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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当代艺术家现状记实作家--海心(孙奇妹)日记 (2)

作者看山 标签艺术 阅读次数:63
3月26日 
我正坐在桌边写日记,啪啪啪的敲门声传来,何鸣隔着门上的小玻璃窗口用手指头勾说出来开会。我只好丢下手中的稿子开门而出,大家已围坐在大厅的沙发里静寂无声地听街道的高主任开会。有街道的、菜市场办公室的、以及太上海的画家们,我选高主任对面的沙发一屁股坐下去,年轻的高主任说话时就看见有一粒门牙明显地凸出来,打破了他原本平淡无奇的脸,所有出自这粒凸门牙的语言就显得别有生机。就听高主任清脆得有些沙哑的声音说:我今天召集大家在这里开个会,是想把几件事情当着大家的面讲明白。首先,这里我是交给你们大家使用的,但今后有什么事情你们要选一个人出来跟我接洽,大小事情我就认定那个人,而不是每个人都来找我,或者有了事情我一个一个去找你们,这样也不便于管理,你们就选定一个代表,这个代表有责任也有义务。责任就是他需要跟我们签个承诺书,就是在这里住有了什么事情你们自己承担责任。义务就是他有权力放谁进来或者不放谁进来,是去是留他有生杀大权。他的这个承诺是有风险的,既然他愿意承担这个风险那他也就有了相应的权力去支配,责任跟义务是同步的。
小雨不住地点头:原本政府提供给我们这个场地就非常感谢了,若是再让他们承担相应的风险和责任只会给他们带去额外的压力,那么提供这个地方就没有必要了。所以这个风险和责任应该是我们自己承担起来,有什么事情我们内部消化掉,尽量不要再向政府提条件了,尽量把所有的问题自己解决,除非万不得已的,到时候再去麻烦你们。
高主任点点头:我们做事情先把丑话说在前面,今天小雨也过来了,这个地方先免费提供给你们使用一年,从今年三月一日到明年的二月底。至于这一年后是怎么样的一个收费方式到时看你们的经营状况酌情而定,就按五毛钱一平方一年也是二十五万,这个是大概估算一下,根据现在的市场租价,可以租到二到三块一平米,我这是大致按最少的粗略估算。当然这是后话,这些我们现在不用去考虑。说不定到时一年满了你们做好了不想住在这里住到别的地方去了也很正常对吧,你们条件好了租公寓住酒店也是随时都有可能的事。那些就不用去提我们就说眼前的事,你们在这里我最担心的是安全问题,你们还是把灭火器装好,这个我可以帮你们联系到有关负责人都是没有问题的。毕竟这里木器东西占大多数,若是万一(我是讲万一啊)有个什么闪失,也好极时自救。这些都是最基本的设施,也不需要花多少钱,买个安心,万一有什么情况若是上面追究下来,也有个说法。
陈成忙答:好,这个我去办,不用麻烦你们了。小雨跟着说就让陈成去办吧。
高主任又说:这里以后就找陈成对吧?——陈成——那以后就要麻烦你了——哈,有任何的事情我就认准你了,出现了什么情况,我都找你了。就要多为难你了。这里就要拜托你多操点心,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还有什么问题就提出来,能解决的我们尽量去做,你们在这里对我们来说是一件重大的事,若是有什么阻碍你们创作的地方尽理向我们反映,毕竟到这里来的人都是有背景的,你们都是艺术家,象这方面的事情我们出面比你们会容易解决些。
哦——这个——我刚想开口坐在我身边的陈成忙按住我的手抢着说:没有了没有了,有什么问题我们自己解决。不用再麻烦你们了。小雨生怕有人把高主任的客套当真再提出什么要求,赶忙抢着高主任的话锋就说:已经非常好了,马艺星老师跟我讲了几遍说已经非常好了,真的非常感谢你们,你们为我们做了很多事情,真的已经非常好了,非常好了。
高主任笑着说:今天大家都在,我把该说的也说了,我们也反复想了,跟你们签协议嘛,显得没有这个必要;就签个承诺吧,把责任和义务都写清楚,负责人在这里签个名就行了。我也好向上面有个交待。我把承诺书带来了,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大家改好就行了。里在的内容基本上就是我刚才说的。
陈成拿过承诺书说:恩——这些我们都应该遵守,可以的,让大家都在上面签个名是吧。嗯?高主任呀——这第六条——不能在大厅里贴广告?
高主任忙说:我们这是起个草稿,你们先看吧,有什么问题就提出来,争取下周一我们碰个头,把这个签了,也了了一件事,都没事的,有什么大家都好商量。我要走了,车子在下面挡着人家开不进来。
小雨忙跟着起身说我也走了,招呼陈成一起下去吩咐什么,我们太上海的一行人跟着送到门口,高主任一一与大家客气而热情地握别。
我折回身才发现马艺星老师在他房间里画画,金老板坐在他桌前的沙发上小声慢悠悠说着什么。马艺星老师你在啊,我还以为你没来呢——我跨过厚重的水泥门槛走到马艺星老师面前。小雨来了吗?走了——这么快?不是要开会吗?就开完了?高主任来了吗?也走了?他们什么时候走的,我下去看看。马艺星老师扔下画笔直奔门外。
不一会就上来倒进厅里的沙发内直摇头:走了,追不上了,他奶奶的也太快了吧,我还以为人还没到呢,小雨说要来开会我还坐在房里等呢,就开完了,我才画了一张画,会就开完了,开会都说了些什么?

3月27日
马艺星老师,我今天去采访人家还给了我红包,不知道有多少钱,我不想要,想拿回去退给人家。
退回去干嘛?你那就傻,你又不是共产党,多少钱拿过来看看。
陈哲坐在马艺星老师对面笑:海心真老实,连拿了红包都说出来。
我转回房里拿出信封样大、未封口的红包递给马艺星老师,边咕咕哝哝可能有几百块吧,我没有看,当时我没有发现,是后来到地铁上才发现的,如果当时看到了肯定就不会拿过来了。马艺星老师对着灯光照了照,手摸进包里表情就不对:哪里是钱。就从大红包里抽出一叠现金券,背面写着:凡在本店消费满100元(除燕翅鲍、海鲜、物价菜、酒水外),送20元现金券,以此类推。两桌及两桌以上不送,消费未满百不送。陈成就乐了:唉呀,还以为是钱呢!现金券,有鬼用,在哪里呀?——南京西路,那么远我开车过去油费都不够。马艺星老师笑:这个有什么用,他奶奶的捣浆糊呐,来这一套,还紧张老半天,以为真的是钱。我笑:还“每桌限用一张”呢,这张是60元,那么就要消费满300元才可抵用了。而且还不能按规定的使用。马艺星老师说:你把它退回去,问她怎么不是现金,就说我们公司不收这个,只收现金。陈成笑:如果是马艺星老师在场他真的就这样说。马艺星老师又说:这些东西就是废纸要多少有多少,用得着她给?到处都是,就是捣浆糊来打发记者,不给她写了。玩邪的?——若是钱就拿了,不拿白不拿,这个就真的不要。
原本忐忑不安的心顿觉平坦,反有被戏之感。我前脚进门陈哲后脚就跟着进来,人在外面厅里就问:海心你的表格填好了吗?我打印机拿来了。陈哲把打印机小心轻放在桌前边找插头边把安装程序递给我,没想前天只说了一句“我没有打印机表格打印不了”陈哲今天就真的从家里抱来了打印机,安装完程序我忙打开“上海文化基金”的网页查看相关资料。在表格的开头“项目名称”里就遇到问题,立即让陈哲把马艺星老师找来,马艺星老师不知事情的严重性,说还要把我叫来干什么,你们自己填就可以了。我说“你用什么名称去填?
什么名称去填?用私人的还是公司的?这是第一步,若是第一步都走不通下面我们就不需要走下去了,马艺星老师你坐过来我跟你说。这私人的要具备:上海户籍;外省公民在上海的居住证;外国人在上海的永久居住证;企事业单位。你需要具备这四条中的任意一条就可以了。

3月28日
陈哲习惯性地每晚八点多就过来到处溜达一圈逛逛那里,看看这里,到每个亮着灯的房里兜兜打打招呼,说些不关痛痒却温暖的话。他的嗓门高而响亮,隔着门就听见他哈哈哈的笑声不断,大家就知道又是陈哲来了,心情顿时变得暖和起来,都扔下手中的话题跟他搭讪。夜晚一惯沉寂的太上海就突然被惊醒,伴随着陈哲的脚步热闹起来。
正好马艺星老师今天有空过来,我把3月25号的内容打印出来给他看,海心啊,陈哲在门外就叫,马艺星老师也在呀。见到马艺星老师在看日记陈哲也拿过去看。马艺星老师一来何鸣也跟着过来了,大家各拿一份在手中看。看到后面写何鸣的形容词马艺星老师忍不住笑着念道“何鸣终于磨磨叽叽”。见日记上也写着自己的名字“陈哲说他昨天看报纸上报道”陈哲就乐了:陈哲,把我也写进去了。不一会他又哈哈哈,唉呀,她说我“手舞足蹈”,我以后不手舞足蹈了,都给海心写进日记了,我以后就动也不动了,哈哈哈。马艺星老师笑:你不动她也把你写进去,就说陈哲看了日记从此说话就动也不动了。陈哲一听笑得全身不住地抖动:哈哈哈——动她也写,不动她也写,还是不好办的。我坐在电脑前捂着嘴笑不止:你还是动吧,你不动就不象你了,你动起来才形象生动呢,才鲜明有趣,这里还是没有把你的生动形象刻画出来,以后会在你身上着墨细腻些,把你的个性准确、真实地刻画出来。你放心吧,不会把你写成负面人物的。
看到莫干山路陈哲的话就止不住象山泉一样全涌出来:我就说莫干山路是地狱,我们这里是天堂。那里的房租贵得咧——压力大死了,每天见到有客人过来就忙着笑脸相迎,就象马艺星老师说画家就应该坐在那里画画,而不是见到有人来起身去招待,性质就完全变了,哪里还是画家,就是商人了。每天要为了房租,拼命地想办法做生意。便宜到几百块钱也卖,他娘的不买不行啊,房租那么贵,要养房租啊。那里是有人一幅画卖了几十万,可是那种机率太少了,只有百分之三的人才会碰到这样的机会,百分之九十七的人是碰不到的。也有人发了,成了名。可是画卖不掉的人更多,有多少人都是付不起房租最后只得灰溜溜地撤走的?外人是看不到的,还把脑袋削尖拼命想往里面挤呀挤呀,出来的人跟想进去的人一样多,那里的画家就象流水一样不断地涌进去,又不断地流出来,就这样循环。外面的人以为里面好,进去了才发现里面的压力有多大。真的是地狱啊——就象马艺星老师说的:他娘的见到一个人来赶忙去开灯(陈哲奔到墙边伸手做出开灯的动作),平时是不开灯的啊,大热天的,那个汗流得咧——(他用双手抡起袖子左右在脸上、身上夸张地做出擦汗的动作)。他娘的——这种日子我不要过,就象我以前开个店面,压力大得咧,最后为了供房租,什么生意也得做,几百块就几百块吧,做。没有办法啊。为了几百块跟人家磨半天,跑到老远去给人家装个水管,最后人家说水管质量不好要换,居民投诉,烦都烦死了,讨厌得咧——他娘的从此我再也不租店面了,现在我也有公司,也有公章,我想做什么生意就做什么生意。每天开开心心赚点小钱吃吃饭,没有压力了。我宁愿一个月拿1500(1600就要交税了),我不要赚那么多钱,凭我的资历我也可以一个月拿4000、6000呀,这个工作是随便找的。可是我不愿意,整天坐在办公室里看老板的脸色我难受死了。拿再多的钱我过得不自在。整天象住在莫干山路一样为了赚到当天的房租他娘的脑袋都想破了。你是不知道啊——他们住一点点地方,都是住在阁楼里呀,夏天都舍不得开空调。只有到外国人的店里才会有空调好舒服啊,中国人的店里平时是不会开的,只有来了客人才开的,电费高呀,开不起啊。所以我说这里是天堂,这里不要房租——真是太好了,到哪里去找这么好的地方呀,找不到的。到这里来我感觉非常舒服,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的画就要卖10000块,给不起价我就不卖。反正我是没有压力的,手头上还有点生意在做,供一家人吃吃饭还是绰绰有余的,只是不富裕。我宁可这样过日子。这个你不要写进去啊——哈哈哈,等会人家莫干山来找我算帐就麻烦了。说莫干山是地狱那他们还不气死啦,我也并不是故意说那里不好啊,我是清楚里面的情况,不象外面的人不清楚还以为是天堂呢。
陈哲站在房间里的空地上奔来跳去的,一边说一边夸张有趣地比划着他的感受,一刻不停,活象憨豆先生在表演剧情,我们坐在椅子里笑得合不拢嘴。见时间不早他便回去了。
看到日记后马艺星老师来了兴致,他凑到我的电脑前说你把我的QQ打开,你加入我的QQ群,把日记发上去。招呼他们来看。见马艺星老师的QQ群里只有三个人在线,我就开始泻气了。马艺星老师说以前他是网聊高手,QQ群里有300多个人呢,全部是艺术界的,后来QQ号密码被盗了,人都找不到了,也就上得少了。可他还是信心十足,让我把日记发上去,半天丝毫没有反映,马艺星老师说我很久没上了,只要上来几天他们就都蹦出来了。又让我在发言栏里发完立即转到他的发言栏里发信息。仍没有动静,马艺星老师说他奶奶的怎么都没有反映啊,人都到哪里去了,连一盏清茶也不理我了啊。我就安慰他可能人家都离开了吧也可能他们去吃饭去了。马艺星老师说看来我们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我们得改变策略,他让我在他的栏里打:明天去法国的机票买好了吗?又让在我的栏里回:买好了。几点的?下午四点的。画卖了吗?卖了。卖了多少钱?十万法郎。十万法郎,差不多吧,这里很多画商,他们对这个感兴趣,马艺星老师在我耳边咕哝。我偷偷笑。
又不停地招呼一盏清茶:清茶,清茶,干嘛去了?男朋友找到了吗?痘痘还有吗?
我也跟着起哄:清茶,人哪去了,咋不理人呢。
无小山就蹦出来:看来今天好热闹啊。
马艺星老师连忙说:打出来了?
无小山说:我一直在看你们聊天啊。
马艺星老师松了口气终于有人出来了,等会都出来了。
很快一盏清茶就出来招呼:大家好啊!
马艺星老师说我说等会大家都出来吧,来了。再发日记,再发,一段一段发,不停的发。
3月31日
  午餐后,我一边用不锈钢的勺子搅咖啡一边溜达到门口的沙发边,何鸣一只脚搭在沙发上用乳黄色的牙签漫不经心地剔牙,詹新(太上海卖家具的雇员)半个身子陷进沙发里玩弄手机上的游戏。我踱来踱去,目光落在我大门口刚挂上去的画上:满地金黄的稻穗铺满整个画面,一个身穿蓝上衣的女人一手抱着怀中溢出的稻穗一手正从地上拾捡,苍白的日光映照在她的衣服和头发上,使整个画面立即充满了孤独的沧桑感。我用弯折的勺子舀了一勺咖啡送进嘴里,勺子轻抵牙尖,我说:这张画我挺喜欢的。何鸣半根牙签含在嘴里问:为什么喜欢?
我说:其实艺术呢,就是看你怎么立意,然后再加上你的技巧,光有技巧没有立意也只是一堆技巧的堆砌。就象一个脸蛋漂亮的女子,若是只有美丽的外壳,而没有灵魂的魅力,那也只是一堆好看的五管堆放在脸上;那种美是机械的,毫无生命力和影响力的;若是有好的立意而没有娴熟的技巧,就会显得粗糙和力不从心,而无法精致完美。
何鸣欠了下屁股牙签一头仍塞在牙缝里笑:吔,进步挺快的嘛。
我说:所以说优秀的艺术作品关键要看艺术家怎么立意。艺术品能否有价值、有影响力,关键在作者的思想是否可以超脱常规、打破常规、是否有冲击力、有创造力,都在乎作者的思想范畴,若是他的思想原本就受到其人生观、世界观的桎梏,他再多娴熟的技巧也只是技巧的加工厂,而无法成为杰出的作品,无法成为一个杰出的艺术家去影响世界震惊世界。不管什么作品,不论是艺术品还是文学作品,都是相通的。其实技巧是很容易做到的,就象写字一样,现在哪个人不会写博客写日记?我们从小就会写字,但为什么总是只有极少数人的文字才有价值呢?那是因为他的文字在他所处的社会背景里起到了影响力,影响力越大价值越高。就象安杰前几天给我们看那些外国大师的画一样,马艺星老师说他们不就是画几个方框吗?但在那时那地,那几个方框的立意就绝不是我们眼里的普通方框这么简单。他们之所以画这样的方框是因为赋予了那方框生命力,只是以艺术的手法表达出来。就象墙上的这幅画——它还没有名字,若是名字起得好它将画龙点睛,名字就决定了它的立意。若是把它起名为“收获”——
它就会很平庸是吗?何鸣的目光落在墙上问。
是的。因为这是谁都可以想象得到的名字,就没有任何深刻的寓意了。若是把它起名为——“孤苦”——它的含义将会比较有冲击力,至少它不是人们一眼就猜得到的意思。就会引起人们的兴致,去研究它,去企图理解它。一个孤苦的老人在这里捡稻穗,就会引起人们的深思:她为什么孤苦一人呢?她是孤寡老人吗?还是被儿女抛弃了只得独自一人在荒郊野外拾稻穗来维持生计?她的出现符合当代社会的背景吗?她是在陈述当代社会的某种普遍现象吗?这普遍现象是大家都在关注却没人表达出来的吗?若这些因素都符合那么这就是一幅不错的一幅成功的作品。至少这样的立意比“收获”要强,要有深度。所以一幅好的画一定要起一个画龙点睛的名字来映衬它。不同的名字所赋予的内涵、所表达的意思将是天壤之别。
何鸣笑:说得有点道理,在这里呆得时间长了也耳闻目濡了,那你来给它起个名字?
其实我到现在还不懂画是什么,怎么去评判一幅画的优劣,什么是表现手法,有哪些表现手法。我根本就是个门外汉,连门都没有进,只是在外观望。用我自己的理解和感悟。我是从拍照悟出来的,拍照要遵循三个基本原则:一,画面的立意是什么?就是你拍这张画是想表达什么思想内容。二,你是否能吸引观众的眼球?也就是说为什么那么多的画面你偏偏选中这个呢?它是否让别人眼前一亮。三,画面是否干净。也许这里有很多的风景,但你只能选其中的一处来表达你想表达的意思,这一处要符合你前面的两个原则,你想表达的意思就中心突出,主题鲜明了。比如你想拍个漂亮的女孩子,假如你是想表达她如花似玉的容颜,最好背景要选择与她容颜相符的如花呀、月亮、水、公园、美丽的风景之类的;假如在她的脚边有一团狗屎,那她笑得再灿烂也是败笔。你就要想办法避开这团狗屎。
何鸣说:不对,狗屎才好呢,正好反衬她的美丽,你不看大街上有的女孩子长得并不漂亮,却拉着一个更丑的男朋友,这样一对比她也就显得漂亮了。人家不是说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吗?
当然,除非你刻意这么做,刻意这么表达她的命运和遭遇,但我刚才的意思是说想表达她如花似玉的容颜。写作也是这样的,每一天都会发生很多的事情,多到可以写成一本书,甚至十本书,甚至可以写一生。但为什么我总只选取其中的某一处或几处来描述呢?因为这一处或多处恰好能反映我想表达的思想,就象眼前这么多的风景你在拍照的时候却只能选择适合的去拍,而不是全面的,面面俱到的去拍。也就是成像的取景。写作的素材与成像的取景是一个道理,在泛泛的生活现象中,我们总只能凭借自己想要表达的立意去选取素材,来刻画中心思想。为什么我要选这个生活片断去写?它表达了什么?是围绕我的中心思想吗?为什么我要刻画这个人物形象?而不写其他的人?为什么我要写他的这个动作而不写他的其它动作?就都要看他的这些动作的“画面是否干净”,是否正好这个动作形象而生动地刻画了他的个性。若与他的个性与中心思想无关皆是败笔。就象你门口的形象照——这幅照片照得很失败,照片上的眼神完全不符合你的个性,这眼神里根本没有把你个性中的柔软、善意表达出来,反倒把你表达得象一个侦探,一个特务似的。也许它是你生活中的某一现象,但这一现象是极少数的,并不能代表你的主体个性,它完全不符合你给人的印象。这是形象照,它会让人对你产生错误的理解。陈哲的那张就很好,整个构图就非常舒服:那神态的泰然自若正好反映了他个性的随和;那眼神的温和与具有前瞻性是整幅照片的点睛之处,其实他生活中的人并不时时给人以这种感觉,但这是形象照,是艺术品,一切的艺术作品都应源于生活高于生活,它需要美化和升华原始素材,给人以视觉享受,这样才可以称之为艺术品。而不是源于生活低于生活,或者违背原始素材,具有这样效果的作品都是败笔。
何鸣说陈哲那张是我拍的,我的是别人拍的。
我笑:何鸣你这个动作很舒服,悠然自得,把脚翘在沙发上签牙缝,一幅乐天知命与闲看落花的神态。一般人签牙齿是很不雅观的,但你这个动作完全没有这种感觉,很舒服。很符合你的个性与一惯的神态:穿得休休闲闲,正好头发刚洗过干干净净全都蓬起来,与你的神态和装扮非常吻合,所以这幅画面的各个因素天时地利人和都配合得恰到好处,就给人以很舒服的视觉享受。
  何鸣笑:你把它拍下来呀。
  詹新坐在沙发里一会看看画一会看看何鸣一会看看我,不知所云。
4月1日
正在做《邓小平理论概论》的辅导练习题,陈成在门外叫海心——你在干嘛?好几天没见,陈成整张脸一扫往日褐斑的侵袭,今日却是五官清晰,轮廓分明,干干净净一个标准的人儿。我由衷地赞:你今天很漂亮,涂粉了吧。她孩子般地眨巴着卷翘的睫毛在我身边的椅子内坐下说把外面的电脑搬进来写字。我楞:那不是何鸣的吗?是我们的。我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几句她开始感慨:马艺星老师昨天终于去看了一次他父母亲。哦——是吗?平时都是他父母来看他的,他从来没有去看过他们。这是头一次。真的?那好啊,是好事情,你也去了吗。恩。
正说着马艺星老师从外面匆匆走进来,风尘仆仆地问海心在干嘛?把你搬到何鸣的房里去,这里给他们作展厅。我说:那房间不是留给安杰的吗?马艺星老师只顾寻思着如何动手搬眼光就落在了作隔墙的橱柜上:可能他不来了,至少短期内他不会来,中邦的画展完了起码要到五月底,这两个月内是不会住到这里来的。五月以后他会过来吗?——到时候再说。不会到时候又搬吧?先搬再说,要换地方才有生气,先把这个拿走。随着话音马艺星老师已直奔我房里拎起晾满衣服的衣架就往外走。我笑马艺星老师你怎么一来就往我“闺房”里跑呀。陈成也乐了,我忙起身将整排散开的衣架合拢,把内衣内裤藏在中间。搬完衣架马艺星老师把住在我旁边的西美学生及朋友全招呼过来,何鸣闻声也来了,一墙之隔,很快就搬完了。
马艺星老师脱下外套挂在椅背上用手拭着额头沁出的汗随口说她奶奶的还很热呢,又忙着左右衡量如何布局,一会把屏风拉起来一会把八仙桌抬到门口的厅边,为就网络信号,终于把我的办公位置放在窗边,马艺星老师一边打量一边说:大作家就是要有个大的空间,这里是你的小秘,坐在这里帮你接待客人。话还在嘴里就招呼他们把准备放电脑的桌子横放在厅中的柱子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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