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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蓄谋已久,不见“下”----杀之

作者灵狐 标签袭人 阅读次数:228

  暂撇晴雯,提起袭人来。袭人在本书里每与晴雯相反,如一个尖酸,一个温和;一个世故,一个天真等等。作者对她们的态度也恰好相反。写袭人表面上虽是褒,骨子里净是贬,真正的褒甚少。如第三回称为“心地纯良,肯尽职任”,看起来也是对的。第五回称为“温柔和顺,似桂如兰”,这八个字也是好考语;可是这上面却各加上两个字“枉自”、“空云”,立刻化褒为贬了。其贬多于褒,褒亦是贬,都非常清楚。



----“枉自”“空云”放在这里,并没有贬的意思,真正的意思是叹,此处俞先生未免想得太多了。8-)



  再说袭人之名,本书有两次交代,一见于第三回,一见于第二十三回。在二十三回上,贾政特别不喜欢袭人这个名字:“丫头不管叫个什么罢了,是谁这样刁钻,起这样的名字?”既称为“刁钻”,似非佳名,因此后人对它有种种的瞎猜,有谐音称为“贱人”者,有拆字称为“龙衣人”者,这都不谈。



----“刁钻”是贾政之语,居然也要引申出来----往下引申会不会是贾政把袭人打发走了?:DDD



  即册子所画也关合这“袭”字。书中云:“画着一束鲜花,一床破席。”“席”者“袭”也,席也罢了,为什么偏偏画个破席呢?此“袭人”一名如何解释固不可知,总之非好名字也。



----我只是不明白:上文晴雯可以用满纸污浊,此处袭人为何不能用破席?----看来晴雯也不是什么好名字。:DDD



  再说又副册中她名列第二,恐也有褒贬之意。看她在书中的地位,本应该列第一名的。



----袭人的结果并不算差,其实还算好的。所以在薄命司无论如何不能坐头把交椅。:PP



  袭人的故事,在本书里特别的多。她引诱、包围、挟制宝玉,排挤、隐害同伴,附和、讨好家庭的统治者王夫人,这些都不去一一说它了。她的性格最突出的一点是得新忘旧,甚而至于负心薄幸,这一线索作者丝毫不曾放过,从开始直贯篇终她嫁了蒋玉菡,所谓“花袭人有始有终”者是也。于她出场时就写道:



  这袭人亦有些痴处,伏侍贾母时,心中眼中只有一个贾母、今与了宝玉,心中眼中又只有一个宝玉。



  像这样的性格称为“有些痴处”,含蓄得妙。我们再下转语,未免大杀风景了。



----这正是奴才的道德标准,奴才就是奴才,不能对旧主有太多的感情。



  在第三十二回借史湘云口中又微微的一逗:



  史湘云笑道:“你还说呢,那会子咱们那么好,后来我们太太没了,我家去住了一程子,怎么就把你派了跟二哥哥。我来了,你就不像先待我了。”



  再看袭人怎样回答:



  袭人笑道:“你还说呢,先姐姐长,姐姐短,哄着我替你梳头洗脸,作这个,弄那个;如今大了,就拿出小姐的款儿来了。你既拿小姐的款,我怎么敢亲近呢。”史湘云道:“阿弥陀佛!冤枉冤哉!我要这样,就立刻死了。……”



  袭人未免强词夺理,湘云说的是老实话。若拿出小姐的款儿来,就不是《红楼梦》里的史湘云了。



----按照当时社会对奴才的要求,尤其是八旗制度下的奴才,是不能和主子论交情的----敢跟主子论交情无论如何也是该打死的事情。



  袭人这种性格正和晴雯的“却倒还不忘旧”相反,作者虽的确不曾放过这条线索,却写得非常含蓄,即当时的脂砚斋对此似也不甚了解,每每极口称赞,甚至于说“晴卿不及袭卿远矣”。他说袭人嫁后还“供奉玉兄宝卿得同终始”,后回事无法详知,脂砚斋了解自然比我们今日为多,但其言亦未可全信,我从前已经说过了。



----此段亦不必再论。



  作者对她阳褒阴贬,虽措辞含蓄而意实分明。这里再说到晴雯和她的关系。我看,袭人本质上是非常忌刻的,所谓“心地纯良,温柔和顺”等等,正不过说说而已,事实上完全不是那样。她的忌刻固不限于晴雯,对于他人也不肯轻易放过,但她的主要矛头指向晴雯。晴雯的遭忌自有她的招忌之处,册子所谓“风流灵巧招人怨,寿夭多因诽谤生”,便是一句总评,不能专怪袭人;但袭人的妒忌陷害晴雯却是事实。



----主要矛头指向晴雯?袭人妒忌陷害晴雯?且看论述。



  袭人和晴霆的斗争,以三十一回“撕扇子作千金一笑”为起点,以五十二回“勇晴雯病补雀金裘”为中峰,以七十七回“俏丫鬟抱屈夭风流”为收场。袭人妒忌晴雯,蓄意要除去她,原因很复杂,不妨归纳为几点:



  1、袭人与宝玉的叛逆的性格本不相合,袭人认为宝王乖僻,屡谏不听(第三回,三四页)。袭人虽是宝玉忠诚的侍妾,却非宝玉的闺中知己;而晴雯之于宝玉,主要是性分上的投合。



  2、在第六回上袭人已与宝玉有性的关系,描写的笔墨相当的猥亵,把袭人写得很不堪;而晴雯始终清白。



  3、因为如此,袭人便有视宝玉为“禁脔”不许他人染指之意:而晴雯不但不买这笔账,且当面揭发她:“我倒不知你们是谁,别叫我替你们害臊了。便是你们鬼鬼祟祟干的那事儿,也瞒不过我去,那里就称起‘我们’来了。”袭人之切齿于晴雯自不足怪。



----既然如此,那还死劝宝玉别去回做甚?----袭人真有如此奸滑?



----太高看袭人了吧?



  
4、再就晴雯方面看,她自己说并没有私情密意,当是真话,但她的确赢得了宝玉的心。以斗争开始的三十一回说,宝玉和晴雯,本不过小口角,袭人表面上做好人来劝解,遂引起晴袭问的大战来。斗争的结果以“撕扇子作千金一笑”了之,实是袭人大大的失败。在撕扇的尾声,借了袭人的党羽麝月微示不悦,袭人根本没有出场,直到宝玉叫她,才换了衣服走出来。书中不提袭人有任何表示,而袭人从此深忌晴霆,不言而喻矣。



----此段如看作是袭人见贾宝玉和晴雯有和好的迹象,怕自己去再把事情搞坏,所以没出来,也是解的通的。



----所以,这样推论就是错的。



  略说了以上四点,再看所谓“中峰”的第五十二回。这回袭人以母丧不在家,不曾有什么冲突,恰红院里却发生了两件事。一为晴雯发见坠儿偷窃,把她打发走:



  宋嬷嬷听了,心下便镯子事发,因笑道:“虽如此说,也等花姑娘回来知道了,再打发他。”晴雯道:“宝二爷今儿千叮咛万嘱咐的,什么花姑娘草姑娘的,我们自然有道理。你只依我的话,快叫他家的人来领他出去。”麝月道:“这也罢了,早也是去,晚也是去,带了去早清静一日。”



  便不等什么花姑娘草姑娘来,径自处理了。其二当然是补裘。等袭人来家,看她怎么样?



  “麝月便将平儿所说宋妈坠儿一事并晴雯撵逐坠儿出去也曾回过宝玉等话,一一的告诉了袭人,袭人也没别说,只说太性急了些。”



  言外之意,“为什么不等我来呢?”补裘一事,书中只字未提。



----竟有这等苯伯,难道他不知怡红院的管家是袭人,晴雯根本不是管家吗?晴雯根本就是在越权办事,怎么怨的人告状?



  但撵逐坠儿之事小,补裘之事大。晴雯颇有诸葛丞相“鞠躬尽瘁”之风,在袭人方面看来真心腹之大患,叫她如何能够放得下,再看下文如何。等隔了十回,第六十二回道:



  袭人笑道:“我们都去了使得,你却去不得。”晴雯道:“惟有我是第一个要去,又懒又笨,性子又不好,又没用。”袭人笑道:“倘或那孔雀褂子再烧个窟窿,你去了谁可会补呢。你倒别和我拿三撇四的,我烦你做个什么,把你懒的横针不拈,竖线不动。一般也不是我的私活烦你,横竖都是他的,你就都不肯做。怎么我去了几天,你病的七死八活,一夜连命也不顾给他做了出来,这又是什么原故?你到底说话,别只佯憨,和我笑,也当不了什么。”



----这件事如果说是袭人看中了晴雯做自己的副手,自己照应不过来时,晴雯真的会管宝玉的事,想收她亦未尝不可。



  这里明点袭人对这一事耿耿于心,若再用暗场就不够明白了。当然,咱们都同情晴雯, 但晴雯受既深中袭人之忌,则袭人自不免有“宋太祖灭南唐之意”,“卧榻之侧,岂容人酣睡之心”,如第七十九回金桂之于香菱也;遂决杀晴雯矣。杀者,深文之词。像晴雯这样,心高性大的人,在众目昭彰之下被撵出去,自然一气便气死了,则撵之与杀亦只相去一间耳。若袭人说,“他便比别人娇些,也不至这样起来”,真宝玉所谓“虚宽我的心也”



----袭人若真有此心,早就去王夫人那里告密了,王夫人也早就把晴雯撵出去了----以王夫人的无城府,加上臆想中袭人的奸诈,很可能一点影响都不见晴雯就滚了。



  王夫人向怕红院总攻击,实际上是院中的内线策动的,书到八十回止,对于袭人始终还她一个“沈重知礼、大方老实”(俱王夫人语)的面子,故暗笔极多,书上并无袭人向王夫人谗毁晴雯事,只在第三十四回载袭人与玉夫人的长篇谈话,名为“小见识”,实系大道理,名为大道理,实系工巧的谗言;名义上双提“林姑娘宝姑娘”,实际上专攻黛玉,以后便不再见类似的记载了,直等这定时炸弹的爆发。所谓不叙之叙。既然不叙,何以知之?>



----不知平伯先生可仔细看过袭人的言论,袭人的言论全都是做奴才的说的大道理,没有一句谗言。



----如此之人竟被诬之,一叹。



  从两端知之。王夫人于三十四回最后这样郑重叮咛。大有托孤寄子之风:



  只是还有一句话、、你如今既说了这样的话,我就把他交给你了,好歹留心。保全了他。就是保全了我。我自然不辜负你。



  袭人岂有不暗中密报之理。她已成为王夫人在恰红院的“第五纵队”了。



  这就开端说,再看爆发的结果,证实了她绝不止一次进言,早已埋下的火线。



----爆发的时间,证实了绝不是她进的馋。



  宝玉可谓明察秋毫,丝毫不胡涂。本来么,他也难得胡涂。又没外人走风,究竟谁说的呢?袭人。



----没外人走风??。!!!睁着两只眼睛装瞎。



  其证据有二:1、此次放逐,凡反对袭人的都有份,袭人的党羽均不在内。2、四儿在内。显然是袭人干的,怕红院内除了她还有谁?



----红米已经批过,芳官的事解释不过去。



  其实这话也多余,宝玉都已经说了。若书中的明文,却那样说:



  原来王夫人自那日着恼之后,王善保家的去趁势告倒了睛雯,本处有人和园中不睦的,也就随机趁便,下了些话。王夫人皆记在心里。(八七四页)



  其实邢夫人的陪房,王夫人又岂肯深信。这些不过官方发布的消息而已。



----不是吧,这是作者的旁述。



----我认为,只有原文才能作为比原文更有力的证据,别的一切都是扯淡,属黑客行为,越权操作。反对无效。:DDD



  说起四儿来,暴露袭人的阴暗面尤为深刻。她忌晴雯,两美难兼,两难不并,犹可说也。她连这无足轻重的小女孩子,为了一点小小的过节儿,就毫不放松,使我们为之诧叹。作者褒贬之意如此深刻,如此严冷!很早的第二十一口写宝玉和袭人赌气,不叫她们做事,叫四儿倒了杯茶,为了这么芝麻大一点事,想不到袭人已记下这笔账。妒忌这样深,气量这样窄,还说什么“温柔和顺,似桂如兰”。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那么早就留下来的仇恨,居然要等到今天一起算----袭人究竟是太精明呢,还是太傻?或者是精明的傻了?



  而且四儿之事由于密报,王夫人自己就这样说:



  “可知道我身子虽不大来,我的心耳神意时时都在这里。”她难道真有天眼通、天耳通么!



----难道只有袭人能告密?



----关于晴雯、四儿和芳官等人由于倚仗自己的身份,欺压底下的小丫头和婆子的事情不是一次。明写有芳官洗头、吹汤一事。



后边还有:



只是芳官尚小,过于伶俐些,未免倚强压倒了人,惹人厌......



    说毕,复又哭起来。袭人细揣此话,好似宝玉有疑他之意,竟不好再劝,因叹道:“天知道罢了。此时也查不出人来了,白哭一会子也无益。
倒是养着精神,等老太太喜欢时,回明白了再要他是正理。”



----这可是袭人的心理活动描写,我亦无法直说,自己领悟吧。



脂批为何对袭人只赞不弹??



俞先生的解释是:



当时的脂砚斋对此似也不甚了解,每每极口称赞,甚至于说“晴卿不及袭卿远矣”。他说袭人嫁后还“供奉玉兄宝卿得同终始”,后回事无法详知,脂砚斋了解自然比我们今日为多,但其言亦未可全信。。。



----我认为脂砚斋无论是对红楼梦的了解还是曹雪芹的了解,都远比别人多,更比后人多。除非有原文证据,否则无法说脂批错了----当然,不仅仅是对脂批应持此态度。否则研究就没有一个标准了。



关于证据的顺序问题,我以为首先是作者的旁白,它能排在书中人物对白之前,对白之后是脂批,然后才能轮到他俞平伯。



有一个寓言说一个人丢了斧子,怀疑是邻居偷的,于是就仔细观察,怎么看怎么像偷了斧子的。----后来他在自己砍柴的地方找到了自己的斧子,再回来看邻居,说也奇怪,怎么看怎么不像偷斧子的了。:DDD   :PPPP



俞先生在评论袭人时,也犯了逻辑上的错误----先假设一个命题正确,在此前提上看文章得出结论,再用得到的结论证明原来的假设。这就是诡辩中的循环论证,不过绕的圈子大点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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