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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庆洲:答读者问

作者自在人 标签地震前兆 张庆洲 阅读次数:103



《唐山警世录》问世以来,《人民日报》、《中国青年报》、《河北日报》、《解放日报》、《文艺报》、《中国新闻周刊》、《大公报》、东方电视台、凤凰卫视等新闻媒体进行了报道或评论,很多网民在网站发了帖子。我十分感谢新闻媒体、互联网的关注,在此就广大读者和网民提出的几个主要问题作答。我不是地震学家,敬请有识之士,特别是领导和专家批评指正。






首先,我对陈建民局长的回应十分欢迎。他说“唐山地震漏报是事实,地震前已出现异常现象也是事实”,这两个“事实”正视了历史。1976年7月28日23时左右,华国锋、江青、纪登奎和吴德召见了地震局局长刘英勇,以及梅世蓉和黄湘宁。梅世蓉说,唐山地震十分出人意料……震前什么宏观前兆微观前兆都没有,故它是一次突发性地震。这种突发性地震是不可预测的,根本不可能预报预防。华国锋说“党中央国务院不怪你们”,似乎就可以盖棺定论了。这以后调子始终不变,唐山地震是以“高度平静”为特征。


第二,文中的“民间”似有非官方之意。不知是记者笔误还是其他原因,弄出一个“民间”来。唐山市地震办公室是政府机构,负责人是杨友宸,组建和领导了唐山市地震局监测网。唐山市地震办公室每周三会商,将会商结果报河北省地震局群测群防处,河北省地震局会商后报国家地震局。这个程序很清楚,冠以“民间”似不妥。


第三,文章说当时的地震局非常重视,“地震局党组召开了多少次会,组织专家研究了多少次,这些都有记录。”既然“非常重视”,汪成民似乎就不用往局长门口贴大字报了,北京市地震队就不用发震情告急简报了。自然灾害已经解密,可以把记录拿出来以正视听。地震局党组的多少次会议形成决议吗?如果有决议,是如何落实的?如果没有决议,“多少次会议”不就流于形式了吗?事关重大,笔者不敢苟同。


陈建民局长刚上任就遇到了这样复杂的历史问题,既要应付记者的提问,又要考虑地震局专家们的情绪。作为《唐山警世录》的作者,我在理解的同时由衷地表示歉意。






这本书动用了全国八个省(市)地震局,十几个研究所(队),直接参加编著的作者就多达七十五人。书中收录的有:马家沟矿地震台地电阻率临震异常图,唐山赵各庄地震台地应力短临异常图,唐山二中、八中简易应力短期异常变化曲线等等。需要说明的是,比梅世蓉主编的书早三年半,已经有一本《唐山地震》(陈非比等编著,地震出版社1979年出版)问世,对唐山地震监测网的各种数据、图纸的异常变化作了大量的探讨和研究。两本书中有同样的依据。






当时是“阶级斗争为纲”的年月,知识分子还戴着“臭老九”的帽子,如吴宝刚、周萼夫妇,从天津大学下放到唐山八中,只因为吴的岳父是国民党少将军医。唐山二中的田金武是唐山市第三、四、五届人大代表,六十年初就应邀参加了周总理召集的全国“神仙会”。这样的知识分子在“文革”中的政治待遇可想而知,不敢乱说乱动。


从大形势来看,国务院又(1974)69号文件,唐山大背景在一定层面是知情的。1976年上半年,唐山市地震会商会上,二中、八中、开滦、电厂,都提出了大震背景。唐山二中认为有七八级大地震。1976年4月左右,可能是走漏了消息,有人反映矿工不下井。唐山市地震办公室提出,各单位每次会商回去,只能跟党委书记一个人汇报,内紧外松。


地震预报,尤其是短临预报,还远远无法精确到具体日期。唐山二中科研小组也就精确到“七月底八月初”。在这种非确定因素很大的情况下,他们轻易不敢出来躲避地震。


我的采访对象几乎都跟我说过类似的话,七级大地震谁也没有经历过,谁知道就这么惨!这也是其中缘由之一。










首先提出青龙奇迹的是国家地震局。1976年11月8日,国家地震局《地震工作简报》第十七期详细披露了这个奇迹,题目是:“青龙县在唐山地震前采取了预防措施”。


首先宣传青龙县奇迹的是国家地震局的报纸。1991年7月25日,《中国地震报》通栏标题:“一桩鲜为人知的事实:河北省青龙县在唐山大地震前采取了预防措施—纪念唐山地震十五周年”,以整版篇幅刊发了青龙奇迹,并配发了评论:“政府发挥防震减灾职能的一个范例”。


首先讲青龙奇迹推向世界的是国家地震局的专家。唐山地震二十周年之际,联合国邀请地震局专家汪成民和青龙县代表赴联合国。在联合国的讲坛上,国家地震局专家介绍了唐山地震时青龙县无一人伤亡的成功经验。


外电纷纷报道了这一人类灾害史上的伟大奇迹。


《文汇报》1996年8月10日刊发了“与死神擦肩而过”一文。


而对国内报刊报道青龙县奇迹,国家地震局上报的(1996)218号文件却说,有关青龙报道,“已给国内外某些人留下了所谓唐山地震有临震预报,但只有青龙县政府予以重视,采取了应急措施,避免了人员伤亡,而从唐山市道国务院都无动于衷,从而导致唐山地震大劫难的错误印象,实际上一产生了一定程度的不良政治影响。”文件的结尾,措辞更为激烈:“强烈要求宣传新闻部门尽快制止这种误导。”


事实咋样呢?《河北工人报》发表了“奇迹沉默在二十四万墓碑的背后”,笔者就在市政府附近居住,唐山很平静。《文汇报》的文章似乎也没有“造成社会混乱,对社会稳定和经济建设造成严重干扰。”我只看见了上海的投资环境很好。


我感到震惊的是,国家地震局的正式文件竟然把国务院也拉了进来,“而从唐山市到国务院都无动于衷”,事实上,唐山地震前党中央国务院并不知情(参见拙作142页)。并且,唐山地震发生在“文革”中,中央早已做出全面否定“文化大革命”的决定,我们又何必对那段荒唐岁月采取回避或掩饰的态度,而不是进行认真的反思呢?


《唐山警世录》的主旨是:青龙是如何创造奇迹的,而得到即将发生地震信息的不仅是一个县、一个市,青龙能做到的,别的地方为什么不能?开滦矿务局没得到大震信息,为什么井下矿工震亡率仅万分之七?当下地震预报还不尽人意,开放型防灾减灾能不能做?或者说如何才能做的更好?地震预报是尚未攻克的难题,多路探索可行不可行?等等。


我的创作意图很简单:尽可能地减少地震给人类带来的生命和财产损失。创作动机也很简单:不愿看到唐山地震悲剧重演。我真诚地希望,少一些遗憾多一些欣慰。






地震预报是尚未解决的世界难题。成功是探索中的成功,失败也是探索中的失败。我由衷地祝愿中国地震局越走越好,成为社会公众最放心的政府部门。我觉得,无论是自然科学家,还设社会科学家,探讨的目的是一个:假如灾难明天来临,我们如何才能做的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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