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批驳欧阳健等人所谓“程前脂后”的谬论

作者：郑无极 标签：钗黛形象的B面 红楼梦 林黛玉 论宝钗 人物形象 薛宝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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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批驳所谓“程前脂后”的谬论

　　原帖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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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风：
　　正确的文字应该是“接着又听喝道之声，原来史靖侯的夫人来了，(带着)史湘云。王夫人、邢夫人、凤姐等刚迎入正房，……”伪脂批：“史小姐湘云消息也”，“伏史湘云”，这是自作聪明！史湘云这么重要的人物，还需要造假者提醒么？史湘云自幼在贾府长大，其时常去贾府走动，这有什么不可能？秦可卿去世这么大的事，全城的人都出动了，史湘云露一下面，又有什么不可能。不错，湘云是爱说爱笑，可是，贾府在办丧事，她能大说大笑出场么？至于其他的几点，完全不值一驳。伪脂本抄漏跳行，足以认定脂本为伪。无论如何翻不了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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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无极：
　　很好，你也承认程甲本的“史湘云、王夫人、邢夫人、凤姐等刚迎入正房”一句似通而实不通！但你臆想出来的“带着”二字，其文本依据在哪里？包括程甲本、程乙本在内的任何一种版本都不曾写有“带着”二字。如果脂评本当真是依据程甲本而“伪造”出来的，合乎逻辑的做法是沿袭程甲本的这个似通而实不通的病句，一路抄下去。即使他看出“史湘云”三字实际不通，只要删除不抄即可。怎么可能精细到专门从程甲本73万字中挑出这类似通而实不通的地方，然后将其改写为批语？如果你口中的“造假者”能够精细到这种程度，那简直是比独立写一部《红楼梦》还难！再者，你自己看看原文（包括脂评本与程高本），在第13回之前，正文中有一处提到过史湘云么？你现在知道史湘云是个重要人物，那是看了后文的结果。在第13回的时候，第一次有史家女眷正式登场，脂砚斋当然要提醒读者注意：“史小姐湘云消息也”、“伏史湘云”。倒是程甲本突然出现“史湘云”三字来得很奇怪。即使补上你臆想出来的“带着”二字，也很怪异：史湘云是谁？她是史家什么人？读者一定搞不清楚她的来头。反之，按脂评本原著的写法，这里只是脂批预作铺垫，第19回先从袭人口中补叙“史大姑娘”的过去，到第20回这位“史大姑娘”再正式登场。这才是顺理成章的“出人之文”。按照程高本的妄改，只会让读者如堕五里雾中。至于抄漏跳行一类的问题，原不值一驳。事实上，程甲本相对于庚辰本亦有抄漏跳行的现象。但“程前脂后”论者从来讳言这种问题，只提庚辰本相对于程甲本的抄漏跳行，竭力制造所谓庚辰本抄袭自程甲本的幻觉。其实，程甲本所据的底本亦不过是脂评本的一个分支。脂评本的不同分支之间，相对于共同的祖本分别漏此或漏彼，都是很正常的现象。倒是程甲本中混有脂批的现象，以及甲戌本中关于顽石神话的独有文字，两大证据足以说明脂评本真实不伪，而且是程甲本的底本来源！换言之，如果脂评本是所谓“伪造”的，则世界上根本不存在《红楼梦》这部书！

　　月风：
　　原文没有标点，这句话的原文是“接着又听喝道之声原来史靖侯的夫人来了史湘云”“王夫人邢夫人凤姐等刚迎入正房”。这句话肯定是个病句，问题是，这个病句是因脂批形成的么？没有脂批的提醒，能不能形成这样的病句？其次，各脂本的脂批是两条，分别是“史湘云小姐消息”“伏史湘云”。先说前一条，假使程本抄写者确实是在抄脂本，那么，当他抄完这条脂批中的“史湘云”之后，再看到后面的“小姐消息”，此时，他会不会想到“史湘云”原来是批语中的字而将其删掉？如果看到“小姐消息”这四个字还不能想到这是批语，那说明程本抄写者文笔实在不怎么样。至于后一条批语，其分明是“伏史湘云”，而程本却是“史湘云”，那么，你有什么证据程本抄书者看到了“伏史湘云”这四个字，恰巧忘了抄“伏”，而恰好又只是抄下了“史湘云”？总之，不管什么原因，程本形成了这一病句。但没有任何理由证明这一病句是因为脂批形成的，相反，有了脂批，反倒有可能提醒程本抄写者改正这一病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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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无极：
　　很明显，如果没有脂砚斋的夹批混入正文，程甲本根本不可能于此处出现“史湘云”三字。理由如上所言：如果脂评本当真是依据程甲本而“伪造”出来的，合乎逻辑的做法是沿袭程甲本的这个似通而实不通的病句，一路抄下去。即使他看出“史湘云”三字实际不通，只要删除不抄即可。怎么可能精细到专门从程甲本73万字中挑出这类似通而实不通的地方，然后将其改写为批语？如果你口中的“造假者”能够精细到这种程度，那简直是比独立写一部《红楼梦》还难！其次，你的疑问很容易解释，看看甲辰本就知道。庚辰本此处批语作“伏史湘云”，但混入正文，但有中括号，且有后人所加眉批为“‘伏史湘云’应系注释”。甲辰本这个地方先有“伏下文”三字夹批，然后有“史湘云”三字混入正文。其演变轨迹应该是这样的：脂砚斋的庚辰原本上此处作“伏史湘云”，由于写的字比较大，因此被现存庚辰本误抄入正文。而甲辰本的抄手看出“伏”字应为批语，由于此回已经出现过“伏后文”字样的脂批，遂将这个“伏”字扩写为“伏下文”三字夹批。程伟元、高鹗以甲辰本为蓝本整理程甲本，当然知道“伏下文”三字是双行夹批，删之。却不知道“史湘云”三字原来也是跟“伏”字一起的夹批，遂跟着甲辰本的正文一道弄出这个似通而实不通的病句。你说的“有了脂批，反倒有可能提醒程本抄写者改正这一病句”，显然不成立。因为恰恰是甲辰本的妄改误导了程高本！

　　月风：
　　再来分析你举的第二个例子：程甲本第17回：“想来那《离骚》、《文选》所有的那些异草，有叫作什么藿荨的，也有叫作什么纶组、紫绛的，还有什么石帆、水松、扶留等样的，见于左太冲《吴都赋》，又有叫作什么绿荑的，还有什么丹椒、蘼芜、风连，见于《蜀都赋》。”宝玉这段话是回答贾政的“(许有异草)有趣，只是不认识。”所以宝玉要逐一指出其所说的异草的出处：《离骚》、《文选》中有藿荨、纶组、紫绛。那么，“还有什么石帆、水松、扶留等样的，见于左太冲《吴都赋》”，“又有叫作什么绿荑的，还有什么丹椒、蘼芜、风连，见于《蜀都赋》。”这么通顺的话，你为什么要认为不通顺。“在什么什么书上看到”以及“什么什么花草，见于什么什么书中”，这有什么分别？《红楼梦》毕竟是三百多年前的文学作品，那时的语言或多或少会与现在有所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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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无极：
　　要说什么“宝玉要逐一指出其所说的异草的出处”，我在前文中已经批过你这种观点了：“想来那《离骚》、《文选》所有的那些异草”已经统领了下文所列举的异草名称的出处，而《吴都赋》、《蜀都赋》出自左思的《三都赋》，乃《文选》的名篇，根本没有必要再罗罗嗦嗦地点出来。而且“见于左太冲《吴都赋》”、“见于《蜀都赋》”，明显文气不通。在严父面前，贾宝玉的说话怎么可能忽而白话文，忽而文言文，来回不停地转换、卖弄？“什么什么花草，见于什么什么书中”，这完全是书面语言，岂是鲜活的口语？更重要的还是，上面那个理由：夹批由于字写得过大，被抄手混入正文，这是很容易发生的事。反之，硬要从一段连贯的正文中，抽出一句变成批语，还要照顾上下文通顺，则非常困难。如果脂批系“伪造”，你所谓的“造假者”如果能够精细到这种程度，知道专门挑出这种句子，把它变为批语？

　　月风：
　　更正一个字，“多”误写成了“有”，贾政说的话应为：“(许多异草)有趣，只是不认识。”虽然左思《吴都赋》、《蜀都赋》收集在《文选》中。宝玉的前段话已经提到文选，但是，后面再次明确地地点出来，不过是要提醒贾政。程本是“见于左太冲《吴都赋》”及“见于《蜀都赋》”，而脂本的批语：“左太冲《吴都赋》”“以上《蜀都赋》”。程本与脂批，这两者明显不同，什么证据证明程本抄自脂本？《三都赋》是名篇，没有脂批的提醒，程甲本就想不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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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无极：
　　已经说了，在严父面前，贾宝玉的说话怎么可能忽而白话文，忽而文言文，来回不停地转换、卖弄？“什么什么花草，见于什么什么书中”，这完全是书面语言，岂是鲜活的口语？程甲本的“见于左太冲《吴都赋》”及“见于《蜀都赋》”，明显从脂批“左太冲《吴都赋》”、“以上《蜀都赋》”转化而来。由于正文直接贴上“左太冲《吴都赋》”一句，完全不通。故程伟元、高鹗加上“见于”二字，使之勉强混过去。变“以上《蜀都赋》”为“见于《蜀都赋》”的情况亦如是。假设是脂评本抄袭自程甲本，直接把“见于左太冲《吴都赋》”及“见于《蜀都赋》”拿出来作批语亦通，为何要删去“见于”二字？反过来，你只要承认是程甲本把脂批误入正文，程伟元、高鹗加上“见于”二字就是势在必行的了。

　　小乡碎石：
　　讲讲可能。总的来说，楼主文字只能说明程本的底本很可能有“批语”，但是不是“脂批”，要另外论证。其次，“原来史靖侯的夫人来了史湘云”在“来了”前面掉一个“带”也是一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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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无极：
　　既然程甲本的正文中混有批语，且这些批语又明白无误地出现在诸脂评本中，那么这些批语当然就是脂批，而无需“另外论证”。否则，请你解释一下，脂砚斋怎么会精细到专门挑出程甲本中的病句来改作批语的地步？倒是你想证明那些批语并非脂批的话，需要另外找出一种非脂系的他人评本，且同时满足以下两个条件：1、该评本的时间一定要比程甲本早。2、该评本必须包含有被程甲本混入正文的全部批语。如果你确实能找到这种非脂系的他人评本，我可以考虑存在另一种可能，即脂评本和程甲本同为该评本的子孙，脂、程之间是兄弟关系，而非父子关系。但事实是，并不存在这样的非脂系的他人评本，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因此，程甲本只能是脂评本的后裔，而绝不是相反！退一万步说，即便你能找出满足上述条件的非脂系的他人评本，那也最多只能说明脂、程是同一祖宗的两个分支而已。无论如何，脂评本都断无可能是抄袭自程甲本！至于你说的“原来史靖侯的夫人（带）来了史湘云”，那根本就无此可能。前面说了，第13回之前除了脂砚斋的批语以外，正文中从未正式出现过“史湘云”这个名字。程甲本亦复如此。如果真是史夫人带了史湘云过来，作者能不交代一下史湘云是谁么？

　　补充说明之一：

　　欧阳健、克非、陈林等人用以攻击脂评本的一个最主要的借口，就是所谓的“抄漏跳行”（又称“同词脱文”）。欧阳健等人自认为这是“铁证”，别人翻不了他们的案，但戳穿了，这种问题根本经不起认真一驳。因为程甲本相对于庚辰本也存在“抄漏跳行”或“同词脱文”的情况：

　　例1：

　　庚辰本第22回作：贾政朝罢，见贾母高兴，况在节间，晚上也来承欢取乐。设了酒果，备了玩物，上房悬了彩灯，请贾母赏灯取乐。上面贾母、贾政、宝玉一席，下面王夫人、宝钗、黛玉、湘云又一席，迎、探、惜三个又一席。……. E

　　程甲本第22回作：……晚上也来承欢取乐。【中缺：设了酒果，备了玩物，上房悬了彩灯，请贾母赏灯取乐。】上面贾母、贾政、宝玉一席，王夫人、宝钗、代（黛）玉又一席，迎春、探春、惜春三人又一席，俱在下面。

　　例2：

　　庚辰本第53回作：一时只见乌进孝进来，只在院内磕头请安。贾珍命人拉他起来，笑说：“你还硬朗？”乌进孝笑回：“托爷的福，还能走得动。”贾珍道：“你儿子也大了，该叫他走走也罢了。”乌进孝笑道：“不瞒爷说，小的们走惯了，不来也闷的慌。他们可不是都愿意来见见天子脚下世面！他们到底年轻，怕路上有闪失，再过几年，就可放心了。”

　　程甲本第53回作：……“你还硬朗？”【中缺：乌进孝笑回……“你儿子也大了，该叫他走走也罢了。”】乌进孝笑道：“不瞒爷说……”

　　如果按欧阳健等人逻辑，是否应该承认程甲本是抄袭自庚辰本？实际上，用“抄漏跳行”或“同词脱文”的现象去孤立判断两本之间的血缘关系，原本就是一笔糊涂账。须知，脂评本是一个庞大的版本系统。现存庚辰本只是脂评本系统中的一个分支。程高本尽管后来也发展成一个庞大的版本系统，但它的源头——程甲本，也是来源于脂评本系统中的一个分支——当然，不是现存庚辰本所在的这个分支，而是另一个分支，跟甲辰本、梦稿本的血缘最近。由脂砚斋的原抄本这一共同的老祖宗出发，各下游版本朝向不同的方向发展、传承。当然会出现有的抄漏此句，有的抄漏彼句的情况。欧阳健之流蠢就蠢在分不清脂评本的源流还自作聪明的德性上，所以一张嘴全是诸如此类的无知笑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