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雪芹的父亲是贾宝玉
作者:一直往北飞 标签:曹頫 曹雪芹 红楼梦 脂砚斋 | 阅读次数:7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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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雪芹的父亲是贾宝玉
一直往北飞 题目不是哗众取宠,但有哗众取宠之嫌。正规一点的说法,应该为“曹雪芹的父亲是贾宝玉的原型”。 我读过三次《红楼梦》,是三次,不是三遍。读第一、二次是在年少时,第一次读到贾宝玉秦可卿巫山云雨,感觉下流,打住;第二次读到贾瑞因“风月宝鉴”一命呜呼,下流得要死,作罢。只是几年前在国外闲暇之余,第三次终于读完。这一读完不得了,读后感是:《红楼梦》确实了不起,曹雪芹确实很伟大。 不过,当时说曹雪芹伟大感觉又有点底气不足。全书只读过一遍,第一回却是读了三遍,但直到第三遍,第一回读起来依然晦涩很累。有一种感觉,读第一遍时: 作者不太像是曹雪芹,第二遍感觉:作者不像是曹雪芹; 第三遍:作者太不像是曹雪芹。 (一)《红楼梦》作者不像是曹雪芹 全部疑问皆来自于第一回第一页中的一段话:“《石头记》…自色悟空,遂改名情僧,改《石头记》为《情僧录》。东鲁孔梅溪题曰《风月宝鉴》。后因曹雪芹于悼红轩中披阅十载,增删五次,纂成目录,分出章回,又题曰《金陵十二钗》,并题一绝。--即此便是《石头记》的缘起。”明确说先有了《石头记》,后来因为曹雪芹批阅增删才又题书名《金陵十二钗》。“批阅增删”不是“撰写”,说明作者不是曹雪芹,前面已提到“作者”如何如何,以及“我”如何如何,真要是的话,小说没这么写的,想出名,在书皮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就是了。将曹雪芹改为“作者”或“我”才合理,即如“后因我于悼红轩中披阅十载,增删五次,纂成目录...”,或“后因作者于悼红轩中披阅十载,增删五次,纂成目录...”感觉就舒服多了。而且几段文字遮遮掩掩,真真假假,在作者的身份上似有难言之隐。作者能是曹雪芹吗? 不过,所有的感觉仅仅是感觉而已。开篇第二局话“作者自云:‘因曾历过一番梦幻之后,故将真事隐去,而撰此《石头记》一书也,故曰‘甄士隐梦幻识通灵’”,以及整个第一段话,很明确地说出这部小说来自于真事,仅仅是“真事隐”罢了,第二句“但书中所记何事何人?自己又云:今风尘碌碌,一事无成,忽念及当日所有之女子,一一细考较去,觉其行止见识皆出我之上,我堂堂须眉,诚不若彼裙钗。”说明事是真事,人也是真人。 承上启下,第一段中还有给全书定调的一句,“当此时则自欲将已往所赖上赖天恩、下承祖德,锦衣纨绔之时、饫甘餍美之日,背父母教育之恩、负师兄规训之德,已至今日一事无成、半生潦倒之罪,编述一记,以告普天下人。”,说的是全书的主旨内容,即主题词:“自欲”、“已往”、“赖恩”、“承德”、“锦衣纨绔”、“饫甘餍美”、“背恩”、“负德”、“今日之罪”、“以告天下”。说的是作者自己的人生经历,仅此一句,《红楼梦》可算得上是自传体小说了,作者也明确说《石头记》是石头所写,《石头记》就是石头记,石头就是宝玉,宝玉就是石头。地球人都知道,贾家事就是曹家事,曹雪芹是贾宝玉的原型。作者不是曹雪芹还能是谁呢?! (二)刘心武解谜元春的原型,越解越谜 今日端午节,闲来上网偶然见到刘心武先生《解密红楼梦》的文章,我读了“贾元春原型之谜”一节,只所以对这一节感兴趣,是因为元春给我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我称其为“《红楼梦》里最完美的女人”。 刘心武的文中有这么三段话: 曹雪芹之所以写出这样一句话,而且在各种版本里面,这句话都一样,就是“我们家已有了王妃”,这就逗漏出一个消息,就是贾元春这个角色,她的原型最初并不是皇妃,就是一个王妃。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当然,前面提到,曹雪芹一个姑妈,后来成为了平郡王妃,不过那不是通过选秀女攀附上的,那时候曹寅活着,康熙对曹寅好得不得了,曹寅的那个女儿嫁为平郡王正室,是康熙指婚,她的辈分,比元春原型高。“我们家已有了王妃”,曹家人说这个话首先会是指这个平郡王妃,但把曹家的事情写成小说,生活中的平郡王妃并没有转化为一个里面的艺术形象。曹雪芹在书里写的诸多女性,生活原型都取自跟他自己一辈的,元春跟平郡王妃对不上号,其原型应该是另一个跟曹雪芹平辈,但年龄大许多的姐姐。“我们家已有了王妃”,在生活里也会是说她,在小说里,就是指贾元春。 我们家已经有了一个王妃,难道你也要成为一个王妃吗?这个话实际上是生活当中曹家人当时说过的话,曹雪芹就把它写进去了,明白吧?他写这个时候因为没有统稿,从第一回到最后一回,他还没有来得及,仔细地剔掉毛刺,他前面设置,贾元春已经是做了皇妃了,不是王妃,明白吧。但是生活当中,贾宝玉过生日这个故事,可能还发生在这之前,他挪用了,或者是当时生活当中,人们经常这么说,咱们家也有了王妃,难道还会有王妃吗?就是说,贾元春原型,原来身份,就是一个王妃。 我看过两三期刘心武百家讲坛讲的《红楼梦》,这些文字应该是刘心武在《百家讲坛》讲的内容,所以看上去有些啰嗦,缺少一点逻辑性。但仔细体会的话不难归纳出两点他的坚定看法: 1. 贾元春原型的身份,一定是个王妃,而不是皇妃。 2. 贾宝玉的姐姐是皇妃,但曹雪芹没有做王妃或皇妃的姐姐,倒是有个做王妃的姑姑,还是康熙指的婚。 读完刘心武关于元春的原型之谜,知道元春是有原型的。实际上元春这么重要的人物也不应该没有原型。而且曹雪芹家里虽没有出过皇妃,但有这么个重量级的姑姑,也一定会在小说中为其设计一个角色。然而,原型在小说和现实之间,姑姑与姐姐,差了一辈。整部《红楼梦》曹家身份最高的人物,差了辈分,是不应该的。对于这么一部伟大的著作,这个谜太过明显,又太不可思议。 刘心武的谜是基于曹雪芹是贾宝玉的原型基础上的, 所以才有辈分之差。因我是学马列出身,一些重要逻辑推理的问题还是能引起我的兴趣,加上本文开篇的疑问,遂抖胆假设了一下,假如贾宝玉的原型不是曹雪芹,而是他的父亲或伯伯叔叔的话,辈分就对上了,这一谜团不就完全解开了吗? (三)贾母的原型不是曹雪芹的祖母,而是曾祖母 当然,假设之后,更大的问题由此而生,元春原型对上了,但剩下所有人物包括贾母贾政在内的辈分就全都乱了。 刘心武有这么一段文字: “所以曹雪芹写王熙凤这样讲,他也是有真实生活为依托的。曹雪芹写这些人物,说这些话,不是凭空的艺术创造、艺术想像,当然写小说可以完全脱离生活真实去凭空想像,世界上有那样的小说,但是《红楼梦》不属于那种类型。” 他的观点,我完全赞同。小说第一回作者也是明确这么自云的:“竟不如我这半世亲见亲闻的几个女子,虽不敢说强似前代书中所有之人,但观其事迹原委,亦可消愁破闷。至于几首歪诗,也可以喷饭供酒。其间离合悲欢,兴衰际遇,俱是按迹循踪,不敢稍加穿凿,至失其真。” 简单翻阅有关资料,发现了两段清朝人写的文字: 富察明义在《题红楼梦》中记:“曹子雪芹,出所撰红楼梦一部,备记风月繁华之盛。盖其先人为江宁织府,其所谓大观园者,即今之随园故址。惜其书未传,世鲜知者,余见其钞本焉”。 清人裕瑞在《枣窗闲笔》中记:“闻旧有《风月宝鉴》一书,又名《石头记》,不知为何人之笔。曹雪芹得之,以是书所传叙者,与其家之事迹略同,因借题发挥,将此书删改至五次......曾见抄本卷额,本本有其叔脂砚之批语,引其当年事甚确,易其名曰《红楼梦》”,又“闻其所谓‘宝玉’者,当系指其叔辈其人,非自己写照也。” 我狂喜。这不但说明《红楼梦》一书来自于真人真事,与书中作者自云之“离合悲欢,兴衰际遇,俱是按迹循踪,不敢稍加穿凿,至失其真。”相一致。而且二人虽说法不一,但古人已有贾宝玉的原型是曹雪芹父辈的说法。 刘心武在“贾元春判词之谜”一节里还有如下一段文字: 我个人的研究证实,《红楼梦》里面所讲出来的这些年代数字,都是与康、 雍、乾三朝里政局的情况、曹家的兴衰对榫的,都是能够落到实处的,能够找到生活的原型事件、原生状态的。书里有一个年代数字的表述,我特别重视,是在第四十七回,贾母有一个表述,她说:“我进了这门子,做重孙子媳妇起,到如今我也有了重孙子媳妇了,连头带尾五十四年,凭什么大惊大险、千奇百怪的事,也经了 些。”这个数字就忽然精确到个位,前面你看都是一些“百年”“二十年”“二三十年”那样的概括性数字,这次曹雪芹写贾母说话,她不说“五十”,也不说“五 十五”,她说“五十四”,这个我想不是偶然的,不是曹雪芹写到这儿,兴之所至,随便写上去的。前面我讲到过,贾母这个人物是有生活原型的,这个生活原型是可以非常准确地加以确认的。贾母的原型就是李煦的一个妹妹,她嫁给了曹寅,李煦在给康熙的奏折里有“臣妹曹寅之妻李氏”这样非常清晰的表述。李氏在小说当中化为了贾母这个艺术形象。你查一查曹家的历史,贾母说这个话是在第四十七回,我在上几讲里已经给你论证了《红楼梦》里的背景时序是怎样的,这里不再重复,根据我的判断,这一回写的应该是乾隆元年的事情。 这段话旨在说明,《红楼梦》里发生的故事,有人物的原型,在时间上年代上与曹家基本也是一一对应的。我也极其赞同,因为曹家具有浓厚的政治时代背景,在年代时间上作者想错了也错不了,重要事件和人物年代的大幅上移下挫会让作者弄乱了头绪。 我特别注意了最后一句话:“这一回写的应该是乾隆元年的事情”,乾隆元年是哪一年? 1736年!这让刘心武的这段话出现了天大的矛盾。曹家祖上有功于大清朝,曹寅和康熙皇帝是发小的铁哥们,所以刘心武讲过:“曹家的祖上开始就让他们做一些比较重要的官职,到了曹寅的父亲就做了江宁织造,后来曹寅自己也当江宁织造,曹寅的儿子曹颙也当江宁织造,曹颙死了以后,过继一个儿子曹頫还当江宁织造。”然而,历史上的雍正六年,即1728年,江宁织造曹頫就因骚扰驿站获罪,因转移家产企图“赖债”被抄家,锒铛入槛。大观园关门,树倒猢狲散,曹家落魄迁回北京居住。 在四十七回里,贾母说“五十四”的时候,才70出头,正是大观园里最红火最热闹的时候,贾母活了八十多岁是死在大观园里的,按刘心武的说法,贾母死的年代至少在乾隆朝的1740年以后。 但1728年大观园关门的的历史史实无法改变,真要年代对榫的话,贾母要想死在大观园里,需要早生20年,因为贾母死后,贾家在大观园还住了一些年。根据1728年倒推,小说贾家的热闹红火与曹家相对应的年代应该在1700—1720年间,是贾宝玉的童年和青少年时代,这期间曹寅还活着,正是与康熙帝关系最融洽,曹家最兴旺的时候。曹寅比康熙小四岁,生于1658年,在这个年代是五十多岁光景,刘心武提到的曹寅的妻子李氏也差不多的年纪,这与小说中贾宝玉的父母贾政和王夫人的年纪是对应的。 也就是说贾政和王夫人的原型是曹寅和李氏。这样看来,李氏怎么能是贾母的原型呢? 不是刘心武错了,就是作者错了。说作者错了,是没事找抽,只能是刘心武错了。贾母的原型需要比李氏年长20岁左右,应该是曹寅的母亲,曹雪芹的曾祖母。 冯景《解春集文钞》卷四《御书萱瑞堂记》记载:“康熙己卯夏四月,皇帝南巡回驭,止跸于江宁织造臣曹寅之府;寅绍父官,实维亲臣、世臣,故奉其寿母孙氏朝谒。上见之,色喜,且劳之曰:‘此吾家老人也。’赏赉甚厚。会庭中萱花开,遂御书‘萱瑞堂’三大字以赐。”康熙称曹雪芹的曾祖母“此吾家老人”,是因为孙氏曾给康熙做过保姆。康熙乙卯年,是康熙三十八年的1699年,据曹寅的年龄推算,孙氏曹母此时应该在六七十岁年纪。因是寿母,曹母几年之后成为小说贾母原型的可能性非常大。 《红楼梦》里贾宝玉与贾母的祖孙关系是一定的,那贾母的这个孙子的原型一定是曹雪芹的上一辈,不是叔伯就是父亲。 (四)曹雪芹不是贾宝玉的原型 百度一下。曹雪芹的出生年代有两种说法,分别是1715年和1724年。根据曹雪芹生前好友敦诚《挽曹雪芹》一诗说曹"四十萧然太瘦生"、“四十年华付杳冥”,以此推算生于1724年。根据乾隆时人张宜泉说曹“年未五旬而卒”,按其寿命49岁来算,从卒年上推四十九年,得出生于1715年。红学泰斗周汝昌先生认为是1724年。我倾向于1724年,因为生前好友的“挽诗”更具可信力,而“年未五旬而卒”是个模糊概念,“五旬”非“50”,“未五旬”,可以是四旬,甚至三旬。 曹雪芹之父曹頫的生年也是两种说法。一说约1698年,另一说1706年。若必选其一,我更倾向于1706年,因为曹頫在1715年春新上任江宁织造给康熙的謝恩折上,称自已是"黃口无知",黄口泛指十岁以下的小孩。若曹頫出生于1698年的话,此时虚岁已18岁,古人男子16岁就可以结婚,一般不会称“黄口”了。况三年后,曹頫已21岁,康熙帝在另一份密折的批谕中,还称他为"无知小孩",这就更说不过去了。曹家已连续世袭当了三任江宁织造,但到曹頫幼年继承先人爵位时,却被称为“亘古未有”之“旷典奇恩”,这两个词表明,当时曹頫的年龄不是一般得小,1706年相对更可信。 假如贾宝玉的原型是曹雪芹的话,那贾政的原型一定是曹雪芹的父亲曹頫,因为他唯一的伯父没活到30岁。无论曹雪芹生于哪一年,他与曹頫的年龄差距最多也就20几岁,贾宝玉少年的时候,曹頫只有三十几岁,与《红楼梦》里持重老成50来岁的贾政相比显然对不上号。 书中的贾政与曹頫的父亲曹寅却有许多相象之处,首先,两者的年龄相仿,其次,两者的长子都英年早逝,都有一个长孙,长子之下又有长女,长女都为妃。在性格特征方面也相象,都是诗礼之家出身的官僚,品格方正,家中常有众多的宾客,公务之余常和宾客文酒宴酬、谈诗下棋,都不愛管庶务,等等。 连贾宝玉父母的原型都与现实的曹家差了一辈, 曹雪芹是贾宝玉原型说法就更值得怀疑了。 如果曹雪芹生于1715年,那在他父亲曹頫被革职抄家时的1728年是13岁。这个岁数与贾宝玉在大观园里风光到十七、八岁有较大差距,而且宝玉是在大观园里结的婚。最为重要的是,雍正上台的时候,大观园里的日子就相当不好过了,1723年,雍正上台以后,接连颁布谕旨,开始在全国上下大张旗鼓地清查钱粮,追补亏空。凡亏空钱粮官员一经揭发,立刻革职。仅雍正元年,被革职抄家的各级官吏就达数十人,与曹家既是亲戚又患难与共的苏州织造李煦,也因亏空获罪,被革职抄家。 曹家自曹寅的时候,就出现了大量亏空,康熙六次南巡,最后四次都是由曹寅负责接驾,他为讨主子的欢心,极尽奢华靡费之能事,挪用了巨额织造署经费和两淮盐课银两大操大办,使自己身陷茫茫债海,以至于临终前捶胸抱恨,死不瞑目。 康熙五十三年八月十二日《上谕李陈常巡视盐差一年清补曹寅李煦亏欠》记载的康熙上谕中说:“先是,总督噶礼奏称,欲参曹寅、李煦亏欠两淮盐课银三百万两,朕姑止之。查伊亏欠课银之处,不至三百万两,其缺一百八十万两是真”。既说明亏空额不小,也表明亏空之帐,是曹李两家一起算的。曹寅和康熙死了,靠山没了,李家被抄家,一根绳上的蚂蚱,兔死狐悲,曹家自然也是惶惶不可终日,《红楼梦》所描述的奢华无忧的生活也将都成了过去时。 曹頫“頼天恩祖德”,年幼接班,“黄口无知”,形同傀儡,加之少年得志风花雪月不善经营,曹頫也有亏空,需要弥补,康熙活着的时候,对他就比较失望,骂他不成器。康熙六十一年,因李煦、曹頫拖欠卖人参的银两,内务府奏请康熙,严令李煦、曹頫将拖欠的银两必须在年底之前交清,否则就严加惩处,康熙当即批准,为此他也需要掂量着节衣縮食地过日子。在雍正二年正月,曹頫有一份上奏折,说到"只知清补钱粮为重,其余家口妻孥,虽至饥寒迫切,奴才一切置之度外,在所不顾,凡有可以省得一分,即补一分亏欠,务期于三年之内清补全完"。说得实在可怜呐! 雍正上台1723年的时候,曹雪芹才8岁,以后的岁月,想在大观园里过那种“锦衣纨袴,饫甘餍肥”嚣张的日子无异于痴人说梦了。曹雪芹13岁迁家回北京,大观园不再,和那一群小姐媳妇丫鬟风花雪月的故事也只能靠想象了。 假如按周汝昌的说法,生于1724年的话,曹雪芹在离开大观园时只有4岁,更无需赘言! 总而言之,出生时间证明,曹雪芹绝不可能是贾宝玉的原型。 根据前面的逻辑,既然曹雪芹不是贾宝玉的原型,他怎么能是《红楼梦》的作者呢? 那《红楼梦》的作者又会是谁呢? (五)脂砚斋者,石头哥也!贾宝玉也! 脂砚斋,对《红楼梦》来说,是个幽灵,一个极其重要的人物。红学泰斗周汝昌先生说:“读芹书而不知读‘脂批’,其人永世与《红楼》无缘。” 很惭愧,在听刘心武讲座之前,只是凭常识知道有“脂砚斋”这么个名字而已。听过几堂讲座,刘心武老提这个人物的批语,感觉脂砚斋非常了解《红楼梦》以及大观园的真实生活,似乎就在大观园里生活过,而且和作者的关系非同一般,是个仅次于曹雪芹与《红楼梦》关系最密切的人。还有一点,从名字上看,应该是个女的。刘心武也认为女的,文章里用的是女字“她”,说“她这个人,她不仅知道这些原型,她甚至有的地方都自己直接来写,她参与创作。《红楼梦》的封皮上写上曹雪芹、脂砚斋我觉得都合理”。他认为脂砚斋是史湘云。 上网百度,关于脂砚斋的身份,红学界主要有四种说法:一、作者说,二、史湘云说,三、叔父说,四、堂兄弟说。 这里面只有“史湘云说”是女的,周汝昌是凭“脂砚斋”的女性名字及其旁批:“我也要恼”等词句的“女子声口”即女人的语气来做出判断的,并且证出是史湘云。我认为此推断欠妥,因为《红楼梦》是一个少男和一群女人的故事,书虽为男人所写,但满是“女子声口”,包括宝玉说话也半男半女,透着一股脂粉气。语气决定不了男女,名字更是。不管怎样,周汝昌对脂砚斋的作用是极其肯定的:其“对《红楼梦》的创作过程了解十分清楚,而且他本人就还是一位参与写作的助理者。” 胡适先生认为脂砚斋批语是雪芹自批,俞平伯先生说脂砚是雪芹的“舅舅”。原来,都没个准头,红楼研究比大观园里还热闹。 查阅了一下脂砚斋对《红楼梦》的批语,首先入眼的是第一回“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诗后面的批语:“能解者方有辛酸之泪,哭成此书。壬午除夕,书未成,芹为泪尽而逝。余尝哭芹,泪亦待尽。每意觅青埂峰再问石兄,余不遇獭头和尚何!怅怅!今而后惟愿造化主再出一芹一脂,是书付本,余二人亦大快遂心于九泉矣。甲午八日泪笔。” 我晕倒。这“脂砚斋”何止是个女的,何止关系不寻常,直接就是曹雪芹的妻子或者恋人啊!难怪周老先生认为脂砚斋是女人。 批语读得多了,我方由晕转醒。“一芹一脂”是因书而并提,并非因感情而并提,哭亦多为书而哭,当然哭里面也透着亲情。脂砚斋未必是曹雪芹的妻子或恋人,也未必是女人。透过后面遮遮掩掩、欲说还休的众多批语不难断定。 1. 书里写的是真事,不是凭空编出来的。而且脂砚斋本人也是大观园之中的亲历者。 第一回,“虽其中大旨谈情,亦不过实录其事,又非假拟妄称”,甲戌侧批:“要紧句。” 第八回,写宝玉被骗,甲戌眉批:“余亦受过此骗,今阅至此,赧然一笑。此时有三十年前向余作此语之人在侧,观其形已皓首驼腰矣,乃使彼亦细听此数语,彼则潸然泣下,余亦为之败兴。” 十八回,庚辰眉批:“非经历过,如何写得出。” 第二十二回,有一条批语,“凤姐点戏,脂砚执笔事,今知者寥寥矣,不怨夫!” 二十二回,写贾政在场,宝玉“惟有唯唯而已”。庚辰夹批:“写宝玉如此,非世家曾经严父之训者,段(断)写不出此一句。” 二十六回,宝玉讲:“惟有我写一张字,画一张画,才算是我的。”甲戌侧批:“谁说得出,经过者方说得出。叹叹。” 七十六回,黛玉、湘云在凹晶馆联吟,池面上月影摇荡,庚辰夹批:“写得出。试思若非亲历其竟(境)者,如何莫(摹)写得如此!” 第十六回,“贾母正心神不定,在大堂廊下伫立。”庚辰侧批:“慈母爱子写尽,回廊下伫立与‘日慕倚庐仍怅望’对景,余掩卷而泣。” 同回,“罪过可惜四字竟顾不得了”,庚辰侧批:“真有是事,经过见过。” 二十八回,宝玉向黛玉表白:“万不敢在妹妹跟前有错处。”庚辰侧批:“有是语。”在“不知怎么样才好”后批:“真有是事。” 我震惊。这段话是宝、黛二人的“私房话”,别人是不可能知道的。脂砚斋言之凿凿地说“有是语”,“真有是事”, 那脂砚斋要么是林黛玉,要么是贾宝玉。而绝不会是任何其他人。怎么会是林黛玉呢?“莫怨东风当自嗟”,她早已香消玉殒了。读红楼,若黛钗选一,我更喜宝钗,才发现,原来林黛玉竟是一直活在我心里的。 2. 脂砚斋就是贾宝玉。 第一回,“形体倒也是个宝物了。”甲戌侧批:“自愧之语。” 第三回,写宝玉:“面若中秋之月,色若春晓之花。”甲戌侧批:“少年色嫩不坚劳,以及非夭即贫之语,余犹在心,今闻此放声一哭。” 第五回,“谁知公子无缘”,甲戌侧批:“骂死宝玉,却是自悔。” 十七回,贾政说:“岂意得征风鸾之瑞”,庚辰侧批:“此语犹在耳。” 十八回,脂砚斋批语:“余历梨园子弟广矣,各各皆然,亦曾与惯养梨园诸世家兄弟谈议及此……今阅《石头记》……与余三十年前目睹身亲之人现形于纸上,便言《石头记》之为书,情之至极,言之至确,然非领略过乃事,迷陷过乃情,即观此茫然嚼蜡,亦不知其神妙也” 十三回,脂砚斋的批语:“旧族后辈,受此五病者颇多,余家更甚,三十年前事,见书于三十年后,今余悲恸,血泪盈面。” 同十三回,还有一条批语:"树倒猢狲散之语,今犹在耳,屈指卅五年矣,哀哉伤哉,宁不痛杀!" 八十回的《石头记》在甲戌年,即1754年以前,就已经写成,并由脂砚斋再评过了,首评的年代更早。按曹雪芹生于1715年来算,书成之时他不到40岁,35年前的事情他断无法屈指去数。也做不到30年前“余历梨园子弟广矣,各各皆然,亦曾与惯养梨园诸世家兄弟谈议及此”。 二十一回,有一大段庚辰本总批:“有客题《红楼梦》一律,失其姓氏,惟见其诗意骇警,故录于斯:自执金矛又执戈 自相戕戮自张罗。茜纱公子情无限,脂砚先生恨几多。是幻是真空历遍,闲风闲月枉吟哦。情机转得情天破,情不情兮奈我何!” “自执金矛又执戈,自相戕戮自张罗”,说的就是自说自话,自写自评。茜纱是宝玉,与脂砚对仗,由于是自张罗,说明脂砚就是宝玉。“情不情兮奈我何”一句,更是确指自己是贾宝玉。因为己卯第十九回有脂砚斋夹批:“宝玉情不情,黛玉情情。” 二十五回,写宝玉“一头滚在王夫人怀里。”甲戌本侧批:“余几几失声哭出。”别人读了不会哭,只有贾宝玉自己读了才会哭。 第八回,写宝玉“三四岁时,已得贾妃手引口传。”庚辰侧批:“批书人领至此教,故批至此,不禁放声大哭。俺先姊先(仙)逝太早,不然,余何得为废人耶?” 这条批语是超重量级的。“放声大哭”,哭姐姐,更哭自己。贾宝玉的姐姐,脂砚斋的姐姐! 胡适先生是这样认定脂砚斋的身份的:“现在我看了此本,我相信脂砚斋即是那位爱吃胭脂的宝玉,即是曹雪芹自己。……‘脂砚’只是那块爱吃胭脂的顽石,其为作者托名,本无可疑。”在胡适看来,脂砚斋就是贾宝玉,就是曹雪芹。 (六)脂砚斋,是《红楼梦》的作者 胡适认为《红楼梦》是自传体小说,认为脂砚斋就是贾宝玉,就是《红楼梦》的作者。我基本支持这一观点。我认同他的“脂砚即宝玉”,但不认同他的“脂砚是雪芹”。 周汝昌这样批驳胡适: “今而后惟愿造化主再出一芹一脂,是书付本,余二人亦大快遂心于九泉矣!这明明是脂砚的话,他指明‘一芹一脂’,又说‘余二人’,这个余二人,也就是一芹一脂,芹已死,脂在悼亡伤逝而已。怎么还能说脂即芹呢?” 周先生批得是有道理的。如果“芹脂”是一人,作者说自己死了,还自己哭自己哭成那样,那曹雪芹也真够分裂的,不至于吧, 就为写本书。作为红学家的胡适绝不会没有注意和品味“一芹一脂”这条批语,但如果他漠视了这条哭破心肺的批语,或认为这条泣不成声的批语是瞎编的,那看脂批就完全失去了意义,没有一条可信, 需要全部删去了。胡适认为曹雪芹是贾宝玉的原型,我想这与他研究红楼梦的年代太早,当时没有现在诸多解密的清宫档案历史史料有关。 1. 周汝昌认为,《红楼梦》是由曹雪芹和脂砚斋合作而成。 周汝昌在解评脂砚斋时,认为“他是曹雪芹孤独寂寞中的一个最有力的支持、鼓舞和合作者。” 甚至认为:“他的批不是小说正文以外的赘物,而是被作者本人看作为小说的一附加部分。”周老还一一列举了脂砚斋在《红楼梦》成书过程中的十大作用: 1). 他决定书名。例如他在“再评”的时候,最后决定在《红楼梦》小说的许多异名之中仍旧采用“石头记”为正式书名,并得到曹雪芹的同意,把这个原委写入卷首的“楔子”部分的正文里面。事实上,乾隆时候的最初流传的抄本《红楼梦》,都是定名为《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的。脂砚斋决定保留或改换书名字,这是相当重要的事情。可以想像:施耐庵是决不会让金人瑞(假如二人同时的话)去决定他的小说用不用“水浒传”三字为名、或不用“水浒传”而用其他名字的。 2). 他建议将小说里的某些重大情节作出删改。例如原稿第十三回,写贾珍和秦氏翁媳奸通,被丫鬟撞见,秦氏自缢而死,有这样一条批语:“秦可卿淫丧天香楼,作者用史笔也,老朽因有魂托凤姐贾家后事二件,嫡(的)是安富尊荣坐享人能想到处,其事虽未漏,其言其意则令人悲切感服,姑赦之,因命芹溪删去。” 3).脂砚斋决定删削什么正文。又一条说:“此回只十页,因删去天香楼一节,少却四五页也。”可见作者创作,他却参加了决定性的意见,把十四五页长的一回书,删剩了十页。 4). 他整理原稿,掌握情况,随时指出残短缺失之处,提醒作者修补。七十五回前,附有脂砚斋的批语:“乾隆二十一年五月初七日对清,缺中秋诗,俟雪芹。” 这样的缺短之处,不止一例;有的直到雪芹逝世,也终未能来得及补齐,而脂砚斋代为补作了。例如上条所举中秋诗,较晚本仍无诗句,而且将“道是”等字样也删掉,连缺短的痕迹也消灭了:可见此三诗终未补作。而第二十二回“制灯谜贾政悲谶语”,回末只到惜春之谜为止,眉上朱批云:“此后破失,俟再补。” 5). 他不止代补零碎残短,还代撰整回的缺文。原来《红楼梦》底稿本久为朋友借阅,以致时有迷失,如“庚辰本”第二十六回眉批:“狱神庙回,有茜雪、红玉一大回文字,惜迷失无稿,叹叹!”“惜卫若兰射圃文字迷失无稿,叹叹!”都是例子。 6). 他掌握稿本的章回情况,建议改动设计。例如今本的第十七、十八两回,在“庚辰本”中尚连接而下,本是一大回书;脂砚斋在回前记云:“此回宜分两回方妥。”后来的本子果然就分为两回了,而且各本的分法并不全同。揣其尝试具体分断的人,也就是脂砚斋。 7). 他替书中的隐词廋语,难文僻字,都作出了注解。对书中难懂的典故(如《芙蓉诔》),谐音隐义的廋语(如每一人名地名的解释),重要名物的涵义,与文字情节有关的用意和匠心,都作注释和说明。这也说明他的批不是普通读者的“眼界”和泛泛的议论,确实具有“小说正文的附加部分”的性质。例如贾家四姊妹的名字“元” “迎” “探” “惜”谐隐“原应叹息”,给秦可卿送殡的六家“国公”的姓名中,隐寓十二地支,等等,不是和作者关系切近的人,便很难懂得原意。 8). 他作全书的“凡例”,和章回前后的总评。由“甲戌本”、“庚辰本”、“戚本”三本对看,有些回前回后的总评,是三本共通的,都用墨笔,地位一致。“凡例”列于卷首,并题总诗,就是“字字看来皆是血,十年辛苦不寻常”的那一篇七律。他替全书作了批语。从书一成稿,他就作批,直到雪芹亡后,每隔二三年,就温读批注一次,至少共历八九次之多。这些批语,对曹雪芹的创作心理、概括方式、艺术技巧等方面,都有所涉及。这些批语,曹雪芹和脂砚斋都不曾认为是后来无中生有的附加物,而是从一传抄行世起,就以“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的形式而出现的。 9). 他抄录、校定文字。“甲戌本”说“脂砚斋抄阅再评”,“庚辰本”也说“乾隆二十一年五月初七日对清”,都是脂砚抄录、校定文字的说明。 10). 脂砚斋不时表明“有深意存焉”、“深意他人不解”、“惟批书人知之”、“只瞒不过批书者”、“又要瞒过看官”这一类的意思,而其所谓别人不懂的、被瞒的含意何在,又不明说,这说明只有他和作者自己明白其中的原故。又根据最后一例看,他是批者,也称读者为“看官”,显见他不是以读者自居,而是与作者站在一起、面向“看官”讲话的。 细读周老先生的分析,我感觉是很有道理的,只不过通篇理解应该是脂砚斋在指导曹雪芹写作,是《红楼梦》的幕后推手,尤其从“因命芹溪删去”,“把十四五页长的一回书,删剩了十页”就不言自明,“命”字一语道破天机,明示了二人在写作中的地位和关系。把自己的批语当成小说的内容,包括书名都由脂砚斋说了算,还在书名上加上自己的名字,把一本书批得找不到开头,以至于不得不加上“此书开卷第一回也”之句。如此写小说的,古今中外空前绝后。这不分明要把原作者气晕! 十大作用的第一条,“他决定书名”一段,中间周先生有一句话,“并得到曹雪芹的同意,把这个原委写入卷首的“楔子”部分的正文里面。”这句话我最初引用时删掉了。不妥,有这句话,不会显得脂砚斋太“霸道”。但不管商量没商量,如果《石头记》的著作权是曹雪芹的话,改成个《宝玉记》、《大观园记》什么的,也无可厚非,他能同意改成《脂砚斋重评石头记》,那需要的不是一般的勇气。打个比方,刘心武有一部小说叫《钟鼓楼》, 假如周汝昌读后评批了一番,和刘心武商量,“吾建议小说名字改为《周汝昌评钟鼓楼》,刘兄意下如何?” 我想,不管他俩关系如何好,刘心武也会禁不住大骂一句:想啥呢! 可以断定,脂砚斋才是《石头记》、《红楼梦》的“始作俑者”。 批语里面用的比较多的词,一是“哭”,二是“瞒”。“深意他人不解,惟批书人知之”的 “瞒”, 是因为有苦衷,难言之隐和巨大压力,抑或怕暴露神身份,招惹是非,故而闪烁其辞。 第一回里就有几句要紧的批语: “亦非伤时骂世之旨”,甲戌侧批:“要紧句。” “因毫不干涉时世”,甲戌侧批:“要紧句。” 还是第一回,“后因曹雪芹于悼红轩中披阅十载,增删五次,纂成目录,分出章回,则题曰《金陵十二钗》。”这句引起我巨大疑惑话后面也有一个甲戌眉批:“若云雪芹披阅增删,然则开卷至此这一篇楔子又系谁撰?足见作者之狡猾之甚。后文如此者不少。这正是作者用画烟云模糊处,观者万不可被作者瞒蔽了去,方是巨眼。” 这是脂砚斋专门针对作者所做的批语。无论怎么样闪烁其辞顾左右而言他,至少可以明确一点,“批阅增删”在文中的意思就是批阅增删,而绝对不是撰。对于《红楼梦》,曹雪芹就是“批阅增删”而已矣! 从“后因”二字,也不难推断出,在曹雪芹“批阅增删”之前,脂砚斋就已写出初稿《石头记》,只是没有目录和章回,并且应该包括后40回的内容。当时乾隆统治,“文字狱”一再发难,以至于需要不断删改,迫于难言苦衷或年长体衰,并且初稿已定,由别人来编撰修改也会更客观致密一些,遂由亲人曹雪芹来协助编辑加工润色以成书。 学识渊博的曹雪芹文采飞扬,成了《红楼梦》“一芹一脂”不可或缺的合作者,甚至于脂砚斋有时也会把曹雪芹看成是作者,批语中的一些自我赞叹之词,应该多是赞美曹雪芹的。将曹雪芹之名写入书中,也是怕埋没了雪芹的功劳。但无论怎么样“批改增删”,曹雪芹最多只能算个第二作者。 遗憾的是,曹雪芹去世后,作者力不从心,没能将全书“是书付本“。不管怎样,至少前80回的《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已经相当完美了。所以在第十二回,庚辰有个眉批:“处处点父母痴心,此书自愧而成。” 一直以来,《红楼梦》都是一本没作者署名的书,实际上已经署了,就在《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的书名里,协作者“曹雪芹”也署在了书中第一回。难怪脂砚说“作人应诚厚,为文要狡猾”,狡猾至此! 脂砚斋,就是红楼梦的作者。 (七)曹雪芹的父亲曹頫,就是贾宝玉,就是脂砚斋,就是《红楼梦》的真正作者 既然脂砚斋是《红楼梦》的作者,那谁最可能是脂砚斋呢? 答案是:谁更像贾宝玉,谁就是脂砚斋!谁就是《红楼梦》的作者。 《红楼梦》一书是哭成的。作者因何而哭? 定是因有像作者自云像贾宝玉那样的大喜大悲似幻如梦的人生经历。而具有这种经历的人,我认为,只有曹雪芹的父亲曹頫。 《红楼梦》第一回开篇就比较全面地介绍了作者的身世背景: “我实愧则有余,悔又无益于无可奈何之日也!当此日,欲将已往所赖天恩祖德锦衣纨袴之时,饫甘餍肥之日,背父兄教育之恩,负师友规训之德,以致今日一技无成,半生潦倒之罪,编述一集,以告天下。知我之负罪固多,……更于篇中间用“梦”“幻”等字,却是此书本旨,兼寓提醒阅者之意。” “那红尘中有却有些乐事,但不能永远依恃,况又有’美中不足,好事多魔’八个字紧相连属,瞬息间则又乐极悲生,人非物换,究竟是到头一梦,万境归空”。脂砚斋甲戌侧批:“四句乃一部之总纲。” 同是第一回的石偈诗道: “无材可去补苍天,甲戌侧批:书之本旨。 枉入红尘若许年。甲戌侧批:惭愧之言,呜咽如闻。 此系身前身后事, 倩谁记去作奇传?” 脂砚斋的这几处批语明明确确地道出了《红楼梦》全书的主旨:有愧苍天。 作者曾经无比地快乐过, 只是“乐极生悲”, “到头一梦”,“身前身后”,转头成空。作者是负罪之人,无材补天,背父兄教育之恩,负师友规训之德,半生潦倒。 曹雪芹和曹頫,谁更符合上面的身世背景,谁更像贾宝玉呢?不妨来看看他们二人的身世。 曹雪芹,生于显赫官宦之家,但不幸的是,当他年幼或者刚谙世事之时,无奈家道直落千丈,风光一时的父亲做过官,犯过罪,做过牢,没有为其留下一份荣耀与厚实的家业,相反父亲连累自己一生潦倒而清贫,生活艰难,甚至于“满径蓬蒿”,“举家食粥”。曹家曾经的繁荣兴旺,他无缘消受;曹家的风雨飘摇与败落,也与他无关。 对于家族的没落,曹雪芹只有惋与惜!撼与叹!无愧,更无罪! 命如此,无以为哭。 行文至此,查曹雪芹身世才注意到,如果他生于1715年,有人认为有可能是曹顒(珍儿)的遗腹子,这样他就成了曹頫的侄子。《红楼梦》里很明显对应的人物就是贾宝玉的侄子贾珠之子贾兰,与贾宝玉的原型更无缘了。无论他是曹頫的儿子还是侄子,都不影响谁是贾宝玉的原型,谁是《红楼梦》的作者。叔父叔父,由于曹頫是补曹顒之缺,加上“一芹一脂”的关系,即便他是曹頫的侄子,在此也一并把他当做曹頫的儿子对待了。 曹雪芹在本文中的笔墨较少,因为我不认为他是《红楼梦》的作者,自然不是主角。同时为了写这篇文章,我对他也才有了更多的认识。史书上对曹雪芹的记载完全是空白,“八旗旗谱”中,没有曹雪芹的名字;曹氏家族的族谱中,同样没有曹雪芹的名字。包括他的本名“曹沾”也是考证出来的,周汝昌甚至考出曹雪芹最远的祖宗,是周武王的弟弟振铎。而有的红学家却是另一个极端,曹雪芹是作者在作品中虚构的人物,现实中根本没这个人。 有一位叫土默热的红学家,考证出《红楼梦》的作者不是曹雪芹,而是《长生殿》剧本的作者--康熙时代有名的大戏曲家洪昇。 他的理由是说洪昇在曹寅家看了三天的《长生殿》演出之后, 回家的路上船到乌镇时,因酒后失足落水而死,世人震惊。洪昇随身携带的书稿被曹寅得到,这些书稿很可能就是最初的《石头记》,后来书稿传到曹寅的孙子曹雪芹之手,被曹雪芹批改增删之后,才成了今天的《红楼梦》。脂砚斋是洪昇的老婆。 土默热的说法似乎还有不少人捧场, 我却认为有点滑稽,不说别的,洪昇比曹寅还要大十几岁,洪昇妻子能和曹寅孙子曹雪芹的关系那么火热,是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的。 还有人认为《红楼梦》的作者和贾宝玉的原型是明代建文帝朱允炆,从而否定了曹雪芹作者说。他的理由是:“红楼索隐派一开始要把红楼梦的作者说成是曹雪芹时,对这段话必须有所交代。他们的说法大致是:红楼梦既然是‘假语村言’,那这段话就可能是真正的作者曹雪芹故弄玄虚。这样说固然也可以自圆其说,但是却有些牵强:曹雪芹有什么理由和动机要掩盖自己的真实作者身份,并虚构出石头兄、空空道人、东鲁孔梅溪等人物来,而且还把几个先后用过的名字一一列出?如果曹雪芹真的有压力不能暴露自己,为什么又明确写上自己的名字,并具体说出自己的工作是‘披阅十载,增删五次,纂成目录,分出章回’”。他的分析和我最初的疑问是完全一致的。 刚查到还有一位叫陈林的红学家,更义正言辞地坚决否定了否定了曹雪芹的作者身份。他通过对天文历法的研究,证出曹頫的姐姐曹佳和贾宝玉的姐姐贾元春的生日是同一天,证明出《红楼梦》的作者是曹雪芹的父亲曹頫,并且也证出了曹雪芹和曹頫的确切生日。碰巧的是,今天6月8日正好是他所论证的曹頫305岁生日。他的文章没有细读,但有点否定一切打倒一切的感觉,好象把脂砚斋批语也给否定了。我不敢苟同,那样的话,近代100多年的红学家们算是完全白忙活了。 据我观察,多数红学家研究《红楼梦》基本上都是以曹雪芹为中心的,因为极少有人怀疑他的作者身份。在红楼研究上,胡适、周汝昌、刘心武具有三代师承关系,是一条线上的,他们都认为《红楼梦》是自传体小说,曹雪芹是贾宝玉的原型。周汝昌认为“元妃省亲必有其事”。包括鲁迅先生也因袭胡适的观点,认为《红楼梦》具有一定自传性,说“曹雪芹为汉军,而《石头记》实其自叙也。”鲁迅说的不像胡适那么绝对,同时,鲁迅虽然也接受了胡适的“高续”说,但并没有像很多红学家那样,对高鹗痛加鞭挞,指为“狗尾续貂”,鲁迅认为续作者“想来未必与作者本意大相悬殊”。我感觉,还是鲁迅水平高。权威们定调,所以有关曹雪芹的故事也特别多,前面我提到“红楼研究比大观园里还热闹”,并非随口那么一说。 中国红楼梦学会会长张庆善先生在一篇文章中有过这样一句话:“前几年有一本《红楼解梦》干脆说,《红楼梦》写的是曹雪芹和他的情人竺香玉谋杀雍正的事,其故事之离奇毫不逊色于刘心武的‘秦可卿之死’”。 话里有话,张会长对刘心武的红楼梦“秦学”是持明确的否定态度的。写那本书的是一位女作者,说的是,曹雪芹少年时有一个叫竺香玉的女友,后来被纳入皇宫,做了雍正皇帝的妃子。曹雪芹与此皇妃相思不断,最后,这对苦命鸳鸯为了自己的白首到老,密谋联手,毒杀了雍正。雍正死后,曹雪芹的心上人出家了,与曹雪芹多次幽会,据说还产下一子,不幸夭折。曹雪芹成了杀人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周汝昌先生考出曹雪芹生于1724年,认为曹雪芹39岁半就死了。自然承认曹雪芹没赶上其父亲或叔父年代的荣华富贵、和江宁南京大观园里的热闹。但他认为,曹家被抄家回到北京后,在雍正死后,乾隆继位的时期,有过一个短暂的“中兴”,甚至就在这一时期,曹家出现了一个“元妃”。其实刘心武在讲“这一回写的应该是乾隆元年的事情”时,并非不知道与1728年是冲突的,他所谓的 “秦学”最基本的论点, 即“秦可卿这个人物的生活原型是康熙朝的废太子的女儿”,也建立在周汝昌的所谓乾隆时期曹家“中兴”基础上。张庆善给刘心武的秦可卿原型做了这样一个评论:“历史上根本就没有这么一个人,废太子根本就没有这么一个女儿,这完全是刘心武先生杜撰出来的人物。” 多数红学中人认为周、刘等人所谓的“中兴”是子虚乌有,最多某段日子好过了点而已。周汝昌认为《红楼梦》是曹雪芹的自传体小说,他就一定需要在北京有一个供曹雪芹风花雪月的大观园。 然而,就算有过所谓的“中兴”,即使那时北京房地产没现在这么火爆,我不相信,被革职判罪抄家后没几年的曹家, 能在天子脚下满街都是公子王孙的北京再建一座规模宏大的大观园,家里养着数百佣人,用来培养曹雪芹成为《红楼梦》贾宝玉的原型。而且,大观园还要赶快建,稍慢一点,曹雪芹的年龄说不定又超了。 中国红楼梦学会的副会长蔡义江先生也曾批评刘心武,称他“连基本的常识都不懂”。 蔡义江也认为曹雪芹生于1724年,他在文章中说:“雪芹确实没有赶得上过他小说所写的荣国府生活,即使给他增寿八九岁,也无济于事。因为在曹寅死后,曹家已每况愈下了。到曹頫时,更因无力归还亏空的公款而屡遭严谴。在他获罪被抄家时,全部财产,除房屋、家具、田地、人口外,只有几两银子,而当票倒有百余张。此后,他们一家迁回北京,靠发还‘崇文门外蒜市口十七间半’养‘两世孀妇’。曹家从此败落。” 蔡义江还说:“我与多数研究者一样,认为自曹家被抄之日起,雪芹再也没有过上好日子。只是有一点不一样,多数研究者认为,在此之前,他该有过一段好日子的回忆,而我认为连这一点也没有,因为那时他太小,还不到懂事、记事的年龄。”这和我之前的分析基本相同,同时我感觉到,大红学家们写文章都很朴实,一点架子也没有。而且他一再分析强调曹雪芹一定是出生在1724年,不给雪芹早在大观园里过几天好日子的任何机会。他认为曹雪芹写《红楼梦》,完全是根据奶奶讲的曹家故事和他天才的想象而写成的。 不难看出,主流红学界存在着旗帜鲜明而截然对立的两派,一派认为是作者据自身经历写成的自传体小说,故事发生的年代是在乾隆年间; 而另一派认为故事发生在康熙年间,是作者根据别人讲述靠自己想象写成的小说。两派观点都存在重大缺陷,“经历派”故事发生的年代太牵强,而“想象派”根本无法解释脂砚斋批语这一客观事实。胡适之正是根据“脂批”来认定的小说自传性。 我拥护胡适、鲁迅、周汝昌、刘心武等红学家认为“作者是贾宝玉原型”的观点,对“自传体小说”的说法有所保留,而肯定作品有相当大的作者真实生活自叙自传的成分。但遗憾的是曹雪芹生得太晚,实在没能赶上在大观园里体验什么是富贵荣华,生生是天大的矛盾。 除了红学家俞伯平讲过“定本书之作者为曹雪芹,其实大有可商者”外,绝大多数红学家并不怀疑小说作者是曹雪芹的真实性,才出现了许多永远解不开的谜。我的观点是,有既赶上了享受荣华富贵,又符合贾宝玉原型,并解开了一处处谜底的人,就是曹雪芹的父亲--曹頫。 曹頫,江宁织造曹寅之弟曹宣第四子,因父母早逝,自幼被伯父曹寅带在身边抚养。江宁环境优美、人文荟萃,使曹頫从幼年起,便在风雅华贵又极冨文学艺术的氛围和熏陶中成长。曹寅与康熙皇帝相交深厚,康熙六次南巡,最后四次全都由他来接驾,为人风雅,喜交名士,喜好文艺,又爱好藏书,他精通诗词、戏曲和书法,他的代表作有《楝亭诗钞》、《楝亭词钞》等,并受中央任命主编《全唐诗》。曹寅深厚的文化教养和广泛的文化活动,营造了曹家的文化艺术氛围。此时的曹家,呈现出空前绝后的繁荣。 曹頫“好古嗜学,绍闻衣德,识者以为曹氏世有其人云”。从曹寅写给后辈励志诗中可以看出,曹頫小小年纪就对儒家经典和程朱理学颇有钻研,能得到伯父的赞赏。 曹寅死后,曹寅长子曹顒继任江宁织造。不料康熙寄予厚望的“文武全才之人”曹顒竟享年不永,于康熙五十三年即1715年冬一病而死。 曹顒死后,曹寅一支只遗老母孤孀,家业无以为继。为保曹家的爵位与荣耀永继,1715年2月,康熙皇帝做主,降“亘古未有”之“旷典奇恩”,曹頫过继为曹寅遗孀李氏嗣子,并补放江宁织造。像康熙8岁登基做皇帝一样,此时的曹頫仅仅还是一个只有十来岁“黄口无知”的娃娃,成了曹寅家族的补天之石,一家之主、顶梁柱。俨然小皇帝一般,“天恩祖德”让他“锦衣纨袴”,“饫甘餍肥”,享受着别人难以想象的荣华富贵。 曹頫见识多,阅历广,经常接触达官贵人,进京覲见过皇帝,当过数次钦差。从小有男男女女一帮人前呼后拥为其效犬马之劳,曹頫虽然有读书的天分,乐得与一帮丫鬟小姐舞文弄墨,对江宁织造这一官位却没有兴趣。由于没有培养出管理织造事务的才能,以至在任期间累年亏空,加上父兄两任留下的亏空窟窿,雍正皇帝一上台又严加催逼欠款,虽已长大成人,肩负家族使命,无奈再怎么努力,也已无力回天,曹頫痛苦不堪,发出“无材可去补苍天”的哀鸣。 厄运来临,曹頫一落千丈,跌进了另一个世界,被免官、抄家,判罪、枷号示众,心身都受到极大的摧残,最终落得个“寒冬噎酸齑,雪夜围破毡”之境地,潦倒后半生。这种大起大落的亲身经历,使他尝遍了人生的酸甜苦辣,体验到世态的炎凉,就象经历过一场梦幻,曹家家族的辉煌与荣光败于曹頫之手,成了“枉入红尘若许年”的罪人和“废人”。 对于家族的没落,曹頫只有悲与哭!哀与泪!既有愧,又有罪! 命太舛,焉能不哭! 曹頫与贾宝玉何其相似也: 1. 贾宝玉有个做皇妃的元春大姐姐;曹頫有个做王妃的曹佳大姐姐。 2.贾宝玉有个哥哥叫贾珠,英年早逝,留下一个儿子;曹頫有个哥哥叫珍儿,英年早逝,留下一个儿子。 3.贾宝玉有两位大自己40来岁的父母,曹頫有两位大自己40来岁的继父母。 4.贾宝玉有位多年居官因亏空而败落的王子腾舅舅,曹頫有位居官多年因亏空而落难的李煦舅舅。 5.贾宝玉有位风光排场的高寿老奶奶,曹頫有位做过康熙保姆的高寿老奶奶。 6. 贾宝玉“天下无能第一,古今不肖无双”,曹頫既负曹家,又负朝廷。 7.贾宝玉当了和尚,曹頫下了牢狱。 《红楼梦》里还有个“甄宝玉”,与贾宝玉“模样性格均极相似”。 但与贾宝玉不同的是,后来甄宝玉“改邪归正”,大讲“文章经济”, 意味着需要安身立命,挣饭吃。以此看来,曹頫不但是“贾宝玉”,还是“真宝玉”。书中“独他家接驾四次”的是甄宝玉家,贾宝玉家只接驾了一次。 曹頫与作者又何其相似也: 1. 作者自云是块补天的石头;曹頫是个补曹家爵位的继子。 2. 作者自云最终“无补天之用”;曹頫最终无济于曹家。 3. 作者自云“承皇恩祖德”,少年得意,众星捧月,“锦衣纨袴”,“饫甘餍肥”;曹頫承祖德皇恩,少年得志,前呼后拥,锦衣玉食,富贵荣华。 4. 作者自云“无才可去补苍天,枉入红尘若许年”,“半生潦倒”;曹頫梦幻人生,乐极生悲,潦倒半生。 … … 最后,我对自己还是有个疑问,类似蔡义江的观点,是不是还有这种可能:即便曹頫就是贾宝玉的原型,但是由其回忆讲述, 而完全由曹雪芹执笔靠想象写成的小说呢? 稍一转念,很快消除了疑虑。首先靠想象写小说,没必要天天哭,又是“泪”又是“血”的,一天天看着靠想象搞出的文学创作出了这么大成绩,应该快乐才对!更为重要的一点:第一回就有了明确的答案:凡有符合作者自云内容的经历者就是作者,不符合的就定不是。曹雪芹不符合。 (八)一脂一芹, 千古绝唱 曾在富贵温柔乡里度过的美好时光,“人非物换”,曹頫终究回到严酷的现实中来,宛如做了一场黄粱美梦醒来。红楼大梦,从大富大贵,大起大落,到大喜大悲,大彻大悟,从神秀渐悟的“时时勤拂拭,勿使染尘埃”,到惠能顿悟的“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再到“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一个梦与醒的轮回,哪个是梦哪个是醒?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黄粱一梦敷面泪,人生苦短几堪悲。 “虽今日之茅椽篷牖,瓦灶绳床,其晨夕风露,阶柳庭花,亦未有妨我襟怀笔墨者”,我相信,少年时光的诗书漫卷才情四溢天真烂漫,为曹頫创作文学作品积累了丰富的素材,即使曹家不曾落难,曹頫依然飞黄腾达,也会像父亲曹寅一样写几本书, 以成就完美人生。天意弄人,人生经历充滿的传奇色彩,更会激励曹頫在潦倒逆境中拿起笔,为抒发自已的无限感慨而创作,赖其少时好古嗜学,且是有心之人,乐于笔记,收集记录身边日常的乐事趣闻、“家庭琐事,闺阁闲情,诗词谜语”、甚至俗语,雅俗皆通,寓石头为之记,最终写出旷世奇书《红楼梦》。 因曾是朝廷钦犯,获罪之人,曹頫忌惮政府的“文字狱”,撰写此书谨小慎微,遮遮掩掩,欲说还休,也因愧对祖宗,反省人生、忏悔自已,写书的过程是极其纠结痛苦的,笔耕不辍,泣血半生。聊以自慰的是曹頫有一个天资聪颖极富才智的天才儿子曹雪芹,为其披阅增删、加工润色,最终哭成此书。 (九) 浮生着甚苦奔忙, 盛席华筵终散场。 字字看来皆是血, 十年辛苦不寻常。 叹叹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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