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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们这么努力。”—《苹果教我的事》教育读析

作者-万里无云- 标签环保 木村 文化 阅读次数:2

 

 “谢谢你们这么努力。”—《苹果教我的事》教育读析

 
    魏建惠老师常常对我们说:要从大自然中学习。当我读到这本《苹果教我的事》时,脑袋里跳出来的第一个想法,是打印一本寄给赏识教育研究所的魏老师,因为这一批无农药苹果树的“复活——开花——结果”历程,像极了盐碱地里的孩子们的成长。

    作者木村,和家人一起,种植果园为生。由于厌倦了长期喷洒农药给家人的皮肤和身体带来的不适,他决定尝试着完全不使用农药种植苹果。孰料,这一尝试,就是踏上了漫漫无期的等待,整整11年,他的果树长虫子、生病、凋零、枯萎,他的果园不开花,只有杂草和各种虫子野鼠,他被周围的农人嗤笑排斥。他绝望地想:“我家的苹果园已经沉寂多年,完全看不到一朵花。春天经过我的苹果园却过门不入。”
    你知道这11年的尝试、努力和等待有多么的痛苦吗?以至于痛苦到他拿着绳子到大山里去找一棵树上吊。即便是绝望到寻死,他的梦想也还在心里回响着。幸而上帝(或者说潜意识中深深驻扎着的从未破灭的他的梦想),引导他走向的是一棵很茁壮的深山中的苹果树,这棵苹果树的生态环境给了他一个新的启示:
  那里的杂草丛生、地面松软,两只脚都快陷下去了。“泥土果然不一样,我只要做出像这样的泥土就可以解决问题了。”我用手挖起松软而又温暖的泥土,装进塑料袋,绑紧袋口带回家,以免气味跑掉了。
  我比较了山上和果园里的泥土的味道,如何才能让果园的泥土接近山上的泥土呢?原本以为已经无计可施了,没想到突然又有很多事情要做。
  在此之前,我只注意地面以上的事,整天忙着割草、观察树叶的状态,完全没有想到树根的问题。我一直以为杂草是个大敌,如今终于了解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真的可以说是之前的想法彻底颠覆了。
  之前,我满脑子都是市售参考书上写的内容,视野变得狭窄,完全无法看到其他事情。在果园里,人类肤浅的智慧根本派不上用场,只有把脑袋清空,才能看见大自然的生态。
  我观察橡树的周围,发现充满了生命力,所有生物都是大自然循环中的一个环节。虽然看不到卷叶蛾之类的害虫,但有蝗虫、蚂蚁和蝴蝶等无数生命密切地结合,生生不息,没有任何一种生物不具意义,或是去阻碍其他生物的生长。橡树也不是独立存活的,而是周围的自然环境让它得以生存。山上的大自然完全不使用任何肥料,只有落叶和枯枝腐烂后经过微生物的分解,形成了山上的泥土环境。
  我希望在我的苹果园内应用这种原理,首先,我不再割草,因为割草是人为的干涉。春天过后我就完全不割草,结果草长得很快,一下子就齐肩高了。撒了大豆的苹果园内,苹果树下长出了各式各样的草,大豆也健康地生长,简直就像森林般热闹滚滚。
  别人一定以为木村已经放弃了苹果,简直是“放养”了。
  当杂草长出来以后,苹果树的树叶第一次停止了掉落。因为杂草保护了苹果树叶,免于受疾病侵害。染上斑点落叶病之后,一到八月苹果树就好像枯树一般,却忍受着疾病继续奋战。即使只剩下一片树叶,全家都对那片树叶抱着感恩的心。整座果园的外观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由于苹果树多年没有结出果实,当苹果树终于结果时,我情不自禁地对苹果树、杂草和泥土所发挥的功效说“谢谢”。
    一直到第9年,他最早停止撒药的那棵树,很努力地结出了两个非常小却非常甜的果子;第11年,他的果园重新开花,结出了令人惊叹的好吃的苹果!
    人群和昆虫一样,有趋光性,会自动靠近发光体、能量体。在木村成功之前,邻居们没有耐心长期地投资着哪怕是免费的情感给他。而成功之后,他的经验开始向果农们复制传送。有名的餐厅们提前一年就要下订单订他的苹果。所以,正如木村阿公一样,我们首先,需要把自己的人生经营得更好,才能影响到周围的人。一个生命,影响另一个生命,正如一片云,推动着另一片云。

    孩子的成长和教育,也像是苹果树,最关键的,是土壤。而家庭,正是孩子成长的土壤。我们苦苦地寻求改变果树栽培的方法,最后最有效的,是改变孩子爱的环境,改变孩子成长的土壤。土壤改变的时间,耗时相当的长,木村用了很多种方法,包括了种植了5年的大豆,让杂草横行。虽然我们肉眼看不见,但是苹果树的根,却像是孩子们一样,正在地底下用力地吸收着新的营养和能量,修复着自己过去的模式和习惯。
    赏识教育课堂上的父母,很多都是用烈药培植过自己的果树的父母,当他们意识到自己的栽培方法可能是在伤害果树,所以停止了用老方法栽培,重新更换充满了爱的新方法时,他们的孩子,也像木村家的果树一样,发生了很剧烈的反应。
    “自从我停止施放任何肥料后,每年七、八月时,果园就呈现出宛如一片晚秋的景象。这简直就像不给人吃饭,却要求他‘活下去’一样残酷。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好几年。”
    “结果却是惨不忍睹。洒一次农药和零农药的栽种情况天差地别。苹果树和橘子树不同,属于落叶树。因为染上了斑点落叶病,所有的叶子都在七月底变成了枯黄色,然后掉光了。
八月底时,已经全部变成了枯树。这是接下来十年苦战的开始。
    令人惊讶的是,时序进入九月后,苹果树又开花了。苹果树通常都事春天开花,我的果园竟然在九月再度开了花。九月的花是明年份的。
    由于叶子都掉光了,苹果树可能吓了一跳,以为“啊,冬天又来了”“这是一个暖冬”。
    九月的青森日夜温差很大,早晚特别冷。所以,苹果树误以为“春天来了”,就拼命开了花。它们生病了。”

    教育界也一样,从亲子关系对立、严苛的教育,调整为风调雨顺的爱的教育后,孩子们并没有父母们想象中的这样开始了更舒展、有序、上进的生活,反而退步了。有的孩子索性退学了,有的孩子脾气变得更糟糕,有的孩子开始肆无忌惮地上网……像极了木村家的苹果树,不是吗?
    但是木村不施肥不撒药,并不等于不管理自己的果园。他尝试着用心观察果树生长的环境中最重要的部分——土壤,还有周边的生态环境。他要培育出最适合苹果生长的自然土壤来。有一段时间,他的果园杂草丛生,生机勃勃,周边的农人们以为他已经放弃了他的果园,而事实上正好相反,他的土壤们正在以最天然的方式在修复着,苹果树们,也在这样的生机勃勃中吸收着营养,调整着频率。

    木村每天都会跟他的果树说话,最初,他把期望值降到了最低。看着苹果树开始凋落,他说:“刚开始时,我默默祈祷,希望至少可以结出一个苹果。然而,看到苹果树渐渐枯萎,实在不忍心看它们继续枯萎下去,于是,我对着每一棵苹果树说话,即使不结果实也没有关系,无论如何都不要再枯萎了。”
    “你要走的路好漫长,为什么即使这样,你还是咬紧牙关,执意继续走下去”
  我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为什么每年都失败?为什么大自然无法接受我?我很痛苦,也很烦恼。于是,我发现了一件事。
  “我是靠种苹果生活的,我之所以这么穷困,是因为我让苹果痛苦,是我在折磨这些苹果。”
  虽然我也很痛苦,但我觉得更应该向忍耐至今的苹果树道歉。傍晚,当家人回家后,我走到每一棵树前面向它们道歉,告诉它们我的想法。“实在太了不起了,我知道你很努力。”
  我伸手摸着苹果树,借由手的温度,向它们传达我的心意。也许是我把对于持续因为我而受苦的家人的歉意,寄托在苹果树身上了。
    当我摸着苹果树、对它们说话时,明明没有风,小树枝却会微微摇晃。我觉得好像是苹果树在对我说:“我知道、我知道了。”
  当时我没有对它们说话的八十二棵树,全都枯萎了。
  因为那时候隔壁果园内又五个人在采果,他们在果园中央聊天的内容,我全都听到了。
  “木村的脑筋是不是出了问题?他在和谁说话?”
  因为我听到有人这么说,所以不太好意思走过去对那个区域的树好好说话。照理说,我早就抛弃了面子,没想到还是不够彻底。于是,我就对靠近隔壁果园的苹果树草草地说了一句:“和刚才一样。”
  结果,那些树木统统枯萎了。”

    大自然中爱的能量的传递,植物也能感受到。被木村所忽视的果树们,有82棵,枯萎了。
    孩子们也一样,他们可以接受你的赏识、重视、表扬,退而求其次,他们也能接受你的责骂、批评,因为这都是关注的力量。然而,若是他们感觉到自己被忽视、被放弃了,除非他们内心中有强大的生命力,否则也会像这82棵苹果树,慢慢地枯萎。

    即使是后来,木村的努力,成功了,他也从未归功于自己,他说:“这是苹果树在努力;无论我们有多努力,如果苹果树不努力,一朵花都开不出来的”。想想看,孩子们不也同样如此?无论父母有多么的努力,若是孩子拒绝成长,也是毫无意义的。这就好比推车前行,若是孩子没有打开车的引擎,发动起车子来,我们在后面推,推得好辛苦,车子也只是动一动,并未真正跑起来。
    感恩我们的孩子,感谢他们,像苹果树一样,在这么辛苦的环境下,仍然这么努力地活着,并且努力活更好。
    「日本的苹果栽培史有一百二十年,之前也有许多人尝试过无农药、无肥料的栽培,但是都失败了。大家都是在尝试四到五年后,就认为不可能而放弃。我却像个傻瓜一样,苦撑了十一年才开始有收入,可能是因为我太笨了,苹果树也受不了我,只好结出苹果了。哈哈哈!」木村真的这样认为。
  为什么不用农药也可以种出苹果?木村这样回答:「人类能够做的事没什么了不起,大家都说,木村很努力,但其实不是我,而是苹果树很努力。这不是我在谦虚,是发自内心这么认为。因为,无论人再怎么努力,都无法靠自己开出一朵苹果花,不管是手上还是脚上,都不可能开出苹果花。也许大家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但不这么想的人,代表他并没有真正理解自然。看到整个果园满满的苹果花,我深刻体会到这一点。这些苹果花不是我的功劳,而是苹果树的功劳,主角不是人,而是苹果树。我之前不懂这个道理,一直以为是自己在种苹果,以为自己在管理苹果树。其实,我只能协助苹果树而已。在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后,我终于了解了这一点。我花了很长时间才走到这一步。」

    只管耕耘,不问收获,奇迹也许有一天,会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刻出现:
    由于我的果园分散在不同的地方,当时适逢培育秧苗和插秧的季节,我每天到处啪啪走,已经两个星期没去看苹果园了。也许是因为太害怕了,故意不想靠近。
    我的邻居竹谷银三先生,早上七点上门找我。我正穿上长雨靴,准备下田插秧。
  竹谷先生告诉我:“木村、木村,你去看了果园了吗?开花了。”
  虽然我内心期待今年一定会开花,但因为饱尝了多年心酸,我不敢亲眼确定。所以,听到他告诉我这个喜讯时,我也只应了一句:“真的吗?”有那么一下子,我还以为他在开我玩笑。
  然而,内心还是抱着一线希望,搞不好真的开花了。我急忙叫了太太美千子,也没换掉准备穿去插秧的长雨靴,骑上中古机车。美千子用坐垫垫在小绵羊的行李架上,闷不吭气地抓着我。我加足马力,冲上了产业道路的碎石子路。当时,我心慌意乱,完全不记得是怎么到果园的。
  春天的苹果园内,由于树叶很小,可以一眼望到深处。正值春天,其他人的果园苹果花盛开,但我的果园并不寻常,因此我一次又一次确认,怀疑自己看错了,误把邻居的果园当成是自己的。
  我探头迅速瞄了一眼,发现我的果园不是绿色,而是笼罩在一片白色阳光下。“啊,好白。”我情不自禁地这么说。
  “谢谢你们这么努力。”之后,泪水湿润了我的双眼,什么都看不到了。我和太太流着泪,呆立在那里。
  那一天令我永生难忘。
  虽说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至今回想起来,仍然忍不住热泪盈眶。
  苹果树用尽了浑身的力量绽放出花朵。苹果树终于和我心灵相通了。想到这里,就让我欣喜不已。我走到自己的果园,大声欢呼:“啊,开花了,开花了!”又蹦又跳地绕遍整座果园。
  后来我才想起,结果那天连饭也忘了吃。下午三点左右回家后,我又独自来到苹果园,带着日本酒,向每一棵苹果树举杯庆祝。我在每棵苹果树的树根旁倒下少许日本酒,向它们道谢:“谢谢你们开花。"

    每一棵苹果树都那么的努力,渴望活下来,渴望开花,渴望结果。每个孩子都想成为好孩子,成为最好的自己,只是缺少能量。
    看着正在错误中挣扎成长的孩子们,我们是不是也像木村对他的苹果树一样,说“谢谢你们这么努力!”
    勇敢的父母们,让我们继续鼓起勇气,孜孜不倦地用爱改良生命的土壤,让我们的孩子,以他们最自然最顽强地姿态探索和生长。
    终于有一天,我们也会像木村一样,饱含着热泪,对已经欣然成长了的孩子们说:“谢谢你们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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