“成姻”之“戏”。《豪宴》暗关太虚幻境的“成姻”豪宴,《乞巧》、《仙缘》暗关警幻、宝玉等人的太虚幻境奇缘。元妃刚赞了宝玉之诗便是“一太监飞来说:‘作完了诗,快拿戏目来’” ,暗示元妃所点戏目的寓意“飞接”宝玉之诗的寓意;宝玉之诗都以宝玉、元妃(黛玉)恋情为轴心,元妃所点戏目的寓意也应当是以宝玉、元妃的恋情为轴心的。 《豪宴》特指太虚豪宴和省亲“嚎宴”。太虚大宴“琼浆满泛玻璃盏,玉液浓斟琥珀杯”,是酒宴;省亲大宴则“泪添九曲黄河满,恨压三峰华岳低”《西厢记》,是泪宴。太虚大宴、省亲大宴是豪宴的开端,也是豪宴的高潮,又是嚎丧之宴的开端。太虚豪宴可视为宝玉、秦氏、元妃的“成姻”豪宴,省亲大宴可视为宝玉元妃绝缘诀别的“嚎宴”。省亲大宴既是豪宴又是嚎宴,是元妃“主嚎”满门大嚎的嚎宴。虽然这“嚎宴”的征兆意义是多维的,但元妃悲剧无疑是主旋律;虽然元妃之悲是多味的,但她与宝玉的“奇缘虚化”无疑是主味。省亲大宴一嚎便嚎破了气,接着便一嚎而不可收拾,上上下下鬼哭神嚎,嚎得“好一似,荡悠悠三更梦。忽喇喇似大厦倾,昏惨惨似灯将尽”[159] 88。嚎的缘由固然是多方面的,但最根本的当是宝玉、元春等人的意淫酷恋和宝玉、可卿、凤姐、贾珍等等之辈的爬灰乱伦所意味的“画梁春尽落香尘。擅风情,秉月貌,便是这败家的根本……宿孽总因情”。 《乞巧》、《仙缘》特指宝玉、警幻等仙子伺机成缘,暗示他们的下场是凄泣悲怆。“乞”,寻求机遇,又谐“奇”,即意外,奇特。“巧”,偶然,机遇。警幻“今日原欲往荣府去接绛珠,适从宁府所过,偶遇宁荣二公之灵,嘱吾云……”是“奇巧”;宝玉随秦氏到太虚幻境,忽听见警幻作歌,也是“奇巧”;警幻送宝玉至一香闺绣阁之中,“更可骇者,早有一位女子在内,其鲜艳妩媚,有似乎宝似,风流袅娜,则又如黛玉”,是可骇的奇巧;宝玉、秦氏偶尔游至迷津是奇巧,“话犹未了,只听迷津内水响如雷,竟有许多夜叉海鬼将宝玉拖将下去”是惊心动魄的奇巧;“吓得袭人辈众丫冬忙上来搂住,叫:‘宝玉别怕,我们在这里’”,是鬼使神差的奇巧;秦氏的“小名这里从没人知道的,他如何……在梦里叫出来”,也是莫名其妙之巧。太虚幻境之“巧”之“缘”导演大观园中的乞巧、仙缘。宝玉得“万般殷勤伏侍平儿”,平儿“依言妆饰”而换上“花妹妹的衣裳”,簪上宝玉撷来的并蒂秋蕙,先后“往稻香村来”,当然是“今生意中不想”的“喜出望外”之巧;“呆香菱情解石榴裙”的“并蒂”“夫妻”故事,乃“意外之意外”的奇巧;袭人领警幻所训云雨,五儿代晴雯享受“错爱”,都属意外之巧;而宝玉与碧痕、麝月、风姐、紫鹃、金钏、芳官……的际遇也不能不算意外奇巧。这些“奇巧”无不是风流冤家们的情孽之巧。《仙缘》义近《乞巧》。《仙缘》着重自然根性,《乞巧》突出主动追求。如元春、黛玉、宝玉的“两株枯木,木上悬着一围玉带”所象征之缘乃灌愁海离恨天之缘,宝玉惜春的“木石之盟”,是亲姊妹间“既悦其色、复恋其情”的“巫山之会,云雨之欢”的“意淫”追求。“仙缘”谐“先怨”,是从“痴情司’、“结怨司”、“朝啼司”、“夜怨司”、“春感司”、“秋悲司”带来的胎中之怨。“乞”谐“泣”、“凄”,“巧”谐“悄”;“悄”的本义和古代的常用义都是忧愁、悲惨。(见《词源》、《经籍纂诂》)《仙缘》、《乞巧》都暗示痴情淫乱最终都是乞憾乞怨乞悲怆。 《离魂》固然可解为“苦绛珠魂归离恨天”,还可解为诸多女儿香魂出窍,甚至是死的委婉说法。但戏目为元妃所点,戏剧为元妃演出,不论是太虚幻境故事还是元妃省亲情节,主角都是元妃和宝玉,所以,《离魂》寓意应当直关元妃和宝玉。笔者认为,《离魂》象征元妃为宝玉而“离魂”,宝玉为元妃而“离魂”,暗示宝玉与元妃等姐妹间的意淫情结悲剧。《倩女离魂》说,王文举赴考,张倩倩相思成疾,魂魄离躯,赶上恋人,结为鸳鸯,家中的病躯昏昏沉沉;文举状元及第,倩女魂魄归体,病癒完婚。《牡丹亭》的杜丽娘梦中钟爱一个书生而缠绵枕席,相思而死;魂魄找到了梦中情人柳梦梅魂结为夫妇。《离魂》是借这类故事比喻大观园儿女的酷恋。《红楼梦》中真正活魂离开躯体的只有宝玉、元妃魂游太虚。元妃点《离魂》一剧,应是暗示自己与宝玉之间有如张倩倩魂以随王文举,杜丽娘魂去觅柳梦梅那样的离魂关系,即元妃为宝玉而“离魂”,宝玉为元妃而“离魂”。元春、黛玉的一而二,二而一也是这种离魂关系的象征。 《游园》、《惊梦》、《相约》、《相骂》是《豪宴》、《乞巧》、《仙缘》、《离魂》的复唱与拓展,两组配搭而成一篇套曲。《游园》的寓意固然是多维的,譬如也指贾母领孙男孙女及刘姥姥的乐游园,也指“大观园试才题对额”和“荣国府归省庆元宵”的两次大游园。但《游园》、《惊梦》主要指的是警领宝玉梦游太虚幻境和临末的惊梦,是宝玉两次梦游太虚幻境及其\临末的惊梦,主要是指警幻等太虚姊妹“来自情天”的红尘之旅和“去由情地”的种种惊梦。宝玉太虚幻境梦魂游园,“忽至一个所在,但见荆榛遍地,狼虎同群,迎面一道黑溪阻路”;“大观园试才题对额”临末也是“转过花障,则见青溪前阻”。“青溪前阻”的“青”如李白《梦游天姆吟留别》的“云青青兮欲雨”的“青”,是“黑”;“青溪前阻”便是“黑溪阻路”。梦游太虚幻境,最后是忽遇“深有万丈,遥亘千里”的“迷津”,“只听迷津内水响如雷,竟有许多夜叉海鬼将宝玉拖将下去。吓得宝玉汗下如雨,一面失声喊叫:‘可卿救我!’吓得袭人辈众丫鬟忙上来搂住”,是“游园”的“惊梦”;宝玉第一次幻游的惊梦是堕落于千里迷津,第二次幻游太虚幻境被癞和尚“当头一棒”从红尘迷津打回了太虚迷津。两次“惊梦”都只是惊愕而并未惊醒。推而广之,妙玉的惊梦,黛玉的惊梦,凤姐的惊梦,红玉的惊梦,天下古今痴男怨女万古相因的惊梦,都是惊而未醒,越惊越痴,越惊越昏。《相约》,广而言之,是风流孽鬼们相约而入红尘以偿风流孽债,如“近日这神瑛侍者凡心偶炽……意欲下凡造历幻缘,已在警幻仙子案前挂了号。警幻亦曾问及,灌溉之情未偿,趁此倒可了结的。那绛珠仙子道:‘……我也去下世为人,但把我一生所有的眼泪还他……因此一事,就勾出多少风流冤家来,陪他们去了结此案”。虽然这“他们”可视为《红楼梦》“群芳”,而“多少风流冤家” 可视为所有的人,但从特指角度说,“他们”当是神瑛侍者、警幻仙子、绛珠仙子,“多少风流冤家”是“陪他们去”,因而《相约》寓意的核心当是两株枯木悬着一围玉带所象征的元妃、黛玉与宝玉孽债,兼及蓼风轩门楼上的“木石前盟”所象征的的曲径通幽(详见本书《针砭犯忌乱伦的“意淫”情结》)之类姊妹意淫。 《相罵》之意不是相憎恨相咒骂。《相骂》透视的焦点也必定是宝玉与十多个女儿特别是与四春、黛玉的关系。在这一角色圈的关系中,并没有带憎恶之情的相骂。太虚幻境虽有“结怨司”、“夜怨司”,但是,一般说来,“怨”是“不满意”情感,并不带仇恨。不少人认为黛玉临死时痛恨宝玉,实属误解。宝玉为何喪魂,黛玉十分清楚。听到宝玉即将娶宝钗,她去质问宝玉。见了宝玉,却是“宝玉,你为何病了?”而宝玉的回答是:“我为林姑娘病了。”这是黛玉活着时所听到的宝玉的最后一句话。“我为林姑娘病了”,凝结着对黛玉的爱怜,凝结着自己的憾恨。有这句话在黛玉心里,黛玉临死对宝玉会只是憎恨而没有理解、同情和爱怜吗?黛玉灵魂返真之后化为一颗青草,那小草为何“惟有白石花栏围着”?见宝玉之魂,那小草为什么含情脉脉,娇痴迷人?特地遣使者邀宝玉一会,并特别申明并不为难宝玉,可见,黛玉死后对宝玉还是痴情未减。所以,黛玉临死时的“宝玉!你好……”虽然可能有抱怨,但也绝对不是憎恶的咒骂。其他有判词的女儿与宝玉之间都没有憎恶,没有咒骂。所以《相罵》不应解作相互“咒骂”。那么,这“相罵”是什么意思呢?是羁絆,是纠缠。《說文》说:“(罵),詈也。從网,馬聲。”“羁”的古文为“(羁)”,极似“(罵)”,只是其中“马”的四点换作一张网而为“”。《說文解字注》说,“(羁)”乃“既絆其頭,又网其足”。“(羁)”的下部之“网”表示“网其足”,上部之“网”表示“絆其頭”,可见,“(罵)”字上部之“网”表示絡马頭,“(罵)”字之原始义是馬絡頭兼絡馬頭。因而,《相(罵)》是取“(罵)”字之絡马頭兼馬頭义项,说的是青春儿女、痴男怨女们的相恋相爱相“缠碍”相牵挂,相“并蒂”,甚至于相互“交肢”、“扭股儿”。 总而言之,《豪宴》、《离魂》、《惊梦》、《相骂》等八个戏目是一组有机套曲,合奏出的是以“厚地高天,堪叹古今情不尽;痴男怨女,可怜风月债难偿——春恨秋愁皆自惹——莫怨东风当自嗟”为主旋律的辛酸叠唱。 《交趾怀古》、《耍的猴儿》、《广陵怀古》 “交趾”寓“卍儿”之所寓所 《交趾怀古》的谜面是:“铜铸金镛振纪纲,声传海外播戎羌。马援自是功劳大,铁笛无烦说子房。”此谜没露谜底,试析如下。“交趾”的“趾”又谐“肢”,故“交趾”寓“交肢”,寓意同“卍儿”之所寓,也含“中山”之所寓。“铜铸金镛振纪纲,声传海外播戎羌”谓文明的道德规范誉满乾坤。 “马援自是功劳大”的“马援”切“瞒”,“援”谐“掩”,“马援”寓隐瞒。“铁笛无烦说子房”的“铁”拆为“金”、“失”而切“姐”。“笛”谐“弟”。“烦”谐“妨”。“说子”切“私”,私下,暗地;或切“厶”,《说文》说,“(厶),奸也”。“子”与“说”切“作”。《说文》所载“子”之籀文为“”,乃三人同处,可寓“卍儿”之所寓。“房”拆为“方”、“户”而切“夫”又切“妇”。因而《交趾》一谜大意为,之所以文明规范誉满全球,全凭善于饰非掩丑;其实堂而皇之的帏幕下,姐弟也无妨暗地作夫妇。“交趾”或“交肢”都可作此谜谜底。 “耍的猴儿”寓 姊妹意淫的“卍儿”关系 “溪壑分离,红塵游戲,真何趣?名利犹虚,后事终難继”的表层谜底是“耍的猴儿”。“那一个耍的猴子不是剁了尾巴去的”,“后事终難继”暗示绝后。但此谜的弦外之音还是姊妹意淫。作者说,“也有猜是和尚的,也有猜是道士的”是更深一层谜底的暗示。和尚,道士都是为脱离红塵而避世于山林溪壑,耍戏的猴子却是被从溪壑弄入红塵,“溪壑分离,红塵游戲”说的是离别溪壑而游戲于红塵,怎么会有人猜和尚、道士?宝玉常叨念要出家当和尚,后来还“出家”作了“情僧”,获赏“文妙真人”,可算名誉上的“和尚”、“道士”。作者违背谜面之义说有人猜和尚、道士云云,乃暗示宝玉是此谜的透视对象之一。耍猴戏之人与耍偶像戏之人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偏要扯出“偶戏人”?“猴子身轻站树梢”之谜里,作者已将其猴子锁定为宝玉、元春,这“猴儿”与“猴子身轻站树梢”之谜互训,因而也旁证此谜是透视是宝玉、元春的姐弟意淫关系。“耍的猴儿”的“耍”拆为“而女”而谐“儿女”;“儿”、“女”两字都寓“卍儿”之所寓,故“耍”字寓“卍儿”之所寓。《说文》所载“的”之古文为“”,可寓“中山”之所寓,故这“耍的猴儿”之“的”寓“卍儿中山”之所寓。“偶戏”寓“扭股儿”戏,“卍儿”戏;“儿”与“女”是姊妹又是“偶戏人”,所以,“耍的猴儿”和“偶戏人”都暗示宝玉与元妃等姐妹的意淫意义上的“卍儿”关系,“中山”关系。“真”、“何” 同义,为“多么”,“真何趣”乃多么有趣。“名利”切“秘”,“犹”谐“游”,“虚”代太虚幻境,“名利犹虚”便是秘游太虚幻境。“后事”变“事后”切“授”,“终”拆为“冬”、“纟”而切“弟”,“难”谐“男”,“继”谐“技”。故“后事终难继”藏“秘授弟男技”,即“秘授云雨之事”。所以,全诗意谓:离开寂寞幻境,到红尘演姐弟意淫游戏,多么有趣,秘游太虚,授受云雨。可将就“耍的猴儿”作此层谜底。 “占得风流号”是 以“天下古今第一淫人”自居 《广陵怀古》云:“蝉噪鴉棲转眼过,隋堤风景近如何。只缘占得风流号,惹得纷纷口舌多。” 此谜未亮谜底,试解如下。 “蟬噪”寓求偶,警幻山后作歌曰,“春梦随云散,飞花逐水流”和舞女们“轻敲檀板,款按银筝”便是求偶“蟬噪”。“鴉棲”喻相爱,是宝玉“告醉求卧”,“警幻便命撤去残席,送宝玉至一香闺绣阁之中”,是宝玉“依警幻所嘱之言,未免有儿女之事……柔情缱绻,软语温存,与可卿难解难分”。“转眼过”谓可惜美梦只是一瞬。“過”与“隋”切“规”,“堤”谐“弟”,“過隋堤”即“规引”弟弟。“風”是“一个虫儿往里钻”,寓“中山” 所寓之 “淫”;“景”又读“ying”而谐“淫”。故“隋堤风景”指“秘授以云雨之事”以规引弟弟入淫。“近”谐“竟”,最终。故“過……隋堤風景近如何”一句意谓:规引弟弟入淫最终结局怎样? 宝玉的“風流號”有“怡红公子”、“绛洞花主”、“混世魔王”、“富贵闲人”、“无事忙”、“天魔星”等等。不过最为風流的也许要算圣上特赏的道号“文妙真人”。“妙”是“少女”,“文”谐“吻”,宝玉最爱吃女儿嘴上的胭脂,实际上是最爱与女子接吻,所以,“文妙真人”寓“吻少女真人”;“文”谐“闻”,宝玉最爱闻女儿脖子上的香油香,最爱闻女儿之幽香、冷香、奇香和暖香,所以,“文妙真人”又是“闻少女真人”。作者笔下的“人”字、“女”字、“文”等字往往当“卍儿”、“交趾”、“扭股儿糖”用,宝玉又最爱与女子“扭股儿糖”,其所谓“真人”又是“赤条条”的,所以,“文妙真人”,还寓赤条条的“卍儿”真人,“交趾”真人、“扭股儿糖”真人。上文说过,“警幻仙子”的“警”寓诲淫,“幻”寓诱淫,“仙”寓“卍儿”、“中山”之所寓,也寓诱淫,“(子)”字寓一张床上三个人相“好”;警幻仙子”寓“卍儿”、“中山”之所寓,“警幻仙姑”也是个“风流号”;痴梦仙姑”、“钟情大士”、“引愁金女”、“度恨菩提”等“风流号”警幻都当之无愧。“凤藻宫尚书”寓意与“警幻仙子”一致:“鳳”寓“山”之所寓,“藻”拆为“艹”、“澡”,“澡”又音“cǎo”,故“艹”、“澡”都寓“卍儿中山”之所寓。“宫”中之“吕”是脊骨,寓骷髅,故“宫”兼寓 “千红一窟”、“千红一骷”之所寓。“尚”乃司掌,“书”谐“姝”,艳美女儿。所以“尚书”便是“司人间之风情月债,掌尘世之女怨男痴……访察机会,布散相思”的“放春山遣香洞太虚幻境警幻仙姑”,大意就是“天下古今第一淫人”。不过,警幻和宝玉共同享用的“风流号”应是“天下古今第一淫人”。“天下古今第一淫人”既概括了宝玉的“怡红公子”、“绛洞花主”、“混世魔王”、“天魔星”、“吻少女真人”等等,也包含了元妃的“警幻仙子”、“痴梦仙姑”、“钟情大士”、“引愁金女”、“度恨菩提”、“凤藻宫尚书”等等。所以“惹得纷纷口舌多”的根本缘由是警幻、宝玉所代表的“天下古今第一淫”。 “纷纷口舌多”有两层涵义。一层是,“纷纷”乃如迎春《算盘》所云之“因何镇日乱纷纷,只为阴阳数不同”,大致意谓人们因男女之情而互乱精神而遭“百口嘲谤,万目眶眦”。细说则不大文雅。“蟬噪”是“口舌多”的字形上的象征。“蟬噪”的十多个“口” 乃“虫儿”所爱之“洞”;“蟬”是虫,“蟬”中之“單”、“虫”都是虫,一个“蟬”字含三“虫”,象征无数洞儿所爱之虫;“蟬噪”寓虫儿爱无数洞,洞儿爱无数虫;既寓“恨不能尽天下之美女供我片时之趣兴”,又寓“恨不能尽天下之男子供我片时之趣兴”,寓男男女女“皆皮肤泛滥之蠢物耳”。 “舌”的寓意同蒋玉函的“函”。《说文》说,“,舌也……,俗函,从肉今”,“含深也”。《说文解字注》说“函”曰:“舌在口……舌有茎而如花蕾……‘口里肉也’”,“下象承花之茎,上象未放之茎,上像未放之蓓蕾”。按作者解“”为“一个虫儿往里钻”的寓意套路,舌在口中是“口里肉”,自然是“一个虫儿往里钻”的“肉儿小心肝”,自然寓“山”之所寓。而且这“虫”和“洞”是“舌”与“口”,可见,“口舌”所寓之意还包括“舌奸”和口淫。“ 舌”拆为“口”与“(干)”或“千”。《说文》说,“”义为“犯”,故“舌”之“”、“口”寓“中山”之所寓。《说文解字注》说:“緟夕为多。”“夕”是“月”,“月”代“肉”,“肉”代人。“緟夕为多”,因而“多”便是人身上重人,寓“卍儿中山”之所寓。总之,《广陵怀古》的寓意大略是,以“天下古今第一淫人”自居的警幻、宝玉所代表的情痴色鬼们,恨不能尽天下之美女、俊男供我片时之趣兴,最终结局是赢的“天下古今第一淫人”等雅号而难免“百口嘲谤,万目眶眦”。 总而言之,作者笔下的“警幻仙子”元妃,以“天下古今第一淫人”自居,是古今天下“巫山之会,云雨之欢”的总教练,是人生喜剧、悲剧的总导演,是以声色淫欲蛊惑人的爱神、淫神。《红楼梦》塑造警幻元妃这一警幻仙子”元妃典型,深刻透视了,尖酸刻薄调侃了人们的“意淫”即俄狄浦斯乱伦情结。笔墨虽然隐晦,而事相惊世骇俗,情意回肠荡气,义理发人深省。其人学造诣,不但前无古人,即使与百多两百年后的来者现代世界第一流人学大家弗洛伊德、马尔库塞等等相比,也难分高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