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中央-10
作者:赭砚 标签:桃花 | 阅读次数:37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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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那什么,付辛博选手,恭喜你进入全国八强。" “喔,谢谢,”斑比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你看许久,“可不可以让我们活动一下?我想打篮球。” “这个我们等一下讨论,刚才的比赛……” “我想打篮球我想打篮球!我,想,打,篮,球。” “- -|||,听说你和井柏然选手……” “嗯?!!”瞪着斑比眼,唰地凑近,“他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听说你一边洗袜子,一边教训他?” “那是在给他洗他的袜子好吧!” “还听说你自己内裤脏了都不洗?内裤积压堆在床底?还写博客要求几条干净的内裤?” “姐姐你真的好喜欢说内裤两个字,你一句话里说了三次……” “>_<,付辛博选手请你好好接受采访,不然明天的篮球赛……。” “啊!!”惊喜地跳起来,“就是说安排好了?哎哈哈哈~~”甩着手冲到相邻摄影间,“井宝,明天打篮球。” “我对篮球没想法……” “我有。” ——Q:请问你们看到篮球场有什么样的想法呢? 井柏然:我看到篮球场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原因大家应该都知道的吧。不过,包子你看到篮球场和篮球框应该很想把我投进篮筐吧? 付辛博:你---你长得很像球么?你哪里长的像篮球了咧? ——2007.10.19 上海·录制《天地校园行》记者会 *** 次日早晨,是格外对他们开了恩,允许睡到自然醒,十张床铺,留着八个少年。乔任梁在夜半时分回到城堡,合衣躺在王睿的床上,他伸出手掌,看指缝里泻出微弱的光线,还剩五场,各奔东西。 包子……包子……听到有人在轻微的梦呓,乔任梁惊奇地坐起半身探头看,包子……包子……是谁在梦里转身叫谁的名字。 如果你和一个成人说,我昨晚睡在月亮上,他会笑你。 如果你和一个孩子说,我昨晚睡在月亮上,他会羡慕地,你好好啊。 如果付辛博和井柏然说,我昨晚睡在月亮上,他会说我要跟你一起,嗷嗷———— 说什么也好,一起走到月亮上一起走到天荒地老一起走到花白了头发你的皱纹,一起走到阳光下喝着豆浆,也就是一对傻小孩玩到一起,把游戏当真,为梦想吃苦。 乔任梁听着那细碎的呓语,各奔东西,各奔东西,一地黄土身后红尘,想着想着就笑自己多愁善感,阖上眼也开始呼噜。 一呼噜到艳阳高照,迷迷糊糊就听扎西不依不饶,挥着那本神圣的毛选,一床一床的责问,“你们不要以为这事儿过了,怎么说这会儿我还是班长,坦白,谁干的?” 李易峰打着哈欠,启动psp。 “这事儿查不出来,谁都不许吃早饭。” 李易峰愤怒的抬头恨他。 “嗯……这个……”井柏然犹疑地举了左手,被付辛博眼尖地用力压下,“可是,包子,这书的确是柏哥送给我的……”那么无辜,那么可怜,十八岁的小孩眼里满满歉疚。 “他只是送你书好吧!!后来的事不归你管好吧!”付辛博压低声音,却故意凑近扎西耳边。 “那我不能拖累大伙儿没饭吃……”这么懂事的小孩。 “那要不……我们供出真正害班长的…………”毛茸茸地两只凑一块儿,说话听不清了。扎西班长挤过去。 “这不行……”绝对是真心诚意地,你看我俩的眼睛你看你看,我俩真没骗人,诚实的眼神往李易峰飘过去。 “你别看那边,”付辛博赶紧拉他脸回来,“扎西很聪明的。” 开玩笑,我当然聪明,草原上长大的孩子啥不发达,扎西怒轰轰地往李易峰跟前一站,小子你,重重的毛选在他床上一扔,“我是班长!”敢害班长。 李易峰头上冒两个问号,看了看他,又看看毛选,心想原来这玩意是给班长读的,又想老柏真可怜,还没当上班长就被淘汰。最后他想我不要当读毛选我不要班长我只想打游戏。 “扎西还真是……” “……嗷嗷地好骗。” 有两只倍感失落,毛茸茸头挨头往外走。 “你洗澡不?” “一大清早洗什么澡!” “你昨晚出不少汗,粘了我一手。” “有么?我咋没觉得?都哪儿出汗?” “………………我没脸说。那什么,你挺健康的。”(不要乱想,我真的没言外之意……) - -||||| 揪出犯人的扎西班长带领大伙儿吃早饭,闫安看看身边的井柏然,喜笑颜开地拍着自己的位子,“包子,过来坐,我跟你换,过来过来。” “干啥啊,大清早地看着他,我吃不下饭。” 井柏然噎了一口,嘿嘿笑着,拿起香蕉,满脸憧憬又害羞的往付辛博手里一塞,然后抽抽地奔走,“接受我的香蕉了,真高兴咧”。 众人一口口面汤喷出来,张殿菲说井宝你这粉丝扮的太专业了,我对你不只一点崇拜。 “井柏然!”付辛博面前一根香蕉,笑成包包脸还骂。 井柏然正躲在柱子后探头张望,一被骂就跺脚,“啊,他看我咧,怎么办怎么办,我心要跳出来LIA~~~。” 闫安笑得倒在李易峰身上,李易峰正吃蛋糕,被他一撞,落到桌上,非常不高兴,闫安又笑着捡起来,啊,张嘴,一口塞饱。 他们都是那样的好,闫安想着,李易峰的蛋糕,总是他的。 “破小孩,还真上瘾了……”付辛博不再理他,端起碗安静吃饭,大伙儿也都饿极,招手说井宝行了,快回坐。 于是撸着头发,往长餐桌那头走,沿途越过一排座位,眼看就到了—— ——哐!!付辛博猛然往后靠,椅背紧紧把人卡在墙上。 “喂——你想卡死我——”腰被压着,抽不起来了,井柏然恼怒地搡着那颗肉包头。 “叫我一句好听的,”付辛博懒洋洋的回头看他,那阳光多么明媚,不经意的眼神分明在放桃花,井柏然拨开他的刘海,露出额头的他看起来真是很不一样,但都觉得好……喜欢,嗯,喜欢,“哥就让你走,还带你打篮球。” 井柏然无法动弹,他发现自己总是被他钳制手足,一眯眼笑得莫测高深,“要听什么?你觉得我还说得不够?” “坏小孩。”付辛博眼神一闪,又危险又欢喜的神情,放开他。他坐回他身边,吃了两口饭,然后趴在桌上,转过头,专心地看他。 “包子,”乔任梁依然那么任劳任怨,给李易峰裹饭团,“待会儿王睿也回来打篮球,他可是专业的,听说只有你能和他抗衡。” “嗯,我读书时只有体育成绩好,”抿抿嘴,说这话还觉得特别骄傲他,“待会儿分了队,我得好好酝酿位置安排。” 边说,边伸手给井柏然撸顺袖口,“你记得跟我一队,我跑哪儿你跟哪儿。” 井柏然说我真想哭,让我运动,简直是一场悲剧。 “哭屁!不跟你说了跟着我么,拿不到球你就待在我身边,哥罩你。”捏开嘴,塞香蕉,哪有偶像给粉丝喂东西吃的道理,付辛博红着眼眶说我被自己感动了。 张殿菲对闫安说,我听明白了,包子已经给井宝做了位置安排,就是一运动着的观众。 “你错了,”闫安头也不抬的喝汤,“按包子的叙述,通常管那叫老伴。” ** ——我跑哪儿你跟哪儿,拿不到球你就待在我身边。 放他的屁!!! 我待你身边就只能等着被球砸!井柏然撸着额头,红肿一个大包,已经眼泪都掉不出来了,什么屁话,自己就是实心眼,真傻听他话,那哥们倒好,球跑哪儿他追哪儿,可自己是这个料么,跟在旁边,他一个漏点没截到,那球就重重的砸自己脑门上,躲都来不及。 全场观众就见井柏然嗷嗷地跟在付辛博身后蹦哒,迎着球的方向,可一旦逼近中心范围,真有球过来,他立刻脸色激变,“嗷嗷——”转身就逃,跟贼似的。 “不要追我lia————”被呼呼追来的篮球吓得慌乱,井柏然一急,伸手胡乱抓,居然稳稳接到。 “井宝,投篮!!”扎西急喊,“没人盯你,好机会,赶紧。” “…………”小孩双手捧着篮球站在中央,傻乎乎地一笑,“怎么投出去啊?” “你就瞄准了射!”付辛博冲到篮筐下方,准备抢篮板。 “你不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讲下流话好吧!” “…………”白队队长极愤怒,“我哪里下流了,你等着你等着,哥晚上就让你知道下流不是说出来而是做出来的!!!” 闫安很激动,悄声关照所有人,大伙儿晚上不准回卧房,谁回卧房我跟谁急,都去餐厅。李易峰大声:“好的!!” “我都被砸傻了,”开赛两分钟,就第一次喊技术休息,井柏然把还没穿热的队服还给王传君,自个儿从粉丝的礼物袋里抖开一条粉红趴趴围裙。 “不能吧,你不可能比现在更傻了,”付辛博在他身后给系上结,“你已经傻的无边无际了。” 这话是真没错,傻的无边无际的小孩都不记仇,被嘲笑了还美滋滋的给人做粉头,卖力的摇着趴趴扇,绕着外圈满场跑,包子加油包子嗷嗷——,一见进了球,他忙不迭地翻得分牌。 室内闷热,粉丝们的喝彩,青春弥漫开来,挥霍的自由自在,井柏然擦擦额头的汗,一瓶一瓶在边界线放上运动饮料。然后看着场中央笑,这才是十几二十岁的生命该有的场景吗?肆无忌惮的,激烈冲撞的,畅快流汗烈日飞奔,井柏然想我曾错过什么。 这么想的时候,才猛觉即将中场休息,比分停留在10:8。王睿拿球摆脱防守,定了定神,投篮,两分,平局了。 井宝,算分。有人大声叫他,他便颠颠儿地翻了个12:8,翻的众人脸色发绿,没你这么作弊的……他倒理直气壮,我是包子的!!那什么,漏风……,我是包子他们队的! 有人呦呦地怪叫着捅捅付辛博的胳膊,他就笑,戴着护腕站在那边遥遥看他,怎么了,妒嫉啊,不甘心就自己翻回来,别净使唤我的人。 “李易峰,去把分翻回来。”王睿叫离最近的队员。 李易峰“嗯”了一声,跑去一阵折腾,“好了。” 众人一看,10:8 - -|||||||||||||||||||||||||| “……小白,”乔任梁拉他坐下,“你这么算,你有八碗饭,我有十碗饭,都吃完了,可你没饱,张姐答应再给你添两碗,结果被我误吞了。这样的话,我俩各吃多少饭?” “你十二,我八,”李易峰根本不用思考的,“你居然敢吃我的饭,胆子太大了。” “- -|||是,我认错了,于是我把那两碗还你,这样的话,正确的情况是我俩各多少?” “你加号(10),我加号(10)。”李易峰一振双臂,倍儿精神。他喜欢把10说成加号,有小特别习惯的小孩。 乔任梁欣慰地说小白你真是好聪明,“所以,现在的比分呢?应该是多少?” 李易峰瞪大眼睛看了他很久,一滴圆溜溜的汗滑下来,“10比8呀,我不是翻好了么?小米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_<,乔任梁说我被你气哭了,井柏然抱着李易峰的胳膊直晃,“我笑了,李易峰,好喜欢你咧~~”说着又抽抽地蹦,还挥舞起来给正为粉丝唱歌的付辛博和声。 付辛博从那头冲来,沿途跳过扎西的脑门,左手把麦赛到他嘴边,“一起。” “……”混了两句,实在背不出词,不好意思地别开头,井柏然你诚实地交待一下你能记全几首歌。 “靠!”付辛博笑着打他屁股一下,“敢说喜欢别人。再让我听见,就不要你。” ** 他曾经以为,一生中只会有一个最美好的夜晚。后来,他认识他,欢乐永远欢乐,哀伤随着时间也变成欢乐,岁月是会被烧成灰烬的,他终于知道,石沙磨砺,流光溢彩,生活不免带来疼痛,两个人承受,比一个人忍着,要赖皮多了。赖皮的人得幸福。 光阴就是这么漂亮的爬过每个人的一生。 拍摄8进6光阴的故事VCR那天,是付辛博担任值日生,早早揉着眼睛起床,洗漱完毕开始艰苦卓绝的叫醒每个人。张殿菲是让每个值日生头痛的人物,“空警都是这么无厘头的么?”——乔任梁曾这样评价。 而这会儿,这位人物正打着哈欠,勉强睁眼看了看付辛博,浓重的鼻音,“闫安,次郎,昨一顿小龙虾,把你给吃美了,瞅你那双眼皮,深了三个C。” 付辛博大笑着把闫安拧过来塞他床上。 “殿灰哥觉得我不好看?”闫安光着上身还自我感觉特模特儿,那肉的——能跟井柏然媲美冠亚军,“我难过了,我没信心了。” 张殿菲一个冷战,跳起来拦着他,“哥这不没睡醒么……哥陪你玩人去。” 闫安仰高鼻孔,乐滋滋地说这会儿KIMI在厕所,我们该请MARK老师出场了吧。张殿菲清清嗓子,学着MARK老师的声音试了一句,“乔任梁,你比赛唱什么歌?”顿一下,压低声音问,“状态怎样?” “完美,”闫安拉着他往外走,“我开始同情KIMI了。” 付辛博撵井柏然起床,惊讶的捏着他的下巴,数稀疏冒出的胡茬,井宝,你长大了~~~~说了这话又去拨他眼皮。 “啊——滚开啊猪啊——”烦,用力挥开,“再让我睡会儿。” “你才猪吧,今天拍VCR,赶紧,”强硬地逼他睁眼,付辛博专注地凝视,“宝,你的眼珠颜色怎么那么浅,淡褐色的。” 他被他逼得快变野兽,额头相抵,靠得那么近,再往前零点零几公分就擦到他嘴,井柏然张口,自己居然发不了声,他妈的,害死我了你个鸟人,定了定神,才勉强说,“没有吧,我怎么看着乌黑乌黑的。” “这不他妈废话吗!”付辛博一个脑刮扇他,“你看的那是我眼珠。” ————浴室里传来乔任梁狼嚎般卖力的高歌,“让我一次爱个够,放弃我所有——让我一次爱个够————OHOHOHOHOH~~~MARK老师,还行么这样?” 那天的拍摄工作很是顺利,虽然男孩子们纷纷被造型霹雳得直奔嫦娥一号,井柏然抱怨三七开发型太崩溃时,闫安戴着紧箍咒飞行员帽子走来,你再说我就揍你,老子脑门疼死了。付辛博涂着满脸红彤彤的胭脂,人参娃娃似的往这边看过来直笑直笑,逗得工作人员一派欢喜,艳红红的粉半点不心疼地把他光阴成那个年代小水手。 “我看看你眼球什么色?”被摆弄时,付辛博好奇地盯着工作人员,“嗯,也黑的,那谁的怎么那么浅呢。” “听说眼球颜色越浅,人越薄情。” “啊……”他若有所思,“那谁比我薄情……” 你错了。错了错了。 拍完VCR回城堡,天色尚早,大伙儿洗了澡,神清气爽凑一块儿聊天。 “我来比赛,就是想给更多人听到我唱的歌。”闫安一脸认真,张殿菲笑着揽揽他。 “我为了我的乐队,我们需要机会。”乔任梁淡淡的,然后问,“小白你呢?” “我?”李易峰想了会儿,“我以前的女朋友参加当地一个什么选秀得了不错的名次,我就……” “你是来赌气的。”张超也掺合。 算么?李易峰歪着头想了会儿,可能起初算的……,现在那般情绪却已经丝毫体会不到,原来时光真的改变很多,这么想的时候,听见乔任梁憋屈的又问,“初恋女友?” “不是啊,我初恋女友不漂亮的,”顿了一下,“我不记得第几个了,反正是前任之一。” 众人黑线,心说她妈你是在炫耀么,真让人没法接这话。 然后“哐当”一声,乔任梁重重地从跌到地上,只见他低头猛揉大腿,好久,才闷闷的说,小白,我跌的痛死了。 李易峰是应该嘲笑他的,可当时,他却那么不吭声的看着,甚至没想到要去扶他,腿麻了,心里有些什么也麻了。 “你猜一位数两位数……”当然是有人在八卦私语,不用点名你也知道毛茸茸的两头小狗叫BOBO。 “反正一定比我多,我谈了两次,都傻的跟什么似的。”井柏然打哈欠,他靠独门绝技闯荡江湖,就是随时随地哈欠连天。 “……”抿抿嘴,“没亲过?” “我才多大的人啊,敢么我!拉手都吓死LIA。” “小雏。”付辛博笑着搡他。 “你亲过?”趴在枕头上眯眼看他,天真无邪,身上是每根毛都竖起来。 “其实吧……那什么……” “肯定亲过!” “…………亲过。”真他妈的,我心虚个屁,亲过怎么了,什么年代了谈恋爱光看电影啊。 “然后呢?”笑眯眯和颜悦色。 “绝对没了!”发誓。 “怎么亲的?” “就,就,就那么……”斑比眼滴溜溜转,又慌又无辜,“那么亲……” “跟那天早上亲我那样?”越问越不要脸了,小孩的雷区被踩到,轰隆隆爆炸。 “还……更厉害点……” “听不懂,做给我看。”无耻啊,无耻啊,无耻啊你。 付辛博的灵魂奔了,转头瞧瞧没人瞧这边,凑上前凶狠狠咬了那肉嘴一口。想伸出舌头舔舔的,但实在顾虑,匆匆放开。众人眼下偷情的滋味固然刺激,但他怕害他。 “你没第二次机会了。”井柏然跳下床,站在地上。 “他妈的,”给大路你不走,非跳火坑,当我孬种了是不是,“走,去厕所。” 奔了奔了,豁出去了,被这么勾引还能不出事,那我不叫爷们,拽着,刚到门口,就被张姐迎面截住,“大伙儿,去餐厅集合,班会。” “………………”靠,为什么每次想去厕所淫乱,都被阻挠。有人心里腹诽。 那场班会温暖暖的,井柏然被表扬进步显著,卫生习惯飞跃提升,小孩拿着香蕉致谢,有些高兴也难为情,乔任梁爱惜地摸了摸他的脑袋。付辛博含笑低哼,应该奖给我的,我给他洗袜子,我给他穿的鞋。 他们都是那样的好。 而李易峰,被一致票选为班长,晴天霹雳地,张大嘴看扎西,“……毛选给我吧。” 扎西虽然疑惑,但正愁这砖太重没处搁,毫不犹豫慷慨大方递过去。 李易峰接过书,垮下肩膀,沉重地走了。走到乔任梁身边,“小米,我不想看这本书。” 乔任梁弹着吉他,随兴潇洒的耸肩,“那就扔掉,或者塞在谁的枕头里。” 明天要好好练歌,还专攻跳舞,我是草原长大的孩子,我有天赋~~~扎西快活地摸黑走到床边,我完美的完成了班长的任务,我是好样的~~彻底放松地往后一躺,后脑勺重重撞到枕头上—— ————咚!!沉闷的钝响,井柏然睡得半糊涂,缩起脑门往付辛博脖子钻。 “谁干的!!”扎西再度热泪滚滚,从枕头里抽出那本熟悉的毛选,“谁把这砖塞我枕头里的!” “我干的!”李易峰理直气壮,“有意见哞——?我是班长!” ** 新当选的班长次日就带领大伙儿赴琴房,练下一场的合唱。 曲目并不算难,没一会儿就过。八个大孩子看时间还早,索性摊坐开来玩杀人,这等游戏是人越多越刺激热闹,乔任梁恨不能以一饰俩,而李易峰拿着牌直打嗝,“又是班长又法官,这家长当得我噎着了。” 井柏然看看他,“就你这胃口,到今天才噎着,简直是奇迹了。” “你怎么有脸说他?你个看见粮食就变狼的东西,”付辛博是真感到匪夷所思,“无边无际了你。” “叛徒,你不帮我,还踩乎我,叛徒!”井柏然抓起趴趴打上去,左右左轮番攻击,张殿菲忙着和乔任梁斗嘴,索性让开空间给他俩,走时脚尖无意一勾,就有人那么顺势的,自然而然的跪在另一人的两腿间,为了取得平衡而往前的上身,居然有投怀送报的韵味,狡猾孩子真傻还是假糊涂,懒洋洋漫不经心似乎还摇了摇尾巴。 脸靠得那么近,付辛博清楚看到那双浅褐色眼珠,会薄情……会薄情……,突然想说你才十八岁,你可能不懂这种喜欢、这种喜欢所要付出的代价,你的喜欢必然不是我理解的那样,你长大了会不会不要我,那时候我怎么办,因为我怎么也做不到为了保护自己而先不要你,这样的自己真可悲,越想心口越疼,付辛博往后靠在墙上,眼神滴出水那样看他。 那水蔓延过天地,烧出一串疼痛创伤,井柏然就鬼使神差地奔啊放了,这一刻他忘记天地方圆,“亲一下BAO。” “……有摄像头。”他几乎就亲了,真正是快到临界点,怎么办,如何熬下去,要害死人了,理智在最后一刻复苏,付辛博勉强别过头,挤出这么句要死的话。 井柏然回过神来,劈头盖脑地趴趴砸过去。 一个攻击,一个承受,打闹间,俩人都晕乎乎,心底的冲动和激情越来越满,面临灭顶之灾,他们都清晰地听到弦即将崩断而发生的警报。逃不掉了,却不得不在人前克制,真他妈不是男人过的日子,这么想着的俩人嗷嗷加入群殴李易峰的行列。 “我是法官!!我是法官!!”无视规则破坏了游戏进程的大法官抱头惨叫。 “法官又怎样,你是班长我也照打!”扎西铁了心趁机报复。“让你迟迟不宣布,让你和杀手串通唬弄人,让你骗我们说这么长时间没动静是奸尸。” “你们不要打李易峰,不要打李易峰,要打你们打我。”乔任梁,属你动手最来劲。 那是一阵虎虎生风啊,杀人游戏哪是这么玩的,发明者会哭的,井柏然被杀了好多次也杀别人好多次,可每开头就被逮,“井宝,你是不是杀手?”人只要这这么一问…… “不是……” “脸红了……”付辛博抚着额头叹气,“又自爆。” “脸红了嘿,说谎了嘿,杀手是井柏然。”他说慌就闹红脸的致命伤被众人捏死,张殿菲认真严肃地提议,就直接发农民牌给他,不能让他当杀手,这根本就是天黑请闭眼1.0版的BUG啊。 不配当杀手的傻孩子在付辛博被罚作倒立的时候,抽着蹦到他面前,拉下衣服捉弄。 “靠,你等着,我呆会儿非踹死你。”付辛博头朝下靠在墙上,伸出手指威胁他。 “试试看啊,我怕死LIA,”泄愤地再扯一下,“让你不识好歹,我帮你遮掩初吻的话题,你还打我,你不是人啊,你个贱包。” “那我是怕你……不高兴好吧…………” “大声儿点,听不见。” “别再拉我衣服了好吧!” “干啥,露点害羞LIA——” “羞个毛!再拉就露毛了!” - -||||||||||||||||||| *** 他翻出一叠光盘,是当年比赛时的录像,8进6那场,光阴飞逝,20岁的自己在台上唱童年,童年那么远,童年是儿时记忆中清悦动听八音盒的乐声,父母来到现场,他没想到自己终究有在舞台上掉泪的狼狈,断了线直往下淌。 似乎漏了什么,漏了什么,他支起手沉思,露出丑陋的伤疤,这些年来,他不再坚持戴护腕,他放下了。 永远记得第一次摘下时,井柏然不经意的耸肩说,比我想象得好看多了。自己什么样子,他都坦然接受,天经地义理所当然。 啊,想起来,那次比赛的间隙,井柏然拿着一瓶水,匆忙跑到台上给自己,又怕弄花妆,便小口小口地喂,再匆忙跑回,喝掉剩下大半瓶。他照顾他,他被他照顾。 他继续播放影碟,脸上流露幸福的神情。这是他们相识第十六年,还能有这般珍惜,让人心生安宁。 6月23日,比赛当天的下午,是照例的临战彩排,井柏然蹲在舞台边,和站在下边阶梯的付辛博咬耳朵,被喊了几次,都不乖,霹雳到炉火纯青的导演喃喃奇怪,怎么会有这么喜欢聊天的男生。他当然不能体会,谁都不能体会,我和你说不够,认识你两个月,要把错过的二十年补齐。 “乔任梁,走台。” 众人大惊,说对了说对了,难道吃了脑白金?KIMI感动地洒下男儿泪。 “最大的敌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导演战胜了他自己!!”付辛博被惊的一字一字蹦。 “嗯,谁还没年轻过啊,”井柏然欣慰点头,“他今天应该也能叫对超的名了。” 就说你俩太嫩,霹雳大爷何止这份功力,拿着喇叭一声吼,“扎超,出列!” 井柏然“砰通”摔到舞台下边,付辛博紧紧搂着他,吓一身冷汗。 张超百忍成钢,拉着扎西出列。 “又来了!又,来,了!!”导演的愤怒弥漫全场,“又出来俩!我叫了两个么?我叫了么!我,没,叫!扎超留着,其余人归队。” 张超和扎西的脸上同时掠过痛苦思考的挣扎表情,随后默默地拉着手归队。 北京时间十九点三十分,他们准时站在聚光灯下,即便走过那么多场比赛,依然会紧张依然会被现场的“加油”触红了鼻尖,请加油,不仅为自己,也为一路握过的那么多双手,看过的那么多张芬芳笑脸。 他们合唱了???,老歌,其实是不适合的,那份痛彻心肺后的顿然领悟,并非光凭经历就能从心灵的尘土中开出傲然花朵,而得付出千疮百孔的代价。 可少年们多么认真,闭上眼睛,试图走到几十年后的内心深处。付辛博在音乐声中被拉到童年,母亲在观众席中,八音盒单薄纯朴的乐声,他在众目睽睽下哭着叫了妈妈,心里懊恼,明明给自己立下过军令状,不论发生什么,不在人前哭,不给自己丢份,还是哭了。 他会哭,井柏然在看到镜头摇到付家父母的时候,就暗暗叹气,从上周开始,就嚷着要见妈妈要给妈妈道贺生日的那家伙,自己笑话他,还被板着脸训了一顿。母亲是他心里最不可以被攻击的存在,理解这一点的井柏然所能做的,也就是在广告时间,拿着一瓶水快速跑到舞台中央。 “包子,喝。” “我喝不下。”苦恼地拧着眉头,“我没这么紧张过,他们居然请来我爸妈,我妈不喜欢这样的。” “必须喝,”他强硬把水赛过去,“你听我说……,我只是猜测,越煽情越是节目组要保下来的选手……就像我上场那样……” 付辛博惊讶地看他,他低头笑笑,拿回水瓶,“明白了吧,我就是这么一人,挺自私挺坏的,我只在乎你能不能留下。” 他能留下,走的是李易峰。谁都没想到,对决台上,闫安甚至已经举起手道别,然后惊诧的表情冻结。 李易峰笑起来,特别漂亮,一口白牙,黑眼睛湿漉漉乌黑的,夜色就这样被他点亮。 当晚撤离城堡,乔任梁没有再越矩要送出门,他只是安静地坐在他床边,陪他一起收拾,安静可爱的,温暖放松地,对李易峰的父母絮絮念叨,他啊,他啊,真是能吃啊,大家都饱了,他还莫名冒出一句,再给我加一碗饭。 他啊,他啊,当李易峰那么天然地问这床有车来拉么?乔任梁笑,他啊,他啊,心里说你把我带走吧,随便哪里,出了这个门我什么都不问。 他啊,他啊,捡起床头的红色羽毛扇子,小米,我变魔术给你看。一把张开,掉下乔任梁多少条黑线,这是魔术啊……好假…… “这魔术就是这么变得嘛!”李易峰执拗的辩驳,他说话时常带有倔强般的赌气口吻,“我以后都不要再变了。” “你们留着改造,要改过自新。”收拾齐全,在客厅等车时,一身黑衣的李易峰最后看了看海报上自己的样子。 “嗯,出去了就好好做人,别再进来。”井柏然强笑着,看看对面沙发,付辛博和闫安两个立场微妙的人陪在李易峰身边。 “走了,走了。” 挥手,拉开玻璃门,兄弟们帮他提着大小包送行,乔任梁走到台阶口,停顿了一下,终究没有迈下步子。 有些事情,毕竟尚未开始,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小白,等一下!”他奔回客厅,拿起掉在沙发上的红色羽毛扇,“这个忘了。” 李易峰看看那把扇子,又抬眼看看他,“我不要了,你留着,我说过以后都不要再变这个魔术给别人看了。” 乔任梁也不要再看别人变这个魔术了。真的,他们尚未开始,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李易峰的离开,客厅留满满一片寂静,良久,付辛博执拗而纠结的说,我要见妈妈我要见妈妈。我要见妈妈。 “我他妈算什么——”闫安突然爆发般的把梳子砸在地上,“该我下的。” “没这种道理,”张殿菲从他身后紧紧搂住,长长一路带他回去,“没人放弃你,你不可以自弃。” 我跟你说,我昨晚睡在月亮上。 啊,我要跟你一起,嗷嗷—— 童心停留,傻小孩遇到傻小孩,好孩子们开家长会,乖巧的把双手放在腿上。啊呀,啊呀,怎么有个小朋友坐错了地方?不陪自己父母,挤到井家算提亲啊? 没坐错,井柏然看着人笑嘻嘻,这是我爸爸,这是我妈,这是包子,我爸妈就是包子爸妈,我也可以跟他做过去陪他父母。 “他们叫我唱歌,”付辛博这会儿完全灿烂了,脸笑成花,低头推推正忙着签海报的身边人,“一起吧?真不唱?那我一人唱了……我真一人唱了……” 去吧,去吧,挥手赶走,然后停下签名,看着舞台上表演的人,井柏然不知道自己笑得多赤裸裸。 PS:我把小白写走了,好郁闷……下一篇还要写走小狼,我准得忧郁症,便在那忧郁里开动5进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