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商城的征文
作者:湖兰色de屏 标签:牡丹 诗词 玉楼春 | 阅读次数:8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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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楼春·女儿泪
闺阁春色遥相望,谁识女儿泪沾裳。梁间燕子无情郎,几多别离几彷徨。 玉堂春吟苏三姑,牡丹亭泣杜十娘。终须女儿生相伴,笑看红尘寒地霜。 ──题记 一个江南水乡的柔弱女子,很坚毅也很现实地选择了改变。在湘西重镇雄溪,经历了悲欢离合。 唐丽然5岁便随父母来到素有“湘西明珠”之称的雄溪,学父亲打理生意,学诗词歌赋,连几个哥哥都难以胜她一分。唐老爷曾说,丽然若是个男子,他必会将一生打拼下来的产业托付与她,可惜她不是。尽管如此,唐老爷对于唐丽然的疼爱还是高于几个哥哥的。 美中不足的是,丽然14岁那年,患了一种罕见的恶疾,只要她受伤,哪怕只是划破了一个小口子,就会流血不止,使得丽然要比同龄的女孩子都显得瘦小,皮肤也总是白白的。这是唐家最大的秘密。可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人们道听途说,乩童巫婆说丽然是厉鬼缠身,会克死所有的亲朋;喝过点洋墨水的说丽然是被唐家收养的外国弃儿……诸如此类,越传越离谱。本来与丽然指腹为婚的高家二公子,因为这些谣言而与丽然取消了婚约,恰逢唐家的一笔生意需要的木材翻了船,唐老爷从此一蹶不振,当年入冬就病死了。本来唐夫人就迷信乩童巫婆,便把家产的大部分交给了几个儿子,仅给丽然留下一家不景气的小酒肆,逼她搬出了家。 丽然成了无家可归的孩子,那些巫婆也就愈发猖狂,纠合“德高望重”的乡绅富豪,要做法烧死丽然。谁知住在长发客栈的潘庆丰看不过,出来说了句公道话:“你们说唐小姐克亲,可是高家不解除婚约,唐老爷是不会气死的,这到底是谁克谁?” 众人道:“你若觉着唐家小姐挺好,你为什么不娶了她呢?”潘庆丰是穷困潦倒的一介书生,在长发客栈住了近2个月,未曾给过房钱,眼看着就要被赶出来露宿街头。 潘庆丰脸红道:“我这身份,只怕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唐丽然一想,今天若是不借此机会,就要成了刀下鬼了。她扭捏了半日道:“你们都说我是克亲命,可是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小女子,只求有个好点的归宿,哪怕这人穷点,日子难过点,也是不碍事。我不与命争。” 这么稀里糊涂的,唐家大小姐变成了穷书生潘庆丰的妻子,两人经营着那家小酒肆,没几年,居然奇迹般地富了起来,唐丽然的面色也好了很多。这全归于唐丽然自小培养出来的经商天赋。而潘庆丰,不过是书呆子一个,天天只知道读书,被丽然数落了多次。 本来故事应该告一段落了,怎料一天晚上,以好管闲事著称的唐家老妈子玉嫂敲开了潘家大院的大门。 “小姐,是我呀。”玉嫂带着谄媚的笑,“我今天看见姑爷了。” 唐丽然不屑地剜了她一眼:“有话不妨开门见山。” “我看见姑爷进了那边的暗道。” “暗道又如何?” “小姐,看来您真是好妻子,连丈夫进妓院都不管,别人都说……”玉嫂摇着头。 “什么?妓院?原来暗道是通妓院的?”唐丽然柳眉倒竖。 玉嫂见状,忙添油加醋说:“那可不是?有人还说了,姑爷去的是绍兴班,点名要的是最当红的风莲姑娘!” 唐丽然不语。第二日,待潘庆丰出门后,她换上了潘庆丰的衣裳,扮成男子进了烟花柳巷。浓重的脂粉味儿,熏得她直皱眉,万种风情的姑娘们挥舞着轻柔的手绢,她直接进入了绍兴班。 绍兴班,湘西第一妓院。绍兴班的高级艺妓占了很大一部分,姑娘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歌舞卖笑,酒菜甜品,无一不是全国首屈一指的名厨之作。当然,来这里的客人更是身份不同于一般。 而有一位姑娘最为特殊。她不光精通琴棋书画,能歌善舞,博古通今,谈吐不俗,卖艺不卖身,从不轻易接客。她便是绍兴班的台柱子,江南第一名妓──风莲!与其说来找她的客人是来买笑的,倒不如说是来采风的。才子夸她的琴艺是“贵妃戏蝶,飞燕泣红”,歌舞是 “轻纱淡淡,曳裙飘飘”,书画是“行如高山,止若流水”…… 唐丽然不相信青楼女子会有如此情操。她认定,要是风莲真有如此高的情操只怕早就选秀进宫,长伴君王之侧。鸨母迎在丽然之前道:“客官是听曲儿还是看舞?” 她轻佻地一笑:“我只要风莲姑娘。” “这……”鸨母面带难色。 “怕我出不了钱吗?诺,500两白银。”丽然掏出500两银票。 “客官,这不是钱的问题,是风莲姑娘她病了。” “呵,这可就奇怪了,偏偏我来找她就病了。”丽然讽刺道,“风莲姑娘是不是在接客?客人是潘家的老板潘庆丰?” “您……潘夫人,我知道是您。您还是回去吧。”鸨母趁四处无人,轻声说。 “即便你知道是我,也要笑迎八方客,否则……” “好吧,那我带您上去。但家丑不可外扬。”她说着,带丽然上楼,直到第三层的雅间外。 屋内有两个站着的人影。丽然正要推开门,被鸨母拦住了。 “幽兰露,如啼眼。无物结同心,烟花不堪剪。草如茵,松如盖,风为裳,水为珮。油壁车,夕相待。冷翠烛,劳光彩。西陵下,风吹雨。就如同苏小小一样,不论如何,我总是个身份卑贱的妓女,在青楼待过,又有谁相信你会洁身自好呢?”风莲的声音略带一点忧伤,“花谢了,还会开,人去了,就回不来。即便雄溪这般繁华,总有一天也会没落,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 丽然嗤笑一声,惊动了屋中二人。风莲打开门,却已不见了她的身影。 一个月后,绍兴班少了一名叫做风莲的女子。 “这下,你该满意了吧。”潘庆丰对唐丽然说。 “我早就说过,我不与命争,我只与人争。”丽然笑得美丽,“她走了,反而对她好。找个没有人知道她过去的地方,重新开始。雄溪的繁华,不适合单纯的她。” 那日,丽然拿出了许久没有弹的琴,低低吟唱着:“闺阁春色遥相望,谁识女儿泪沾裳。梁间燕子无情郎,几多别离几彷徨。 玉堂春吟苏三姑,牡丹亭泣杜十娘。终须女儿生相伴,笑看红尘寒地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