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丁·罗塞蒂 | 画中的十四行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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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丁•加百利•罗塞蒂
Dante Gabriel Rossetti
(1828—1882)
19世纪拉斐尔前派代表画家,同时也是英国文学史上杰出的诗人。他本来的名字是盖布瑞尔•查理斯•但丁•罗塞蒂(Gabriel Charles Dante Rossetti),他的朋友和家人称他为“盖布瑞尔”,不过在公众场合他都使用但丁这个名字,因为这个名字能让人联想到意大利著名诗人但丁。他是诗人克里斯蒂娜•罗塞蒂(Christina Rossetti)和画家威廉•迈克尔•罗塞蒂(William Michael Rossetti)的哥哥,也是拉斐尔前派的三位创始人之一(另外两位是约翰•埃弗里特•米莱斯和威廉•霍尔曼•亨特)。
诗
但丁•罗塞蒂的诗主要分为抒情诗与叙事诗两类。
但丁•罗塞蒂的抒情诗代表作是十四行组诗《生命之屋》(The House of Life)。《生命之屋》共包含102首十四行诗。其中有的倾吐了诗人对简的爱恋,有的表达了他对亡妻的沉痛悼念。《荒春》(Barren Spring)是其中最优秀诗篇之一,写了诗人对爱情的忧伤回忆,基调悲凉深沉。
荒春
流年转换的车轮又转了回来:
像一个女孩让大风把她推着走,
风一扑,就忽而向前,忽而向后
俯仰着,满面红光,眼笑眉开——
春天向我欢笑着跑来了,无奈
我无从报之以微笑,冬天还依旧
困住的枯枝尽把我纠缠不休,
害得我如今对春天不再关怀。
看吧,番红花是一片摧枯的火焰;
白雪花就是白雪;苹果花仅仅
结出苹果来让恶蛇设下了陷阱。
不,从这些春花,掉转你的脸,
不要看,直等到最后的百合茎上面
白瓣的花钟萎缩了,环绕着金心。
(卞之琳 译)
《欧大戟》(The Woodspurge)和《顿悟》(Sudden Light)也深受读者喜爱,这两首诗都是《生命之屋》里的附录篇。
欧大戟
风懒懒地吹着,风已停止——
它刚从树和山晃出就死去;
先前我在走,是风的旨意——
现在我坐下,因为风已息。
我把额头夹在两个膝盖里,
我抿着嘴唇,但并不叹息;
我披散的头发垂在青草里,
我的耳朵听着白天的消逝。
我睁大了眼睛,凝神望去,
十来株野草引起我的注意;
在我阴影中的这几株草里,
有三个花萼一簇的欧大戟
从十足的痛苦中来的东西
未必是智慧也未必是回忆;
那时学的一件事在我的心里——
欧大戟的三个花萼在一起。
(黄杲炘 译)
《顿悟》情调缠绵柔婉,读之令人荡气回肠:
顿悟
我一定到过此地,
何时,何因,却不知祥。
只记得门外芳草依依,
阵阵甜香,
围绕岸边的闪光,海的叹息。
往昔你曾属于我──
只不知距今已有多久,
但刚才你的飞燕穿梭,
蓦地回首,
纱幕落了!──这一切我早就见过。
莫非真有过此情此景?
时间的飞旋会不会再一次
恢复我们的生活与爱情,
超越了死,
日日夜夜再给我们一次欢欣?
(飞白 译)
但丁•罗塞蒂最重要的叙事诗主要有《国王的悲剧》(The King’s Tragedy)、《白船》(The White Ship)、《海伦妹妹》(Sister Helen)、《罗斯•玛丽》(Rose Mary)、《珍妮》(Jenny)、《伊甸园中的凉亭》(Eden Bower)、《特洛伊城》(Troy Town)和《最后的招供》(A Last Confession)等。
他一生诗作不多,但他的风格独特新奇,且具有极高的艺术水平,对英国现代诗歌颇有影响。在诗歌创作中他极力追求感官美,表现了唯美主义的审美倾向。他的诗歌主要特点是色彩丰富,充满各种感官上的意象,同时音韵十分优美,极富乐感。
画
但丁•罗塞蒂的画多以女性为题材,作品弥漫着忧郁而感伤的气氛。
《多洛美的皮亚》
La Pia de'Tolimei
皮亚是但丁《神曲》“炼狱篇”中的人物。这幅画以莫里斯的夫人简为模特,创作过程持续了近13年,几乎和这两个男人的友谊一样长。皮亚身体左侧的常春藤象征死一般地生活,而简的左手有意地显露出她的结婚戒指。罗塞蒂毫不掩饰地表示,这是和莫里斯的婚姻导致简生活的死寂。而莫里斯是个真正高尚而懂得情感的人,他一再宽容了罗塞蒂和简的恋情,成为艺术史上一段动人的故事。
《所爱的》
The Beloved
题材取自《圣经》中的《雅歌》和《诗篇》,“良人属我,我也属他”(雅歌2:16),“她要穿锦绣的衣服,被引到王前;随从她的陪伴童女也要被带到你面前”(诗篇45:14)。圣经题材使罗塞蒂能够充分展现东方异国情调。除了新娘的装饰以外,她左边的侍女是以桑迪斯的埃及情人为模特的。而在新娘的左下方画了一个黑人小男孩,是为了和新娘白皙的美形成对比。这可能是罗塞蒂在1864年看到马奈的《奥林匹亚》而受的影响。
《莉莉丝夫人》
Lady Lilith
罗塞蒂在一封信中回答关于莉莉丝夫人的问题时说:“莉莉丝夫人……明显是第一个意志强硬的女人,第一个为女人的权利辩护的人。”拉斐尔前派的艺术家大都同情当时的女权主义运动。罗塞蒂用对镜梳妆这样最女性化的时刻来表现一个女权斗士,显然比他最流行的那幅《圣女贞德》要更耐人寻味。这幅图强调红和白的对比,这也是罗塞蒂比较少用的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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