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白夜絮语录 章六 死生有命(上)

作者：fatina 标签：TH 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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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六　死生有命

　　死生有命，富贵在天。阎王要你三更走，决不留你到五更。

　　其实我真的不想走，有谁愿意死呢？但是我敢说我是世界上最不愿意死的人，因为我还有那么那么多的事情没有做，尤其是，我还没有能够亲口说爱你…… ……

　　寒假开始以后，市图书馆的人一下子增多了。在这样拥挤的地方，如果有个高大的帅哥行走其间，当然是非常显眼的。
　　现在这个高大英俊的美男子，走着标准的模特步，承载着人们一路的赞美花痴和羡慕，无视一切的样子走到管理员休息室，也不打招呼，开门就进去了。
　　“这么快就到交换休息的时间了？”唯一一个在休息室的职员没有回头，背对着他说话。
　　“我找不到我想要的书，所以我想直接找你要。”声音很冷，看起来刚过三十的女管理员听到声音以后微微一震，僵硬了一会儿，然后带着侥幸的表情回过身子，满是讨好的笑容：“那么就是本馆没有了，我也帮不了您……”
　　男人的脸微笑起来，眼里的冷丝毫没有减去半分：“但是我听说你有，你会借给我的，是吧？”
　　女职员的嘴型大约是做了个国骂的过程，然后叹气：“神威大人，您何必要找我麻烦呢？”
　　“你自己知道的，卢湘小姐。”
　　卢湘愣了一下，然后真的是在认真回想的表情，忽然说：“难道你是为了萧……”
　　神威大人一挥手：“就是他。”
　　卢湘的表情有了180度的大转弯，戏谑起来：“原来啊~~~~~~~~~~~~早知道是这个我就不装傻了~~~~~~~~~~~~~”
　　“这么说你愿意告诉我了？”
　　“哈！”卢湘一脸嘲弄，“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尤其是与咱们妖怪打交道，还想不付出代价？”
　　神威大人一副“料到了”的表情：“你说吧，什么条件。”
　　卢湘“呵呵”一笑：“条件很苛刻哦~~~~~~~~~~~~”
　　“到底是什么？”
　　“这个！”卢湘把手边的一本看起来很薄的只有几页纸的小册子那过来，“认得吧？你帮忙改改。”
　　“免谈！”神威大人像见了鬼似的，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有了这样还不如直接去问凤涟借盘古镜呢！”
　　卢湘又“呵呵”笑起来，嘲弄的语气更加强烈了：“你以为那守财奴会开出比我低的条件吗？尤其是在有300年前，他那美艳不可方物的暗恋对象——某某夫人弃他不管倒追过你的积怨的情况下？”
　　神威大人只有用沉默应对，虽然300年的时间足够遗忘某些事情，但是谁也没办法只当他们没发生过。卢湘说得完全在理，使用盘古镜是要依事情对于询问者的重要程度向镜子和镜子所有者付出代价的。主人是不能从镜子里看到任何与自己有关的事情的，除非他愿意付出比非主人的人两倍的代价。上次凤涟询问自己与碧绫夫人的未来，怕是已经折了他150年的寿。当然对于像凤涟这样的妖精，150年不过是小数目，但是对于人类来讲，几乎不是他可以活到的岁数。因此古往今来，虽然有很多人类在追逐寻找盘古镜，但却很少有人敢使用他，最多也就帮一些富豪问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谁都怕死的。也曾经有过不怕死的询问哪里有皇陵宝藏，然后一夜全家17口人全部莫名死亡的事情。回想到当年，收服自己的苏家人，宁愿耗尽大半生修为，让自己看到700多年后秀人16岁的样子，足以见得他对苏氏灵媒一门的血脉的重视。自己当年更多的是被当时掌门人的诚意所感动，要不谁愿意服侍一家人700年只为了娶个老婆？纵然他是如此国色天香。只是这些，那位主人都没有写到家史中去，自愿承受失去大半生修为的痛苦，隐居到深山，让神威大人照顾自己的子孙，让别人以为神威大人只是好色到傻瓜罢了。
　　而今，确实依卢湘所说，如果要知道事情的真相而去找凤涟的话，他的付出可能要比现在多得多。
望望墙上的种，卢湘问：“考虑好了吗，神威大人？我的休息时间快到了。”
　　神威大人似乎是叹了气：“到你家去吧，”
　　卢湘眯起眼睛笑了：“我5点下班，来接我吧，帅哥。”



　　“瞧瞧~这是什么？”哲也拿着自己的东西到秀人眼前晃。
　　“驾照啊……”秀人懒洋洋地趴在麦当劳的桌子上，今天是和哲也来这里碰头的。
　　哲也有点惊讶，通常秀人很少会用坏心情来面对俩人的约会。
　　“才拿到就来炫耀啊……还是轿车的罢了……”秀人继续懒洋洋。
　　“…… ……”
　　“…… ……车呢？”
　　“门外，去看看吧。”
　　“你不就是这目的吗？”
　　完全没有好声气，哲也忍下冲动，带他到车子里
　　坐进车子后，秀人才语气稍微好一点地问：“你什么时候学的驾驶？这么保密怎么连我也不知道啊？”
　　哲也笑笑帮秀人扣上安全带：“在双休日你在家修养的时候，为的是给你惊喜啊。”
　　秀人撅嘴瞟瞟哲也，明显是对他瞒着自己表示不满。哲也只好再无奈笑着在他脸上补了一吻：“我可不是来看你生气的脸的，笑一个。”
　　秀人咧咧嘴算是消气了。
　　“有想去的地方吗？”哲也一边发动汽车一边问。
　　秀人想了想：“去城市公墓吧……”
　　“那里有什么？”
　　“有个能缓解我坏情绪的人……”

　　车子在城市公墓停了下来，正值隆冬，本来还可能有点生气的门前草地现在可以说是完全的萧刹。但是公墓里面还是很热闹的，来祭奠亲人的人不少，钟声环绕着香火，很有平静的味道。哲也很奇怪这里怎么会有能缓解秀人坏情绪的人在，秀人也看出了哲也的疑惑，往他身边靠靠和他并排走上台阶说：“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有个姐姐？”
　　“…… ……馥郁……吗……？”
　　“不是的，那是我的表姐，这里的是我亲姐姐。”
　　哲也默不作声等待秀人的下文，但是秀人一直没开口，等到进入了公共灵堂，秀人在一块没有照片的小墓碑前停下，双手合十：“姐姐，我来了。”
　　照片下面有名字：苏毓文。
　　哲也就默默站在秀人身边，看着他不出声地祷告着。然后自己也合十双手，默默说了句“姐姐你保佑我们平安”。
　　大约过了十分钟，秀人长长舒了口气，望向哲也，见到他微笑的眼底向自己流淌的温柔，不禁动容，低喃了句：“哲也对不起，我不应该乱发脾气的……”
　　为什么碰上哲也就没辙了？明明是这么任性的人，在他的温柔面前，完全任性不起来，只能收起小恶魔的翅膀，老实做他的天使。
　　哲也还是笑笑：“你也没怎么发脾气啊……”看看四周，提议到：“我是第一次来这里，带我到处走走吧。”
　　秀人点点头，再看了那小片空白一眼，拉着哲也走开了。
　　公墓的后院要比前庭有生气多了，因为是片可以树起大墓碑的墓园，苍松翠柏，白菊腊梅，格外肃穆。有钱的人可以在这里买墓地，像秀人家那样的平民阶级，就只能在公共灵堂买个小位子了。
　　周围没有多少人，秀人也就不顾忌什么，拉着哲也的手在墓碑间散步。
　　“我和我姐姐是各取我母亲的名字的一个字取名的。姐姐比我大一岁，但是很可惜，没出生就死了，所以没有照片。在预产期前两星期，妈妈被一个恶鬼纠缠，最后动了胎气，早产了，死胎，姐姐没能活下来。名字是怀孕的时候就取好的。事实上，直到我11岁的时候，姐姐还是在的。”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哲也惊讶的神色，秀人笑笑：“你都和我在一起这么久了，怎么还没习惯这样的事情呢？”
　　哲也自嘲地笑了：“她的灵魂一直没走吗？”
　　“是的，她太贪恋人间，不甘心还没见到这个世界就去了，于是就私自留了下来，看我出生，看我长大。我小时候，附近人家的家长都不允许自己孩子和我玩，很孤单，但是，一直有姐姐陪我，我很开心的。家里人也默许了姐姐的存在，对她就好象她一直都没死的样子。我长大，她也长大，我很赖她，有什么烦恼都说给她听，妈妈还给她做过衣服呢。但是……我11岁的时候，大限到了……12年是一个轮回，任何一个幽魂，游荡人间的时间也不能超过这个时间，一律要去审判然后转世，所以，我现在是再也见不到她了……”
　　“但是，你还保留着以前那种有苦就向她诉的习惯？”
　　“恩…… ……”
　　“那么……你现在有什么烦恼呢？”哲也停下脚步，认真地凝视着秀人。
　　秀人别过头不说话……脑子里是今天上午妈妈对自己说的话
　　“秀人，你难道都不觉得，哲也的能力提高得这么快很奇怪吗？……妈妈当然是希望一切都好，但是……我们不能不做好坏的打算啊…… ……”
　　怎么可能不觉得奇怪呢？但是，我根本就不想去面对，这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难道不是很好吗？！我不想让真相毁了我们的生活.
　　沉默也解决不了问题，秀人转头问：“哲也你有没有觉得身体不舒服或者别的什么的？”
　　哲也很奇怪：“没啊，为什么会这么问？”
　　秀人再沉默，但是他知道，精明如哲也，是不会轻易放过这个问题的，只好坦白：“我们觉得……你的能力……觉醒的速度太快了……很奇怪……”
　　哲也愣了一下：“那，一般是什么速度？”
　　秀人摇头：“不知道，因为历史上也很少有生守的事情发生……但是……你的速度……”
　　哲也轻轻叹气，揽过他的肩膀：“傻瓜秀人，为什么要为了这样的事情担心？你啊，你只要知道，无论生死，我都会陪着你。要是我死在你前面，我会想方设法逃过那12年大限的！啊，要不在大限以前，我把你也弄死算了！”
　　“切！”靠在哲也怀里就是安心，“不吉利的话少说！”
　　“好啦，既然来过这里了，你的心情也该好了吧？下面去我家吧，我妈妈不在。”
　　恩……以后要怎么面对“未来婆婆”呢？人家好象很讨厌我的样子……坐在车上，秀人照例胡思乱想起来，忽然手机就响了，一看，是许久不曾出现的号码，一下子兴奋起来。
　　“小亚！你这大忙人。怎么有空打电话给我的啊？”秀人先前的低气压完全消失了，哲也不禁有点嫉妒起电话那头的人来。
　　“票？你给我寄了票？！太谢谢你了！我现在就回去拿！！好好，我一定会去的！好的！恩恩。再见！”
　　收了电话，秀人满脸喜悦：“哲也，掉头，去我家吧，回去拿票。”
　　哲也声音酸溜溜的：“谁啊……”
　　秀人仿佛没发现哲也的不快，依然开心地手舞足蹈：“周亚舒，我小时候的好朋友,小我两岁。他在我16岁的时候全家搬到外地去了，但是还是一直有联系。他啊，是小时候唯一一个不顾家里的打骂坚持要和我玩的人呢，真是好人！”
　　“恩……这样啊……”好吧，看在你小时候对秀人好的份上，我就不诅咒你了，“名字很耳熟啊……哪听过？”
　　“最近全国都在举行的那个歌唱选秀比赛啊！这个星期天是咱们地区的总决赛，他很可能获得本地区的冠军的！”
　　原来是他……哲也想到自己拿着遥控器无聊换台的时候，确实有看到过那节目，正好是亚舒在唱，声音确实很不错。
　　“你原来还认识这样的大人物啊……他给你寄决赛的票子啦？”
　　“是啊，昨天用快递寄的，今天应该到了。比赛在邻城举行，哲也到时候我们开车去吧！”
　　“诶诶？也有我的份？”
　　“当然不是了，他让我妈妈和我一起，我妈妈哪受得了那么吵的氛围啊，你跟我去正好！”
　　唉……好吧……还是不要扫这小妖精的兴了……说起来……刚拿到驾照在最初一个月的试驾期应该可以上高速的吧……唔……大概…… ……？？
　　哲也忽然有点冒冷汗。

　　一到家秀人就喊开了：“妈妈妈妈，票有没有来？”
　　“有，在你桌子上……”看到了秀人身后的哲也，毓秀犹豫了一下，还是笑了，“哲也少爷你好。”
　　哲也看着秀人一路跑回房间的背影，向毓秀保证似的说：“阿姨，您放心吧。”
　　放心……但愿吧……
　　“进屋喝杯茶吧。不好意思，在打扫卫生，家里有点乱。”
　　“没事，谢谢阿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